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楚剛一從樓梯上下來,就被扇了一個耳光,她因為所有心神都放在唐嬈于悠和季滿福那張板著的臉上,所以沒有注意旁處,這一下子打的是結結實實的,一聲脆響整個大廳都能聽見,她只覺得眼前一發黑,耳朵都轟轟直響,差點兒就摔在地上,踉蹌了幾步撞到了一旁的墻才沒有倒下。
“你憑什么打我?!”
季楚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捂著臉看向打她的人,發現竟然是張晶,立刻就惱羞成怒了,張晶不喜歡她,她平時也懶的答理,可是她打自已就是不行,她又不是季家什么大人物,一個和自已同樣大的丫頭,真是太膽大了!
張晶甩了甩打人打的有些疼的雪白細手,皺著眉冷冷道:“憑什么打你?現在是個人就能打你!你這次可是把季家的臉丟大了,你們母女真是一個比一個膽子大,你媽媽設計女兒陪人睡就夠讓人覺得無恥了,你居然為了幫你媽媽敢買兇殺人?你去坐牢我們季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季楚楚聽到‘買兇殺人’這幾個字立刻就知道唐嬈于悠上門來是為了什么事情了,她想怎么這么快就會懷疑到自已身上來呢?一定要堅持住,也許她們還只是懷疑,并沒有任何證據呢!
“你胡說什么?什么買兇殺人?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季楚楚反駁道,然后跑到季滿福面前,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眼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她極會哭,哭的梨花帶雨一樣,手也放了下來。露出來半邊被打紅的臉,極為的楚楚可憐。
“爺爺奶奶,爸爸。你們不要聽她們胡說,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唐嬈,于悠。你們是我的姐姐,怎么能上門來這么胡說?你們說我買兇殺人。我買兇殺誰了?”
林秋菊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上前一步說:“是啊,于悠,阿嬈,你們上門來就說那是你們妹妹做的,有什么證據啊?不就是聽了那個李毅的老婆張淑英說的兩句話嗎?她肯定是胡說的,就因為她擔心你們對楚楚好。不能她那個女兒好,可是楚楚才是你們的親妹妹,我和你們的關系更親,你們要分清楚遠近啊!”
林秋菊見過張淑英,知道那是個爽利的人,而且也有心眼,她們兩人先后擁有一個丈夫,后來是她不想要了,張淑英想要,倒也配合默契。可是后來李毅想起來一切之后張淑英就開始不理會她了,為此她還埋怨過張淑英,想她是不是也想和唐忠一樣來向自已要錢來著,沒想到現在卻突然就死了。而且還在死前對自已的兩個女兒說是另一個女兒做的,她為了楚楚,當然要懷疑是張淑英了。
于悠抿抿唇,看一眼林秋菊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何況這次關系到害她和她丈夫的人,她怎么會胡說?媽媽,我知道你護著楚楚,可是也不能就那么向一個死人身上潑臟水。我和唐嬈一向和小魚很好,張姨不會因為小魚就憑白誣賴楚楚的。”
季月華這時候插話道:“小嫂,聽你這話是真的知道那個什么李毅就是你原來的老公了?你可真是了不起啊,這種事情居然也敢瞞著,真當我哥是好瞞的吧?就不得這事就是你不想讓我們家里知道,所以才叫了人做出這種令人發指的事情來,楚楚還小,她哪里能安排出這種事情來,這事情是你做的吧?”
“月華你住嘴。”
丁芳華瞪了下女兒,平時總是很慈祥的臉現在也板著,這種事情發生在季家真是家門不幸,如果是真的地季家的名聲可是就又再次被抹黑了,就算不是真的,林秋菊以前的老公活了又死的事情也會被傳的沸沸揚揚,那對季家也不是好事情,她看了一眼季盛揚。
季盛揚看著林秋菊,他臉色不太好看,這人長的英俊,不像父親和兒子那樣總板著臉,總是一副溫和的樣子,現在這么一沉下臉來還是挺嚇人的。季盛揚對林秋菊真是失望透了,他想當年那個溫柔如水的小家碧玉哪里去了?怎么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以前的她不是什么事情都會對自已說嗎?現在居然敢欺騙自已!
季楚楚見爸爸那樣看著媽媽,心里面就知道今天到底是讓爸爸對媽媽不滿了,就狠狠地瞪了一眼唐嬈于悠,想這兩個白眼狼居然不管她們母女在季家的死活,為了一件還沒有確實的事情就來定她的罪,現在就算是她把嫌疑擺脫了,唐忠的事情還是被捅出來了,她們母女還是在季家又要低人一頭了。
“爺爺奶奶,李毅確實是唐忠,這事是真的,可是他當年確實是被認為死了,而且這些年他也再婚了,我媽媽和他是一點關系也沒有了,我們又有什么理由就害他?唐忠這些年來一直做的是保全的工作,誰知道是不是得罪過什么人?又或者是根本只是意外,不能因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的話就說是我,什么事情都要有證據。”
季楚楚心里懊惱,想著李毅怎么會和于悠唐嬈相認了呢?明明以為只要讓他和張淑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然后再想辦法去對付李小魚,然后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李毅就是唐忠,就是林秋菊那個早該死了的前夫的事情,結果他們居然相認了!
林秋菊低頭哭起來,輕聲說著自已一直沒有說這件事情是認為沒有必要了,畢竟兩人都各自有了家庭,她不是故意要瞞著的。
“于悠,阿嬈,我和唐忠雖然已經不是夫妻了,可是也沒有必要要置他于死地的,楚楚更是這么小,我們不會做這種事的,一定是那個張淑英為了她的女兒著想才這么說的,而且她還曾經來向我勒索過錢財,我沒有給她,她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會這么說的,一定是這樣的。”
林秋菊用手帕抹眼淚,藏起眼中的心虛,張淑英根本沒向她要過錢,反而是她去給過,張淑英沒有要,可是現在為了她和楚楚,也只能這么說了,先讓唐嬈和于悠不再追究這件事情才重要啊。
“不可能,張姨為人簡樸,連我們送李小魚過份貴重的禮物她都不讓要,她怎么會那么做?”
于悠堅信張淑英不是貪財的人。
季楚楚哼道:“她那人人品太差,當年為了自已就把霸占別人的丈夫,你怎么知道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于悠,我媽媽才是你媽媽,你不相信我們,居然相信一個搶了你爸爸的外人?”
于悠還是不愿意相信,她看人很準,張淑英雖然當年自私了一些,可是她只是對感情上面自私,對金錢上真的不貪財。
唐嬈淡淡地開口說:“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的,我們只希望季家可以看管好季楚楚,等到事情大白的時候她能出來承擔責任,而不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者是有什么人出來替她頂罪。”
唐嬈想到了前世的事情,想季家為了顏面真的有可能做出讓人頂罪的事情來,她不就吃過這種虧嗎?
季楚楚氣憤地叫道:“唐嬈,你這個白眼狼,我媽媽白養了你十八年了,你就是這么報答她的嗎?為了一個外人來威脅我?還有于悠,你是我親姐姐,你怎么能不幫我還和她一起來對付我?”
于悠猛然站起來說:“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妹妹!我只知道我的爸爸還在醫院里面躺著!我是個孤兒,好不容易找到父親,差點兒又被你害成了孤兒,你還敢這么對我說話?不要讓我證明了是你,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秋菊顫聲說:“于悠,我是你媽媽…”
于悠看她一眼,說:“有你這種媽媽,還不如沒有!”
林秋菊搖了兩下,又看向唐嬈,唐嬈不去看她,她看著季楚楚,因為直覺,她相信張淑英不會說謊,這一切都是季楚楚做的,而季楚楚這么做,林秋菊不會不清楚自已女兒的性格,卻一點也不盤問,只知道維護,她心里面全是怒火。
“阿嬈,我養了你十八年,為了你連親生女兒也沒有養啊!你不能這么對我。”
“該還的,我已經還了。”
唐嬈冷淡地說,前世的林秋菊就是這樣變了的,今生她以為自已能給她當靠山她就會一直是那個溫柔的女子,可是沒想到她的貪心太大,又沒有搞清楚自已該如何做,最終仍然變成了這種讓人厭惡的樣子,原來,重生真的不是能改變一切。
林秋菊和季楚楚都是一陣絕望,唐嬈和于悠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她們對林秋菊和季楚楚完全失望了,她們不想再承認她們了,而這也代表著她們母女在季家的地位又要輕了許多,因為季家人看重她們現在有很大原因是因為唐嬈于悠身后的能量。和唐嬈于悠交好那就是助力,而關系不和,那就是阻力了。季家的人怎么會對她們這種沒有后臺卻有麻煩的人有好臉色呢?
季家的人都冷冷地看著這對母女,然后看向季滿福,看他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