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作義接過信后當場拆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最后把信輕輕的折起來放在了懷里,轉過頭來對席漢乾誠懇的說道:“席秘書長,蘇長官的好意博某已經明白,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榮傅某和一眾同僚細細磋商才能做出決定,望席秘書長見諒。”
席漢乾笑著點頭說道:“當然了,兄弟可以理解,畢竟這不是小事,是應該慎重考慮才行。”
說完后席漢乾就和博作義拉起了家常,兩人絕口不提書信的事,這讓周圍的幾人郁悶不已,好在席漢乾并沒有待多久,坐了一會后就告辭了。
當席漢乾走后性急的李服膺就沖到了博作義的面前急忙問道:“軍座,蘇長官在心里說了啥?是不是要我們投過去?”
傅作義橫了他一眼后苦笑著說道:“他在心里沒有明說,但也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他只是說復興黨剛剛成立事情千頭萬緒,特邀請我加入復興黨共同為國家民族的大業而奮斗。”說完后博作義就把剛才的信拿了出來放到了桌上。
眾人輪流看完后都默然不語,蘇童這封信里明著是邀請博作義參加復興黨,實則就是要逼他表態了,若是答應了他的要求那就一切都好說,大家都皆大歡喜。可要是不答應的話恐怕就又是一番局面了。
“蘇長官可真是咄咄逼人啊!他就這么迫不及待嗎?李服膺有些憤憤的說道。
葉啟杰搖著頭說道:“好了,不說這些,現在人家已經把價碼都開出來了,我們還有得選擇嗎?”
別楚卻說道:“這有什么,我們即便是投靠了蘇長魯有怎么了,不錯我們是晉餒軍出身,可是閻長官這幾年是怎么對待軍座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們跟著蘇長官打鬼子總比跟著閻長官躲山溝強吧?”
這一夜很多人都失眠了,有的人是高興而有的人卻是失望,更有的人是恐懼…
第二天博作義親自到了張家口秘密會見了第七戰區司令長官蘇童,三天后緩遠省代主席傅作義發布了一則通電,通電聲明自今日起博作義正式加入復興黨,共同為復興祖國大業而奮斗。
消息一出國內震動,因為這表明又有一個省份落入了蘇童的手里。
且不提委員長是如何的震怒,在山西的閻錫山卻是被博作義的“背叛,給雷得里焦外嫩,他怎么也沒想這么快就有人“背叛,了自己,盛怒之下的閻錫山甚至還在公共場合大罵博作義忘恩負義,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察哈爾咄咄逼人的架勢和強硬的態度已經影響到了他麾下相當的一部分人。套句后世座山雕的那句話那就:是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其實傅作義加入復興黨收到影響最大的還是綏遠境內的那些蒙古王爺旗主們,這些王爺旗主們平日里在餒遠那是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他們,況且他們手里也有自己的武裝,平日里就連中央軍也不敢對它們逼迫太甚。
唯恐引發餒遠境內大規模的騷亂。但是餒遠現如今要是落入了蘇童這位殺人魔王的手里那就不一樣了,蘇童的威名對于盡在咫尺的餒遠來說那可是如雷貫耳啊。
就說去年西北三馬吧,寧夏的馬鴻遣牛不牛,可不就是搶了察哈爾商隊的幾車棉花嗎?人家二話不說立馬就把馬宏遣趕到上海當包租公去了,連麾下的部隊也被解除了武裝趕去修路了。青海的馬步芳狠不狠?不就是睡了一個商人的媳婦嗎?臨了還梗著脖子說哥上頭有人手里有兵哥不怕,結果被察哈爾就派了數萬大軍過來又是飛機轟又是打炮炸的三萬騎兵就這樣被送上了天,連馬步芳本人也被打成了馬蜂窩。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位察哈爾名義上的主席,西北實際上的統治者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他對于一切敢于反抗自己的人或勢力通通都象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的掃掉。一次餒遠的這些旗主王爺聽到餒遠也要歸察哈爾管之后心里是惶惶不可終日。
冬日的朝陽照耀在烏拉特前旗的一個小山谷里,這片山谷里駐扎著一大片的帳蓬,密密麻麻的約有好幾百個。一名身穿淺黃色呢料軍裝,佩戴少將軍銜的將軍從其中一個小帳蓬里走了出來,這名將軍走到了帳蓬外面后大聲命令道:“司號兵吹起床號!”
頓時,一陣悠揚的號聲響徹在這片小山谷里,不多時小山谷里人聲鼎沸,一隊隊士兵從帳篷里跑了出來,人越來越多,很快的一支三千多人的隊伍就集結在這名將領的面前。
此時太陽也升到了山峰,陽光撤落到這名將領的頭上,把一張秀氣又帶著英姿颯爽的面孔和在女子當中很少見的修長的身材照得映映生輝。嗯,這是一名將軍也是一個女人,她叫奇俊峰蒙古名字叫做“色福勒瑪。”生于蒙古阿拉善旗一個蒙古貴族家庭,后嫁給了烏拉特西公旗札薩克(即旗長)石拉布多爾吉(時人稱之為“石王”)為福晉。
一九三六年九月,石王病逝,時任東協理的額寶齋曾伙同錫林郭勒盟盟長德穆楚克棟魯普(時人稱之為“德王”)共同向已經成了寡婦的奇俊峰施壓想逼迫奇俊峰交出旗府官印,遭到奇俊峰斷然拒絕。額寶齋企圖奪印未遂,就到處散布謠言,說什么奇俊峰懷的孩子不是石王的,無權繼承札薩克之位,云云。以此盅感人心,逼奇俊峰就范。面對對方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奇俊峰毅然投向了餒遠省政府主席傅作義,在得到了博作義的支持后就拿起了槍桿子跟額寶齋和德王操起了家伙。
奇俊峰此舉得到了時任餒遠代主席的博作義的支持,任命奇俊峰尚嗷嗷待哺的兒子阿拉坦敖其爾繼承未來的王爺爵位。
昨天奇俊峰就接到了博作義的命令要在今天率部前往包頭接受察哈爾省政府主席第七戰區司令長官蘇童的接見,并接受整編,今天就是奇俊峰出發的日子。
就在奇俊峰出發的時候,在錫林郭勒盟的德王府里,德王正在和額寶齋正在帳蓬里密談著這次餒遠易主的事情。
德王長得的是一副典型的蒙古族人的面孔,高聳的額頭、寬大的臉龐和一副人到中年發福的身材,而額寶齋卻是一副竹竿樣,吃什么都不消化似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
額寶齋端起了面前的馬奶酒喝了一口,用寬大的柚子擦了擦嘴巴對德王說:“王爺,現在博作義已經投靠了察哈爾的那個殺人魔王,個魔鬼一貫的政策就是不允許個人擁有自己的武裝啊,要是沒了自己的武裝我們這些旗主王爺哪里還有自己的活路啊!王爺,您得給我們指各活路啊!”
德王陰沉著臉說道:“你來問我我又該問誰去?中央政府向來不待見我們,博作義支持的也是那個奇俊峰,現在連察哈爾的那個魔頭也來到了我們的餒遠的蒙古草原,你讓我有什么辦法。”
額寶齋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對德王說道:“德王殿下,我倒是有個主意。”
“哦!”德王意外的看了看額宇齋,“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有什么主意?”
額寶齋壓低了聲音說:“王爺,您知道奇俊峰這個我們蒙古人的叛徒今天早上率隊去了哪里嗎?”
德王不悅的說:“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歸蟲我怎么會知道?”
額寶齋得意的說道:“據我秘密得到的消息,奇俊峰是去了包頭,察哈爾的那個魔頭明天要在包頭接見她,并且要整編的她的隊伍,那個傻娘們今天一大早就傻乎乎的去了。您想啊,包頭是什么地方啊?那里可是人跡罕至的荒涼之地啊,那個魔頭不在他的察哈爾好好呆著卻跑到包頭來,而且路途遙遠他帶的人肯定不多,那可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啊,我們不如調動本部兵馬今天連夜趕到包頭把那位魔頭咔
額寶齋沒說完,只是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配合著他那瘦巴巴的面容,顯得格外的猥瑣猙點。
在察哈爾的通往包頭的道路上,開來了一列長長的車隊,蘇童就在這列車隊中間的一輛吉普車里。
這輛吉普車是特制的,內部空間很大,密封性能也很好,我們這位怕死的蘇大長官還讓月球基地的牛奔特地把這輛車改裝成了防彈車,車內的配置也顯得非常舒適,例如暖氣啥的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坐在車里的蘇童望著窗外的景色思緒卻陷入了沉思之中,這個時代的包頭還是一個偏僻的荒蕪之所,眾人也還不知道這里埋藏著一個巨大的金屬礦藏,現在察哈爾的發展日新月異,需要的鐵礦石也是越來越多,面對開始出現的礦石缺口,蘇童的目光才轉移到了包頭這座后世有名的礦石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