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彎曉月,卻也十分明亮,在漆黑的夜空中十分的顯眼,可是在地上人的眼中它卻微不足道,此時夜色正濃,林海又是一片不夜天,處處霓虹閃爍,比天上星月不知道美麗了多少。
于悠坐在季予凡的車上,看著身邊這個英俊的男子,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利落的頭發,修眉朗目,只要不說話就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從側臉看怎么看怎么像是刀削斧鑿的似的那么精致,讓她看著心里微微地悸動,這個人可是她從懂的愛情之后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她清楚地知道這里面報恩的成份雖然有,卻只是一部分,季予凡這樣的人,即使是個壞事做盡的壞人,也會讓女子傾心。
到了季家,于悠又受到了季滿福和丁芳華的歡迎。
季滿福和丁芳華看著于悠站在季予凡身邊,覺得在身世上面雖然比不過江月人,面才華上面比不過于悠,可是這個女孩子卻有著強大的背景,他們都已經調查過了,于悠很得秦有德的喜愛,否則也不會公開對她的收養關系,而且隱約地知道了汪眉的身份之后,這對人老成精的夫妻更加明白對秦有德來說年輕時的遺憾更加需要彌補,那么于悠的要求對他來說可以說是全都會滿足,那么如果于悠和季予凡在一起,季家就等于和京城的大佬掛上了鉤,雖然季家家大業大,也和許多有權有勢的人有著關系,但是那種關系又怎么能比的上姻親上的聯系?
季家本來和單家有著生意往來,而且單家夫人單如對季楚楚還是有一定的好感的,對于這門親事季家并不看好。因為季楚楚年紀太小,而且本身并不是太過于優秀,再加上單海濤對季楚楚不是太喜歡,所以只能觀望。就算成了,嫁女兒和娶媳婦又怎能相比?
所以,于悠和季予凡的來往是受到重視的。
“于悠,在這里不要客氣啊,又不是第一次來。”
丁芳華笑瞇瞇地說,她對于悠還是挺喜歡的,雖然于悠是個孤女。可是這個缺點被秦有德那個大靠山擋住了,而且于悠本身十分優秀,經過調查于悠可是一路得著優秀上的學,年年拿獎學金,而且為人大方圓滑。幾乎沒有人說她的不好,這種性格的人做為豪門夫人是非常合適的,決不會丟臉。她甚至覺得于悠有她當年的風采。
于悠點頭,保持食不言的良好教養,其實她也是不知道說什么,季家飯桌上氣氛看著和樂。其實有些壓抑。
季滿福對于悠完美的禮儀十分滿意,想不愧是能讓秦家看上的女孩子。雖然流落在外,可是仍然一派大家閨秀的樣子,即使比起江月人來也是不差的。
吃完了飯,眾人一起坐著喝茶,今天季家的人聚的還是很齊的,不僅小輩們為了陪于悠,連季盛揚這一輩的人都在。
季盛明季盛平張丹張雙都適當地說著話,并不多言,他們心中其實一樣的心思,就是季予凡如果和于悠一起。那么就更加的有能量,季家更加是他說了算了,想和他爭季家權利。又難了一層,可是能搭上于悠這個有著官家背景的女孩子。對季氏有巨大的好處,他們也不想適得其反,何況這件事季滿福也在注意著。
“于悠,你那枚胸針很漂亮,是郁家的出品嗎?”
季楚楚忽然說,她早就看到了于悠那枚晶瑩閃爍的玉蘭花形狀的胸針,玉白的花瓣翠綠的葉子,連花蕊紋理都十分清晰,都是翡翠做成,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她記得郁家就有這樣一枚鎮店之寶,好像是玻璃種帝王綠的,難得的是這是一塊天然的翡翠,又是玉雕大師的封筆之作,沒想到居然落到了于悠的手里。
“這枚胸針價值不菲啊,不過季家的珠寶行里可是有比這個更好的。”
季楚楚有些嫉妒,她進了季家雖然穿金掛玉,可是也是有限制的,她可不是季九珠,沒想到于悠一個孤女居然只是認了一個干爺爺就能得到這么好的珠寶,她怎么能不嫉妒,而且因為于悠的到來,她原來因為和單家的關系也不那么受重視了,這影響了她的地位,她當然要給于悠找些麻煩,但是她不能公開著來,否則會被季家人罵死,她現在地位已經危險了,可不能再被抓到把柄,所以她就把于悠和郁家扯到了一起,要知道季家和郁家雖然表面關系不錯,但是其實一直不和,也正是因為這樣,唐嬈能成了郁家的干孫女,才會讓季家重視,那等于是季家占了郁家的便宜啊!
除了季盛揚這一支人,其余的人都心里對季楚楚的話心里一笑,想這是在說于悠放著季家不關照去關照郁家啊,就算這胸針不是于悠買的,她現在因為是基金會的管理者,經常被記者拍,只要被拍到一次戴著這枚胸針,那么就是給郁家打了廣告,也是對季家珠寶的一次打擊。
季九珠什么也沒有說,她現在也不想撮合唐嬈和哥哥了,所以哥哥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只要配的上,她都不會反對。
季情笑的清純大方,對季楚楚說:“楚楚這么說,是想要送更漂亮的珠寶給于悠嗎?那一定要送我們季家的珠寶才夠心意。”
季楚楚抿緊唇,想瞪于悠,可是在季滿福丁芳華和這些都對她們母女有意見的季家人面前,她不能做出這么不禮貌的表情來。
張晶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笑道:“確實挺漂亮的,不過沒有我前些天看到的季家珠寶的那枚金色紅翡的胸針漂亮,如果楚楚想送,這個當禮物是很不錯的。”
“我可不想奪人之美,這種讓美女高興的事情,當然要讓男子去做,予凡哥送給于悠,她一定會更開心。”
季楚楚并不笨,很快擋開對她的攻擊,全移到了季予凡的身上,她當然知道季予凡會不高興,可是季家兩位老人家肯定會高興,因為這是讓季予凡和于悠拉近關系,不僅是她,季家人都可以看出來于悠和季予凡關系不是那么親近,可以說于悠落花有意,季予凡可能流水無情。
丁芳華掩唇笑道:“那個胸針雖然不便宜,可是予凡也是可以買的起的,于悠你到時可是不要推辭。”
季情喝著茶,低垂長睫掩去眼底一片嘲諷。
張晶看一眼季楚楚,想她也不是那么笨啊。
季九珠和季予凡兩人都不說話,兄妹二人一個清冷一個冰冷,就好像和這里的人處在兩個世界一樣,卻又不讓人覺得失禮。
于悠微微一笑,說:“我并不知道這是郁家的珠寶。這是唐嬈送給我的禮物。”
季家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都若無其事地喝茶,心里卻各有想法,有人想唐嬈果然得郁家的喜歡,居然連這樣的鎮店珠寶都能拿到手,有人想唐嬈現在真是有錢了,能把這樣價值的珠寶拿來送人,有人想于悠和唐嬈關系真是親密,有人卻想唐嬈能和于悠親近都不肯和他們這些該親近的人親近。
總之,季家的人心里都不太舒服。
張晶淡然一笑道:“唐嬈對朋友都這么的大方,楚楚,不知道你姐姐送了你什么?正巧我下周要參加一個同在國外學習的朋友舉行的宴會,我的首飾都放在了國外,你能不能借我兩件來用用?一定要比于悠這件要好啊!”
季楚楚知道張晶想刺激自已,因為張大龍的事情,張晶一家子都把唐嬈的怨氣牽到了自已和林秋菊身上,她卻不能把怒火表現出來,因為她們母女現在地位已經不比從前了,可以說是里外都是敵人,都想要把她們擠出季家,她才不會如她們的意呢,這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我本來和唐嬈關系已經好轉,可惜都被某個會演戲的人搞壞了,要不是我們母女老實,想要為季情說一下唐嬈,又怎么會讓唐嬈心生不悅?所以不要說珠寶,唐嬈現在能理我們就算不錯了,都不知道這個委屈要不要找人去訴呢!”
季情聽到又扯到了自已,也不惱,只是淡淡地說:“那是媒體誤會了,沒有我的錯,如果你們信的過唐嬈,又怎么會誤會她?”
于悠聽著這些話,心里為唐嬈當初沒有進季家的決定慶幸,想這只是季家小輩之間的暗斗就已經這么讓人心驚,大人之間又當如何?同時她也對要不要進入季家猶豫起來,她是想要報達季予凡,可是報達分很多種,不一定要是婚姻,就算她喜歡他,也對這種爭斗很是不喜。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雖然因為生活很堅強對人也圓滑,可是那是一個單純的環境,她可以為了那些純真的臉去面對險惡,卻不想參與到那種險惡中來。
季滿福丁芳華看到情況在眨眼間就有些變樣,見于悠的眼神就知道有些不好,輕咳一聲,立刻沒人說話了。
“于悠,知道你要來吃飯,可惜我太忙了,為了謝罪,這花送給你。”
一個清亮又充滿笑意的聲音從大門處響起來,然后就看到季嵐風走了進來,肩上扛著一大捧粉紅玫瑰花,立刻滿室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