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關鍵還是男丁,您令將一族男丁除不足車輪者子數殺了,或者全數貶到金礦之地,這真是煌煌大道,神來之筆。”
“這些山間八旗,手染無數山間族的鮮血,已經不可能在原地立足,只要不能吞并同族男丁擴大兵力,賞賜些女人和財富,又有什么要緊?”
“這八旗越打下去,死的男丁越多,等再無實力可言,主公隨時可以抄族,不過臣覺得,還是將這些功臣遷移到東益州,賜漢姓,賞田宅,如此才能夠不寒后來山間新八旗的心。”
“這些老八旗雖然死了些男丁,卻家有田宅美人,和以前在山上苦日子豈不是天上地下?新八旗一旦立旗,就可帶他們參觀,堅其心思。”
八旗制度,到了張攸之手上,就玩的火候更足了,這八旗僅僅是八個戰斗部落。
或者說山間奸組成的回鄉團。
這八個部落配合著蜀軍同剿,殺光男丁,取一半女人和財富,等自家男丁折損的差不多了,就給田給宅給財富,去成都等地安置。
山間族三十六部,有著內奸帶路黨這樣一搞,就算有些能逃到了山里深處,也不成氣候了,王弘毅大喜,說著:“善!”
卻是張攸之根據王弘毅的戰略思路,設計的具體戰策。
沉吟片刻,又說著:“這策最關鍵就是找到第一個投靠的部落,加以重賞,以豎立山間奸的榜樣……這事現在就要接觸和聯系。”
張攸之又說著:“是”其實山間族總共才三十萬人,只要有著內應,解決起來很快,再說”郡縣只要修整,山間族還能攻城不成?派文官修城,安撫百姓,派精兵設堡斷絕貿易和交通,山里只要幾年就可以逼死一半。”
這還是各保疆界,分兵扼諸險要之地,將山間分割包圍的戰術,王弘毅笑了:“你這些章程不錯,和我的意思一樣,只要殺光了這些山間族在平原的據點”山里就不足為患,歷代都證明,山里養不活人,山里是能活,不能養眾”就算有人,山里條件也只能養幾百口,呆上幾百年幾千年,還是這個數字。”
地球上曾經研究,山里一個山寨,最高的人口數字是五百”多了就養不活,而且山里適宜立寨的土地不多。
能繁衍幾十萬幾百百”都不是山里人,是下山占領平原地。
歷史上東吳時的山越族,就是占了大量平原才繁衍起來,所以只要殺光平原上的人”逼回山里,不用圍剿”十年內自動死上一半!
王弘毅不再想這個問題,頓了一頓,又說著:“荊州方面,我想招攬些水賊,并且派張范直接應,你們覺得如何?”
這其實就是練兵加掠奪,并且盡量減慢荊州的統一。
兩人都沒有異意,說著:“主公甚善!”
這話題說完,王弘毅又開口問著:“看你們二人剛才進來的情況,有什么急事?”
虞良博猶豫一下,說著:“臣和張大人,匆忙求見主公,是有一事要稟報與您。此事雖對益州威脅不大,若處理不當,會授人與柄。”
說著,將一長條錦盒遞交到王弘毅手中。
“這里是何物?莫非是朝廷下達的圣旨不成?”王弘毅神色略墾古怪問著。
虞良博苦笑的說著:“主公猜的不錯,正是朝廷下的旨意。”
“主公,算起來,這已是朝廷給您下的第三道旨意。只不過這次卻是承認您益州之主,朝廷已察覺天下亂局無可避免,您又已平定東益州,索性順水推舟,只是旨意,還冊封您為太保,還是想讓您去金陵參與朝政。”張攸之端莊的說著。
“這道旨意,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你和幾十年前張大將軍一樣,還是能去金陵!”虞良博說著。
王弘毅展開旨意,只見這這一卷圣旨,全長三尺,寬一尺,用的是金黃色絹絲,兩邊執手之中,是兩條對稱的飛龍,中間有“奉而敕命”四字陰文篆書。
圣旨自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威嚴,不過這是由國運決定的,在王弘毅眼中,圣旨上還有著一團金色的云氣,絲絲彌漫。
展開一看,里面的話看都沒有仔細看,只看到下面落款和印鑒。
這次,不是“敕命之寶”的私印,而是“朝命正璽”。
“朝命正璽”是太祖建朝后所雕刻,上面是“大燕受命,鎮國之璽”。
在二年前,這氣數還能影響王弘毅,現在卻毫不在乎,略看一遍,便丟棄到桌子上,冷笑的說著:“一相情愿,還想讓孤去金陵?別說是太保一職了,就是封我為王,也沒有絲毫意義。”
王弘毅此時,對朝廷半點敬畏都無,冷笑的說著:“無視就可,朝廷已經根本不足為患。”
起身度步而行:“這是個鬧劇,朝廷盛時,誰敢不從,但是現在衰亞已久,大權又把特的權臣手中,還想靠著一紙圣旨生殺予奪,已經不能用可笑來形容了。”
“主公說的是,朝廷到了這地步,誰也沒法子了,想到燕太祖當年提三尺劍,橫掃天下,群雄臣服,現在真是恍然一夢。”虞良博說罷又是嘆息。
王弘毅深知他們還有更深的話,只是難以說明,這就不是臣子能說的話,他就笑的說著:“自大燕遷都,就已經是衰退,雖然名臣良將層出不窮,幾次整頓政事,卻屢次失敗,就算一時好轉,也是曇花一現,這實際上就是氣數了,到了現在,更是病入膏盲,已經無藥可救了。”
王弘毅說著,兩人都在思量,卻不敢多說話了。
王弘毅見此,一揮手說著:“你們別怕,三百年興衰,孤豈會不明白?也沒有什么忌諱的,孤現在,就要打出個穩穩的萬里江山,等打下江山,再考慮這個國家運數的問題…!”
說到這里,王弘毅雙眸閃著精光,臉上甚至有著潮紅,起身徘徊,說著:“,這歷朝歷代都難辦的事,在孤來說,卻是易事。”
說到這里,王弘毅覺得自己說過頭了,悠悠踱著,臉上微笑:,“這些事以后再說,你們先立個章程,最近有著不少人投靠,今年等我大軍平定,可以安排去西益州。敢于去西益州,能干事的人,都加上一筆資歷,不敢去的,自然按照中平來處理。”
虞良博低頭想了想,說著:“主公說的不錯,要想快速提拔,自然要見智見忠又見勇,這西益州,是磨練人的地方!”
“孤也是這個意思,這里的事,你們要多操心。”王弘毅說著,兩人就起身躬身應著“是”。
王弘毅說罷,揮手說著:“天不q了,你們下去吧,明天你們再進來。”
“是!”兩人向王弘毅施禮,躬身步退出秘文閣。
真良博和張攸之立刻應聲,依令行事。
這時天晚了,二人說了些話,告辭出去,一同走出偏殿,沿滴水檐向大門,兩人不約而同放慢了步伐,久久都沒有說話。
“按照你的辦法,平定西益州,就牽制不大了,只是這計似乎有些…”虞良博吐了一口氣,說著。
“晤,我知道,這策是絕戶計,主公于我必有褒揚。但我也知道種禍不淺。”張攸之咬著唇嘆的說著:“主公提拔我于布衣,委我軍機,我只能鞠躬盡瘁,唯以主公大業為根本,至于為此折了陰德,種下大禍,我不能顧及了。”
虞良博沉默良久,沒有說話。
出了門,一陣風掠過,迎面的馬車車夫迎接上來。
話說,二人退出,王弘毅看看自鳴鐘,現在是七點了,伸欠身子,活動下筋骨,就從門口出來。
才出來,就有著乘輿起駕,進入內宮。
一進內宮,只聽著后面有著高喊。
“下錢糧了!”一個太監站在門前,向著南方高聲吆喊著。
“上鎖!”隨著侍衛的一聲傳喊,各門緩緩關閉。
這個太監一扭頭,依舊侍立門廣場上,又向北高呼:“燈火小心!”
王宮各門的太監和宮女,此起彼伏的回應:“小心燈火!”
這時,各宮門一一落鎖。
王宮自然要禁衛,每天的宮門啟閉和關防事宜,由太監掌管。
一般來說,每天太陽落山,皇宮各門都要關門上鎖,稱之為“下錢糧”而拿鑰匙開門,稱為“請錢糧”。
當然,這還是依著王弘毅,現在雖然已經入夜,但是王弘毅沒有回來,自然不可能關閉宮門。
出入宮禁,有一套嚴格的制度,也幸虧有著原本皇宮的大太監,才記的清楚,一一復制出來。
王弘毅乘輿,沿著環廊前進,內宮現在幾個常住的房間,都是大玻璃窗,掛著蟬翼紗,這就是西秦的產品了。
王弘毅東宮住著宋心悠,西宮住著趙婉,還有一處北宮是老夫人居住。
雖然晚了,可這時還是去北宮,這片宮殿,一片有二十間,老夫人平素愛熱鬧,在這里養著鸚鵡,還有貓狗。
到了殿前,就有早等候的侍女和太監,一眼瞧見王弘毅進來,忙上前行禮。
“起來吧!”王弘毅點頭,對著一個女官問著:“老夫人用過膳了嗎?”
“老夫人今天還是和兩位夫人一起用膳,進得很香,說菜不錯,趙夫人雖然有些反應,還是用了些,現在都在休息呢!”
王弘毅大喜,有著母親在里面,許多事不用操心,就笑的說:“這不錯!”
說著,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