蕭宇、朱侯和宋老黑猛虎下山般沖在隊伍的最前方,下手毫不留情,蕭宇和宋老黑手中的木棍上已經沾滿了斑斑血跡,這時候從海灘上二十多名拿槍的黑衣人在一名中年人的帶領下圍了上來。
“全部住手!”那名中年人大聲的喊。
朱侯認得這個人,他是組委會負責治安的邱嘉銘,人稱判官,洪興的門下,這次被推舉為七名組委之一。
判官向朱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他冷冷看了看新義安的那幫小子:“把這幫人全部給押上船,趕出尖東灘!”事情是明擺著的,是新義安的人主動踩過界來招惹青龍幫,按照花炮會的慣例,這幫人必須立刻離開會場。
等到他們離開,蕭宇清點了一下傷員,青龍幫一方有五人掛了彩,其中包括兩名主力隊員,幸好傷勢都不算太重,不會影響到明天的搶花炮。
瘸五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到了駐地,看到兄弟們沒出什么大事才放下心來。宋老黑忍不住罵:“媽的!兄弟們拼命的時候你干嗎去了?”瘸五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剛找了個香港妞爽了下…”
“靠!早晚你都要死在女人大腿上!”宋老黑氣憤的罵。
瘸五一聽這話就惱了起來:“你他媽別裝的跟個純情小男生是的,你和銀座的那個娘們背地干得那些事情以為我不知道!”他一急開始揭宋老黑的老底,兩人登時紅了眼。
蕭宇看到勢頭不對,連忙勸開兩人:“干什么這是?還沒到花炮會呢,自己人先干起來了,也不怕讓我們這些后輩笑話!”兩人老臉一紅,都閉上了嘴巴。
蕭宇提醒說:“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拖住新義安,為和記掃除一個強勁的對手,新義安志在奪取丁財炮,一定會在花炮會中傾盡全力,所以我們一定要注意保證自身的安危。”瘸五和宋老黑同時點點頭,花炮會他們的位置只是陪太子讀書,要是有人受到損傷的確得不償失。
西貢尖東灘 來自亞洲不同黑道的菁英匯聚一堂,每每個人的心中都在期待著花炮會開始的一刻。天空萬里無云,象征不同門派的旗幟在海風的吹動下,發出獵獵聲響。
上午九點,來自各個幫派的嘉賓乘船來到會場。蕭宇留意著嘉賓入口處的地方,先是臺北三聯幫的長老級人物郭老先生和洪興的大佬李繼祖,然后是韓國清水社的執事金勝傳夫婦,新義安的老大秦正和三合會的大佬卓鎮海,最后進入的是山口組的二當家木村龍郎和和記的老大方天源,兩人的攜手露面,也給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信號,和記與山口組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蕭宇的目光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瘸五笑嘻嘻搗了搗他:“怎么?老相好沒來,是不是有些失望?”蕭宇笑了笑:“你老人家怎么把別人都想得跟自己一個模樣!”
“我怎么了?”
宋老黑插口說:“你一聞到騷味就不記得自己姓什么了!”
瘸五正要跟他吵,卻聽到蕭宇說:“那邊的盤口是誰開得?”他們同時向蕭宇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臨時搭起了一個白色帳篷,里面擺放著十幾臺電腦,六名身穿比堅尼泳裝的女郎正在接受著各方的賭注。
宋老黑瞇起眼睛:“一定是澳門賭王何天生,這次的花炮會,他拿出五百萬贊助,最近十年的花炮會都是他來坐莊。”
瘸五羨慕的說:“論到財力,何老頭絕對能進入港澳臺的三甲之列!”宋老黑白了他一眼:“還用你說,黑道中黃賭毒就是最掙錢的三個行業。何天生在賭上的雄厚實力整個亞洲也無人可以望其項背!”
蕭宇饒有興趣的問:“還有兩個有錢人是誰?”
瘸五張口就來:“一個是章肅風那小子,還有一個是三聯幫的…”他本來想說出蕭鼎漢的名字,可是話剛要出口才想起蕭宇和他的關心,硬生生又把話咽了回去。蕭宇從他的半截話語中已經聽出了他的意思,他淡淡笑了笑:“章肅風是做毒品,三聯幫的主要范圍是什么?”
宋老黑說:“其實現在黃賭毒的分界早就沒有這么明顯,任何一個幫會都可能涉足去做別的新興產業,比如偽鈔,盜版光蝶,乃至軍火,黑道為了維持社團的生存和發展就必須得到源源不斷的金錢,否則只能面臨被淘汰的危機。”
蕭宇點了點頭,譚自在就是身邊一個明顯的例子,他向來不沾毒品,可是如果深水港建成,以后主要的利潤來源卻要來自毒品,黑社會一樣要隨著社會的發展而不斷的改變。
瘸五讓一名兄弟去看看賠率,沒多久那小子就耷拉著腦袋走了回來:“五叔,和記的賠率是一賠四…”
“媽的!我讓你看的是我們青龍幫的賠率!”
那小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賠五百!”
“我操他媽!”宋老黑倆眼珠子瞪了老大,這他媽不是侮辱人嗎?
蕭宇笑了起來:“得!您兩位老人家還真生氣啊,人家不知道我們的底,要是我開盤口準開出一賠一萬,反正我們奪取丁財炮的幾率是零!照我們北京話,今天我們就是整個一托兒!”
隨著鞭炮的鳴響,從八個不同的方向搭起了八條長長的木板,震天的鑼鼓聲響中,八只南獅搖頭晃腦的踩著木板向場地的正中舞去。場地的中心位置聳立著叁層樓高的木制高臺,高臺的最頂端懸掛著榮譽和權利的象征――丁財炮。
會場的氣氛頓時熱烈了起來,蕭宇和青龍幫的九名弟兄整理好了衣服,進行著最后的準備活動。
瘸五親自到下注的地方轉了一圈,回來笑瞇瞇對蕭宇說:“我在青龍幫上下了一萬港幣的賭注。”蕭宇笑了起來:“你這不是白扔嗎?”瘸五說:“我就是氣不過,把我們列為最沒希望的一組。這次賭資集中在三合會跟和記之間,其余幾個幫派吸引的賭資都少的可憐,何天生這人做事向來喜歡求險,不知道今天又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