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騎著金翅雷鷹遠遠吊在騎兵隊后面,兩天之后,已到了查克盆地邊緣,漸漸進入丘陵地帶,這里是安第斯山脈的東南尾脈,再往東南上千里,便可以看見海洋。
安第斯山脈橫亙在大陸西南地帶中部,是迦南王國與塔瑪德帝國的天然屏障。山脈的北方萬千大山中君居住著全大陸十分之九的矮人,南方大峽谷中則是地精侏儒們的樂園,那里的地精可是大族群,不是李曼手下的可比。
告密的農夫羅格帶騎兵隊將要到達的小村就在查克盆地邊緣。
狩獵隊伍經過半個月的努力收獲頗豐,雖然死亡了近20人,但一共換回500多金(這其中那張紫色皮毛和最后開出的一把紫色細劍就賣了500金)。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收獲,除去對死者的撫恤外,全村每個人依然能分到八十多個銀幣。這足夠他們豐衣足食兩三年了。
在這殘酷的世界,背上已經被迫習慣性遺忘,慶祝的歡宴在麥場中開始。面包、烤肉、麥酒的香味在田野中漫延,小孩子打鬧著大快朵頤,偶爾也趁大人不注意偷兩口酒喝。篝火周圍的村民在瘋狂的跳舞,老邁的村長則捧著他那把珍貴的豎琴彈奏歌唱。聽說這位神秘威嚴的村長年輕時做過吟游詩人,曾游歷過大陸每一個角落。
此時他演奏的是大陸最為流行的《希比亞史詩》,這是關于諸神、大陸歷史與英雄傳奇的動人詩歌。抑揚頓挫的聲調和離奇驚險的情節,讓聆聽者如癡如醉。
莉莉絲與哈頓靠肩坐著,溫馨地看著場中跳舞的小伙和姑娘,帶著笑意問身邊的丈夫:“親愛的,我們多久沒一起跳舞了?”
哈頓木訥地笑了笑,默默地望著星空,像是在回憶兩人少年時的快樂時光。
莉莉絲突然感慨地說:“要是每天都像現在一樣快樂就好了。不用擔心野獸的侵襲,不用煩惱春天的饑荒,不用憂愁領主的賦稅…”
“會的,一定會的,每一天都這樣快樂。”哈頓肯定地點頭,然后站起來學著貴族的禮節彎腰施禮,對莉莉絲說,“美麗的貴夫人,有榮幸和您共舞嗎?”
莉莉絲看著哈頓走樣的禮節,哈哈地笑起來:“貴族老爺們可不會跳篝火舞。”
“會的。等我做了迦南之地的國王,我就讓所有的貴族都學跳篝火舞。”哈頓再次肯定的說。
“那好吧,我未來的國王大人。”莉莉絲伸手拉住哈頓,兩人走進舞場。
“哦,哈頓和莉莉絲也來了,真是太好了。”跳舞的村民將兩人拉到一起,圍簇著篝火放肆地狂舞起來。
今夜的天空有些暗,月亮在烏云中時隱時現。麥場中一片歡樂的笑聲,篝火的火光映紅了人們的臉龐和山野。
在歡笑聲中,死神的陰影漸漸逼近。
“噠噠噠…”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地面都有些輕微的抖動起來。每個人都融入狂歡的氣氛中,沒有絲毫察覺。
“咚!”村長手中的琴弦砰然而斷,他站起來蹙眉說,“有騎兵來了。”
馬蹄聲轉過山坳,一線暗影躍入眾人的視線。
“好像是查克領領主維倫斯公爵的騎兵隊,我幾年前在布蘭奇城見過。”一個聽村長吟唱詩歌的中年男人不敢肯定地說。
聽到那人的話,村長的眉頭卻越皺越深。這些騎兵,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反而越跑越快。終于,在場所有的人都發現了它的存在,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注視著這些騎兵越來越近,那全身盔甲下隱藏的殺氣,在稀薄的夜色中幾乎凝為實質。
五百米,三百米,兩百米…所有的騎兵開始豎起手中的長槍,那細長的槍尖直指天空,似是要把這寂靜的長夜刺穿。
村長突然扔掉手中的豎琴,大吼起來:“所有人,拿起武器守在籬笆后,準備戰斗。”
大陸上,無論是貴族還是貧民,一出生就自帶有5格的虛擬物品空間,只是有能力的人把它換成了容量更大的空間物品,而多數人則一輩子都只能使用著它。它最大的用處,便是盛裝武器和食物。
木棒、釘耙、鐵棒、短劍…各種各樣的武器瞬間出現在農夫們的手中。他們按照村長的指示,迅速的在籬笆后聚集。沒有人逃跑,在騎兵前面逃跑絕對是找死。
老村長脫掉外套,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套裝備迅速地穿上。這是一身藍色的旅者套裝,西洋細劍上閃爍的紫色流光更是提醒著它不凡的威力,這竟是一件傳說級金色武器。
數十米的距離,眨眼間就已經越過,三十一支騎兵長槍上閃動的寒光就如三十一條毒蛇刺出。用來防御野獸的籬笆柵欄,在如潮的騎兵面前不堪一擊,只一次沖鋒便輕松突破。只見身著金黃色全身騎士鎧的恩斯特一馬當先,長槍一挑,馬前的柵欄便被挑飛數米遠,落在人群中,將嚴陣以待的農夫砸翻數人。
“轟!”兩方人馬撞在一起,31人的騎兵隊將300多個剛來及結成稀疏圓陣的健壯農夫隊伍撞個窟窿,后者被從中切成兩截。實力的差距是數量無法彌補的,農夫們的武器甚至只能在騎士鎧上擊出那么幾絲火花。
“不!”一個沖鋒過去,地上就躺下了至少有40人,只會治愈術和水系水療術兩種治療魔法的莉莉絲手忙腳亂,舉起手中的魔法杖急速地念動咒語。
幾道白色和藍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在戰場中不斷閃動。但很快那光芒就熄滅了,還沒有學過群體治療術的莉莉絲魔力很快的消耗一空,從包裹里取出平時舍不得使用的初級魔力恢復藥劑服下。
“一個小小的村莊,居然還有魔法師。”恩斯特感覺到治療魔法的來源,一眼看去,卻見人群中身穿初級魔法師袍的莉莉絲溫婉明麗,嬌柔的模樣令他怦然心動,忍不住笑道,“哦,多么可憐的小人兒。給我抓住那個魔法師,我今晚要她!”
“喔!”三個小隊的騎兵曖昧的嚎叫著,奔出百來米后掉轉馬頭,為第二次沖鋒做準備。
恩斯特勒住坐騎,將身后吐得一塌糊涂的告密者羅格扔到地上,問:“神侍卡在誰身上?”
羅格被奔馬顛簸得翻著白眼,踉蹌著站起來,觀察了片刻,手向戰場上一指,緊跟著一頭栽倒在地上,徹底的暈了過去。
恩斯特瞇眼看去,只見場中一個老頭和一個青年全副武裝地同騎兵對峙,其他的農夫隱隱地以兩人為依托重新借著防御陣勢。
“金色武器,旅者套裝?這老頭是誰?”恩斯特不禁思索著。
要知道套裝得來極其不易,即便是自行鍛造,一套藍色精良級套裝的工程量與造價都要超過等量的雜牌紫裝。既然能穿上套裝,那就不應該默默無聞,何況他還拿著一把金色西洋細劍。
這次的行動恐怕要有傷亡了,恩斯特心想。
果然,騎兵的這一次沖鋒只進行到一半,就被農夫們抵擋住了沖鋒之力,而這里面起主要作用的就是就是哈頓和老村長。當騎兵隊推到了數十人的軀體后,突然連續數騎蹄下冒出白光,明顯是中了哈頓的魔法陷阱。雖然這些陷阱等級太低,無法將騎兵們控制住,但消減他們的攻勢卻是可以的。騎兵的沖鋒沒有速度,那就沒有威力可言了。
哈頓手一招,身邊的獵狗已經飛射而出,一口咬在一匹戰馬的脖子上。饒是那戰馬比獵狗的等級要高出近10級,但未著馬鎧之下被咬中要害,生命頓時去了近半。后面的哈頓撘弓取箭,一箭正中那馬兒的眼睛。
“嘶律律…”戰馬吃痛,揚蹄人立而起,將馬上的騎兵掀飛老遠。
當哈頓當先處理掉一個騎兵后,他身后的老村長一改年邁的樣子,身體化作一道閃電,爆刺擊出,手中細劍化作萬千劍光,后來的一騎還沒搞清楚情況便被刺成了篩子,落到馬下奄奄一息。
這時的農夫們結成的圓陣不像第一次那樣倉促而稀松,而是人挨人的擠成一團。人數只有30人,排成兩排的單薄騎兵隊怎么犁得動?眼看沖鋒地攻勢耗盡,騎兵們正準備掉頭回撤,卻被數倍于己的農夫不要命的圍上來,立馬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這些騎兵雖然只是爆炎騎士團的后備人員,但仍然不可小覷,面對這種情況毫不緊張,不約而同地扔掉手中的騎兵長槍,拔出一側的十字雙手長劍,策馬使出騎士的群攻技能戰爭踐踏。
只見以場上的每個騎兵為中心,一團一團的農夫不斷倒下。若是農夫的數量再多一倍、兩倍的話,可能會耗盡這些騎兵的體力和斗氣,從而取得最終的勝利。但經過一系列的廝殺,此時雙方的人數比例只在6:1上下,這對騎兵精英來說是小菜一碟。
唯一的希望就是老村長了,即便是村中的第一勇士哈頓此時也已失去了大半的血量,被那些騎兵打成了重傷。
老村長一身旅者套裝,估計套裝屬性點全加在了敏捷上,在人群中行動快如閃電。每次出手都出其不意,一個回合就將敵人打得失去行動力。
“哦,光明神在上!我看見了什么?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山村,竟然有一位50級的旅者。”話雖如此,恩斯特卻手持長槍沖了上去。他看得明白,剛才這個老頭雖然用出了50級以上才有的技能,但威力極其有限,用過之后老頭大氣喘起來像條快累死的狗。不用說,肯定是以前被人傷了元氣無法恢復。
在這個世界,等級不能決定一切,等級高得嚇人的人,刨去裝備帶來的屬性,其基礎屬性說不定還不如一個小兵。有時受了不可復原的重傷是不能用治愈術之類的法術或者藥物來恢復的,只能靠自身的修煉。比如李曼這一世的父親,那就是一個受到重創的高等級人物,其屬性大概降低到全盛時期的四成。
同樣的,一個武者,如果年齡到了快走不動路的時候,其力量、體質之類的屬性不僅不會增長,反而還要倒退,而等級的提升則沒有這個限制。
恩斯特現在要打的,不過是一個擁有大技能但體力跟不上的高手。在撞飛兩個農民之后,間隔十多米的地方,恩斯特突然將手中的長槍向老村長擲出,然后拔出一把十字劍沖鋒。騎士長槍帶著黑灰色的光芒朝老村長急速射去,眼看就要擊中,卻見后者一個閃身,手中細劍在槍身上輕輕一點,就將那長槍帶偏,貼著肉飛過。
離老村長還有3米的距離,恩斯特一道劍氣斬揮出,緊接著又是一個四連斬。老村長再沒有先前的從容,手中細劍一個螺旋擊劃出無數光影,叮叮當當的勉強將對手的攻擊當下,卻已經氣喘吁吁。
他畢竟老了,而且還有內傷在身,體力有些跟不上,先前的戰斗已經讓他耗費了不少體力。
“老家伙,你已經落伍了。”恩斯特接下來連連打出重擊,逼著對方和自己比力量、耗體力,而不和對方比速度。
老村長本身就是敏捷特長的旅者,又處于混戰之中,行動不可能像平時一般自足,不能完全施展實力,立即被騎術出色的對手壓制得毫無辦法。
終于,在十多分鐘之后,老村長的胸前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狂涌,接著因體力不足手上一緩,被斬斷了持劍的右臂。
莉莉絲遠遠地看著心中著急,卻不敢分心,連連給自己的父親丟出治療技能。
一道劍光劃過,十字劍刺向村長的心臟,眼見村長已經體力不支,無法抵擋。這時莉莉絲的治愈術已到,落在村長的身上。
“死亡之旅!”稍稍回復生命的村長蒼老的臉上露出決絕之色,他大喝一聲,一道灰色的無形護盾圍繞在身體周圍,恩斯特的十字架便如同被灰色光盾黏住了一樣,進退不得。再看老人渾身不斷散發的威懾之力,顯然是未知必殺技發動的先兆。
恩斯特想要棄劍后退,但已經晚了。連同老村長右臂一起掉到地上的傳說級細劍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牽引而起,老村長僅剩的左手閃電般一探將其抓住。驀然間,老人樹皮般布滿皺紋的臉突然變得通紅,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來,“撲”的一聲,臉上的毛孔悉數爆開,濺射出萬千血珠。
這些血珠灑在細長的劍身上冒起黑煙,發出“呲嗞”的響聲。頓時那原本閃動著紫色流光的細劍通體變得緋紅,一劍刺出,將圍繞在老人身邊的灰色光芒帶出。細劍只輕輕地刺出一劍,卻似變成萬千劍,最終化成時隱時現的血色劍光夾雜在灰色光芒中,盡數朝恩斯特涌去。
恩斯特想退,卻發現周圍的空氣的密度似乎上升了千萬倍,自己行動起來像是在水中一般,僅僅退了半步,對方的殺招已經在眼前。
“終極守護!”恩斯特艱難地豎起手中的十字劍,一團金色的光盾從劍身散發出來,將那萬千血色劍影擋下。
“呲!”摧枯拉朽般,恩斯特未完成的終極守護便被破掉,血劍帶著象征死亡的灰色光芒進入恩斯特體內。
“刷刷刷!”無數血花在恩斯特的身體爆開。
“你的身體受到重創,生命值上限永久下降100點。”
“你的身體受到重創,體力值上限永久下降100點。”
“你的身體受到重創,生命值上限永久下降100點。”
“你的身體受到重創,體力值上限永久下降100點。”
看著自己的生命值飛快的往下掉,眼看就要到底了,恩斯特像是能聽到自己的沉重心跳聲。掉的竟然是生命和體力上限,此時連吃昂貴的瞬間恢復藥劑都沒有用處了,他再也不敢有所保留,將自己珍藏了四十多年的家傳寶物拿了出來。
生命玄玉:寶物,使用之后,恢復全部生命值、體力值,生命值上限、體力值上限永久提高300點,使用次數1/3
短短的3秒鐘時間,恩斯特卻覺得比億萬年更長久。直到那血劍與灰色光芒散去,那凌厲的攻勢終于停了下來,而恩斯特身上金光閃閃的史詩級紫色鎧甲早被刺成了篩子,耐久度已經掉得差不多了,看樣子即便修好了,那耐久上限也得下降個幾十點。
“你的身體受到生命玄玉的滋養,生命值上限、體力值上限永久提高300點。你的生命玄玉破碎。”
“你的身體處于虛弱狀態,所有抗性降低80。此狀態不可用藥物恢復,一個月內將解除。”
這就是高級必殺大招的威力嗎?恩斯特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原本以為自己42歲達到39級,并且身為爆炎騎士團副團長,一身本領已經能在大陸勉強算個高手了。可一旦面對高級殺招竟然全無反抗之力,可憐他現在體質降到了11點,原本1400多的最大生命值上限竟然只剩下500多,這還是使用生命玄玉增加了300點之后的結果(由于恩斯特身上的大多數防具已經損毀或破壞,裝備附帶的生命值會消失或減少)。
生命值可以用藥瓶或者治療魔法治療,但生命值上限掉了卻永遠補不回來,只能靠升級修煉加回來。這屬于不可復原的重傷。看來,自己的副團長之位是保不住了,自己手下有好幾個家伙對這位子虎視眈眈呢。
早知如此,恩斯特絕不會為了一個不明實力的女性神侍跑來這個荒野村落,即便要來,也會帶他三五百個騎兵來,將那本就虛弱的老頭活活累死,而不會只帶區區3個小隊30個騎兵。
大意了,大意了,誰知道這村子里竟然藏有這樣的老怪物。
這老頭兒是誰?
老村長是誰此時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死了。死亡之旅發出的一個重要條件就是要燃燒掉自己的生命,將這一招打出后,老人只剩下區區十多點血在支撐,被上來的騎兵一劍了結。
“父親!不…”莉莉絲驚恐大叫,卻引來身邊一個騎兵的注意,十字劍轉眼已經在她身前。
遠在數里外用千里鏡觀戰的李曼同樣看得目瞪口呆,雖然他不知道恩斯特具體的受傷情況,但見其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到了要靠手下幾個騎兵維護安全的地步,可想而知是多么嚴重。
李曼沒有時間感嘆這些,因為他此行的目標已經出現,連忙招呼小金飛過去。
哈頓不過一個剛滿15級的野獵人,原先借助眾多農夫的低檔,他在一邊布置陷阱、指揮戰寵作戰,自己時不時的再補上幾劍,倒也擊殺了兩三個敵人。但隨著身邊的農夫被殺得所剩無幾,他這個放冷箭的獵人就暴露在屠刀之下。
面對眾騎兵的圍攻,哈頓幾乎沒有什么反抗之力,生命值幾秒鐘就空掉了。他又沒有什么所謂的必殺技、終極法寶之類,沒有任何懸念的倒在地上,身邊爆出一個金色的寶箱。
“金色寶箱!”潛伏在一旁的李曼差點叫出聲來,立即開啟隱秘斗篷自帶的潛行技能摸過去。除了便宜父親留給他的遠古魔法戒指之外,他還從未接觸過金色物品。
老村長和哈頓一死,眾多農夫終于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明知逃跑會死得更快,卻仍然丟掉手中的武器,將后背留給了敵人,四散奔逃。
恩斯特見狀,咬牙切齒的怒吼:“去追,全都給老子抓活的,我要親手將他們碎尸萬段!”
此時還剩下七八十個農夫,而活著的騎兵加上恩斯特還有19個,其中有4個重傷不能行動,這里面多數是老村長的杰作。
這些農夫雖然沒有反抗之力,但無奈人數太多,恩斯特又要活的,15個騎兵分身乏術,騎馬追上去一劍拍暈,然后直奔下一個目標,忙得不亦樂乎。
殺掉哈頓那個騎兵將寶箱撿起獻給恩斯特,在簽訂契約將寶箱的所有權轉讓出去之后,馬上被狂怒的恩斯特派出去追擊農夫。
滿血虛弱狀態下的恩斯特獨自坐著,他不遠處是幾個同樣重傷的騎兵在吃魔法食物緩緩的回復傷勢。
好機會!
天空中,李曼飛落在恩斯特身后,一個沖鋒撞過去。
恩斯特聽見身后的風聲響起,下意識的往旁邊一偏,但處于虛弱狀態的身體明顯不能符合他的戰斗意識,。以至于被李曼沖鋒Lev8撞個結實,原本該被實力差別消弱到1秒甚至更低的眩暈效果,此時更是疊加到可怕的15秒。
李曼已經開啟變換了外觀的斗氣狀態,這時一個十字斬當胸打出,全身護甲殘破防御狂減的恩斯特立即被打出160的傷害,并且造成撕裂傷害,每秒持續掉9點的血量。
于此同時,無敵幸運星稱號的另一效果終于被李曼證實了,他發現自己的每次攻擊幾乎都能打出最高上限傷害,凡是能出的負面效果一點不落的反應在恩斯特身上。
由于恩斯特眩暈加減速且鎧甲防御所剩無幾,速度、力量在傷害換算時被降低至極限,連續幾次平砍下來,僅僅只有500多血量的恩斯特在自己手下回援之前,幾秒鐘就剩下70多的血量。而那每秒9點的撕裂傷害還在繼續。
李曼用短刃搭在恩斯特脖子上,郁悶地從包裹里給對方喂下止血劑。
四面追擊農夫的騎兵在聽到在場的受傷騎兵驚呼后,亟亟地趕回來,正好看到他們的頭頭剩下一絲血皮,脖子上駕著一把短刀。
李曼看著漸漸將他圍在中心地騎兵,然后笑著對已經從眩暈中醒來的恩斯特說:“把寶箱的所有權轉給我,然后讓你的屬下放我走,我繞你一命。”
這時恩斯特身體已經崩潰了,精神也虛弱無比,但狂怒的他仍然有氣無力的罵道:“卑鄙無恥的偷襲者,你最好放了我,否則就等著在迦南之地重金通緝吧。”
“我會不會被通緝先別管,現在我只要輕輕一動,你就去見光明神去了,寶箱一樣是我的,來吧,我們簽署契約。”李曼拿出一張魔法契約,開始擬定內容。
看著眼前的契約,感受著脖子上冰冷的寒意,恩斯特簡直想哭。自己不僅生命值上限降到500多點,失去了最后一次生命玄玉的使用機會,如今更是被一個比自己將近低20級的垃圾逼得簽訂城下之盟,最終還得不到那枚神侍卡。回去估計副團長的位置也沒了,家族中家主繼承者的地位看來也是保不住的。
真他媽倒霉透了。
契約的內容是:李曼放過恩斯特一命,而恩斯特則把寶箱所有權轉給李曼,同時命令手下3天之內不準對他使用武力。
“我殺了你這個混蛋!”正當恩斯特要簽署契約時,被騎兵打暈在地的莉莉絲卻醒來了,舉起法杖吟唱咒語,眼看一個水球就要成型,朝只剩下一絲血皮毫無反抗之力的恩斯特射來。
“我靠。”李曼見狀破口大罵,手上的短刃已經切了下去。要是讓那水彈打中,那爆出來的寶箱所有權就是殺掉恩斯特的莉莉絲,他李曼今晚豈不是全在做無用功。
金光閃耀,李曼順手撈了起來,而他周圍的騎兵更是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沒有反應過來。李曼卻沒有立即逃跑,他此時被騎兵團團圍住,能跑到哪里去?小金還在空中呢,下來接應的數秒鐘,已經夠這些騎士沖鋒一回了,趁著敵人還沒發動進攻前迅速地凝結鑰匙,前后用1秒鐘的時間將那寶箱打開。
箱子里開出兩樣東西,一張神侍卡,一把15級綠色短弓(就是哈頓背上背那把)。
然后,在騎兵們正要沖上來將他碎尸萬段的時候,李曼突兀的舉起手中的神侍卡,用食指在其邊緣輕輕一抹,鮮紅的血液沿著卡片留下,神侍卡發出一陣劇烈的光芒,那光芒刺激得場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無法睜開。
光芒散去,只見一個身披藤蔓,腰纏藤鞭,身材窈窕纖細,有著性感紅唇和橘紅色頭發的女人傲立在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