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十幾名身強力壯的拆遷者用棍棒將住戶驅趕的短瞬,緊隨其后的挖掘機立刻向前逼近,隨著機械臂的勾動,近一人高的青磚圍墻頓時被扒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你們這些黑心肝的畜生!老婆子我今天也不打算活了!你們要想拆房,就從老婆子身上軋過去吧!”
曾經給許默好心指路的那位老太太突然從人群中踉蹌奔出,扔下拐杖哭天搶地的躺在了挖掘機前進的必經之路上。
“媽的!來兩個人把這糟老婆子給我扔一邊去!挖掘機繼續給我拆!要是誰再敢橫拉豎擋的,就直接連人一起埋里面!算施工誤傷賠個十萬也就頂天了!老子賠得起!”
在拆遷領隊的一聲令下,兩名男子從一旁驅趕人群的隊伍中跑出,分別抓著胳膊和雙腿將躺在地上的老太太不由分說的野蠻抬起,連看都不看便隨手向一旁盡是殘磚碎瓦的空地拋去。
不要說那年逾古稀的老太太,就算是一個健康的成年人恐怕也禁不住這么一摔。
許默頓時也顧不得許多,幾乎是拿出最快速度踩著坑洼不平的地面飛奔至計算好的落點,搶先一步伸手接住了即將落地的老人。
“啊!后生,是你啊!”雙眼緊閉的老太太發現自己安然無恙,睜眼見到許默后驚喜道。
許默向老太太略微點了點頭,將其小心的放在地上,隨即撿起一把剛才住戶在撕打中掉落的尖頭鐵鍬直沖拆遷者的隊伍。
“媽的!哪又來了個野小子!趕緊來人給我把他打走!”
拆遷者們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的身上,因此更是沒人看到許默剛才那驚世駭俗的奔跑速度,他們還當許默只是這附近普通的住戶,毫不重視的隨意派出了一個拆遷者來驅趕。
“靠!還不跑?敬酒不吃吃罰酒!”
前方一名留著小胡子的拆遷者肆無忌憚的將手中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棒砸向許默,其力道之大足以將普通人敲至骨折。但他今天注定選錯了對手,許默單手所提的鐵鍬揮出的力道何止千斤,對碰之下小胡子拆遷者頓時被震得虎口迸裂,木棒也崩飛數十米高后落得不知影蹤。
“該離開的是你們這些垃圾!滾吧!”
許默上前一步單手提起還沒有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的小胡子,甩手將其拋下圍墻的廢墟,滿地磚瓦鋒利的尖角將小胡子整個人幾乎刮成了個血葫蘆,趴在地上不斷的哀嚎。
“我靠!三兒被人廢了!幫忙!”
由于場面過于混亂,小胡子干嚎了幾聲后才被拆遷者同伙發覺,剩余的十幾名拆遷者也意識到許默可能不好對付,不約而同的停止對其他住戶的驅趕,從四面向許默包圍上來。
“小心!”
見所有拆遷者都向許默圍去,周圍被驅趕開的住戶都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
可惜許默根本就懶得和這些不堪一擊的小嘍啰們糾纏,向前猛然一個沖刺躍上了挖掘機的平臺,手中鐵鍬一擊將駕駛室的整個前玻璃砸得粉碎,隨后將駕駛員從里面掏出來拋向了緊隨而來的拆遷者們。
許默砸車拋人這一手徹底鎮住了這些拆遷者,盡管將許默團團包圍,但十余人中卻沒有一人敢于上前。
“你是這次拆遷隊領頭的?”
許默丟下手中的鐵鍬,伸手一指一直站在前排發號施令的某青年男子。
由于剛才表現得實在太顯眼,此青年男子自知無法狡辯,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你們有意外傷害保險嗎?
對于許默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領頭青年男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但還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幾乎是在這名領頭青年男子點頭的同時,一塊不知何時被許默撿起的磚頭準確無比的拍在了他旁邊一名拆遷男子腦袋上,巨大的撞擊力頓時砸得那名男子滿臉是血的翻著白眼昏死過去。
“回去告訴派你們來的人,這小子是在拆房的時候被掉下來的磚頭砸的,這樣可以算工傷。”許默無所謂的又撿起了一塊青磚,環視了一圈冷笑道:“當然,你們向要報警的話,我想這里有很多人可以為我作證這只是一次意外事件的…”
事到如今,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許默絕對是個得罪不起的主兒,那領頭青年男子連個屁都沒敢放,抬著兩名傷者灰溜溜的離開了這片棚戶區。
守住了自己家園的住戶們立刻歡聲雷動,如同迎接英雄一般將許默圍在其中,幾名男子還熱情的拉著許默前往家中喝酒,調皮的小孩子甚至還放起了鞭炮,場面熱鬧得如同過年。
雖然婉言謝絕了眾人邀請吃飯的好意,但許默也從這些住戶七嘴八舌的談論中得到了一個意外的信息——這些拆遷者并不是什么執法人員,而是開發商雇傭的一些黑社會成員。
許默的出手本只是出于義憤,幫助這些棚戶區的住戶解決一時的燃眉之急,但聽聞這一信息后,卻突然心中產生了一個新的念頭。
開發商之所以敢于強拆,所儀仗的無外乎也就是黑白兩道的支持,一旦同時斷了這兩條路,這些人也不過就是錢多一點的普通人,就會完全失去興風作浪的能力。
這次強拆的主體既然是黑社會成員,那么就說明政府相關部門即便是支持,對于這種程度的強拆所造成的社會輿論也是有所顧忌,因此才會不出動下屬的執法隊伍來辦理此事。
而黑社會與開發商勾結,無外乎也就是為了求財,但有錢花的前提也得是有命拿,黑社會的結構可是比政府機關的結構簡單得多,只要控制了對方的老大,這次的強拆危機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惜此地的住戶都是些安分守己的老實人,雖然知道這些拆遷者是黑社會成員,但卻并不知道他們屬于南鄭市的哪個幫會,就更談不上了解關于他們老大的信息。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許默在那些拆遷者抬著傷員離開前,曾經在那領頭男子的身上使用了“耳目寄生”異能,本是為了隨時察覺他們針對這片棚戶區的強拆行動的,卻沒想到居然在這時派上了用場。
呵呵,這段有些和諧了…說明一下,或許有人覺得這段強拆劇情有點跟主線沒關系,但相信我,這段劇情真的很重要,相當重要,非常重要…往下看就明白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