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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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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信物第一一零章信物  報必死之心堅守孤城…可惜,只有這顆心還不能算作功勞,宋陽帶著封邑武裝來了,劉厚沒死成。

  活得好好的,沒有人想死,當常春侯趕到劉厚比誰都高興,但實實在在的,太守大人的的報國之心也被掩蓋了,朝廷看不到了。

  不過沒關系,任初榕看到就行。

  早在以前任初榕就對宋陽說過,她只是個女子,眼中看不到國家大事,心里只想著自己的家園。劉厚沒舍棄青陽,為西疆保留了最后一座重鎮、為鎮西王一系保留了最后的陣地,任初榕便記他一個人情。

  至于功勞…這種東西對鎮西王來說不過就是個虛名吧,紅波府已經到了極處,再提一級就變成皇宮了。哪怕再建下不世功勛升無可升,話再說回來,靖王叛亂時宋陽幾乎把龍椅都擺到了紅波府的正堂,是鎮西王自己不去坐罷了。

  宋陽就更不用說了,他根本無意做官,更不在乎功勞。所以任初榕的想法很明白:常春侯的功勞就是青陽太守的功勞,大家平分吧!

  劉厚想跪、想哭,就是想不到該說什么,宋陽趕緊把他扶起來轟走了。侯爺不想和劉太守磨嘴皮子,他這邊還有事情,待劉厚走后他就跑去找大洪圣皇帝陛下李大先生了。

  宋陽要告狀。

  ‘嘭’的一聲悶響,李大先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五千蟬夜叉和宋陽一起追襲敵軍,按照事先的商議和設計,追殺三十里便足夠,畢竟現在的要務是穩守青陽。

  把敵人趕得遠些近些,對宋陽來說是沒有區別的,就算今天他們把吐蕃人趕出唐樓又能怎樣,不過是讓敵人狼狽些罷了,憑宋陽的人手根本沒能力去占領對方空出來的陣地,追出去再遠到最后還得返回來固守青陽。

  何況番兵潰敗是因為戰馬收到大鳥的驚嚇,在沖陣不久后劉家軍自顧自地開飯了、不再對敵人窮追猛打,對此二傻也沒有辦法,可蟬夜叉卻孤軍直入,五千人真就敢追人家數萬敗兵,宋陽勸都勸不回來。

  番子也不傻,跑著跑著發現馬匹漸漸恢復正常,跟著發覺身后居然還有一支兵馬在追,當即集結了兩個萬人隊一左一右夾攻過來,所幸蟬夜叉追敵人時頭腦發熱,真打起仗來卻還鎮靜得很,他們是真正精銳、敵人是新敗之師士氣低迷、另外他們還占了個大便宜:蟬夜叉身上都涂著鳥糞,戰馬害怕這股味道,結果大洪軍隊又打了一場大勝仗,擊潰了掉頭來截殺的隊伍。

  五千破兩萬,贏得倒是干凈漂亮,可危險也不言而喻,打過這一仗后蟬夜叉才告收兵,算起來從昨晚追殺開始,他們足足把敵人擊退快七十里。

  打勝仗是好事,宋陽當然不會發怒,但無奈和著急多少是有一些的,嚴格算起來青陽向西現在全是敵境,南理探馬整日往來調查敵情,但是對敵占區的了解絕難說到了若指掌,萬一另有敵軍趁他們不在去襲擊青陽可就麻煩了,或者迎頭趕上人家的主力或后備隊增援,他們也討不到好處。

  對蟬夜叉,宋陽終歸只是個密使身份,不好多說什么,干脆請動大洪皇帝陛下的圣駕。其實如果是山溪蠻或者封邑中的其他武裝,宋陽也不會在事后追究什么,但是蟬夜叉是他心中真正得意的奇兵、精兵,是以也真怕他們以后會貪戰吃虧,這才請豐隆來敲打敲打。

  鄭紀不矯情不辯解,老老實實低頭認錯,認真告罪,最后又施禮道:“臣有罪,求請陛下責罰!”

  就這句話,可著實讓人有點為難了,李大先生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李二看看李三,跟著又想從手上數出幾只螞蟻來,最后還是望向宋陽…說兩句就是了,哪還能真罰呢,可要是不罰豐隆又怕宋陽會不滿意,陛下對自己的定位倒是挺準確的,明白自己這個皇帝是擺設,有啥事還得聽宋陽的。

  宋陽也沒想真懲罰什么,笑著接過話題,聲音輕松語氣卻誠懇,認真勸慰鄭紀,做大事、吞天下的隊伍不可如此貪功冒進,想要打仗以后有的是機會。

  鄭紀略顯歉意:“蟬夜叉游遁世外,世世代代所盼僅在為國盡忠沙場揚威,以前憋得太兇狠,這次兒郎們終于痛痛快快打了一仗,我…一時心軟沒忍得去打斷他們的興致。”

  豐隆臉色緩和,不再訓斥更不去提責罰的事情,相反還慰勉了幾句,跟著再次囑咐鄭紀,以后密使之言如朕旨意,不可再稍有違背。

  不料鄭紀這次并沒急著點頭,而是有些疑惑地反問:“萬歲說的尊使是…還是宋大人?”

  密使當然是宋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鄭紀這一問也必有緣由,豐隆怕說錯話,偷眼望向宋陽,但到底是正經的萬歲爺出身,遇到這種狀況時臉上并無絲毫迷茫,反倒皺了下眉頭,顯出些不耐煩的樣子,遮掩得穩穩當當。

  果然,一見皇帝的樣子,鄭紀有些心慌,不等別人再發問就先解釋道:“臣在封邑時曾見…胡靖手上戴了尊使信物…還道是陛下有意栽培娃娃、宋大人另有差遣…”

  胡靖就是左丞相胡大人的獨子,小娃葡萄了。

  鄭紀不解釋還好,這么一解釋可更讓糊涂了,由此萬歲爺的表情也就更不耐煩了。宋陽也聽得一頭霧水,但仔細思索片刻便面現恍悟,看似無意的抬手,大袖垂落露出小臂,自然也露出了蘇杭送給他的、始終都被他綁在手腕上的那串珠鏈。

  不出所料的,鄭紀一見宋陽手腕的珠鏈,當即便是一愣,宋陽笑得挺自然:“你這人真沒勁,以為我沒帶信物就不當我是密使了,我勸你收兵你就敷衍對付。”

  作戰時鐵面冷眼,平日里鄭紀卻是個隨和性子,也笑了起來:“你早把信物亮出來,我早就收兵了。”

  宋陽搖頭道:“好像以權壓人似的,不太好。”兩個人又說了幾句,鄭紀告辭而去,之前看著兩個忠心臣子笑談融洽,豐隆滿臉滿臉的愉快暢慰,但是等鄭紀一走他立刻就跳下‘寶座’,跑到宋陽身邊問道:“咋回事?啥信物?哪跟哪?”

  宋陽沒急著解釋,先把自己和小葡萄手上兩串珠鏈的來歷對豐隆講清楚,跟著說道:“當初胡大人把兒子送來封邑的本意是‘豐土木、潤命根’,算是避禍、祈福,這種事情沒有明文規定,不過總得樸實低調才好,何況葡萄又是個小囝囝,所以身上一直干干凈凈,沒有一件飾物,除了前陣子我送他的那串珠鏈。”

  葡萄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娃娃心性,從老師那里得了件禮物,豈有不到處顯擺的道理,當然少不得亮給蟬夜叉的人看,豐隆也見過小娃手上的珠鏈,當時還曾夸贊過兩句。

  說到這里事情就明白許多了,豐隆若有所思:“那串手珠是大洪密使的信物?”

  宋陽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而且要真是這樣的話…還真能說得通。”

  送給小葡萄的那串來自沙民中的漢人墳墓,一伙漢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荒原,做好事不留名一心一意幫著沙主統一全族,對這些人,謝孜濯曾有過調查,只是當事人早已化為枯骨再無所追究了,現在看來,如果珠鏈真是洪朝密使的身份象征,那群漢人的來歷和目的就再明白不過了:前朝大洪的忠心后代。

  宋陽手上的珠鏈是蘇杭從海島上得來的,蘇杭曾說起過,當時那個土人送她手鏈的時候比劃了半天,但船長姑娘沒看懂、也懶得理會其中深意,就把禮物收下拉到…會不會是當年也有一支洪朝遺脈到了那島上,不知有要進行什么圖謀,總之最后人也是死掉了,珠鏈被土人當做遺物保留下來,后來又見到有漢人來島上,土人就把蘇杭一行當成了之前那伙人的同伴,把遺物送給了蘇杭。

  大洪朝在南荒世外留了一支精兵,又有人去極北荒原上拉攏沙民,再派遣一隊人到東方大海上去做事情也還真就不奇怪了。由此,天涯兩端出現一模一樣的珠鏈倒也勉強能說得通了。

  這個時候宋陽忽然吸溜了一口涼氣,低低地說了句:“還真是危險!”

  有感而發的低呼,指的是當初‘收服’蟬夜叉的過程,如果珠鏈真的是密使身份象征的話,那當初洪太祖設下的、啟動蟬夜叉封印的鑰匙很可能是兩把:鑒血術、珠鏈,缺一不可。

  光通過血鑒,但若手上沒有珠鏈信物,還是過不了關的。

  回想當時,宋陽在夜叉營地中裝暈,首領鄭轉曾搶上幫他探脈,那時候看來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可如今仔細回想,鄭轉是個將軍、統帥,他又不是大夫,什么時候也輪不到他主動去給別人探望病情…或許鄭轉根本不是去探脈,只是想看看珠鏈信物吧。

  幸虧蘇杭送他珠鏈,更幸虧宋陽裝暈,否則人家直言讓他出示信物,即便珠鏈就帶在手腕上,他不知道也拿不出來,多半還是會被蟬夜叉當做奸細直接處決。

  宋陽的這個猜測可不是‘無中生有’,蟬夜叉的確對珠鏈信物重視的很,最簡單的道理:宋陽是大洪密使,這是早就確定無疑的事情了,但鄭紀見到小娃手上有帶上一串珠鏈,還道宋陽被‘革職’了,所以才在追擊番兵的時候變得不聽話了,足見蟬夜叉‘認物不認人’,更能從中看出他們對信物的重視程度。

  一邊吸溜和涼氣,宋陽又笑了:“這么說的話,小葡萄要是甩著手腕讓蟬夜叉幫他們搶玩具、蟬夜叉也會當做軍令執行?”

  豐隆沒搭理宋陽,他在想另一件事情,沉吟道:“既然洪太祖留了一支蟬夜叉,說不定也設計了其他幾股力量,以備將來國難時翻盤…所以珠鏈不是一條,密使也不止一個,大家各有各的任務、各做各的差事。”

  做這個大洪皇帝,豐隆還挺帶入角色的,已經開始在琢磨著要探索當年洪太祖留下的設計。

  他的意思宋陽完全明白,不過現在追究這些實在沒什么意義,就算洪太祖在中土各處還另藏了一萬隊蟬夜叉,找不出來他們也沒用,遠水解不了近渴,眼下最重要的莫過于擊退番軍,宋陽搖著頭笑了笑,這個時候天近黃昏,他拉上豐隆、帶著兩個媳婦和一群‘閑雜人等’,熱熱鬧鬧地跑去周老爺家吃飯了…

  隨后幾天里,探馬追蹤敵軍,回報不停傳來,經此一戰吐蕃先遣傷亡慘重、折損近半,歸攏各部后余下的能戰兵力只剩六萬。真正被南理人殺掉的番子其實并不多,當大陣崩潰、群馬驚瘋后的自相踐踏、摔傷才是傷亡的主因。

  而六萬兵中,足有兩萬人從騎兵變成了步兵,他們的馬匹跑丟、找不見了。

  此刻吐蕃先遣在距離青陽以西八十里處扎營,暫時沒有了動靜,不知是打算等主力來匯合還是會重振旗鼓、修整后再攻青陽。

  憑著青陽現在的兵力去攻敵實屬不智,何況人家也是上將統領、謀士相輔,選擇的扎營處易守難攻,宋陽才不會去做傻事。

  青陽城中又恢復忙碌,士兵們操戈以待、工匠與青壯勞作備戰,大勝帶來的喜悅漸漸退去,但只是退去而非消散,它蟄伏心底,化作了士氣與豪情,不難理解、不難分辨的,因青陽城中的氣氛已經煥然一新,從恐懼到不怕;從絕望到盼望,從等你來殺我到等你來送死,這種感覺的變化并不明顯但卻絕不含糊,任誰都能明白。

  而且一場大勝,喚起的不止是青陽的士氣,這些天里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以前被打散、逃到青陽附近的南理散兵進城;另外戰前劉厚大人向附近城池派去求援的軍官也先后返回,或多或少都帶了些援軍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青陽沒能打出那個勝仗,無論散兵游勇還是后城援軍,都一定不會來的。

  這些兵馬匯聚到一起,湊成了一支三千人的隊伍。人數雖少,但對現在的青陽而言,著實算得一份驚喜了。

  從大戰當晚算起,到了第八天的中午,前方軍報傳來,番子的前鋒終于完成了修整,又有了新的行動:兩萬多步兵緩緩向著青陽而來;三萬多騎兵并未隨行,他們另有行動,暫時還不敢確定,但是看騎兵的前進方向…很可能想要繞過青陽,直接去攻燕子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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