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對皇家的風流爛事,并不感興趣,但聽到‘那位’二字,卻是莫名的肉跳,重新往下看去。
見母皇從水中款款起身,馬上有侍立在邊的小侍上來為她抹拭身體,為她披上袍服。
小侍在為她抹身時,故意用手輕輕碰觸她的敏感處。
引來女皇‘咯咯’一笑,手托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問道:“稚兒?”
小侍粉白的俏臉剎時透紅,更顯得膚如敷粉,嬌艷可人,輕點了點頭。
女皇在他臉上摸了幾把,“倒是個迷人的小家伙,可惜聯現在沒功夫寵你。”
小侍雙眸一亮,壯著膽子道:“小的隨時等候皇上召喚。”
女皇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你跟我來吧。”
水里那二位目送小侍離開的背影,眼里噴出怨恨的火焰,他們勾起的女皇的火,卻便宜了他。
無憂判定方向,翻下屋檐,卻見一個嬤嬤埋著頭快步走來。
看清那張臉,依稀正是以前將她捉回宮的李嬤嬤,忙縮身二人粗的石柱后。
李嬤嬤在女皇面前停下,“皇上,沙華已從密道送來。”
“她清醒沒有?”女皇輕瞟了她一眼。
“還是癡癡呆呆的。”李嬤嬤皺了眉頭,“太醫查過了,說怕是清醒不了了。”
“太醫有沒有說,到底是不是寧墨做的手腳?”女皇臉冷了三分。
“太醫說是血脈混亂引起…并非寧公子所為…”
“血脈混亂?”
“就是說她本來血脈不好,沖了頭引起癡癥,再加上年年被取血,就更難康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不再放血,時日長了或許能慢慢恢復。”
“或許?哼,這些老東西全是廢物,不取她的血,寧兒怎么活?我怎么再懷孩子。”
李嬤嬤見女皇動怒,忙道:“只要她活著就行,反正圖的是她身上的血,癡不癡呆,又有何妨?”
女皇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嘆了口氣,“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我總覺得不太妥當,指著她清醒問個明白。”
“當初沙華向皇上獻血的時候,不是說的明明白白,皇上還有何疑問?”
“我前些日子見過一個秘術師,她說赤陽之血,如果是體陽之人,服下會渾身如同火烤,如果受不得,會沸血而亡。而體陰之人服下,會如浸溫泉,暖暖融融。可是我服下沙華之血,卻身上無處不冷,哪來什么暖意。”
李嬤嬤怔了一下,“可是眾所周知,沙華之血是赤陽之血,只怕是那個秘術師胡言。又或許是皇上當年生產落下的病根,身子才偏了冷。”
女皇輕點了點,“秘術師,倒也說過我身體陰虛過重,或許真如你所說。”
“沙華曾經也說過,只要皇上再生上一胎,這些寒癥就會不治而愈,所以皇上無需多慮。”
女皇覺得她說的有理,又點了點頭,“寧墨允了沒有?”
李嬤嬤垂下了頭,吱吱唔唔。
女皇冷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撐下去。”
無憂聽說與寧墨有關,心里七上八落,縮在石柱后一動不敢動,等她們走遠,向內室潛去。
攀上屋外房梁,雙腿勾著梁柱,倒吊下來,從窗格花中望了進去。
入眼卻是寧墨平常所坐的輪椅。
無憂的心即時收緊,想著女皇的話,臉色一點點的白了下去。
木訥的向榻上望去。
只見寧墨仍是一襲青竹長袍,孤零零的依坐在一團錦被中,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瑟之氣,將室中攏著的地龍熱氣也沖去不少。
冷冷的望著窗外樹梢,眼神空洞的沒有任何色彩,好象坐在那里的只是一具空心的軀體。
無憂心臟突突亂跳,手中扣了幾粒金珠,向屋內火燭彈去,哧哧幾聲響,內室頓時一片漆黑。
門外丫頭媽子一陣的亂,忙叫喚人重新點燈。
寧墨對身邊的事全不關心,有燈,無燈渾不在意,仍只看窗外夜影。
突然黑影象鬼魅一般在他面前出現,淡淡的,熟悉的幽香傳來,他身體一震,已然知道來者是誰,心頭象被人狠狠的扎了一下。
最害怕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
無憂伸手去抱他,低聲道:“我帶你離開。”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他聲音森冷。
無憂吃了一驚,看見門外火光亮起,沒時間與他多說,手托著他就要用力。
耳邊冷如冰碎的聲音又再傳來,“你可以帶著我的尸體離開。”
接著他的手腕落入她的指間,她感覺到他手腕動脈血管處緊勒著一條金絲,金絲已微微陷入手腕肌膚,只要再用點力抽緊金絲,就能把動脈血管割斷,陡然一驚。
低問,“寧墨,為什么?”
燈光已到門口,聽見有人推開門。
她再不離開,必會被人發現,但她說什么也不愿這么丟下寧墨。
寧墨飛快的抖開床里疊得齊整的錦被,將她一裹,推到床里,貼著被子,低聲道:“如果你想我死,就盡管出聲動彈。”
他從小就在水晶球中看著她長大,知道她擅長潛伏,只要她不動彈,不拋被子,哪怕就是躺在她身邊,也難發現她的存在。
無憂知道他性格偏激,怕他當真做出極端之事。
握著他冰冷的手,不敢再動,只能見機行事。
眼前一亮,從被縫中看見丫頭進來重新點亮紅燭。
門外又傳來跪拜聲,“皇上。”
片刻間,女皇已從門外進來。
她早年過三十,但保養的極好,輕紗半掩胴體,薄紗下卻沒著一物,在燭光搖曳下,說不出的誘惑。
寧墨的視線仍望著窗外,對她進來不做出任何表示。
女皇到榻前三步處停下,細細的打量他,眼角春色和愛慕之色不掩,緩緩走到榻邊坐下,伸手去摸他的臉頰,“你越來越俊。”
寧墨眼中仍是空空蕩蕩,對女皇的聲音和撫上他面頰的手全無反應,仿佛這具身體,根本不屬于他。
無憂縮在被中看見,整顆心都提到了噪子眼上,想起他過去的種種奇怪舉動,心底一片冰涼,陣陣絞痛,難道他已被母皇…
李嬤嬤小心的捧了一盅血紅液體過來。
女皇接過,只看著寧墨那張清冷而俊美無匹的臉龐,示意她退下,只留了剛才給她抹身的侍兒服侍。
等李嬤嬤退了出去,掩上房門。
女皇向寧墨面龐慢慢湊近,直到含了他的嘴角,才媚笑道:“我知道是你把沙華弄成那般模樣。”
寧墨象是根本沒聽見她的話,也象是身邊根本沒有她這么個人,只是靜望著遠處明月。
隨著女皇的靠近,無憂聞到夾雜著血腥味的灑水味道,掃了眼她手中酒杯,沒想到母皇居然知道沙華的下落。
再看寧墨全無表情的冰冷面龐,胸口團進了一團悶氣,憋痛得無法呼吸,恨不得就此掀了被子,將半邊身子貼向他的母皇拋下床去,但手指觸撞著寧墨手腕上的金絲,哪敢動彈絲毫。
女皇隨著寧墨的視線望了望那輪月亮,笑了笑,收回視線,又笑道:“不過沒關系,我不在意。”
說完,兩眼脈脈含情的凝視著眼前俊容,慢慢將那盅血酒飲下,將酒盅往榻下拋出。
侍兒忙接了過去。
女皇沐浴時已被挑逗得欲火焚身,這時見了他,哪里還忍得了,挪身上榻,身上薄紗滑下,白魚一樣的身體緊貼上他,又去吻他好看的眉眼。
無憂心臟猛上猛下,象是要跳出胸膛,可是寧墨卻如同石頭雕像一樣,連睫毛都不顫一下。
女皇碰到他的身體,更是忍不得,呼吸變得急促,胡亂去扯他的衣袍,低聲道:“你剛才也看見你母親了,我待得你母親很好。她雖然不能見你和沙華,卻也享盡榮華富貴。只要你從了我,做我的皇夫,我就會放了你母親和你的家人,讓你們一家人團圓。”
無憂皺眉,果然…
他果然是受著母皇的威脅。
又聽女皇道:“沙華說你自小愛慕寧兒…你做了我的皇夫,我把寧兒給你,我們母女服侍你,好不好?”
無憂死勁捂著嘴,不讓自己驚呼出聲,他愛慕的竟是看似厭惡到極點的興寧。
女皇說完,審視著他的神情。
寧墨卻是紋絲不動,連眸光都不曾閃上一閃。
女皇早知他會如此,仍是禁不住有些著惱,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拉近些,冷聲道:“我十七歲坐上皇位,望眼天下,無人有資料做我身邊皇夫之位。我許你皇夫之位,讓你半邊江山,善待你母親家人,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寧墨仍是不理。
女皇臉色越加難看,冷哼一聲,又道:“這么些年了,你還是這般執迷不悟,就不怕我失去耐性,殺了你母親和寧兒?”
寧墨終于回眸過來,冷冷的看著她,“你怎么對我,我無所謂,但你要動她們一根手指,我定取你的性命。”
女皇盯著他那雙冰得沒有一點溫度的眼,怒焰纏夾著欲火灼紅了她的眼。
攥著他衣襟的手猛的一分,將他的外袍連著里面中衣一同扯開,露出他均勻美好的胸腹,白皙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淡淡金光,美得不容人有玷污之想。
(晚上會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