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一個假設

　　紅玉圣殿的事解決了，但這并不代表事情就此完結，因為另一個敵人進入了雷奧的視野，他就是死亡之翼。

　　阿萊克斯塔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她沒想到死亡之翼居然做得這么絕，為了拖住紅龍軍團，為了不讓龍眠神殿對進攻冰冠城塞的聯軍以支援，黑龍軍團的人竟然對紅玉圣殿下了手。

　　要不是雷奧來了，紅龍的未來只怕會毀在海里昂手中。

　　想到這里，阿萊克斯塔就是好一陣后怕。

　　不是紅龍女王自己嚇自己，也不是紅龍女王把事情往壞處想，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看看紅玉圣殿吧，紅龍們放在圣殿內龍蛋已經很大一部分受到了腐蝕，從龍蛋傳出的陣陣異樣波動中阿萊克斯塔感覺到了不屬于紅龍的力量，那是阻止她進入紅玉圣殿的毀滅氣息。

　　龍蛋中能孵化出雛龍來，如果說克拉蘇斯等人代表著紅龍軍團的現在，那么龍蛋中孵化的雛龍就是紅龍軍團的未來，有人想要毀了紅龍軍團的未來，阿萊克斯塔怎不憤怒？

　　好在紅龍女王并未被憤怒沖昏頭腦，她知道死亡之翼派人來紅玉圣殿搗亂的目的就是為了牽制龍眠神殿，好讓天災軍團支持得更久，為他拖延更多時間。要化解死亡之翼的陰謀，大吵大鬧不是辦法，沖動莽撞更不可取，唯有盡快解決天災軍團，殺死巫妖王，方是正理。

　　要做到這些就必須依賴雷奧，就必須讓雷奧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有些話就必須說給雷奧聽。

　　阿萊克斯塔猶豫了，紅龍女王臉上出現了遲疑。

　　雷奧并不知道阿萊尅是他心中所想，還以為她在為損失的紅龍蛋而糾結，不過那些紅龍蛋已經被海里昂用暮光之力給污染了，若是不想龍蛋中孵化出大量暮光龍來，只有交給他處理。

　　是以，雷奧并不擔心阿萊克斯塔會反悔，他抄著手等待著，等著阿萊克斯塔說話。

　　思索良久，紅龍女王終于下定了決心。只見她對著雷奧躬身感謝道：“多謝你了，雷奧，這些龍蛋已被污染，如果可以還請你幫忙處理。”

　　阿萊克斯塔不清楚雷奧拿龍蛋來做什么，但她知道那些被海里昂污染的龍蛋對龍眠神殿已是毫無價值，既然是沒有價值的東西，送給雷奧當做報酬又有何妨？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雷奧嘿嘿一笑，揮手間一個氣狀大漩渦出現，紅玉圣殿中被污染的龍蛋在氣狀大漩渦的吸力下紛紛向著漩渦內飛去。短短的一分多鐘時間。三萬多枚被污染的龍蛋就被雷奧收入了自己的神國，紅玉圣殿中放置龍蛋的地方頓時缺了一塊。

　　阿萊克斯塔的眼角抽了抽。存放的龍蛋一下少了三分之一，紅龍女王確實心疼。

　　收取了龍蛋，雷奧暗自計算了一下，有了得自紅玉圣殿的這批龍蛋他的龍巫妖軍團數量能擴充到五萬以上，對他的實力是一個不小的增強。

　　“女王陛下，我想你還有事要處理，我就告辭了。”

　　得到報酬，雷奧準備離開，可他想走阿萊克斯塔卻不答應。

　　“雷奧。你先等等。”紅龍女王叫住雷奧，“我有話要對你和瑪利茍斯說。”

　　阿萊克斯塔想說什么？

　　雷奧心下奇怪，動作卻不慢，藍龍王瑪利茍斯出現在他身邊。

　　即使是在紅玉圣殿中阿萊克斯塔在說話前也依舊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她如此謹慎讓雷奧愈發好奇。

　　在明知紅玉圣殿只有自己三人在的情況下阿萊克斯塔都要布下結界，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這些來紅玉圣殿搗亂的是死亡之翼的手下。”阿萊克斯塔說著嘆了口氣。“他這么做無非就是要阻止龍眠神殿幫助你們，讓天災軍團沒那么快滅亡。”

　　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情吧。

　　雷奧沒有說話，阿萊克斯塔所說的他都能想到，若是沒有他幫著干掉侵入紅玉圣殿的海里昂等人。阿萊克斯塔和她手下的紅龍們還在為紅玉圣殿的事苦惱呢，又怎么會有精力顧及其他？

　　是因為我的到來讓天災軍團的滅亡提前了數年，影響了死亡之翼的計劃才讓他不惜惹動紅龍的真火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是在死亡之翼的計劃中本就有侵入紅玉圣殿的打算？

　　“為了拖住你們，死亡之翼不但重新開啟了黑曜石圣殿，更讓人進入了屬于你的圣殿大肆搗亂，不可原諒。”

　　雷奧沒有說話，瑪利茍斯卻沒忍住，藍龍王聽到死亡之翼四個字就來氣。

　　“瑪利茍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請你聽我把話說完。”阿萊克斯塔安撫了一下藍龍王，接著說出了一句讓人費解的話來，“其實在我們五個中，沒有人比耐薩里奧對泰坦更忠心了。”

　　“你說什么？”

　　瑪利茍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萊克斯塔沒瘋吧？要是沒瘋的話為什么她會說出那種話來？

　　雷奧心中念頭連轉，他不覺得阿萊克斯塔失心瘋了，紅龍女王這么說肯定有原因。

　　假設阿萊克斯塔的說法成立，死亡之翼是五色巨龍中對泰坦最忠心的一位，那么，包括紅龍女王在內的其他四系龍王豈不是對泰坦不夠忠誠？

　　真要說起來，這個假設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讓人難以接受，想想青銅龍王諾滋多姆，如果他對泰坦死心塌地，為什么會消失在永恒的時光洪流中，無盡之龍又為什么會出現？泰坦既然安排了這個世界的結局，青銅龍王乖乖接受就好了嘛，還痛苦些什么。還掙扎些什么？

　　再看看阿萊克斯塔和伊瑟拉，這兩位守護巨龍在得知真相后又做了些什么——她們什么都沒做。

　　就是因為她們什么都沒做，這才顯得她們對泰坦的忠心不足，若是紅龍和綠龍的兩位女王對泰坦夠忠心，又豈會放任雷奧破壞泰坦定下的歷史？

　　至于說藍龍王瑪利茍斯，想想他在雷奧第一次龍眠神殿之行時于阿萊克斯塔處聽到真相后的反應，就可以知道他對泰坦定下的所謂歷史軌跡也不認同，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與阿萊克斯塔是一樣的，即使自己不去改變這個世界的歷史也很樂意看到有其他人去做這件事。

　　“瑪利茍斯。不要被憤怒左右了你的智慧。你仔細想想，我們與泰坦是完全不同的生物，泰坦在這個世界要制造的并非血肉生物，事實上，要不是上古之神不甘失敗的血肉詛咒，又哪會有如你這樣的巨龍，如我這樣的人類誕生？”

　　說話的是雷奧，他將自己想到的東西說了出來，見是自己的主人在說話。瑪利茍斯強迫自己安靜。

　　“真要說起來，我們這些血肉生物根本不是泰坦計劃內應該誕生的物種。也就是說，我們的出現不在規劃內，屬于泰坦眼中的異類。之所以我們這些異類沒被滅掉，按照流傳下來的說法，是泰坦覺得我們的存在還在他們可以容忍的范圍內。”

　　說到這里，雷奧頓了一下。

　　“問題來了，泰坦第二次降臨這個世界時的情況與現在相同嗎？那時這個世界的血肉生物在泰坦能夠容忍的范圍內，現在呢？就如宇宙一樣，我們的世界是不斷變化的。我們的能力也在不斷增強，既然有變化怎么能保證我們一直處于泰坦容許存在的范疇內？”

　　“總有一天我們會超出泰坦所能容忍的范圍，成為需要清理的對象，我想這也是泰坦制定這個世界的歷史有盡頭的根本原因。其實從一開始，泰坦就沒想要我們這些異類永遠存在。”

　　說完，雷奧看著阿萊克斯塔，看似詢問實則肯定的說道：“若我猜得沒錯。在諾滋多姆掌控的時光洪流盡頭所發生的事情會證明一切。”

　　阿萊克斯塔沉默了，她不說話就是默認。

　　瑪利茍斯張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很多事情其實并不是你想不到。而是你強迫自己不去想，或者說你自己不愿意甚至不敢去想。藍龍王又怎會不明白雷奧的話有沒有可信度，他又不是看不到阿萊克斯塔的反應。

　　“耐薩里奧那個家伙如果真是忠心于泰坦，他為什么要與上古之神勾結？”

　　瑪利茍斯還在努力，他實在不愿意承認自己對泰坦的不忠以及泰坦對他們的態度，他既不想被打上背叛者的標簽，又不想承認自己是需要被清理的對象，心情矛盾到了極點。

　　“我猜耐薩里奧并沒有被上古之神控制，他只是在利用那幾個家伙。”雷奧托著下巴，邊思索邊說，“當初制造了那件神器后，上古之神為什么不讓耐薩里奧來守護而是把他趕開，導致他們破封失敗，難道不值得深思？這說明上古之神并不信任耐薩里奧，而耐薩里奧離開后有沒有做些什么也很難說，畢竟那么重要的東西怎么可能被瑪法里奧隨意撿到？那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你們和我都不清楚，不是嗎？”

　　“耐薩里奧一直在說這個世界需要得到審判，這個世界需要凈化，試圖滅殺這個世界的生靈，如果他達到目的，與泰坦留下的觀察者發動凈化又有什么區別？”雷奧邊說邊想，驀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在耐薩里奧變成死亡之翼前，他與我們都是血肉生物，然而在他變成死亡之翼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是了，因為他的血肉都脫落了。”

　　泰坦不容許血肉生物的存在，泰坦不承認血肉生物是自己的造物，那么就摒棄自己血肉生物的身份，成為一個沒有血肉的完全由元素構成的新生命體，這樣一來不就能成為與泰坦相近的存在而得到他們的承認了嗎？

　　死亡之翼如此煞費苦心吶，真是泰坦的一條好狗腿，只是你要滅世還得問過我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