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只見頂上露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洞,慢慢的越來越大,直到兩尺見方——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面孔出現在洞口。
看我發現她,她也未露異色,豎起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見我沒出聲,她偏頭四周看看,然后縱身躍了下來。
落到我跟前,她沒出聲,先仔細的上下端詳著我。
我臉上此刻還貼著那人皮面具,剛剛一直胡思亂想著也沒顧得摘下來。
此刻不知是友是敵,自然也不會露出真容。萬一她是替“那人”來帶我走的,我現在可不愿意。
“你不是跟她們一伙兒的嗎?你來干嘛?”
我看著她問道。這個時候也不用騙她說我是青妙的丫頭了,門外掛著鎖,她又是這樣進來,肯定也是不信的。
她仔細的端詳了我半天,目光落到我脖子上,帶了一絲的不肯定——“草草?”
我愣了,如果她叫我“莫離郡主”我還心有準備,可是她說的卻是“草草”兩個字 這世上叫我草草的女子——我的目光落到了她的面具上,“森護衛”——心里一股巨大的喜悅升起:“你是森?”
“真的是你”她驚喜的低叫道,一把捉住了我的胳膊。
我“嘿嘿”傻笑著,也捉著她的手臂道:“是我。”
“呵呵,是你”森也笑著重復,唇角高高翹起,眼里卻濕了,“你和小時候不一樣了?”她看著我的臉道。
我嘿嘿一笑,扯掉那張面具,“這才是我”我笑道。
她張大嘴,我眨了眨眼,“小時候那是中了毒,千萬別愛上我——我不喜歡女人的。”
露在面具外的肌膚泛起了紅暈,她張了張嘴卻道:“我現在相信確實是你了。”
汗,森也會說冷笑話了。我一愣,然后我們一起笑了出來。
“你怎么成了護衛?”
“你怎么在這里?”
兩人又同時發問,然后又是一愣,又笑起來。
十二年的距離在這兩笑間好像完全消失了,我還是那個我,她也是那個她。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帶你出去。”森先收住笑,拉著我朝窗戶走去,估計想弄斷窗栓。
我反手捉住她的手臂,急切道:“不你先去幫我救三個朋友”
森疑惑的看著我,我解釋道:“是我連累了他們,不看著他們脫險,我沒有辦法自己先走。”
森嚴肅的看著我說:“不行如果救了他們,今天我就沒有時間來救你了。可一旦天亮,就會被發現。那時想救你就難了。”
我知道她說的是實話,此時已經近雞鳴,不用多久就要天亮了。也許能跑兩趟,三趟也許就是極限了。
輕柳是必須要救的,可是輕柳一旦被救走,夜影和清九估計就有性命之憂,所以也不能不救。
我看著森說:“他們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先救他們。我的命是暫時無憂的,他們就不同了。”我目光里一片哀求。
“唉。”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我只能盡力,三個人有些難。”
我點頭如搗蒜,想了想道,“是三個男子,應該也關在這個院子里。你先救那個綠發的。”既然我都關在這里,他們應該也不會那么快轉移。
森也沒耽誤時間,點了點頭,走到窗前——
我趕忙拖住她,“從屋頂走,這邊對著院子,說不定有人守著。”
森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回頭朝我一笑,低聲道,“草草還是那么聰明”轉回身子,走到那天窗下,半蹲之后一發力,身子便穿過了那天窗。
探頭朝我揮了揮手,做了個“小心”的口型,便消失了。
我羨慕的看著她離去,沒想到森的功夫竟然這么好。
什么也沒問,也沒叫森帶什么話給輕柳。如果真如我猜測的,那我最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輕柳也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的心情算是落了一半下來,而另一半,天亮就知道了。
我走到床邊一倒,熬了一夜,還是睡覺吧。——睡好了,才有精力同敵人斗智斗勇。
門鎖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睜開眼,看了看天色。
晨光透過緊閉的窗戶射進,屋子里亮堂堂的——我笑了笑,比我想象的要晚,看來森應該完成了任務。
沒有起身,我懶洋洋的又閉回了眼。
幾行腳步聲走到我床前,“起來吧。”青妙的聲音冷冷響起。
看樣子,心情很是不爽——我心里卻樂開了花。這另一半心總算是放下,至少輕柳應該是脫險了。唉,我還是自私的。
睜開眼,我坐起來,“妙夫人,我心法也寫給你了。昨夜那么晚才睡,你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
雖然裝得若無其事,但我也感受到她針刺般的目光。
打了個哈欠,我很無辜的看著她。
“昨夜,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沒有像昨夜那樣表情多變,嬌笑妖媚,她面如霜凍的看著我。
“沒有啊——”我茫然的看著她,“出了什么事兒了嗎?”
她盯著我沒有說話,突然,身邊的如雪扯了扯她的袖子,她轉身,如雪用目光示意了下頭頂——
糟了,昨夜森走的時候沒有把瓦蓋回去。
青妙看了一眼那“天窗”,冷笑了幾聲:“不知道?”
心里發緊,面上卻極力保持平靜,只露出一抹很是意外的樣子,“這屋頂怎么有個洞?還好沒下雨。”
“你就裝吧”她冷眼看著我,“實話告訴你,你的心上人被人救走了。”
我心里頓時花開朵朵,面上卻又加一抹意外的望著她,“啊?”我驚訝出聲。
“哼哼”她冷笑兩聲,“可憐你為他殫精竭慮,人家連那個小家伙都救了,也沒救你”
“什么?”我裝著質疑的樣子,“我不信你騙我”
“我騙你作甚早跟你說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何況是這些皇室中人。得了你的身子之后你就不值錢了。”她憐憫的看著我。
“你胡說什么。”我低頭翻著白眼。這妙夫人,要不要說的這么露骨。
她又冷笑一聲,“我胡說什么了?你別告訴我你還是處子。我青妙這雙眼可不瞎。”
此時,我很想向她請教下,這個處子是怎么看出來的。如果真是有理可循,那在地球的處修補手術就沒那么吃香了。——裝也是白裝。
可明顯這不是個探討的時機——她也沒跟我糾纏下去,‘起來吧,我們要走了。”
雖然早已預料,我還是裝著傻傻的樣子,問道:“去哪兒?”
她盯著我看,我裝作茫然無知的回視。忽然她笑了起來,挑眉道,“你倒是想留在這兒,想等你的柳郡王來救你么?起來——不想吃苦頭就趕緊走”
我懶洋洋的爬起來,反正昨夜也是和衣睡的。
見我配合了,她轉頭對如雪道:“去叫香郎君。無論他說什么——你也要想辦法叫他跟我們走。”
香郎君?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吧?我眼睛轉了轉,在青妙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難道是她相好?這玉郎臺這么多人她都好像棄了,獨獨要帶這個香郎走?
八卦之心迅速滋生,這青妙跟那香郎倒是很像,一個勾魂眼,一個桃花眼,就是年紀差了些。這青妙應該有三十以上了,那香郎好像才十八。
想起以前的一句經典“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年齡不是問題,性別沒有關系”果然不是問題啊…
我在這邊無限間,青妙伸手遞過一顆藥丸。
我收回心思,看著她,“毒藥?”肯定的語氣。
“三天一顆解藥。”她淡然看著我。
沒什么好討價還價的,我很識實務的接過塞進嘴里。輕柳三人已經脫險,我已經算是賺了。她看樣子也沒想馬上要我的命,總還是有機會的。
一炷香后,我被帶到了一輛馬車旁。黑色的飛車,沒有任何標記.
如雪面無表情的筆直站在車邊,像桿標槍。
“我的金針呢?”我我撇撇嘴,轉頭向青妙。這個如雪好像得了面部僵化癥,就沒看見她有過表情。不過看樣子,對這個青妙倒是忠心的很。
如雪照例的當我不存在,青妙倒抬眼瞥我一眼。
“那是我親人的遺物,你不還給我我就不走了”我耍賴到,輕柳他們的藥性是六個時辰,說不準拖一拖就能等到救兵。而且金針對我來說是不容有失的。
青妙定定的看著我,我一臉堅定的回視。
最后她道:“現在不能給你。你這丫頭滿肚子花花腸子,給了你說不定你就找機會跑了。”
我在心里感嘆,青妙你真是我的知己啊。她的毒藥我倒是沒放在眼里,可金針我是不能放棄的。
不再理我,看了一眼關閉的車門,青妙問如雪:“可來了?”
如雪點點頭。
青妙好像有點意外,“沒說什么?”
如雪再點點頭。
青妙轉頭看向車廂,神情莫測。我偏頭盯著她,覺得她好生奇怪。
她的神情好似有些悲憐,又有些歡喜。
莫非——她是單相思?我心里的八卦因子又鼓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