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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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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臨時有點事情,今天更新早發_

  皇帝是個什么樣的人,自家的臣子最清楚(高質量文字,盡在)。

  朝堂上下,無論官職大小、權位高低,在零丁面對景泰的時候,心里多幾幾何城市有些不安,唯獨溫錦遷是個例外…他固然不會主動去招惹這個瘋子,但同樣的,他也不覺得景泰有那么可怕。

  溫錦遷本是昭文館學士,官位不高不低,手中也不存太重的權力,直到付家垮臺后,他才開始嶄露頭角,不是他想要借機出頭,而是被景泰皇帝硬生生地提拔起來的,與他同期崛起的,還有另外幾位大臣,可是幾年下來,其他人都已經不知所蹤了,唯獨溫大人的官越做越順,短短幾年里,他已經做到中書令高位。

  有人黑暗傳言,莫看老溫現在滿意,說不定又是一個付潛訓。對此溫大人只是一笑了之,自家事自己知,他絕不會落得付丞相那樣的下場,自己和付大人不一樣、和滿朝的大人都不一樣,因為他明白一個事理…非論再大的官,說穿了,一份工作罷了。

  中書令和店小二其實是一樣的,大家都是給老板干活的。

  店小二如果總惦記著掌柜的錢匣子,會被掃地出門;中書令若是總想著皇帝的工具,下場怕是會更慘吧。兩份工作,認真沒有區另外,如果非要找出一點不合,僅在于。店小二的老板只有一片店面、一個錢匣;而中書令的上司,坐擁天下一切…這就是真正的關鍵所在了!

  從荒漠里的一塊石頭到朝堂上的重臣,大燕境內所有所有的一切,統統都是景泰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科舉。

  從朝廷角度。科舉為國家選拔人才,不斷提供新鮮血液;從考生來看,這是改變身份、一躍龍門的大好前途;且這套制度大大刺激了民間‘念書’之風。非論從哪個角度去想,科舉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否則也不會從大洪朝開始一直沿襲到現在。

  科考之中同期貢生彼其間會多有聯系。把一份交情落在貧賤時。將來大家都當了官,彼此會有個照應,‘同科’之誼是官場中的一份重要關系,這才有了‘天星榜’一說,指的是同榜出來的學子,日后都得做高官大吏,這其中自然不成能所有人都是將相之才,不過大家走得更近、彼此更照顧。漸漸凝成了一股繩、結成不錯的勢力;

  另一重更重要些,中榜考生會被拜見主試考官、奉其為師,這是自古便約定俗成的規矩。考生固然有抱大腿之嫌,但對考官而言。何嘗又不是個豐滿羽翼、成長勢力的好機會。

  當初付大人就一手獨霸科考,嚴查造假舞弊,對有才但無錢的學生還會特別關照,落了個廉相尊師的好名聲,也只有內行才曉得,付丞相圖得根本不是錢,而是人。

  可是考生也好,考官也好,不知是故意還是疏忽,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天下是皇帝的,所有的考生、所有的官自然也都是皇帝的。

  你用皇帝賜下去的官來編結自己的勢力,又和店小二從偷掌柜的錢有什么區別?

  所以溫錦遷把手揣在兜里,歷來不會伸出去,就是那個事理,所有一切都是皇帝的,不管他拿什么,歸根結底都是偷了萬歲的工具。

  或許皇帝不說什么,但他把事情看在了眼中、落在了心里。

  付大人曾是當朝丞相,溫錦遷在他麾下為官,自然也有過很多接觸,以溫大人對他的了解,姓付的絕不是笨伯,正相反,丞相精明多竅,是一等一的伶俐人,溫錦遷自忖遠遠比不得他,是以一度有些疑惑,連自己都能明白的事理,丞相怎么會想欠亨?

  直到后來,溫錦遷做了中書令,位置不合、眼界也變得更加高遠,才大概想明白:丞相不傻,只是低估了皇帝。

  付大人不是從本朝才開始做官的,在上一位皇帝駕前,便已經身居丞相高位,權力場中有進無退,他已經走上來了,想要在全身而退又談何容易?所以丞相一直在努力維持一個局面,把自己的力量控制在一個平衡上:既不會威脅到皇帝,又能讓景泰心存忌憚,不敢輕易革除…可是付大人眼中的‘平衡’,在皇帝看來卻只有:三天。

  三天工夫,付家被連根拔起。

  景泰剪除三大重臣,譚歸德是怪病、權力漸漸瓦解;謝指揮使是暴斃,繼而取消常廷衛編制;就只有對付丞相的手段最為激烈,毫無征兆中圣旨公布,朝野引發劇烈震蕩,可是這份‘震蕩’比起想象中,卻還是輕得太多太多了…沒人能明白景泰究竟是如何做的,竟然能保住大局穩定,或許是神佛保佑?對此溫錦遷無意追究,也不敢追究,他只明白一點就足夠了:老板兇猛,想長久長久地把這份工做下去,‘天職’兩個字尤其重要。

  所以溫錦遷很天職,所以溫錦遷的官越做越順(高質量文字,盡在)。而盡天職并不是畏首畏尾,恰恰相反,該說的他一定要說,不管皇帝是不是愛聽,他覺得,自己掙得就是這份錢。

  今天萬歲很反常。

  以他平時的脾氣,一點小事城市有人頭落地,這次一座大營反了,他竟笑起個沒完。溫錦遷只當沒看到萬歲的笑容,神情沉重道:“萬余叛軍不足為患,但‘護法’之名殊為可慮。尤其國師懷莫測之心…”

  佛主與人皇堅持,此事天下皆知,在大燕朝堂上則是個大大的忌諱,沒人敢向景泰多嘴,但溫錦遷‘天職’,既然涉及到國師他就要說,皇帝不愛聽也沒體例。為此以前也挨過很多訓斥,不過也只是訓斥罷了。

  出乎意料的,這次皇帝沒有發怒,反而笑容更加歡暢了:“錦遷,想不想立功?”

  溫錦遷肅容應道:“為吾皇分憂本是臣子分內之事…”

  不等他說完。景泰就不耐煩地揮手:“這里不是說漂亮話的處所,直接說,想還是不想。”

  “想。”溫錦遷回答得挺實在。

  景泰哈哈一笑:“那就成了。明日朝議時,朕委任你為欽差,趕赴西南調運戎馬。替朕追剿逆匪。”

  溫錦遷嚇了一跳。他是地地道道的文臣,對兵家事幾乎一竅欠亨,這皇帝得昏庸成什么樣子,才會棄無數上將不消,派他出去兵戈。

  景泰則好整以暇,繼續搖頭道:“不消擔憂,朕說讓你立功,你就一定會立功!到時候小蟲子會和你聯絡。那時自然就明白了。”溫錦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聽皇帝的意思,概況調運戎馬的欽差是自己。但黑暗有所動作的則是那個小娃娃太監,一位文臣。一個太監聯手平逆?這哪是兵戈,干脆是胡鬧。

  溫錦遷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疑,站在原地不肯退下:“吾皇恕罪,臣想欠亨。”他人得了這個差事,非論文臣武將城市大喜過望,先不說雙方實力差距懸殊,真打起來勝算極高,就算找不到人也沒關系,山高皇帝遠,功勞還不是隨便下面怎么來報。

  不過溫錦遷不可,他一定要‘守天職’,領差便要辦差,寧可把丑話說在前面。

  對大臣的質疑,景泰全無火氣,笑呵呵的說道:“不消想通,朕怎么說你就怎么辦,比及了西南,著各州戎馬待命,然后你就沒事了,帶著老婆兒子四處轉一轉,朕知道你祖上也是西南人士,借這個機會回老家看看也不錯,有州官給你送禮物就盡管收下,這次朕不追究。”

  “就當出游,踏實去玩吧。等時機到時,小蟲子會把叛軍的藏身之處告之于你,你就命附近戎馬趕過去剿滅叛軍即是了。放一百二十個心,那時候叛軍首腦已死,只剩一盤散沙,這是必勝一仗!你只消記得一件事:平叛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一個人的辛苦,和小蟲子沒有一星半點的關系,他從未離開過睛城。”說著,景泰靠回椅背,舒舒服服地喝了口茶:“這幾年你跟在朕身邊,辛苦不說,還提心吊膽,朕看得見,你當得這場功勞。”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錦遷又哪還能不明白,對平叛一事皇帝心中已經有了十足掌控,派他去做欽差,干脆就是白白賞賜一份大功勛,用以犒勞自己的‘天職’。

  溫錦遷不再多問,跪拜于地,大聲謝恩。

  景泰則把話鋒一轉:“嵐源的案子,了解了么?”

  后者恭聲回應:“已經依照陛下的叮嚀去措置,克日將落案終結。”

  溫錦遷回答過皇帝的問題,不料景泰忽然又搖起了頭:“不成結案,所有牽涉此案之人,非論主從,統統要嚴加治罪!”

  嵐源是大燕東北沿海一縣,因為靠海,本地私鹽泛濫,鹽梟與官吏勾結靠銷售私鹽謀取暴利,前不久剛剛被查處。這樁案子牽連不小落罪者眾多,不過景泰已經定下了音調,只追元兇不問從者,算是寬大措置了。不料此刻皇帝又推翻前議、大開殺戒。

  溫錦遷沉聲提醒:“涉案者眾,逾千人之數。”

  “讓你嚴查就要嚴查,不消空話了。”雖然一直在笑,雖然有掌控立刻撲滅叛軍,雖然這這次叛逆更向天下人證實了‘國師與皇帝勢不兩立’,但當皇帝的,聽說自家軍隊造反,又豈能真正開心?萬歲爺不開心的時候,總是要殺人的,并且只殺這點人,景泰還嫌不敷,低下頭又想了想:“還有…鎮慶營的家眷,你覺得怎么樣?”這種事原本不在溫錦遷職責之下,不過景泰也沒籌算讓他去執行什么,只是問問他的看法。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不管打不打打獲得叛軍,都要給叛軍的親族落罪。溫錦遷立刻搖頭:“亂世當用重典,可如今大燕欣欣向榮,不過小小一股叛軍,陛下又對平逆之事胸有成竹,不宜大興株連(高質量文字,盡在)。”

  景泰顯得有些遲疑,國師臨行前曾認真囑咐,要他收斂些殺性,哪怕先忍一忍,等國師回來后再幫他殺…猶豫了片刻,他又道:“或者畫到杠杠,好比仁勇校尉之上的家屬?咳,算了,不問你了,下去吧,另外在告訴外面的內臣,著他們去把諸葛小玉找來,朕要見他。”

  溫錦遷施禮、告退,沒想到剛退到門口,景泰突然又一拍桌子:“對了,你老婆!”

  溫錦遷大吃一驚,全然不清楚正琢磨該如何殺人的皇帝為何會提到‘你老婆’,而景泰又笑了起來:“剛才說讓你帶老婆孩子去西南游玩…是朕糊涂了,欽差出巡是辦公事,不克不及帶家眷的,不過帶上孩子們無妨,他們也都是咱們大燕的官,你家夫人嘛,帶著就不太像話了,不消懊惱,朕再幫你找機會。”

  溫錦遷這才明白,陛下腦中的念頭晃來晃去,沒人知道他此刻正想些什么…大臣退下之后,景泰轉目望向了小蟲子,笑容丑惡,目光卻是親切的:“要辛苦你一趟了,能曉得自己要做什么么?”

  小蟲子滿臉的興奮,算算年紀,一品擂之前,他頂替前任小豆子的時候剛剛十歲,如今已經滿十三,正是少年豪情的年歲,恨不得能出去做些了不起的事情,聞言立刻頷首:“鎮慶挑著‘護法’的旗號,自以為得計,其實是自尋死路。我帶師父留下的信物趕赴西南,請本地須彌院的師兄出面聯絡反賊,他們不知道萬歲和師父的關系,一定會接受雷音臺一脈的示好,布下口袋把首腦一網打盡,剩下的無主叛兵,就交給溫大人措置。”

  小蟲子伶俐,一下子把事情的關鍵講出來,景泰頷首笑道:“不錯,不過你要記得,你只是替國師去傳話,具體怎么結構、如何緝拿叛賊頭目這些事情,你不要介入…莫誤會,不是信不過你,他們武人刷到弄槍,幾多會有些危險,我可不想你受傷。再就是,你還要請是師兄們輔佐,一定要逼問出一樁口供。”

  說到這里,景泰估計停頓片刻,小蟲子響亮回答:“我曉得,要問出叛軍藏身之地,以便我軍圍剿。”

  景泰咳了一聲,搖頭而笑:“空話,這個還用說么?”視人命如草芥的景泰,對自己人時卻寬厚得很,也不去為難小蟲子,直接給出謎底:“鎮慶的護法之旗純粹狗屁,朕要弄清楚,他們到底為何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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