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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巨孽

  二樓的空間很大,各種高檔奢華的設施很簡單的擺放,沒有一樣多余的點綴,能夠需要并且順手的地方堆積,用不到的區域則完全空著,典型的實用主義加上頭腦復雜。

  心理學對這類人有過系統的分析,頭腦復雜的人,對簡單簡潔有著近乎于偏執的特殊要求。

  “坐。”啟豐毫不掩飾自己光著的大腿,也不忌諱兩個身材妖嬈的薄紗裙內里真空的為他們服務,一個跪在茶幾前很莊重的茶道,估計沒有幾個能夠欣賞茶道,欣賞高山才是真的,另一個則站在了啟豐所坐單人沙發的后面,雙手輕輕的為他按摩太陽穴,同時一對飽滿的擠壓著他的后腦。

  那邊的女直接將左腿的黑絲撕開,手一劃將裙子割下來一條,狠狠的綁在了腿上,讓那被子彈劃過的傷口不在流血,光著大腿鮮血掛在白皙的肌膚上,平靜的走到了啟豐的身后側,目不轉睛的盯著黒木和程孝宇,似要將他們完全看透。

  程孝宇很恭敬的坐下來,后背微微靠在單人沙發上,兩個單人沙發中間擺著巨型的茶盤和巨型的煙灰缸,雪茄之類的高檔煙品在桌上擺滿。沒有了之前的跋扈和凌厲,多了謙恭和尊敬,不丟驕傲,不失禮數,面前這個人是誰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是裴躍進鄭重其事介紹給自己的,多幾分恭謹沒錯。

  “這是童毒,招惹了她你會很麻煩,先說好,我管不了,自己擺平,要是能將她騎在身上讓她做一頭乖巧的小母馬,我包一個九位數的紅包給你。要是被她給玩殘了別去找你老丈人告我的狀。要是能斗個旗鼓相當,占一回便宜壓在身下把那未開的小苞開了,算她自己倒霉,別想著黒木幫你,這種事他才不會出手。”這個虎背熊腰留著滿臉絡腮胡子濃眉大眼的漢子,伸著手捏著身后女孩的椒rǔ,絲毫不覺自己現在的舉動有何不妥。

  程孝宇掃了一眼那個有著怪異名字的女,童毒。

  “對不起,我最近比較喜歡蘿莉,對老女人,沒什么興趣。”

  “嘴上能耐…”童毒冷冷的在程孝宇身上掃過,很長時間沒生氣了,這個程孝宇成的引出了自己的怒意,他將承受自己的怒火爆炸。

  “對于一個不知道男人強力半小時為何物的女人,不談到底何處能耐。”

  “哈哈哈…好好好,有趣有趣,童毒,你們的事過后解決,自己解決,給個前提,不死殘了廢了隨便,反正這小子有一個即便他殘廢都能服侍一輩子的好女人。”啟豐哈哈大笑,一把抓過身后的女子,身材妖嬈秀場雙腿目測有170身高的女子,在啟豐面前那就是嬌小可人,跪在啟豐的,腦袋鉆進睡衣之中,從始至終一個泡茶一個服務兩個女孩,她們的眼中除了啟豐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存在,將掩耳盜鈴境界演繹到了極致。

  “我下手不知道輕重,還望見諒。”那邊剛給了標準,這邊程孝宇就道歉,必勝姿態做的足足的,曲高和寡的風度飄灑。

  黒木本來在二樓獨自轉著,一圈回來看到只有兩個單人沙發,隨手從遠處拽過來一把椅子,很不客氣的坐在了兩人的身側,泡茶美女的對面,翹著二郎腿將手中的槍放在了一邊,自顧自的從茶幾上拿起一個白盒沒有任何標識的香煙,chu出一支點燃,窩在沙發里也不說話,似乎他無存在意義和價值,卻又不能缺少了。

  “這是巴西來的雪茄,你嘗嘗。”啟豐剪了一支雪茄扔給黒木,黒木沒chu,隨手放在了一旁,這要是被下面那些等待著被豐爺召見的人看到,定然跌破眼鏡,前面來一個小瘋子,這后面又來一個頂級的大瘋子,

  “說點正事…”啟豐也沒在意,伸手壓了壓的女人腦袋,平靜的開口說道:“我的名字是愛新覺羅啟豐,早個一百來年我也不用奮斗了,吃著皇糧拎著鳥籠子四九城紈绔一輩子就好。現在也不錯,拿了二十幾年時間來給自己剩下的生命賺足揮霍的金錢,有幾家能上福布斯前幾十的公司,攥著一部分世界五百強公司的股票算是不動產,手下有那么一群能夠隨時隨地背著炸藥點燃了沖向我覺得該死之人的兄弟,身邊有一些能夠在各類選美中拔得頭籌的女人,全國各地有些不動產,承蒙各界抬愛,尊一聲豐爺,這幾年將本來不多的本事又丟的差不多,只剩下沒日沒夜的花錢。

  沒想過做善人,偶爾迎合國家需要拿出個七位數的捐款砸向災區,掛一個明星企業弄點當地政fǔ的優惠政策,里外里算過來還賺了。坑蒙拐騙的事沒少干,殺人越貨的事也沒少干,冷厲殺伐的商場精英在樓下最簡陋的環境中為我工作,手上沾滿鮮血的冷血殺手包圍著這里,你也就是童毒領進來的我吩咐的,不然在我這里動槍,黒木也救不了你。沒想過我是這樣的人吧,自稱一句jiān雄不為過,算是現代社會當中的巨孽,國家不待見又不得不用,本身從上到下干干凈凈,做的事卻是臟兮兮的沒什么前途和未來。

  沒想過善終,也沒想過子孫滿堂,做的壞事多了現在也不敢給自己弄個崽子繼承家業,仇人滿天下,多是怕的不敢冒頭,偽善的掛著笑臉喊豐爺,要是我落難了,定然會有無數的蚊蟲之輩涌出來將我身上最后一塊骨頭都分食掉,我沒覺得你老丈人的做是正確的,跟著我沒啥前途,你小子自己走的不錯,舒舒服服過下去不難,從井底到了井上,也能蹦跶蹦跶m一m離地一寸皆是天的環境,野心不該太大的,別想著去信什么勇攀高峰之類的話語,給你幾輩子的時間你也爬不到頂,永遠都是在人腳下,差不多得了,日子就是得過且過,你說呢?”

  程孝宇目不斜視,端著茶杯喝著茶,不看啟豐,也不看那妖嬈的背影上下涌動,細細的聽著啟豐所說的每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落下,一邊聽一邊用心去品味這些透著草莽氣息的言語,你無評判是對是錯,因為你不是他,他的人生是充滿了精彩還是痛苦中輪回著無奈,別人的評說都不過是霧里看花后的自我標榜一個懂字,能夠從他的話中聽出一點一滴的辛酸,程孝宇覺得自己已經受益匪淺了。

  他不認為面前這個男人有跟自己撒謊的必要,有裴躍進那一張紙條,這位滿清皇室遺孤甚至連夸大其詞的可能性都沒有,除了辛酸寂寞之外,再也品味不到任何的滋味,或許有那么點老友子侄規勸之意,走過荊棘小路的人,不希望子孫后輩繼續在走這條注定了會刮得你滿身傷痕的道路。

  童毒以一種近乎于不屑的目光看著程孝宇,對之前的狂傲乖張跋扈一時沖動的念頭更為鄙視,彪悍的人絕不是仗著后臺而彪悍,每一件事每一天每面對一個敵人都是如此,這樣的人生豈止是充滿荊棘,精神世界內再無一點值得炫耀的空間,全部被痛苦的回憶所添滿,彪悍的代價即是讓一幕幕永存腦海之中還能夠用自身強大的意念壓制住。

  黒木依舊故我,chu著煙喝著茶目光空洞,在所有人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存在感。

  程孝宇點了一支煙,很鄭重其事的低著頭看著那一雙芊芊玉手很專業的在茶盤上擺弄,他不懂,也沒覺得喝起來味道與自己胡亂泡之的有何區別,煙的味道倒是有些不同,刺鼻的味道多了點撩嘴的感覺,味道很純。

  沒有人說話,啟豐chu著煙平靜的迎接了自己的噴發,那女子也熟絡的吞咽后用舌尖為其整理后狼藉的現場,之后用濕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沖著諸位欠了欠身,扭著腰肢走進了不遠處的浴室。

  童毒從一旁拿過了醫藥箱,站在那里給自己處理傷口,最初的不屑在程孝宇垂下頭思考時間的增長而改變,鮮血侵透了裙子的布料,一條可能留下疤痕的劃傷并沒有讓她自哀自憐,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些微的變化,以特殊的藥膏涂抹包扎之后,繼續平靜的站著,平靜的等待著程孝宇的回答。

  足有二十分鐘,程孝宇才抬起頭,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撓了撓頭略帶些不好意思的矜持:“我相信您說的話,可我還很年輕,不嘗試一下,會后悔的,不過我可沒想著成為隨隨便便砸個七位數去捐款的大牛叉,也沒想過成為隱形富豪掌控上百億的資金,只想著能夠摟著老婆在無牽掛的狀態下周游世界,過幾年生一到三個孩子看著他們成長,給他們一個可以驕傲拼爹不畏懼任何對手的成長環境,給他們留下一筆足夠他們揮霍到生命終結的錢,我管不了孫子重孫子,能對兒女負責就會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現在堅持一下努力一下,將來不會后悔,不會因為子女露出渴望的眼神時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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