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第三二一章一樁接一樁.......
想明白這一切,我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個暗族女王實在太可怕了我直覺相信這一切都是她的計劃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吃——不要說人性,連獸性都沒有了 恐怕所有的暗族都是她的棋子,她還會有什么樣的計劃呢?
除了她自己,恐怕誰對她而言都是可以犧牲和利用的。
她還會做什么?
忽的苦笑,還去想她下一步的計劃?
連眼前的這個局,我都沒辦法解決 難道只能看著輕柳他們去以身赴險么?
十層功力雖高,可那是百萬暗族的老巢啊是暗族精銳所在,還有那個一直未曾露面過的暗族女王 我久久的沉默,面色慘白,“夜影,東邊的陣地能堅持多久?”
他沉吟一番,“少則兩個月,最多三個月。”頓一頓,看著我,“水國和木國的兵力不如土國強盛。適合遠戰不利近攻。不過公子和月皇子也在想法子,或許能支持久一些。”
我垂眸笑了笑,低聲道,“想必公子囑咐了你不要告訴我的,是么?”
他身子僵了僵,點了點頭。
我沉默不語,只聽他低聲道,“探查暗族位置,先發制人是唯一的辦法。可畢竟太過危險,夜影并無畏死。這輩子跟了公子這個主子,夜影死一百次也算不得什么。此番大戰,高等暗族出戰的不過十之三四,其余的想必都龜縮在老巢…夜影只擔心…護不了公子。”
我僵了僵身子,垂眸苦笑,“夜影,我明白。不怪你——”
夜影和清九都知道紫祈和白仞,雖不是全部了解內情,但對他們的身份多少有些了解和猜測。
對我說這些,夜影的心思我明白。
可我該怎么做?
我對白仞有過承諾——暗族是我們的死敵,可白仞也有他的立場。
如果暴露暗族的老巢,等于讓他徹底的背叛他的族人。
他過不去他良心上的那道關 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白仞對他的母親和族人并非沒有感情。
而我們這邊,除了我,所有的人一開始幾乎都想置他于死地。
他憑什么幫我們?
他到我的身邊,不過是想保護我。
我哪有不明白的。
他在意的只是我這個朋友。
他不會背叛的。
如果我問出來,也許還會讓他失去對我的信任。
所以,在天火山上,他眼里才會有那一抹輕松。
他其實是——怕我問的。
哪怕他明知道他的母親要吃掉他,可他還是做不到的。
我知道他的母親不值得期待,不代表他就沒有期待。
每個孩子對母親都有孺慕之情。
白仞的天性是善良的。
我該怎么開口?
我開不了這個口…
看著我的愛人去赴險?
只覺心揪成一團…
能求助的人,每個都有自己的難處。
紫祈有,白仞也有——我該怎么辦?
無力的閉了閉眼,我無聲的笑了笑。
我這個無能的人,卻成了一切的紐帶——卻什么也做不了真正可笑之極 終于明白輕柳說我的話了。
我總想面面俱到,卻不知這世上是沒有皆大歡喜的。
輕柳他們是何等聰明的人,夜影所想到的,他們不能沒有想到。
他們不想我為難,所以選擇不告訴我。
還在我面前做出開心無事的模樣,不過是我不想我煩心,也不想我擔心。
所以之前,我說要大家都齊全安好時,場面才會突然沉寂下來。
只因為他們都清楚,沒有人能真正保證能全身而退。
我呆呆的站著,腦子里紛紛雜雜,視線里卻一片空白。
“清醫師,桑長老請你過去。”直到一個聲音驚醒了我。
轉頭一看,卻是桑長老的醫護在叫我。
定定心神,點了點,我轉頭對夜影交代一聲,便跟著他去了。
到了制藥的醫帳,掀開帳門一看,桑長老和歸川長老正笑吟吟的看著我。
扯開一個笑,“桑師傅,歸師傅,是藥制好了么?”
歸川慈祥的看著我,點點頭。
“你們說這石頭成白色便可——”桑長老撈起藥汁里的石頭,“丫頭,你看,是不是成了?”
湊近一看,果然黑色的能量石已經變成了白色,和我脖子上的這顆一摸一樣。
“應該可以了。”我從桑長老手里接過漏勺,把變成白色的能量晶石撈了起來,“如今該試試藥效了,要送去東邊的陣地吧?”
桑長老和歸川笑了笑,桑長老轉身從藥柜上取出一個蓋碗,揭開一看,里面是黑黑的水。
我眨了眨眼,只見他從藥鍋里取出一點藥水,滴了十滴在碗里。
幾息之后,黑色的水變透明了,只碗的底部微微有些沉淀。
看著我的驚訝,歸川笑了笑,“醫族每次大戰都會采集各種級別的冰寒毒,制成毒水保存。”
原來如此——我笑了笑,“怎么采集啊?”
我本隨口一問,他們卻面色一暗,沒有回答。
見他們的神色,我卻是明白了。
還能怎么采集?
能活著的都是解了毒的,要采集這些毒只能從那些死了的兵士身上采集。
三個人都沉默下來。
桑長老哈哈一笑,“不說這些了,既然藥已經成了,也算是喜事一件,大家應該高興才是。”
我強笑著點點頭,也不便拂了他的情面,按捺住心中的煩事,打趣道,“桑長老如今漓紫可算過關了么?”
他嘿嘿一笑,瞄了一眼歸長老,“過關了,過關了不過你可得記著,須得先給我家小離生孩兒”
又來了我頭疼。
只聽他笑瞇瞇道,“我們這兩個孤老頭也沒別的指望,不過想早日抱個孫子孫女的。丫頭,你應還是不應啊?”
我摸了摸鼻子,在兩個老人家灼熱的目光下,只能干笑道,“生,肯定生。等成了親便生。”
桑長老捋須哈哈一笑,在我肩上一拍,“那我們兩個老頭子可等著了”
歸川看著我眸光一亮,有些欲言又止。
垂眸一想,我朝他看去,“歸師傅有話但講無妨。”
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嘆了口氣,搖頭道,“這般已經很好了,老夫不該貪心太過。”
桑長老卻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這丫頭是個明理的,未必——”
歸川卻猛得打斷他,“不必了”
我一愣,只見桑長老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下去。
場面冷寂下來了。
桑長老擺擺手,“丫頭,你回去吧。”
我沒有動,“歸師傅,歸離的娘是誰?”
只見歸川身形猛的一震,而桑長老卻猛的抬眼朝我看來——我知道,我猜對了。
“歸師傅方才想說的是,讓孩子跟著歸離姓,對么?”我抬頭看著他,“因為這也是孩子的本姓,對么?”
歸川閉上了唯一的那只眼,淚水潺潺而下,“是我對不起這個孩子——我沒有臉做他的爹”
桑長老嘆了口氣,“既然丫頭猜到了,就告訴她吧。我去外面看著。”
說完,又長嘆一口氣,掀開帳門走了出去。
我上前一步,“歸師傅,想必你也是有苦衷的——歸離他不會怪你的”
“不會怪我?”他呵呵低笑了起來,“你說他若知道他是我下藥得來的孩兒——他會不怪我么?”
我愣住了 “歸師傅?”我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
“她說等我治好了她爹,她就退親,她說喜歡我,只愿意同我在一起——我歡喜得不敢相信…我都二十七了,她才十七,她那么好看,那么年輕。我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喜歡了——她這般說,我如何能不高興?”他沒有看我,只笑得凄涼,“我以前從未喜歡過女子,只想著治好了她爹,帶她一起去求師傅——我是師傅最小的弟子,他自來也是疼我的。我想著縱然受點罰,可是能同她一起,也是值得的。可是她騙了我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她心里只有她那青梅竹馬的表哥她根本不曾喜歡我過我…我也真是傻,我比她大那樣多,人又生的木訥,無趣,又無權無勢,她怎會喜歡我?”
他自嘲的笑了起來。
我默默一嘆,“歸師傅,那傳家寶又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又是為何?”
當時的族長是歸川的師傅,他又是頗受寵愛的小弟子,怎么受這樣的刑罰?
“傳家寶?”他沉默了半晌,才輕輕笑了起來,“根本就沒有什么傳家寶——不過是她家的幌子而已。”
我眨了眨眼,“不是說她家是大戶人家么?沒有傳家寶應該也付得出診金啊?”
他抬眼看我一眼,淡淡一笑,“傻丫頭,不是所有人都能把錢財視為身外物的——要治好她爹的病,所需之藥材甚為稀缺,其中三味藥便是在醫族中也是珍品,只光藥材錢也值萬金。治病須得先付藥錢和一半診金,她家如何舍得?便借了一套七寶赤金盞哄騙我們先替她爹治病。后來,她覺察到我待她不同,所以便同我說了那些話——而后來,我縱然知道了她家沒有那七寶赤金盞,也偷偷的取了藥來替她爹診治。她爹好了,她哄我先回了醫族,等我一走,她便出嫁去了水國。”
我搖了搖頭,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