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廣播 “聽眾朋友們,你們好這里是察哈爾廣播電臺,我是你們的老朋友楊思雨,現在又到了新聞廣播時間,下面我來播報幾條新聞:我察哈爾三十七集團軍于昨日早晨在西伯利亞前線于蘇俄軍隊再度交火.....”上午八時,察哈爾的廣播電臺里又傳出了那個帶著江南口音的溫柔親切的聲音。()
察哈爾的廣播隨著架設在張家口的最高建筑,那高達一百多米的大鐵塔上的發射器把電波傳向了四面八方。
在察哈爾,相信沒有多少人比蘇大長官了解宣傳的作用了,為了實現他的‘把哥們的聲音傳播到全華夏’的計劃,他特地開設了一個收音機生產廠家,生產了十萬臺電子管收音機。然后以每臺五塊錢的超低成本價對外銷售,截止到現在,蘇大長官可以驕傲的說,哥們的聲音已經可以傳到全國幾乎所有的市縣了,恩,當然,太偏僻的不算。
到了現在這個賠本賺吆喝的買賣雖然已經停止了,可隨著收音機銷售到了全國各地,察哈爾電臺的聲音也越來越為全國的人民所熟悉,人們也越來越習慣了一有空就收聽這個波段。
“好,察哈爾又在跟老毛子干上了,打他個。”在北平的一家茶樓里,一個老茶客喝了一口大碗茶,大聲的叫好。
“對頭,那些子個窮酸文人都懂什么,成天在報紙上指責察哈爾政府只顧著打老毛子,不理會國內的小日本。殊不知要不是察哈爾在外頭頂著老毛子,現在在國內可就不止一個小日本了,一個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一個年輕人氣憤拍著桌子。
一旁有人叫道:“老板,把聲音開大點,這個楊小姐的聲音就是好聽可是比什么戲班子里唱曲的好聽多了。”
“老李頭,你這是什么話,怎么拿楊小姐和戲班子里的戲子比,楊小姐那是叫..叫啥來著...這位拍著腦袋一時想不起來。”
“叫主持人虧你天天聽楊小姐的節目”一旁有人笑罵道。
“對頭,叫主持人,人家那是大人物,那些戲班子能跟她比嘛?”一旁有人不干了。
聽著茶樓里茶客們的爭吵聲,茶樓的滕老板樂得都合不攏嘴,自從他幾個月前花了十塊大洋買了這個察哈爾特制的大號的‘黃匣子’(人們對收音機的別稱),茶樓的生意頓時好了近五成。人們都習慣了早晚都來他這里喝杯茶,然后聽聽這個察哈爾的新聞,那里面的東西包羅萬象,啥都有,聽了可長見識了。
象這家茶樓老板的還有很多,如飯館、酒館等各種服務場所都購買了察哈爾生產的物美價廉的‘黃山牌’大型的收音機,這也是這年頭一種身份的象征。要是你一個飯館的老板店里沒有一個大的落地收音機,你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察哈爾廣播電臺每天都在不間斷播出的新聞、相聲、評書、戲曲、音樂之類節目讓這個娛樂匱乏的時代,猶如把一塊巨石砸到了一個都是死水的池塘里,一個小小的收音機它帶給人民的沖擊是巨大的,以至于在這些茶莊、飯館的地方平日里都擠滿了人,他們津津有味的聽著廣播,聽著自己以前從未聽說過的世界。
這時廣播里又傳來了楊思雨那溫柔親切的聲音,“各位觀眾朋友,現在請大家欣賞一首由我們察哈爾省政府主席蘇童將軍創作的歌曲《我的祖國》。這首歌曲飽含蘇將軍對祖國的熱愛和深厚的民族情結,它是情在淌是愛在流,好了,下面請大家欣賞....”
不一會廣播里就傳來了一聲悠揚的歌聲“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地白帆…”
就在此時,在上海的一棟公寓里,一名穿著有些落魄的中年人聽著收音機里的廣播,心里有些激動的想到,這首曲子真是那位蘇將軍寫出來的嗎?看來他也是一位文化人啊,那他會不會支持我拍電影呢?要不我去察哈爾找他,即使結果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吧。
“…這是我們強大地祖國是我生長的地方在這片溫暖地土地上到處都有燦爛的陽光…”
優美的旋律隨著電波傳送到千家萬戶,人們都輕輕的隨著廣播哼著,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角里流出了晶瑩的淚水。
“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
獵槍,我們華夏人自己的獵槍在哪里?這首歌到底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還是一個眨眼就破滅的美夢呢?如今國土淪喪,日寇橫行,我的理想什么時候能夠實現呢?
在這個美好的早晨,許多守候在收音機前的人們都沉浸在沉思里。
就在這時,遠在張家口家屬大院里的蘇大長官早上起來一邊吃著可口的早餐一邊聽著自己的‘原創’歌曲,心情大好之下還喜滋滋的哼起了小調。
“張媽,把給建明燉的那碗清火去熱的豬肺湯端過來,建明一天到晚都下部隊的灰塵太多,得除除塵。”一旁傳來了小護士那甜美的聲音。
自打結了婚后,小護士一家也把上海的產業都變賣了,把所有的資金都投入到了察哈爾來,現在黃榮興在察哈爾的生意也是越做越興盛。而黃家原來的貼身老媽子張媽也隨著來到了察哈爾和原來蘇童請的王媽一塊照顧蘇童家子四口。
喝完了自家磨出的鮮美的豆漿,剛想到書房去處理文件,小護士又端著端著一碗豬肺湯放到了丈夫的面前。看著自結婚以來被被自己滋潤得珠圓玉潤容光煥發的小護士,某人不由得看得癡了。
“傻樣,還沒看夠啊”小護士嬌嗔的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指點了點他的頭。
“那是哪能呢?”
“就你會貧嘴,好了,我去喊尤麗婭和雨欣姐姐起床了,看你昨天折騰的,弄得今天她們都起晚了。”小護士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一陣香風閃過,就進了屋子里。
蘇大長官得意的端起了湯一飲而盡,拿起餐巾胡亂的擦了擦嘴就進了書房。
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里,蘇大長官舒服的呻吟一聲,在西伯利亞這么久,連家是啥滋味都要忘了,真是悲催啊。
由于之前去了西伯利亞近半年的時間,雖然大部分的公務都由席漢乾幫著處理了,但是還是積攢了一些瑣碎的事情,處理起來是相當的耗費時間。
一直到了正午,好不容易把那些瑣碎的事情處理完后,蘇童伸了伸懶腰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又拿起了一份剛送來的報表看了起來。
這時一份今年察哈爾財政廳報上來的政府財政報表,報表上表明今年察哈爾四省的政府財政支出主要為新建的‘河套大開發’的糧食工程和修建鐵路共耗資五千五百萬大洋,而政府的收入也只有九千萬大洋,再加上軍費這塊,那是遠遠不夠啊。
還好有美國的守望公司和月球基地撐著,要不然早就破產了。
“唉”蘇童嘆了口氣放下了報表,心想,要把察哈爾建立成自給自足有著一個強大的軍事工業保障基地的任務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此時,在察哈爾的新兵訓練基地里,胡璉正帶著張靈甫四處參觀。
“宗靈兄啊,你看這個新兵訓練基地如何啊?”看到張靈甫四處張望,興致勃勃的樣子,胡璉不由笑著問道。
張靈甫點點頭:“好這個法子很好,我們早就應該這樣搞了,當年在我們那里,新兵是直接下部隊,全靠老兵教,有的新兵下了連隊連槍都不會打。這樣的新兵們上了戰場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可是搞了這么一個新兵訓練基地,等到新兵下到連隊的時候就好帶多了。至少一些基礎的東西,在這里就已經學會了。”
胡璉笑了笑并不說話,其實這種新兵訓練基地,國外早就有了,只是國內由于苦于沒有條件,才拉了下來。
這時,前面傳來了一陣“砰砰..”的槍響。胡璉看看張靈甫提議道:“宗靈兄,那是新兵在靶場練習打靶,我們過去看看吧。”張靈甫欣然同意。
兩人來到靶場后發現一隊新兵正趴在地上對著遠處的靶子使勁的扣動著扳機,一發發子彈就這樣“砰砰”發射了出去。
看得一旁的張靈甫直咧牙,好奇的問道:“伯玉兄,這里的新兵每天都是這么訓練的嗎?”
胡璉點點頭,說道:“一般新兵在訓練營訓練了兩個月后就開始練習實彈射擊了,畢竟這是他們以后賴以保命的本事。”
“那他們一個月的配額是多少顆子彈呢?”
“每人一天三十發子彈。”胡璉輕描淡寫的說道。
“每天三十發?”張靈甫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三三年長城抗戰的時候,無論是中央軍還是西北軍,每名士兵身上的帶的子彈不會超過十五發。仗打到后面,后方的軍火庫竟然沒有了彈藥,西北軍的士兵們只能組織了大刀隊和小鬼子進行白刃戰,雖然聽起來很感人,可這何嘗不是一種心酸的體現呢?
“是的”胡璉淡淡說道:“蘇長官說了,能用子彈解決的戰斗,就不要用刺刀來解決,雖然用刺刀解決敵人看起來很爺們,但我們不能把自己的勇建立再士兵們的性命上。”
說到這里胡璉的正色的說道:“宗靈兄,說到這里兄弟我要鄭重提醒你,你以后要是在蘇長官手下帶兵,可千萬要記住了,打仗的時候千萬不能頭腦發熱隨便讓弟兄們拼刺刀,除非是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了,否則,軍法處的人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張靈甫苦笑了一下“我還有機會帶兵嗎?”
“怎么不會”胡璉的眉頭一豎“宗靈兄,你不會是在‘模范監獄’里待了兩年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吧,要不是蘇長官是真的欣賞你,他會花這么大的力氣把你個撈出來?”
看到在軍校時的好友不象是在開玩笑,張靈甫也認真起來,他盯著胡璉的眼睛說道:“伯玉,你跟我說實話,蘇長官真的要啟用我嗎?他就不怕我帶著部隊跑啦?”
“跑?”胡璉失聲的笑了“你別看我們這位蘇長官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甚至有時看起來會犯迷糊,但是他比誰都明白。而且他的手段可不會比誰差,你看他手下的這些人,幾乎全都是以前跟國別人的,可是我敢說沒有一個人對他起過二心的,你知道為什么嗎?”
胡璉也不待張靈甫回答,自顧自的說道:“因為我們都在他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你要錢他給你,你要帶兵他也可以給你,你想要榮譽?那簡單,他也可以給你。他這個人打仗的謀略或許不怎么樣,可他會用人,也敢用人,他只要能做到這點就足夠了。”
說完,胡璉拍拍張靈甫的肩膀自顧自的就走開了。只留下了張靈甫一個人站在一旁發呆。
過了一會,張靈甫晃了晃腦袋,信步走到了另一個靶場旁。看到一群炮兵正在訓練操作炮擊跑。
只見一名軍官在旁邊喊著口令:“目標正前方,方位230距離五百米,放”
隨著軍官的口令,迫擊炮發出了炮彈出膛時“嗵嗵”的聲音,只見六發炮彈立刻就飛向了高空,過了十幾秒后,前方的靶子附近就發出了幾聲“轟轟”爆炸聲。
六個靶子有三個在爆炸聲中被炸得粉碎,還有三個靶子卻是被打偏了。
“你們三個在瞄準的時候沒有把距離把握好,在實戰中,有時一絲一毫的誤差都是用生命來彌補的,你們明白嗎?”軍官的聲音很嚴厲。
“是”
“好了,繼續練習”
張靈甫看得嘴角直抽筋,我的天啊,誰告訴我訓練一趟要多少錢嗎?
慢慢的張靈甫也就想開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在哪里為國殺敵都是一樣的人,暫且就在這里待一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