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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二十九 天河劍氣

  焦飛把丹田內的三成一元重水噴出,化成了一道天河,這道天河卻不是螺旋形狀,而是筆直一線,滔滔水氣,直沖霄漢。

  焦飛以這道天河為基,打入了數百道天河九箓劍訣,以天河劍派祭煉飛劍的法門祭煉這一道法力。雖然這道一元重水所化的天河劍氣,鋒銳比不得他失去的那套天星劍丸,但這道天河劍氣卻勝在有質無形,聚散如意,變化更多。只要有天蛇吞月大陣支撐,這道天河真水劍氣就能源源不絕,殺敵無損。

  “這便是丹道大成的感覺么?舉手投足間,就能化平凡為神奇,于不可能中生出大威力來!總有一曰,我也要修成這般法力,再不虛借助外力。”

  五百水蛇兵的妖氣匯聚成的天蛇妖氣,把焦飛包裹在其中,這條天蛇身長百丈,焦飛就在天蛇的雙眼之間。他運轉天河正法,試演種種法力,頓時生出一股氣吞天下的雄猛霸氣來。

  焦飛苦無什么趁手的法器,烏云兜只能防御,飛遁,沒有半點的攻擊力,六陽封神幡雖然威力不錯,但是他哪里去尋無數魂魄來祭煉?焦飛可不是嗜殺成姓的邪道妖人。上元八景符不合輕用,銅無心和鷲老更不用說了,都是生死關頭,或者殺人滅口才能動用的東西。這才苦思之后,想出了祭煉天河劍氣的主意。焦飛也沒有想到憑著天蛇吞月大陣凝聚了五百水蛇兵的妖氣,凝聚的天河劍氣威力竟然奇大,甚至比他使用天星劍丸時還尤有勝出。只不過那時他是以煉氣入竅的修為催運天星劍丸,若是有現在近乎金丹大成的修為,天星劍丸的威力早就不知大了多少倍了。

  “陳太真師兄曾說,若是把本門鎮派的一十三支道兵幫我求下來一支,借助道兵之力,便有直追金丹大成的修為,卻是小瞧我了。憑著這五百水蛇兵,我也勉強比得上蘇真師兄六七成功力,他也是不知我還有黑水真法傍身。”

  焦飛收了天蛇吞月大陣,把五百水蛇兵收入了兵符之中,暗自忖道:“黑水真法修到極致就能化身黑龍,那龍種乃是天下鱗長,天蛇縱然強橫,又如何能跟龍種相比?何況玄冥真水有以水御水之能,艸縱天蛇吞月大陣比天河正法威力更玄妙。我去通天河水眼下鎮壓那道支流,現在又多了幾分把握。若是能支撐到蘇真,徐慶等幾位師兄練成一千三百顆碧雷珠,便是大功一件。”

  演練了七曰陣法,焦飛雖然是道術之士,身體一樣有些疲乏,他也需要靜心反思,把這七曰的經驗融會貫通,便不再把水蛇兵放出來,在沙場上盤膝打坐起來。半曰之后,一道劍光飛來,把焦飛卷走,焦飛知道這是陳太真來接他,倒也不抗拒,任憑這道劍光把他送入通天河水眼。

  通天河水流充沛,水眼中壓力奇大,想要在通天河水眼進出自如,最少也是內丹大成才行,如果不是陳太真這樣已經到了煉氣的第八層脫劫的境界,絕無這力把人送下來。焦飛很快即察覺,這道劍光無人住持,是陳太真于金鰲島上艸縱,真身卻沒有跟來,顯然是有事情絆住了身子,沒有辦法脫身。

  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曲折,過了幾道暗流,焦飛的眼前豁然開闊,來到一個極大的地下洞穴。這個洞穴下方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天坑,隱隱傳出來異物嘶號之聲,水流已經盡是紅色,赤茫茫的耀的人眼發疼,焦飛不敢多看。劍光送他到這里,便自回去了,焦飛正左右看顧時,忽然有人冷冷說道:“通天河水眼無比深邃,血河在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但是兩條大河之間有無數支流,這水眼曲曲折折,反而更長出了數倍。這些支流復雜無比,就算陳太真師兄,蘇真師兄或者我這般人物進去了,也未必能夠活著回來。”

  焦飛扭頭一看,一個白衣勝雪,全身都是凌厲無匹殺氣的男子,正端坐在一塊突起的巖石上,下方就是深不見底的天坑,隆隆的血河傾瀉,反而襯托的這名男子氣度出塵。

  這人正是徐慶!

  “徐慶師兄,原來一直都是你在鎮守這里。”

  徐慶淡淡說道:“你若不來,我就要一直鎮守下去。既然你來了,我也能脫身去了。下面若有妖魔沖出,你也不必都去理會,只要它們不走我身后這通道,便可任它們肆意亂撞,其他地方都是死路,讓它們去自生自滅罷。”

  焦飛躬身答道:“小弟省的!”他早把水蛇兵都放了出來,排開了天蛇吞月大陣,一條百丈長的天蛇妖氣,把他和五百水蛇兵愿意起裹了,這才能懸空而浮。焦飛的修為仍舊停留在煉氣入竅的境界,若無五百水蛇兵,陳太真劍氣一收,他就要直直的掉落到下面去了。

  徐慶微一點頭,化成一道白光,晃眼沒在上方的水眼之中,等這里只剩下了焦飛和他的五百水蛇兵,隆隆的水聲這才顯出來巨大的驚人,叫人聽的心頭油然生出一種大恐怖來,好像這個巨大的洞穴隨時都有可能崩塌,世界便要在下一刻毀滅。

  焦飛強自鎮定,在徐慶放在端坐的那塊巖石上落下,這塊巖石剛才看似不大,但是一落腳下來,才看出來其實巨大無倫。他們這數百人踏上去,也不過占了極小的一塊地方。在這塊巨大的巖石上方有一處水眼,正潺潺的流出十分清冽的水來,把這塊巖石侵潤的滑不留足。也虧這些水蛇兵和焦飛都是有些本事的,尋常人在這塊巖石上走不幾步,就要滑到摔跤。

  焦飛也學著徐慶在巖石上盤膝而坐,這塊巖石上雖然有身后水流漫過來,但是對焦飛卻不是問題,那些水蛇兵更是無水不歡,也學著焦飛在巖石上依著天蛇吞月大陣的陣勢坐下。那條妖氣凝集成的天蛇就在頭上飛舞,點滴滴滴的妖氣,都匯聚到了焦飛的身上。

  焦飛運煉起天河正法,慢慢也鎮定下了情緒,在這樣地方修煉,那是真要鍛煉的天崩地裂也不動心的地步了。也虧得焦飛修煉的是天河正宗,道門九大派之一的鎮派心法,這才能在如此煊赫的環境下靜下心來。此地亦是水氣充沛,亦是修煉水系道法的好去處。

  漸漸的焦飛兩耳不聞身外事,全部的法力在丹田內凝集,一元重水所化的螺旋天河,把這水眼之下的充沛水氣都抽了進來,又要開始凝結新的一元重水。也許是這個地方,連通了數十條地下暗河支流,先天水精之氣特別濃郁,焦飛修煉天河正法竟然比在上面快了三分。

  就在焦飛成功的凝集出來一滴新的一元重水,法力又微微增了一絲,天坑下忽然發出一聲呼嘯來,數十條肋生雙翅的怪魚飛了上來。這些怪魚宛如能人言一眼,嘰嘰咕咕,發出了無數的怪聲,語調古怪,誰也聽不出來什么含義。焦飛微微睜開雙眼,見這數十條怪魚似乎想要從最上方一個水眼遁走,本來不想理會,徐慶已經交代過他,只有他背后這個水眼才能通向外面。但是焦飛心思一動,把六陽封神幡甩了出來,插在了身前的巖石上。

  縱然這塊巖石堅硬,卻又怎及得上焦飛的大力一戳,不消說法術了,就算是力氣,現在這個黃臉少年也是力大無窮。便是一根木棍,也能在這種巖石上插進去。何況六陽封神幡畢竟是邪道法器,經過祭煉,堅硬程度不輸任何人間兵刃。

  上一次焦飛遇上血河宗的那個和尚,曾取出這件法器了應用,本來也只是護身之意,沒想到銅無心那等生猛,一下子就把那些妖怪都用五火神罡煉死了。他倒是借此機會,收了那些妖怪的魂魄,讓六陽封神幡的威力又增加了一兩成。

  既然奉命在此擊殺血河中逃出來的妖魔,焦飛便覺得,反正也是殺生,何必浪費那些妖魔的魂魄?他這件六陽封神幡來歷光明,是蘇真從馬武手中奪得,雖然天河劍派是道門正宗,門下弟子使用這種法器有些尷尬,但對焦飛來說,反正也是順手的事兒,多一件厲害的法器怎么也是好的。

  “生而為妖魔,不是你們的不幸,卻是人族之不幸,我之不幸。你們天生嗜殺,非血食不歡,若是普通野獸也還罷了,偏偏還天生法力。我殺你們,不為天地正氣,只為你死我。妖魔與人要爭奪天地間生存的權力,以人為血食,我殺你們也沒什么大道理可言,便是一條裸的活路,我要奪來罷了。”

  上古妖魔滅世,有無窮傳說,只是后來這些妖魔都不見了,但是關于妖魔吃人的故事卻一代代的流傳下來。上追到三千年,每一朝代都有十三節的風俗,其中便以年節,春節為最熱鬧。但是這十三節的傳說,都跟妖魔食人有關。

  焦飛卻是不曾見過妖魔的,但是這數十頭異種飛魚一出,焦飛就動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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