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節 重建神域的設想
天空中風雪更大了，鵝毛大的雪花落在女管家身上，很快將她染白。
血瞳靜靜的看著她，眼中露出欣賞之色。
“你比你的主人強多了。我很奇怪，你這樣的人物為什么會屈居于一個管家。”
“很多時候，命運并不會給你選擇。”女管家平靜回答。目光柔和的望著希爾維娜。“我家小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不能理解我對她的感情。如果你不放過我們，我是絕對不會將剩下的事情說出來的。死亡…其實并不可怕。”
“你說的沒錯。”血瞳認同的點點頭。可是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死亡…確實沒什么可怕的。”
他抬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語氣平淡的說道。“最后看一眼這個世界吧。我想你會留個美好的記憶。”
“你！？”女管家驚疑不定，聽這意思，難道他打算軟禁自己嗎？不過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解決辦法。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放過自己和小姐。
想到這里，女管家又恢復了從容，用手輕輕捋順長發。然后微笑著說道。“我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的。你不會后悔今天的選擇。”
“我知道。”血瞳也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我做事從來不后悔。”
話音未落，只聽‘噗嗤‘一聲，女管家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她驚訝的看著自己胸口突然多出的一只臂刃。而臂刃的另一端就在那名叫做萊特的男子手中。眼中露出不解，恐懼，以及不敢相信的目光。
“你…為什么…”她艱難的喘息著，嘴角留下鮮紅的血液。“難道…不想知道…剩下的秘密了嗎？”
“想。”血瞳痛快的回答，目光卻看了女管家身后一眼。“但我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順著血瞳的目光，女管家看見了自己的主人，正在憤怒尖叫的希爾維娜小姐。她仿佛一下都明白了。
“你…果然…是永凍冰巖一樣的…男人。”女管家的喉頭動了一下，又咳出一口鮮血。但仍然掙扎著問道。“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放過我們…是嗎？”
血瞳沉默了一會，然后點點頭。“你自己也說過，有時候，命運并沒有給我們更多的選擇。”
“可是…我想不到…我們還有什么…可以威脅到你。”
“那是因為很多事情你不清楚。”血瞳搖搖頭，眼中露出憐憫的目光。“事實上，從你踏入這顆星球開始，就是我最大的威脅。”
“你！”女管家的眼睛一下瞪的老大，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不敢相信的望著血瞳，顫抖著呻吟道。“難道…你就是他們的…神？”
“你知道的太多了。”血瞳打斷她的話。然后對萊特說道。“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你知道該怎么做。”
“是，吾主。”萊特恭敬的回答，然后一抬手，就從女管家身上抽出了臂刃。
鮮血立時從女管家身上飚射出來，染紅了老大一片雪地。她不甘心的一點點…一點點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用盡自己僅剩的力量，嘶聲叫道。“你…不會得逞的…小姐已經發出了信號…他們…就要過來了…”
此時血瞳正走向遠處的卡司部落，聽到她的聲音停了下來。沉吟一下就低聲說道。“其實…這正是我想要的…謝謝你們。給了我這個機會。”
說完，他再也不管瀕死的女管家。向著卡司部落走去。
“你！”女管家的瞳孔猛然收縮。想到了一個最可怕的可能。可還沒等她出聲，萊特的臂刃就再次閃過，直接割斷了她修長的脖頸。鮮血在喉管中涌出，將女管家所有的話語都淹沒在咕嘟聲中。她的目光逐漸黯淡，最終化為一片死寂的灰色。
在血瞳的背后，響起希爾維娜恐懼的尖叫…這個山谷很深，很大。里面造滿了密密麻麻的冰屋。因為天氣寒冷的關系，羅特斯卡人更喜歡在山谷中建造部落，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盡可能的阻擋寒風。
在山谷中最大的一座冰屋中，血瞳見到了卡司長老。
此刻他正平靜的和一個年輕人交代著什么。看到血瞳到來，他恭敬的跪伏于地。
“吾主，我已經做好您交代的事了。”
“我知道，你做的很好。”血瞳點點頭。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年輕人。發現他的眉宇和卡司長老很像。但目光更加銳利，氣質更加堅定。
“他是？”
“我的兒子。小卡司。”卡司長老恭敬的回答。“吾主，我犯下了罪，愿意接受懲罰。但這件事和我的兒子無關，希望吾主能允許他接替我的位置。他對吾主的忠誠不容置疑。”
年輕人也跪在血瞳面前。眼中露出狂熱之色。
這是羅特斯卡星的傳統，長老死去會由他的兒子接班。小卡司已經做好了接替父親的準備。今天在這里就是接受卡司長老的教誨，并準備帶領剩下的族人繼續生存下去。
因為血瞳允許漢斯長老吞并他們的關系，眼下的卡司部落人口正在飛快衰減。估計最終也只能剩下幾千人，還大多是老弱病殘。不過這并不是他們被拋棄的理由。小卡司就打算接下這個爛攤子。這是他的使命。
從某種角度上說，羅特斯卡星的環境雖然惡劣，但每一個領導者都是真心為部落考慮。比某些世界的首領強的多。
看著跪伏在地的兩人。血瞳的心中有些復雜。
經過這么長時間，他已經大概知道了羅特斯卡人的習俗。對卡司長老的恨意也迅速減弱。他知道不管卡司長老曾經做過什么，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壯大部落。只是他下錯了賭注。而且卡司長老能力極強，這一點從他能發展出一個幾萬人的大部落就看的出來。
血瞳并不在意卡司長老的野心，因為就他看來，有野心并不是一件壞事。因為野心往往和能力成正比。沒有野心的人也許會有能力，但有能力的人卻一定會有野心。
他沉吟了一會之后，突然開口道。“漢斯。”
“我在這里，吾主。”身后的漢斯長老走出來。恭敬答道。
“從今天開始，卡司部落列為你的附屬，停止合并。保持卡司部落一萬的人口。”
“是，吾主。”漢斯長老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半點勉強之色。
“嗯。”血瞳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道。“另外，給卡司部落留下足夠的生活資源。他們的駐地也不用搬遷。取消卡司長老的死刑，但免去他的長老職務，改鞭撻三十，由他的兒子小卡司親自行刑，行刑后接替長老之位。”
“您的仁慈可以照亮星空。”漢斯長老跪伏在地上，感動的說道。
在他旁邊，卡司長老已經徹底愣住了，渾身劇烈的顫抖著，眼中甚至露出激動的淚水。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做好必死的覺悟，開始交代后事的時候。血瞳卻原諒了他。頓時，一種絕處逢生的喜悅感涌上他的心頭，讓他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如此過了好一會，他才俯下身，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感謝吾主的寬恕，我必將忠誠于您，奉獻于您。”
“起來吧。”血瞳淡淡說道。“我放過你，只是覺得你還有用處。記住，你們的目光也不要只停留在羅特斯卡之上。用心發揮你的才能。只有這樣才會讓我覺得今天的決定沒有錯誤。”
“是！”卡司長老老淚縱橫的答道。“您寬恕了我，我的一切就都將屬于您，從此以后，我將是您最忠實的仆人。執行您的意志。”
擺了擺手，血瞳制止了卡司長老語無倫次的感恩。直接說道。
“我現在就有任務給你們。”
“請吾主吩咐。”漢斯長老和小卡司同時說道。
“聯系所有部落，派出人手。我要在三天內知道這顆星球所有鮮血之巢的位置，還有它們中有多少還能流出生命體液。”
“是。”
“另外…”血瞳沉吟了一下，然后緩緩說道。“除了派出人手之外，將羅特斯卡星分散的部落聚集到碎骨之地。借助那里的地勢建造防御設施備。我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敵人來到這顆星球。我不想他們傷及無辜。”
“吾主，我們所有人都愿意為您戰斗到死！”漢斯長老急忙說道。
“不需要。”血瞳想也不想就拒絕道。“這次的敵人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不要做無謂的犧牲。而且只要你們做好我交代的任務，我就有把握叫他們有來無回。這是我的計劃，你們不許干擾。”
“這個…明白了。”漢斯長老支吾了幾下，最終還是接受了命令。
看著他不甘心的樣子，血瞳啞然失笑。他搖搖頭說道。“不要灰心，這只是個開始。等我重建神域之后，你們中間必然會出現更多的神戰士。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和我并肩作戰了。”
“什么！？”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漢斯長老等人的眼睛一下瞪的老大。
“吾主，您…您要重建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