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過端詳片刻,也沒看出來這個小鼎有什么奇異之處。就是這個小鼎的頂蓋不知是銹死了,還是有什么機關,居然不能打開。他心道:“也許是什么古董,不過我們通天國都是后搬遷來,虞家也是第一批住戶,怎么從未聽說過這里曾有什么隱士居住?”虞過也是一時好奇,尋摸了一下,便往山上爬去。
虞過選擇的藥園是在半山腰,往上也是荒涼一片,不過山倒是不高。虞過往上爬了半個時辰,也未發現什么異狀,正覺自己是胡思亂想,忽然腳下一深,竟然踏入了一個之中。虞過低頭一看,見這個不知什么原因,似乎是被野獸扒開,露出了里面深深的幽黑,有一股股陰風卷出,顯然里面已經被山風吹拂了好久。
虞過把手一招,頓有一頭火鴉飛了上來,往哪個洞穴中一鉆。渾身翎毛一抖,烈烈火發,燒灼了半個時辰,洞口的巖石就被燒的松了下來。虞過把手一指,自己煉就的混元石就飛了出來,只一下就把這個洞穴砸開,嘩嘩啦啦一陣響,居然跌落了好多石塊,露出了一個足夠容納一人進出的洞口來。
虞過放出了幾頭火鴉在前方照路,在這個山洞中繞了一圈,卻發現這個山洞也不甚大,只是二三十丈見方,有石桌,石床,還有一個腐朽了的蒲團。虞過笑道:“我有幸拜師,已經是莫大機緣,還指望再有奇遇么?”他正要退出,忽然一頭火鴉撲到了石床上,不住的翻騰,虞過呼喚幾次,這頭火鴉兀自啞啞大叫,他心中也甚奇之,把所有的火鴉都召喚過來,一起發火灼燒,看看燒的差不多了,這才把混元石發出,一下子就把這張石床砸裂。
石床裂開。頓時有一股圓潤的光華透出來,虞過大喜,忙把所有的火鴉遣開,撲了過去,細細的撥開碎石,發現石床里面藏了一塊整玉。這塊玉通體碧綠,長二尺余,形如玉枕,竟然嚴絲合縫,通體沒有一絲瑕疵。虞過一手捧了,轉身出洞,直去找焦飛。
焦飛正在潛心修煉,忽然虞過回來,捧了一個青銅小鼎,還有一個碧綠玉枕,心中驚訝,便來問道:“徒兒你這兩件東西是從何而來?”虞過把事情細細說了,焦飛暗嘆一聲道:“有師父真好,居然連運道都轉了。”他當然不肯去搶奪“徒兒”的東西。就算沒這層關系,焦飛也不肯去搶奪別人的機緣,虞過既然得了。那便是他的。
虞過對焦飛說道:“這兩件東西怕是有些來歷,徒兒還用不著,也沒法琢磨出來奇處,師父收著參詳罷。”焦飛搖頭說道:“此物你得了,就是你的,這是你的機緣,我收著作甚?不過我傳你一道法訣,你試著煉化這兩件東西試試。”焦飛把小諸天云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箓傳授了虞過,虞過幾番拒,焦飛只是不收,他只能把兩件東西收了起來。
焦飛在嵩陽郡外又呆了月余,見李家忽然起了一團黑氣,飛的極低,看起來就像是凝煞期的修士初學駕風,心道:“這不是孟寬凝煞成功了在賣弄風騷?看來我可以回天河劍派去覆命了!出來也足夠久了,這件事了了,也可以回去安心修煉。”過不多久,一團黑云飛起,把那團黑氣一裹,晃眼就在天邊消失。這下子焦飛徹底放了心事,叮囑了虞過幾句,架起一團妖風,飛出百里之后,這才換了烏云兜,一路趕回天河劍派。
他先去金鰲島覆命,沒見著郭真人,還是陳太真迎了他。陳太真只說了兩句,就道了聲還有事忙,焦飛不敢打攪。就退了出來,回去了自家執役的通天峰。他這次出去好幾個月,才回了自家院落中鷲老就先迎了出來,顯然已經等他許久。鷲老一頭拜下,焦飛搖了搖手,不等他說話就先把整個禿頭老妖怪收入了上元八景符中。[
鷲老見焦飛如此謹慎,也不敢怠慢,在上元八景符中那是絕不但心被人窺測,就把自己一路追蹤銅心和獨眼水蛇兵老王的事兒原原本本道來。
“主公果然沒看錯那個銅心,他在老王勾引乾天罡氣時護持的倒也用心,但是在人處,卻常跟人用秘法傳信,來去只是一溜火光,小畜也不知是什么法術。不過這人也極小心,法力又是極高,小畜不敢多窺測,知道個大概就先趕了回來。”
焦飛笑了笑道:“此事你就爛在肚子里也罷,今后再不要提起,我已經盡知道了。老王煉罡的情況如何?可曾有什么礙難?”
鷲老連忙說道:“老王煉罡一切順利,有銅心先生護法,他已經安然過了最危險的幾處關隘,現在是打算給主公一個驚喜,正在苦修龍蛇罡煞。想要把煞氣和罡氣合二為一。小畜預計再不多久,老王就能回主公這里來覆命。”
焦飛點了點頭,讓鷲老安心修煉,他倒是知道銅心定然會聯絡他的師父,或者五娘,只是這這兩人對他來說都極神秘。饒是焦飛現在眼界大開,也不知道哪個五娘是什么修為,只是他隱約覺得五娘等七姐妹的修為,只怕比陳太真還要高明些。是不是煉就元神的大高手他說不準,但至少不是他現在的修為能夠抗衡。
焦飛一直不知道五娘究竟為何看上自己,不但送了玉牌。讓自己隨時去找她,還派了銅心這個厲害的角色來。以銅心的天資和修為,放在任何一家大派中,都是真傳弟子之選。這般重要的一個人物,偏偏來給他做小廝,仆人,其中古怪處,焦飛至今還想不明白。
不過這件事兒,倒也不需要他現在就費心,畢竟焦飛修為還淺,五娘這些人定要等他修為足夠了,才會把底牌揭穿開來。不過焦飛要是真的把凝煞,煉罡這一關過了,只怕天河劍派他都未必愿意回來,五娘那些人能不能找到他還是兩說。畢竟從種種跡象來看,不管是五娘七姐妹,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太易真人,都不能離開金鰲島,甚或連麒麟殿都不能離開,根本不可能來千山萬水來找他。
“銅心還想讓我幫他驅除先天道體中的雜質,還能練成內丹?他想的倒好,除非我修為穩壓他一頭,不然才不會幫他這個忙。何況我修煉天河正法的時間還不夠用。”
焦飛回來通天峰十余日,銅心和獨眼水蛇兵老王才攜手回來。他們兩個法力都不遜色靈音,靈云,靈冰三位道姑,老王凝練的龍蛇罡煞剛猛匹,乃是玄門中上品的法門,銅心的修為更是遠在這三位師姐妹之上。通天峰上,倒是讓他們來去自如。銅心倒是仍舊那副木訥的樣子,只是對焦飛一拱手,道了聲:“心不負所托。”獨眼水蛇兵老王卻撲在焦飛面前,大禮參拜,對他來說焦飛不但是他的主公,更有半師之誼,因此態度反比之前更恭謹了許多。
焦飛呵呵一笑道:“老王你煉罡的如何?青龍罡氣已然練成了罷?”
獨眼水蛇兵老王大為惶恐,先是道了個罪道:“我久久不歸。便是想把罡煞合一,讓主公用的更加順手些,倒是累主公掛念。”
焦飛微微一笑,也不以為忤,說道:“你知道上進,乃是好事兒,我怎會責罰你。不過我這里不方便你多呆,還是跟銅心一起先回金曦境去吧!”焦飛把手一抓,將兩個人一起收入了金曦境。銅心的功力深厚匹他是知道的,但是獨眼水蛇兵老王身上,也有了一股氣勢,隱隱能抗拒上元八景符的吸引力。如果不是這兩人心甘情愿,焦飛是一個人也收不進去。
獨眼水蛇兵老王突破了煉罡的境界,焦飛亦想知道他的功力到了何種境界,便也把身一晃,跟著兩位得力干將,進了上元八景符。他對正在興奮的拉著鷲老,滿嘴胡吹的獨眼水蛇兵老王喝道:“老王你已經煉成龍蛇罡煞,我正要看看你的修為,還是莫要和鷲老胡說了,快來跟我試試身手。”
原本在金曦境中的三個妖怪,雖然獨眼水蛇兵老王不怎么瞧得上眼鷲老,但是他修為最低卻是可駁斥。現在他也煉罡成功,不敢去找銅心吹噓,知道銅心的法力還是遠遠的深厚過他,正摟著鷲老口沫橫飛,把胸中的得意都描述出來。聽得焦飛召喚,心頭大喜道:“正要給主公演練一番,卻不知主公打算怎么試演?”
焦飛修為不濟,老王是看得出來的,因此說這話也有些猶疑,不知道焦飛如何試演他自己的手段。焦飛微微一笑,一揚手把六陽幡插在了地上,喝道:“看你能斗得過幾個人,馬武你先來!”[
六陽幡上黑氣翻滾,兩主魂四副魂一起現身,馬武一聲喊跳了下來,雙拳一緊,大喝一聲道:“馬某在此,何人來挑戰?”老王見馬武雄壯,心中也是大喜,他乃是好戰之人,一運罡煞之氣,頓時有一條青龍,一條天蛇交纏,龐大的妖氣匯聚成了一條筆直的黑光,直沖霄漢。
馬武失去了肉身,原本的法器都沒法用了,見狀也只能捏了天河九箓劍訣,勉強匯成一道虛幻不定的劍氣。
兩者相比,光是妖氣的比拼也都差了天壤,焦飛看到馬武定然不敵老王,伸手一指,冰蠶夫人也跳了下來,蓮步輕移,一道冰寒的妖氣左右纏繞,和馬武一起并肩。
獨眼水蛇兵老王見到敵人多了一個,不但不畏懼,反而更是興奮,大聲叫道:“這般打斗才過癮。”龍蛇罡煞成型,獨眼水蛇兵老王氣勢如虹,一個錯步,青龍大蛇分為左右,同時反噬馬武和冰蠶夫人。馬武把天河九箓劍訣交錯運用,他學過了天河劍派的劍術,終究是比獨眼水蛇兵老王強些,把撲面而來的青龍勉強敵住。
冰蠶夫人在渾天妖王門下,倒也學了一些法術,被煉成魂身之后,法器也丟了,但是天賦的寒冰妖氣還在,只是比生前法力要差了許多。獨眼水蛇兵老王也看出來她的法力較弱,因此分的是一道天蛇妖氣撲擊,但是冰蠶夫人還是受不住這股妖氣,勉力支撐了一小會,就被天蛇妖氣擊破了護身的寒氣,把冰蠶夫人纏繞了起來,頓時動不得。冰蠶夫人也是凝煞,煉罡,煉氣第五層的修為,但是在獨眼老王的手下竟然一合抗手之力。
冰蠶夫人一招失手,馬武也是心中慌亂,他雖然也是煉氣成罡的妖怪,但是妖怪們的修行心法,總比不過道門正宗。獨眼水蛇兵老王雖然出身不過是道門豢兵,但是他力求上進,不愿意去修煉水蛇兵的凝煞煉罡的普通心法,非要修煉天蛇陰煞,如今又得了焦飛傳授青龍神罡,罡煞合一修煉成了龍蛇罡煞,將來凝練內丹成,最少也是四品。諸如冰蠶夫人,馬武這樣的妖怪,他們如果能僥幸修成內丹,也不過是品的內丹,在煉罡境界的差別就已經大的難以逾越了。獨眼老王放開手,青龍妖氣變幻,三招不到就擊破了馬武的天河九箓劍訣,亦把馬武擒捉。
焦飛見獨眼水蛇兵老王這般勇猛,也甚是欣喜,他也不把紅睛夜叉,小妖王屯海放出來,直接把渾天妖王召喚了下來。獨眼水蛇兵老王驟然見到這個虎妖妖怪涌身一躍,身上妖氣雄渾,心頭也是一驚,這才暗暗佩服焦飛道:“果然不愧是主公,竟然還有這么多的殺手锏。這個虎頭妖王我似乎聽說過,蠻荒中有十八位妖王,就有一個這般模樣的,難道也被主公收了?”
渾天妖王接了焦飛的命令,大聲喝道:“一頭小蛇妖也敢拿大,煉成龍蛇罡煞就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大力金剛虎爪手。”渾天妖王能夠練成內丹,也是天資出眾,又運道極好的妖怪。他當初在峨眉智光長老門下聽經,別的妖怪都沒有聽出來什么東西,只有他能夠領悟出來大力金剛虎爪手,可見也是有大機緣的,只是機緣不足,最后栽在郭真人手下。
獨眼水蛇兵老王也提點起精神,把龍蛇罡煞合一,頓時成了一道青黑交纏的長鞭,韌性十足,被他抖的筆直,身上散發出了畏的殺氣。縱然渾天妖王比他高上了一個境界,這頭水蛇精也怡然不懼,焦飛暗贊了一聲,卻去看渾天妖王時,這頭妖王身上氣象又自不同。
渾天妖王當年在峨眉智光長老處聽經,也是偶的奇遇,煉就的罡煞十分不凡,丹成之后便是第五品,就算是在蠻荒十八位妖王中,也算是位列前茅之輩。縱然獨眼水蛇兵老王把罡煞之氣凝結,一顆內丹丟溜溜,混圓圓,也不過比渾天妖王高上一品。渾天妖王如何會畏懼這位修為遠在他之下的小小水蛇兵?
渾天妖王把雙手一分,就是兩團磨盤大的黃光,黃光中兩只虎爪,宛如黃金鑄就,往下就是一個攝拿。獨眼水蛇兵老王奮力把長鞭使開,不敢讓這頭妖王捉住了長鞭的鞭身,這一次就換到他左支右絀,被渾天妖王狠狠的壓在下風,幾個照面就被一記大力金剛虎爪手抓住了長鞭,隨手一抖就震散了獨眼水蛇兵老王的罡煞之氣,再一抓,就把這頭水蛇精擒在了手里。
獨眼水蛇兵老王忙把身子一扭,變化成了一條灰色水蛇,身子滑溜異常,從渾天妖王的手下逃脫。不過他連原身都現了,自是大敗虧輸,溜出了數十丈外,就地一滾恢復了人身,連忙單膝點地,大聲求饒道:“還是主公厲害,我老王服輸了。”
焦飛一笑把馬武,冰蠶夫人,渾天妖王一起收入了六陽幡中,對獨眼水蛇兵老王說道:“你比他輸了一層境界,不敵也是應當。也是渾天妖王本事還不俗,換成個丹成九品,八品的,你就未必輸了。”
獨眼水蛇兵老王聽得果然是渾天妖王被焦飛收了,心中大顫,暗忖道:“主公果然厲害,想是渾天妖王不知怎么惡了他,就被如此收拾。我x后也要戒懼,不要做錯了事,被主公如此懲罰。”原本這頭獨眼水蛇精是個驕傲不遜的性子,對待焦飛雖然忠心,但是言行上也并不怎么恭謹,這次見了渾天妖王的下場,這才規規矩矩起來。
銅心間也是詫異,焦飛雖然修為低微,但如今焦飛不但有了五百水蛇兵,還有六陽封神幡這樣的厲害法器,他自忖正面對敵,已經是輸多贏少。不過銅心心底實誠,他師父太易真人也知道他這般性格,因此并沒有跟他說許多事兒。銅心也不知焦飛跟師父是什么關系,只知道師父讓他來投奔焦飛,就來了,心底卻是并沒有那么多的雜念。他跟了獨眼水蛇兵老王出去,傳遞消息回去,也不過是遵照師父囑咐,并沒有想過,這已經是在做二五仔。
剛才兩場大戰,焦飛已經知道了獨眼水蛇兵老王的身手,如此得力的手下,也讓他心頭大悅,好生撫慰了老王幾句,著他努力修煉,日后煉成內丹,前途不可限量,這才退出了上元八景符,自去修煉了。
焦飛離開之后,虞過每日精心伺弄藥園,又修煉火鴉觀的心法,他心境一開,修為居然不知不覺有所長進。其實修煉一途,天資固然重要,道心卻更重要,也有那天資不成的修道之士,但是一顆道心圓潤,不染塵埃,又一意苦修,成就反在那些天資橫溢之輩上面。
虞過在通天峰數年,頭上有許多壓力,雖然別人不說,他如何不會自己跟虞元,乃至虞笙相比?比來比去,心頭壓力更重,修為進境便日益緩慢,甚至有些時候不進反退,最終被逐出了天河劍派。焦飛雖然信口開河,但是卻切中了他的心思,讓虞過有豁然開朗之感,去了一重心靈上的枷鎖,修為進境自然就提了起來。雖然限于天資,其實還是十分緩慢,卻比他在通天峰的時候強多了。
縱然是這一些微的進境,也讓虞過心情日漸好轉,不知不覺竟然在數月之后,突破了煉氣入竅這一關。也開始修煉起小諸天云禁真法來。焦飛不敢把學自陳太真的內道三十六符箓傳他,內道三十六符箓乃是法術,卻把自己在元蜃幻景當中,問自海外散仙,一身黃袍的荒木道人的外道三十六符箓傳了,這外道三十六符箓正是煉器的手法。
虞過不似焦飛,萬千大道只選一條,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天河正法上,他并未曾荒廢了在通天峰學來的水系道法聚水訣。火鴉觀的道法雖然粗陋,也不可能在數月間就突破到煉氣入竅,他修煉到煉氣入竅的道法乃是這一道水系的法訣。因此這小諸天云禁真法,虞過倒是還能運用自如。
那一日得了青銅小鼎,還有碧玉枕,焦飛不曾要了他的,虞過也是感激這個師父,待自己果然親厚,可是也忖度這兩件東西,怕不是什么了不起之物,雖然時常把玩,卻心態平和了許多。當他能夠把小諸天云禁真法勉強運用,就知道這是一道祭煉法器的法訣。虞過手上只有幾塊混元石,這種東西怎算得什么法器,他也知道上不得臺面,唯一能把來祭煉的也只有這兩件器物。
虞過在山上修煉,又距離嵩陽郡不遠,虞家早就把一應事物都運上山來,若不是虞過怕師父“火鴉道人”不喜這里熱鬧,只怕這個時候連一座山莊都建造了起來。盡管如此,虞過喜歡雅致,一座山洞也早就重新建造過了,他特意沐浴了一番,換過了一襲嶄新的白袍,這才在自己日常修煉的丹室里坐下,把那個碧玉枕拿了過來,雙手捧了,一團團云氣從掌心冒出,沒想到他才祭煉片刻,這個碧玉枕就一聲響亮,分裂了開來,里面兩道青黑光氣沖天,虞過大驚忙把混元石一砸,卻被一道黑光一繞就粉碎成了數塊。
另一道青光眨眼就鉆入了云霄,虞過連眼也沒來得及眨一下,那道青光就不見了。
好在虞過緩過手來,把所有的火鴉都召喚了過來,排成了火鴉陣,把那道黑光一卷,雖然當頭的七八頭火鴉被黑光一卷,亦是當場分尸,但經過了這兩重阻擋,虞過使用上了聚水訣拼命一抓,竟然把一道宛如靈蛇般的飛劍捉在了手里。
虞過來不及可惜那道飛走的青光,忙把小諸天云禁真法運起,一點一滴的灌注到這口飛劍當中,受了這數十重符箓之后,這道黑光才緩緩的靜止不動,虞過驚喜交加的去看時,見是一口通體黑色水云符文,水氣隱隱,似有一層霧氣在劍身上翻滾的極好劍器。
“沒想到這口碧玉枕中竟然藏著兩口飛劍,可惜那口青光的走了,似乎比這頭黑光的飛劍劍質更佳,我若是等師父來開,說不定兩口飛劍就都能留下,正好我們師徒一人一口。那個青銅小鼎我還是別胡亂祭煉了罷,免得走了更重要的東西。”
虞過這里患得患失,不敢再繼續祭煉下去,卻說毒敵洞的二女,恰在這幾日到通天國采辦胭脂水粉,還有日常女孩兒家的應用之物。她們雖然是妖怪,卻也跟尋常人家女兒一般,也需要梳洗打扮。這些東西法術憑空變不出來,仍舊要出門采辦,畢竟通天國是極富庶之地,附近再也沒什么地方比這些的東西更多,更全。
虎妖胭脂正在縱起一團云頭,跟背后的九尾碧玉蝎子精談談說說,兩女雖然之前有些仇隙,但是妖怪都是魯直之輩,得了焦飛點解,兩女以主仆相稱,但是在感情上卻已經有了姐妹之意。虎妖胭脂正說,要去哪一家購買事物,忽然一道青光飛來,唬得兩女一條,以為又是什么道門高人前來除妖了!
虎妖胭脂忙把云頭一躲,見那道青光筆直遁走,也不回頭,她也是大膽,伸手一抓,一團紅光追上了那道青光只是一絞,就把這口飛劍收在了手內。九尾兒在旁驚呼道:“姐姐怎么把人的劍光收了,那人知道怎肯干休?”虎妖胭脂卻有些奇怪道:“這口飛劍不似個有主的,劍光上居然沒甚么靈氣,顯然原來不管是誰祭煉的,現在也久不祭煉,靈氣都散了。”
九尾兒喜道:“那不是便宜姐姐得了一口飛劍?”
虎妖胭脂似笑非笑的轉頭對九尾兒說道:“那可不是,你之前有焦小道長送的一口飛劍,姐姐我很是妒忌,現在姐姐可也有了?”九尾兒臉上頓時現出了羞澀之意,焦飛當初送她的那口短劍,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器,但九尾兒還是歡喜的很,從不把來示人。縱然虎妖胭脂也沒見過幾次,只是知道她有這么一口法器罷了。
兩姐妹互相調笑了一回,虎妖胭脂才有些疑惑的把這口飛劍把來眼前細看。這口飛劍劍光純青,顯然是極好的法器,原主人不知祭煉了多久,才有這般的靈性。雖然比不得道門中那些高人,隨身百年以上的劍器,但卻見出材質的不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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