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商長老,二位剛剛新婚,不妨也做了這件好事。或許上天會記下功德在子孫身上呢。”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藍玫此刻突然上前對商洛道。
新婚?汗,這兩位看年紀都四十好幾了吧,這才新婚啊?
說到子孫,商洛看向百里榮,面上浮出了幾分柔情,“相公,既然清姑娘這般懇切,那你就把藥材給了人家吧。”
我一聽大喜,“多謝商長老多謝百里前輩兩位仁心,上天一定會保佑二位子孫興隆昌盛,福運綿綿”
大概這馬屁拍對了位置,這夫妻面上都露出了喜色,一旁的藍玫也眼里帶了幾分贊賞的笑意看著我。
我這一打岔,把廳里剛才尷尬的氣氛也帶走了,順便也解決了我們的大事,心情不可謂不高興。
趁人不注意,我悄悄的沖五鶴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幾分討賞的神色。
五鶴朝我和暖一笑,點了點頭。看得出,求到了藥,他的心情也是極好的。
“二位,難得如此有緣。不妨在此多住幾日吧。”泊族長見到事情已經解決,也笑吟吟的對我們說道。
可他問話一出,我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焦躁感,突然很想早點回去。
“泊族長,多謝款待和賜藥。”我走到泊族長跟前,向他辭行,“我朋友病情緊急,我們明日恐怕就要告辭了。”
我們出來,今日是第四日,回去時間其實還夠。如果五鶴背著我走,估計兩天就能趕回去。
可是這股焦躁來得沒有來由,卻讓我很不舒服,沒有多做考慮我便徑自上前說了辭行的話。
廳上幾人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眼神。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
我能理解他們的感覺,誰要是一輩子封閉在一個地方。那么對外界的人和事都會好奇的。
何況,我們來的地方正是他們的根所在的地方,自然希望多得到一些信息。
見如此情形,我也心有不忍,“泊族長,幾位長老前輩。此番離去實非得已,若是幾位有事需要小女子辦的盡管開口。無論是帶信還是別的什么,只要我和柳公子能辦到的事,必不推諉。”
看他們的樣子都很關心自己國內的情形,如果他們需要給五國皇室帶個信兒什么的,這些對五鶴來說想必是沒什么問題的。
誰知泊族長卻搖頭道,“當初我們這一族進來便發過血誓,若是暗族不滅,所以子孫不得出這七萬大山,也不得現于人前。此次,正是因為玉圣獸認了清姑娘為主,我們才不算違了誓言。姑娘和柳公子出去之后也最好不要提起此間事來。至于帶信——那是萬萬不能的”說完,他苦笑了幾聲。
我自動忽略了其他的話語,驚異的看著他,“族長,你說七七認我為主是什么意思?”
泊族長看了我懷中呼呼大睡的七七一眼,笑道,“圣獸都是通靈的。兩千年前的玉圣獸也是自動跟了當時的土皇陛下。而今,銀圣獸既然已經選定姑娘,我們也沒辦法。”嘆了口氣,“不過這般也好,姑娘出去之后,不妨也經常讓圣獸帶封信進來。讓我等知道外間的形勢。待哪日我等便可重歸故里了。”
語罷,面上全是悵然之意。
看著廳中諸人一瞬間有些黯淡的表情,我和五鶴對視一眼,也心有戚然焉。
暗族滅絕——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滅絕除非把他們老巢給炸了。可不要說有沒有類似導彈原子彈之類的武器,就說那漂流大陸來無蹤去無影這點,就沒辦法。除非只有在他們靠近的這一年把他們一鍋端了。
可惜現在每次大戰,光是拉開防線防止暗族侵占本土已經壓力很大了,哪有辦法端人家老巢啊。
“好若是有一天,那暗族滅絕了。我一定讓七七來給各位送信”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我大聲道。
人總是需要希望的,而此刻的隱族各人也是最需要希望的。這個希望,我必須要給他們,哪怕給的再蒼白無力,也要給 七七被我這一吼,大概又聽見了它自己的名字,睜開了睡意朦朧的眼睛朝我討好的“咪嗚”了一聲。
我摸了摸七七,又朝他們笑道,“你們看,七七也答應了。不是說圣獸有靈性么?說不定這一天很快就會到的。”
五鶴也站了起來,對著眾人行了個最莊重的長身禮,“柳鶴到時定然同五國皇族一同迎接各位歸鄉”
廳中九人,除了我和五鶴之外的七人眼角都泛起了淚光。
這一夜,我被藍玫帶到了她的住所。而五鶴不例外的也被柳奎長老帶走了。
藍玫并未成親乃是一人獨居。
房中也只有一張床,我們都是女人也不用計較那么多了,便一起同睡了。
藍玫自然問了我不少水國之事,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她了。
當她知道藍非月的“碧水訣”已經十層時,顯得非常高興,口中不住念著,“這孩子真不錯”
我看她一副把沒見過面的非月當成孩子念的口氣,就忍不住問道,“藍長老,你為何沒成親呢?”
藍玫幽幽嘆氣道,“隱族之人男子須年滿四十歲,女子須滿三十五才可成親生子。我如今不過三十三。”
啊?四十才能結婚生孩子?這規定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難怪那商洛和百里榮是新婚,敢情剛到“法定年齡”啊。
見我一臉的批評之意,藍玫卻笑了,“漓紫想岔了。這條規矩是我隱族全族自愿通過的。”
“為什么啊?藍長老,你可知女子生育年齡是有限的。年紀愈大便愈加不好懷孕。”我想起藍玫勸說商洛時說的話,想來那商洛夫妻現在正求子若渴吧。
“漓紫,我們這里地方只能容納五萬人口。若是沒有這項規定,恐怕人口早已超出。那時又當如何呢?”藍玫笑著看向我。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原來如此——可這犧牲也太大了一些吧。尤其對女性來說,高齡產婦生產的危險比一般女性可大了不少。
我想問這里產婦的難產率,可最后還是忍住了。
藍玫也注定要做一個高齡產婦,我的問題實在問不出口。
“漓紫,睡吧,別想太多。”藍玫朝我微笑道。
只得嘆氣,閉眼睡去。
第二日,我和五鶴正抱著七七與眾人話別,泊族長與五位長老也都來了。
“柳公子,清姑娘,請多保重。”泊族長拱手道,“還望二位有事多捎些信來。”
其他人雖然此刻雖未言語,眼中也是祈盼之色。
“一定”五鶴也拱手為禮,語聲堅定。
我也連連點頭。
昨夜泊族長說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待出去之后一定讓五鶴與七七多多相處,等我走后就把七七交給五鶴。
多傳些信息,不讓他們覺得為外界所遺忘,是我們現在唯一能為他們所做的。
以五鶴的為人,肯定會辦好此事的。
就在我們轉身之際——
“炎長老,炎長老——不好了。二夫人不行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遠遠傳來,語意中全是驚慌之意。
我們停住腳步,轉頭看去,遠方小道之上,一個中年婦人正飛快的跑了過來,一面跑一面大聲疾呼著,“夫人讓奴婢請百里先生過去,遲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你說什么?”炎羽長老神色大變。
那個中年婦人好像功夫也不不弱,此刻幾個呼吸間就到了跟前,“言長老,二夫人是腿位,現在出血不止,二老爺已經昏過去了。夫人叫奴婢趕緊請百里先生過去看看。遲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那還不快去。”百里榮先反應過來,拉起還有些愣住的炎羽長老便施展輕功飛縱而去。
那個婦人也趕緊跟上。
“妾身也去看看。”商洛看了看我們,神情也有幾分擔憂的道。
“去吧,告訴他們,我等下就過去。”泊族長嘆了口氣,又道,“若是——就叫炎長老節哀順變吧。先把炎二先生救過來。”
聽見泊族長這樣的話,商洛面上有些凄然,卻也默默的點了點頭。
“莫非炎二夫人是難產?”我看向他們,皺起了眉頭問道。
昨夜才和藍玫討論這個問題,沒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腿位加上大出血,在這個時代相當于一尸兩命的代名詞啊 見他們默然無語的點頭后,我沉吟了片刻抬起頭,“小女子也去看看吧。”
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能做什么,能做到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作為一個醫者,我實在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也好。”大概想到我也是一個醫師,泊族長點頭道。
跟著泊族長來到一個庭院里,院子里密密的一堆人。
有男有女,神色或悲傷,或同情,女人們都在垂淚,一旁的男人們則不住的皺眉嘆氣 可是卻不見那炎羽長老和百里榮。
“族長來了。”
“見過族長——”
見到我們來了,一堆人都圍了上來。
“情況怎樣了?”泊族長擺了擺手,免了他們的禮。
這一問,眾人神色又悲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