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后又過了幾天,劉凌感覺自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斷了幾天的晨練也該恢復了。所以凌晨四點差不多的時候,劉凌一翻身從床上躍起來,落地不錯,依然很利落。
收拾了一下,劉凌朝著后院小演武場走了過去。離著演武場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一聲聲的呼喝不斷傳進劉凌的耳朵里。這呼喝聲不絕于耳,顯然有人先他一步到了演武場在練功呢。
劉凌好奇,所以腳步不斷的加快。到了演武場的小門口,劉凌舉目看了看,等看清了演武場上是誰在練武的時候,劉凌的下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趙二,花三郎都在,還有不少京畿大營的精銳軍卒和皇帝派過來的大內侍衛。不大的演武場上,聚集了不下二三十人。可這些鐵錚錚的漢子都不是今天的主角,主角是,昨天才進府里的一個侍女…潘金蓮…
這女子果然夠強悍,現在在場上和她對練的是京畿大營調過來的一個百夫長。這人劉凌認識,善使一對大錘,十分的勇武。那一對大錘加在一起足有二百多斤,舞動起來虎虎生風,威風凜凜。
而此時,這個威風凜凜的漢子,就好像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似的,被一個膀大腰圓的阿姨好一頓收拾…
那百夫長一錘砸過去,潘金蓮也不躲閃,直接往前一欺身,肩膀扛在百夫長的腋窩處用力一頂,那百夫長的手臂就用不上力,半邊身子都麻木了起來。百夫長也是久經戰陣,經驗豐富之人,一看事態不好另一只手立刻輪動大錘直取潘金蓮的胸口!
這一招乃是應急而發,等那百夫長醒悟過來卻為時已晚。只見潘金蓮一瞪銅鈴大的眼睛,暴喝一聲:“敢占老娘的便宜!”
她左手隨意的一掃,那攻過來的大錘就被她隨手扒拉到一邊去了。隨后潘金蓮抬起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掄在那百夫長的臉上!
一聲響亮清脆到了極致,已經成就巔峰霸業的耳光就這么華麗麗的打中了。聽覺上這是一次享受,視覺上這是一次盛宴!
劉凌實在沒有想到過,一個女人,能將耳光打的這么出類拔萃。雖然那些港臺劇韓國劇什么的,女人打男人耳光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真打出了境界,打出了水平的也唯有這潘金蓮一人了。
別說劉凌,在場的幾十個大老爺們當時就傻了。幾十雙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那百夫長的身子呈拋物線飛出去三四米遠,半空中的時候還有兩三顆白色的疑似牙齒的東西不規則的飛落。
那百夫長落地之后又打了幾個滾,這才停了下來。這一下勢大力沉,即便以他的抗擊打能力還是扛不住,很干脆的昏迷不醒了。至于會不會留下什么耳鳴耳聾之類的后遺癥,會不會留下什么難以抹平的心理陰影,這就不好說了。
趙二一瞪眼,嘴巴當時能吞下一只鴕鳥蛋。花三郎使勁一揮手,目露精光的說了兩個字:“漂亮!”他終于發現一個在臂力上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了,雖然…是個女人。
潘金蓮打完了人,雙手拖了一下胸口那兩團龐然大物。那兩團東西隨之很炫目的抖動了一下,晃的人有些眩暈。
一掐腰,潘金蓮指著那已經昏迷不醒的百夫長罵道:“老娘保養了這么多年的寶貝,是你想摸就能摸的嗎?”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就算是不是用手,用工具也不行!”
劉凌這汗啊,刷拉刷拉的流…
他往后挪了一步,身子藏在門后面偷眼觀瞧。心里開始猶豫起來,今天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晨練呢?
潘金蓮見大家都傻呆呆看著她,得意且豪爽的笑了笑說道:“一群沒用的男人,誰不服上來跟老娘干一架!”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場面十分的尷尬。
花三郎倒是躍躍欲試,他挽起袖子就要上場,趙二一把拉住他,使勁的搖了搖頭。花三郎不解的輕聲問道:“為什么拉我?”
趙二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盯著他說道:“你還真打算上去給那母夜叉干一架?”
花三郎道:“有何不可?”
趙二嘆道:“你贏了她,傳出去是你毆打女人。你輸給她,傳出去…是你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挨了揍。贏了說你好不要臉,輸了說你好沒有臉,你自己想想吧,這一架你怎么打?”
花三郎想了想也對,本來已經邁出去的一條腿又收了回來。
潘金蓮掃視了全場一周后,幽幽的一嘆道:“你們這些男人啊…本以為在這忠親王府中能尋到一個本領超群可以征服我的男人,看來我是錯了。我以為這忠親王府中必定藏龍臥虎,一定能尋到令我心滿意足的如意郎君,現在看來真的沒有這樣的男人呢。算了,看來也就只有忠親王那樣英俊瀟灑,重情重義的男人適合我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就走。
“沒意思,一群軟蛋,老娘還是去廚房跟著準備早飯好了!”
劉凌見她要走,趕緊閃身躲在一棵大樹后面,連頭都沒敢抬…直到潘金蓮走了有一會兒之后,劉凌的心依然還在怦怦的跳著…
趙二笑道:“我就說嘛,咱們王爺風流倜儻,桃花運不斷啊!”
花三郎無比沉痛的說道:“我們祝福王爺吧。”
劉凌一聽這倆家伙居然敢如此的挪揄自己,心里頓時一聲冷笑。他邁步走了出來,冷哼了一聲說道:“來人!將趙二和花三郎綁了,送到潘金蓮那里,告訴她,任意處置!”
趙二和花三郎沒想到劉凌今天會來晨練,一聽劉凌這話,兩個人不由自主的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王爺…您還是將屬下的命留到戰場上吧…”
劉凌哈哈一笑道:“躺了這么多天,身上緊的要命,來來來,你們誰來陪我過幾招。”
趙二嘿嘿笑了笑說道:“這個行,這個可以比。”
早晨鍛煉的強度并不是很大,但是劉凌依然出了一身的臭汗,回去以后也沒叫下人,自己弄了一大盆水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起來。劉凌用過了早餐,覺著也該是去會會那個書生的時候了。那家伙被關在房間里這么多天,估計著那桀驁的性子也能收斂一些。
劉凌先到王小牛的住所看了看,王小牛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是氣色已經好了很多。李東昌正在盡心盡力的救治他,一個新來的侍女在一邊伺候著。李東昌告訴劉凌,王小牛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至于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還不敢確定,但是相信不會等太久。
劉凌點了點頭,問怎么沒見敏慧的影子。李東昌贊道那個小丫頭可真是有毅力,這么多天以來不但要服侍劉凌,每天抽時間都來這里幫李東昌熬藥。李東昌看她實在乏的厲害,給她配了一副調理的方子,此時喝了藥剛睡下。
劉凌點了點頭,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邊有些異樣,他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身邊不遠處跪著一個樣貌嬌美的侍女。這侍女是新進王府的,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不過她看著劉凌的眼睛里,那火辣辣毫不掩飾的愛慕讓劉凌嚇了老大一跳。他已經知道了招收侍女那天的事情,對于這種無心插柳造成的桃花運他覺得還是很有必要敬而遠之的。
為了保持風度,劉凌踱著步子走出房門。依然能感覺到背后兩道火辣辣的目光盯著自己,劉凌發現這其實也是一種煎熬…
走到那書生所住的房間門口,劉凌就聽到一陣朗朗的讀書聲。這聲音抑揚頓挫,字字清晰。劉凌一聽就能猜到,這書生此時一定端著書本在搖頭晃腦。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終,之所先后則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已成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未之有也。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
劉凌側耳聽了聽,以他之博文多學自然知道這是《大學》中的一段千古名言。這書生聲音晴朗,朗讀出來倒是很有一番意境。劉凌笑了笑,自己才來就聽到這樣一段勸諫,此人果然有意思。
很明顯,這一段話就是那書生故意讀給劉凌聽的。
劉凌一笑置之,也不在意,推門走了進去。他看了一眼,果然見那書生坐在書桌前正在搖頭晃腦的讀著書。劉凌輕笑,抱拳說道:“先生好興致。”
那書生周延公正自閉著眼讀書,聽到有人說話,瞇著眼睛問了一句:“來者何人?若是你家王爺派你來想說服我的,那你便去吧。我心如鐵石,豈是爾等幾個說客三言兩語便能說服的?”
劉凌啞然,心說這是怎么回事?
他卻不知,自從這周延公被岳麒麟抓起王府來之后。整日里都說劉凌是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乃是披著羊皮的餓狼。他也算是王爺請進來的客人,下人們倒也沒有岳麒麟的膽子上去就打。再加上劉凌那一段很忙后來又中毒休息了幾天,所以這書生見無人敢管他還以為自己孔夫子俯身了,越發的張狂了起來。
下人們覺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要是讓劉凌知道了他請來的客人整日里罵罵咧咧那還得了。于是他們便想出了個餿主意,挨著個的來跟這書生講道理說事實,以證明劉凌并不是他所說的那般不堪。可是,這幾個下人又怎么會是周延公的對手,三言兩語就將他們打發了 只是這樣一來,周延公骨子里的那點沒價錢的傲氣越發的澎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