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南秀離開以后,李路由依然停留在月壺里,抬頭看著天空,慢慢地發現自己看到了一個隱隱約約的手掌覆蓋著整個天空。
準確地說,是一只巨大的手掌握著整個天空,仿佛這個世界被一只手緊握在手里。
李路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讓他想起了以前玩過的一個《阿修羅之怒》的游戲,里邊就有一個菩薩用一根手指刺穿大氣層,猶如世界末日滾滾襲來的天外小行星燃燒著,壓迫阿修羅的場景。
只是相比較那種兇狠,眼前的場景似乎更加淡然,壓迫感也更強大,似乎那只手握緊之后月壺的世界就會在她手心里爆炸。
握緊了手掌,毀掉了一個世界。
不過李路由并不認為安南長秀是要毀掉月壺,她只要是掌控住月壺。
一股強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擠來,李路由的生命力再也無法支撐住,然后李路由就覺得自己像是牙膏似的,要從管子里被擠出來。
當那種壓力消失后,李路由赫然發現自己眼前是迥然不同的星空。
漆黑,無邊無際的漆黑,最深邃的漆黑。
不同于平日里在灰塵和光芒的污染下,灰蒙蒙的,看不清楚的天空,眼前的星空純粹的似乎沒有一絲雜質。
或者說這是一個除了星星,沒有其他任何介質干擾的星空。
李路由回過頭來,看到了那巨大無比的耀眼光球,這樣散發著光芒的光球,背景卻依然是黑夜。
李路由猛然醒悟,他不是在地球上觀看星空,而是站在大氣層外。
他的腳下是流動的云,透過云層可以看到山麓的痕跡,遠眺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這是李路由經常看的和太空相關的紀錄片里,在太空船里拍攝,或者人造衛星拍攝的場景。
“這就是你們的世界,或者你們這種生物非常弱小,然而這個世界很大,大到無論是神,還是神祗,妄圖在這個世界里定位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李路由轉過頭來,卻是安南長秀站在他的身側。
她伸出手來,手指尖晶瑩如玉,從李路由的角度看過去,似乎那遙遠而火熱的太陽正停留在她的指尖似的。
“你是來看風景的?一邊看風景,一邊說些風涼話,這倒是安南秀一貫的風格。”李路由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安南秀說出來的話,總是很難讓人理解了。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風景自然不同,沒有見過高處的風景,自然無法理解了。
“我想我找到我不能成為神王的真正原因了。”安南長秀自顧自地說道。
“什么原因?”李路由驚喜地問道,找到原因了,安南長秀就可以離開了,他的寶貝公主就可以回來了。
“神前言…是這個神術的原因。”安南長秀淡然回頭望著李路由,“我們是同源體,所以安南秀的神前言,也影響到了我。”
“什么是神前言?”李路由不是很理解地問道。
“一個需要付出極大代價,也極其具有約束力,并且很難完全的神術,但是一旦完成,會一直作用于施術者,甚至跨越時空,影響到她的同源體。就是因為安南秀施展了神前言,導致我也時鐘無法被神國接受。”安南長秀冷笑一聲,“竟然是如此無聊的原因。”
“這么厲害的神術,也屬于禁術吧?”李路由問道,安南秀果然窺探的永遠是普通的神術修習者無法無力也無需去觸碰的領域。
“當然是禁術了…以孱弱的身軀,低階世界的生命體,直接去和神國之中的神溝通,立下需要神來實行神罰以保證實現的誓言,這已經是非常逾越的事情了。更何況安南秀在立下誓言后,卻又將諸神的神罰視若無睹,肆意妄為地無視自己的誓言,造成的影響更是蔓延到了我。”安南長秀說完,閉上了眼睛,“可我和她畢竟是同源體,那么我就為她解決這些后患吧。”
“她立下了什么誓言,如此嚴重?”李路由有些不肯定地問道,他記得只有一個,那就是安南秀發誓要殺掉藺江仙,但是后來藺江仙成了宓妃,而且安南秀殺藺江仙的理由也不存在了,安南秀自然會違反誓言。
可是這個誓言會造成這樣的后果?不過李路由記得安南秀說過話,她不想遵守就不遵守,也確實是不把那會在她違反誓言時釋放神罰的神袛放在眼里。
“她說要殺掉藺江仙,但是她似乎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而且也放棄了。”安南長秀的話肯定了李路由的猜想,她沉吟著:“汝等既已成神即非凡俗,所持之道為何?所守之心何在?所顧之愿何逝?吾立于汝等神殿前方,磕守拜服,求問汝之寶座。持杖信仰,神之威嚴何顧?持杖信仰,征伐死徒。于天空之中呼喚日光,影蘭,云杖,于世界之中靈魂凝聚,生命燃燒,成就大賢者!秀為神術師,秀為大賢者,秀為神之候,為桫欏神殿唯一空缺神座之主。諸神諸神使,聆聽秀藏心誓言,愿以凡俗身軀,螻蟻之姿,存留普世,終待一日除卻心中死徒,此誓無就,徘徊神殿之外,磕首拜服,永不與汝等同列!”
“這是她的那個誓言?”李路由雖然聽的不是很明白,但依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安南秀小小的身軀里蘊藏著的,果然是一顆蔑視天地諸神的心,就算是一個誓言,也讓人能夠感覺到她那種一往無前,誰也無法阻擋的氣勢。
“是的。也就是這個誓言,意味著她自己放棄了與諸神同列的機會。所以我自然就停留在神國的門外。”安南長秀再次說道:“這是后患,必須解決。”
“你打算怎么解決?”李路由警惕地說道,如果安南長秀打算對宓妃動手,他一定會拼盡全力阻止。
“你放心吧,我不會去動你的心肝寶貝。”安南長秀冷笑著,“藺江仙如果是全盛時期的實力,我或者有興趣和她一較高下,但是她現在只是個和安南秀一樣無所事事的小東西,我沒有那興趣和事件。”
“每個人追求和享受的東西不一樣,誰也不比誰更高級。我不認為她們是無所事事。”李路由搖了搖頭,只要安南長秀不威脅到他關心保護的人,他就沒有什么在意的,安南長秀想干嘛就干嘛。
“我的話才是標準。你的話只是自以為是。”安南長秀不屑一顧,目視著前方,“你看那一顆流星。”
在太陽系中不知道有多少流星劃過,有些會在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后回歸,而有些卻是在宇宙的百億年歷史中毫無規律地流竄,流星萬千,沒有什么稀奇的,李路由看著那顆似乎格外洶涌的流星,不明白安南長秀讓他看什么。
也許是在外太空,那顆流星的速度似乎有些快的超乎想象。
“那是神,每一顆流星,都是一個神從你們這個世界穿梭而過的軌跡。”安南長秀說道。
“還有這說法?”關于流星,有許多浪漫或者神秘的傳說,但是這一種李路由還是頭一次聽到,然而說不定這就是事實,不過李路由覺得有些流星只是隕石,并不一定每一顆流星都是神,但有些流星一定是神,并且曾經顯靈過,所以有向流星許愿的傳說。
如果流星不是神,向流星許愿有什么用?
“這一顆流星,就是一個神,他會來到地球。”
“那你在這里迎接他?”
“迎接?”安南長秀冷笑,“我要殺了他。”
“你…”李路由繼續倒吸涼氣,盡管安南秀平常說多了一些蔑視一切的話,也有諸如不把神祗放在眼里的言論,但是安南秀畢竟身體孱弱,而且也只是大賢者神術師,她說的話李路由并不怎么當真。這時候安南長秀赤裸裸地說這樣的話,依然讓李路由震撼非常。
“我說過,我要幫安南秀解決后患。”安南長秀卻平靜下來,“因為確定了安南秀不會殺掉藺江仙,所以自然有神祗來降下神罰,神罰不是現在的安南秀可以承受的起的…就算承受得起,也需要付出極大代價。”
“需要我做什么?”李路由義不容辭,難怪安南長秀說要殺了這位神祗,盡管這位神祗是來找安南秀麻煩的,但是安南長秀和安南秀是同源體,可能神罰降臨到安南秀身上,也會影響到安南長秀。
“你…”安南長秀稍一思索,對他點了點頭,卻忽然間綻放出一個微笑,“看著就可以了。”
昨日里我的五更豪言放出去后,今天就有朋友來了電話,語重心長地告誡我:夏花爺啊,就算你在黑票榜上突破天際,那也毫無意義,高處不勝寒啊。
真的,投夏花黑票已經沒有意義了,大家不要做毫無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