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貨公司的門口圍觀了不少的人,看熱鬧歷來是蘇大長官的興趣之一,今天也不例外,只見他用著自己的身體充當著肉盾,掩護著小護士兩姐妹擠到了百貨公司里頭,就聽見里頭傳出了一個囂張的聲音。
“你們,支那人賣假貨,大大的不老實,你們要賠償我的損失,要陪一千塊大洋。”
蘇大長官定眼一看,原來是一三十來歲,長著一張日本人典型的蘿卜臉,留著丹仁胡,穿著一雙木屐的日本浪人。一手抓住售貨員的衣領,手里還拿著一包香煙四處揮舞,唾沫橫飛的大聲嚷嚷著。
我擦,蘇大長官一看怒了,一包幾個大角的香煙竟然要人家陪一千塊大洋,我x,一千塊大洋買的煙都能把你壓死。
一時腦充血的蘇大長官四處張望了一下,隨手抓起了一塊居家旅行,出門必備的神器,恩,大伙都知道是啥。沖著正在嚷嚷的日本浪人的后腦勺狠狠就是一下,只聽到“咚”的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在這個日本浪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這個世界終于清靜了。
一不做二不休的某人一把抓住了浪人的頭發,拖出了百貨公司的門口,高聲對著圍觀群眾喊:“各位老少爺們,大家都過來,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啊。”說完對著小日本的腦袋就是一腳,周圍頓時寂靜了一下,突然只見小丫頭掙脫了他姐姐的手沖了出來對著浪人狠狠的就是一腳。這一腳踢的部位和力度叫那個狠啊,連在旁邊的蘇大長官都使勁的一撮牙花,旁邊的男同胞們更是個個神情古怪,齊齊的一夾雙腿。昏迷中的日本浪人更是情不自禁的在地上捂住某個部位全身都收縮起來。
我擦,蘇童一把拉住了還要往前沖的小丫頭,另一只手拉著小護士,低聲的喝道:“還不快跑。”于是,三人撒開了腳丫就往回跑,后面是鐵牛幾個人在掃尾。看著蘇大長官跑路的熟練模樣,這丫肯定是個慣犯。在三人的身后,一群人圍著一個人進行pk的情形正在上演。
等一行人跑回了黃氏公寓小護士把門緊緊關上后,小丫頭再也忍不住倒在沙發上抱著肚子大笑起來,小護士走了過去照著小丫頭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罵道:“你個死丫頭,什么不好學,去學這個惡心的東西。”說著小護士也忍不住笑了。瞪著蘇大長官說道:“你也是,是非只因強出頭,要是惹禍上身了怎么辦,要知道這里可不是察哈爾,在這里可沒有千軍萬馬聽你調遣。你也不知道悠著點,被人認出來怎么辦…”
得,蘇大長官也只好低頭認罪,任憑小護士在旁邊數落,反正擺出一副政府我錯了的表情就是了。
看到愛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小護士也只好瞪著可愛的大眼又好氣又好笑的不說話了。
小丫頭從沙發上爬了過來,摟著姐姐笑嘻嘻的說:“姐夫,你剛才揮磚頭的姿勢真是太帥了,啪的一聲那個小鬼子就倒下了。”
下丫頭邊說邊學著蘇大長官揮磚頭的姿勢,小手一揮,嬌小玲瓏的身子還轉了個圈圈,嘴里還學著“啪啪”的聲音。
看得小護士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拉住了小丫頭責怪道:“死丫頭,這么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當心將來嫁不出去。”
“哼,我將來要嫁也要找一個象姐夫這樣的大將軍,”小丫頭揚著小腦袋驕傲的說道。
“咳咳”正在喝水的蘇大長官把喝到一半的水都噴了出來,這個小丫頭太猛了,堪比后世的九零后啊。
“小雅,你在說什么啊?你要嫁什么大將軍啊?”這時黃父黃母正好從樓上下來,好奇的問道。
“媽,你不知道啊,今天我才發現姐夫原來是這么的帥,我告訴你啊,今天…”小丫頭就像個快樂的小黃雀嘰嘰喳喳的把今天在百貨公司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的父母,不過蘇童在她的嘴里可是被美化成了一個見義勇為的大英雄。
聽得某人直咧嘴,話說,哥們有這么偉大么?
黃榮興一聽就皺著眉頭說道:“建明啊,你今天做么做固然是大塊人心,可你想過沒有,那個百貨公司可就倒霉了。”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商場老油條,今天的事黃榮興一聽就想到了百貨公司的麻煩。
蘇童聽了點點頭,心想,一會要讓鐵牛派人去盯著那家百貨公司,看看有什么情況才行。
于此同時,英國租界內的南京東路的山口會館內,一個聲音正在大聲的怒吼著:“八嘎,你們的都是飯桶,橋本都快被支那人打死了才發現,真是一群廢物。你們趕緊去去那家百貨公司附近看看,今天晚上就和我去把那家百貨公司給燒了。”
“嗨,山口會長請您放心,我們就晚就去把那家會館給燒了。保證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山口會館是日本黑龍會下屬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分會,分會長山口太郎是一個地道的日本浪人,幾年前在國內混不下去的他跑到上海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竟然讓他在南京路糾集了幾十個日本浪人后混出了幾分名堂。前些日子他又投靠在了日本有名的急先鋒黑龍會的名下后就愈發囂張跋扈起來,今天他的一個下屬橋本正應跑到了法租界的霞飛路去敲竹杠,沒想到卻讓人在百貨公司的門口給打了個生活不能自理,這讓近來脾氣漸長的山口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于是,一個報復百貨公司的計劃就產生了。
傍晚霞飛路黃氏公寓 吃完了晚飯的蘇童正在和小護士一家人聊天,這時一名警衛走了進來對著蘇童的耳邊說:“長官,剛才下面的弟兄發現有日本人在今天的百貨公司附近踩盤子,估計今晚他們會對這家百貨公司動手。”
“建明,我們趕緊去向巡捕房報案吧,要不那家百貨公司可要遭殃了呀。”小護士焦急的說道。
“報案,現在的巡捕房啊父聽了女兒的話后搖了搖頭說了這么一句,就不言語了。
“哼,指望那幫子印度阿三,還不如指望天上掉餡餅呢。你放心,今晚我會安排的。”蘇童漫不經心的說道,看著蘇大長官不經意露出的殺意,黃父黃母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經過白日一天的喧鬧,霞飛路早已平靜下來,瑟瑟微風夾雜著法國梧桐的殘葉,撲打在行人的臉上,偶爾幾個急匆匆趕路者踏著碎步,踩在地上,發出沙沙聲,馬路上昏黃的路燈在風中搖曳著,一切悄悄然。
幾十個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武士刀的日本浪人來到了今天那家百貨公司的門前,只聽見為首的把手一揮,旁邊的幾十個浪人正想把手里的火把用力扔去,只聽到旁邊的草叢里射出了十幾道刺眼的火舌和輕微的槍響,包括山口太郎在內的幾十個山口會館的日本浪人全部倒在了血泊里。
“撤退”隨著一道小聲的命令,附近的草叢里立刻鉆出來了十個人影,他們迅速的撤離了現場,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