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看著并不高大,金殿前面兒那懸崖也不怎么陡峭,但是在上面的人總覺著極險。此處險惡感覺大半來自山中逼仄之感——獨山不長,奈何上面房屋太多,就像一個蘆葦桿上結著九千四百三十七個沉甸甸的水密桃子,總擔心這蘆葦桿子隨時都會斷掉,走在武當山上,總覺得此山隨時可能倒塌。
便是因為有此觀感,是以如今游客上山,往往只在金殿處逡巡少許時辰,便會面帶土色匆匆下山。
奈何市場經濟,道士亦要愁柴米之事,便得謀些法子將這些送金送銀的恩客留在山上,至少要耗上一天,吃吃糙米飯,飲飲山中酒,買幾本非法出版道經之流。
所以幾相籌劃,這兩牟在武當掌教真人大力推動之下,山上山下又開發了些新景點。此時在山上金殿前懸崖那處,便聚集一伙閑人,聽著人群中那個中年道士導游講解。
懸崖邊上立了塊木牌,牌子上面用紅油漆寫著景點的名宇。
“仙人跳”
游客里面有人問道:“仙人跳?”話音一落,大家哈哈笑了起來,有幾個中年婦人更是捂嘴笑的分外夸張——出來旅游之所以跟團,就是怕遇見仙人跳,哪知道還有個景點叫這個怪名宇。
“不錯。”道士笑瞇瞇說道:“但本山這處仙人跳,講的乃是真正地仙人跳。傳說北宋之時,曾有位孝子家中長輩患了惡疾,心感真武大帝功德,所以愿意舍身跳崖為長輩求功德,便從這里跳了下去。”
有游客看著懸崖之下白客彌漫,不知其深。想著有人生生跳了下去,心忖必死,不免長噓短嘆起來。
有人卻問道:“此等傳說與那龍頭香不差多少,為何叫做仙人跳?”
“因為…”道士道貌岸煞,神秘莫測,調足胃口。“因為這位孝子跳崖之舉感動上蒼。其人墮崖身死之后,天上驟觀一道清光,有飛鶴翔來起舞,松柏招搖迎客,真武上帝觀于云端,接了那名孝子魂魄上了天庭,錄入仙籍,從此之后長生不死,成了位真正的仙人。”
“而那位孝子便是從此處懸崖邊一縱而下。是以后世便將此處稱作仙人跳。”
游客們又看了一眼懸崖。吸了幾口冷氣,有個戴眼鏡的年青人笑著說道:“往年的旅游手冊上或是書籍之上,卻沒有看到有此宗說法。”
“新開的不行咩?”道士怒目相向,吼道。
“是不是真的啊。”戴眼鏡地年青人仍然懷疑。
道士把臉一黑:“先生此言大謬。何敢對仙人遺光如此不恭?下一景點天坑,便在懸崖之下,少時大家見后,自然便知此事真偽。”
游客們下山。跟在隊伍后面有個戴著眼鏡,梳著小辮的年青姑娘,背了一個豫綠色米奇牌小書包,清清明明的眼眸子里卻隱著些趣味,輕聲自言自話道:“不過是十來年前的事情,如何變成北宋年間?真武如今謫居北地,只怕也無瑕管他的徒子徒孫了。”
來到山下,見得那個人形深坑,眾游客齊聲驚嘆,大感佩然。
只見那坑深刻入石,如人形般有四肢有首級,且周遭線條柔滑,絕不似人工鑿成,倒似一口氣某個石人從天上砸下來般。
依那道士導游所言,這便是先前言語中成仙孝子墮崖后留下仙跡,名為:天坑。
游客雖不全信,但亦有虔誠之人,便對著那坑兒行了行禮,有人刻意追問此事真偽,那道士倒不舍糊,拿出自家祖宗十八代清譽發誓,力證比事不假。
見他誓言如此惡婁,本有此懷疑的年青游客,也不免多信了幾分,卻仍有些嘀咕,就算是人摔下山來,這高地懸崖只怕也會摔成一灘肉泥,怎會將這青石地都砸出坑來?除非是那孝子是高達還差不多。
但也無人再去追問,得罪了這些道士,也不知還能不能出山。
此間事罷,旅游團自去十堰休息,這城市并無甚新奇處,眾人都在房間里打牌為樂,卻沒有人留意到旅游團里少了一個背著小書包地年青女子。
千里之外,東海之濱,某種平凡民宅里。
年青女子將小書包放在桌上,一個渾身銀白十分可愛的小銀鼠,從書包里鉆了出來,看著怯生生的,有些可憐。
書桌上有一臺電腦,看著九成新。
年青女子輕輕點了點小銀鼠瓊涼的鼻子,微笑說道:“易天行這一世所有到過的地方,我都帶你去過了,馬上開始寫吧。”
話音一落,電腦開了,鍵盤也出來了,小銀鼠嘆了口氣,蹦到鍵盤上面,像跳舞一樣地使勁打起字來,一面打著一面自嘲說道:“有個羅剎人說,只要讓猴子打幾億年的健盤,說不定也會胡亂敲出部莎士比亞來。”
跳踢蹋舞的小銀鼠,伸長了后腿,使勁兒在健盤的ENTER健上踩了一腳,完成了跳臺紀事的那章內容。
老鼠在打字,年青女子在旁邊看電視,偶爾說上一兩句。
“菩薩,為什么一定要寫這故事?”
“宏揚佛法。”
小銀鼠嘆了口氣,點了根煙,在煙頭上方地青煙里抽動鼻子使勁嗅了兩口,懨懨無力說道:“這明顯是個謗佛地故事。”
觀音菩薩回過頭來,微笑說道:“能讓看這故事地人對佛法多些興致。也就有效果了。”
“那不如印幾億本佛經,每人家里免費發一本。”
“萬一這些凡人拿佛經檫屁股怎么辦?”
“…”
“前五十三參出自華嚴經,精妙之文,但世上還有幾人記得?這后五十三參自然要用些神怪故事作幌子。”
“那怎么才能吸引讀者呢?”
“多寫點兒打架,黑社會什么的。”
小銀鼠沉默少許,終于鼓足勇氣問道:“當年射陽山人寫西游記。莫不也是這么個原因?”
“不錯。”
“那為什么這書里一直都沒寫明白,吳承恩到底是誰?”
“宗教嘛,總是要玩一點神秘主義的,如果什么都說明白了,誰還會感興趣?”
又有一日,小銀鼠還在打宇。菩薩還在看電視。不知是寫到哪里了,小銀鼠產生了一個疑問,問道:“菩薩,全按您說地在寫,小的有些地方不明白,請菩薩指點。”
菩薩眼睛正盯著電視上面的某個舞臺畫面,心不在焉,隨便點了點頭。
小銀鼠從鍵盤上蹦了下來,眨著一雙因為勞累而漸漸近視地雙眼。小意問道:“前面寫到。大圣爺手上那鳥金鐲子并不是旃檀功德佛給他套上的,那自然只有…”
菩薩仍未留意,隨口應道:“自然是我給套上去的。”
“那菩薩這五百年里也下過幾次凡,去過幾次歸元寺。為什么不幫大圣爺取下來?”
“愚蠢的問題。”
小銀鼠想了想,這問題確實比較愚蠢,如果菩薩松了那鐲子,大圣爺只怕早就出來了,那佛光早就入冥了,其時還無易天行,亦無鄒蕾蕾,風風兒也沒有到五百年蘇醒的那一刻,這事兒只怕無法了局。
但想著想著,小銀鼠的心頭愈來愈寒,有了一個很可怕地推論,什么南海門,什么鳥金鐲,什么什么地,說不定菩薩一直是在執行佛祖的遺旨,只不過后來被生生被易彌勒一家給扭了,菩薩干脆就順水推…不對,彌勒的后天袋,為什么觀音菩薩也能開?對,這是自己的前任被逼著撒了謊,但今世彌勒乃菩薩前世童子,怎么看,這事兒里,菩薩娘娘的地位又有了次恐怖的上升亞…
菩薩自然知道這小畜生心里在嘀咕什么,也不發怒,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情,不要瞎寫。”
小銀鼠嚇得一哆嗦,恭謹趴在空格鍵上行了一禮,后丈中再不敢涉及此處,又趕緊修改,將未章中本屬觀音菩薩的戲份全數刪揮,這才落了個安全。
“大圣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哪句話?”
“就是讓古老頭兒上層次的那句話,什么暗行苦行碌十年,朱雀飚飛直上三天…好象上三天第一任門主也聽見過地。在這個故事地前半部分里,這句話隱隱有初始點題之效。”
“噢,這句話亞,我想應該是…俺辛苦行路十年,豬卻膘肥吃上三天…大意如是吧。空空被關在歸元寺里五百年,總有閑得罵娘的時候。”
聽見這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再聽得菩薩喚大圣爺為…空空,小銀鼠的臉上出現三道黑線,卻不敢慢了打宇的速皮,在鍵盤上蹦噠著。
“由道入佛,天下有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這是兩個職場上搶人地成為范例。”
“明白了。”
“吳承恩究竟是誰啊?”
“關心這個干嘛?”
小銀鼠不再說話,隱隱猜到吳承恩老先生當年可能是觀音菩薩座前第一寫手,只不過在西游記里面提了些菩薩不愿意看見的,又被后世的網絡閑人隱約猜到些端倪,所以現在落了個生不見仙。死不見尸地可憐下場。
一念及此,小銀鼠哪敢再言,埋身于鍵盤之上,不知歲月流逝,眼看著故事完成大半,才有些猶疑地抬起頭來。小心詢問道:“雖然朱雀與大鵬皆是一體,便如那鳳凰一樣,與彌勒同為劫初火中幻出之物,但為何這故事要取名叫朱崔記?”
“依你看,應該叫什么?”
小銀鼠竄到茶碟處舔了兩口茶,十分舒服。說道:“依我看。這故事叫的是易天行成佛之事,應該取名叫求佛才對。”
觀音菩薩把目光從電視屏幕上收了回來,眼中寒氣大作:“不準。”
“為什么?”小銀鼠想不到菩薩的反應如此強烈,不免有些意外。
菩薩酷酷說道:“那歌太惡心。”
半晌之后,菩薩又說道:“反正那家子與朱雀二字脫不了干系,叫朱雀記便好,說不定還能誘幾個道家弟子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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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銀毛鼠邁著疲憊的腳步從鍵盤上爬了下來,卻發觀房間里沒有了菩薩的蹤彰。半開的窗戶里吹來了微腥地海風。它定睛往從來沒有關過的電視屏幕上看去,只見那個電視頻道里正在放著一個歌會,而上面有個極眼熟的女子正在唱歌。
銀毛鼠唬了一跳,險些摔下凳去。再看著那女子化名為張小白,更是大驚。
片刻之后,銀鼠卻化驚為喜,吱吱一笑,又爬上鍵盤,開始打宇。
它本是多聞天王手中一鼠,仗著主子上面有人的先天優勢,千年以來,不知偷聽了多少天庭佛土的秘辛,本就有志做個天界第一八卦記者。奈何易天行上天一戰,便擄了它去,其間去須彌山,訪那姜克星,入普陀,與凈土一場大殺,它都是戰戰兢兢地躲在那小書包中。
料不得脫困之時,卻是在觀音菩薩的身邊,更想不到觀音菩薩居然讓自己寫這故事。
這本是它樂意做地事情,奈何這些天來總被菩薩威壓嚇著,一顆八卦之心不得盡抒,只在鍵盤上寫些打打殺殺血腥之事,咿咿呀呀頌經之聲,菩薩又不準他將選故事全數按真實講出,只教它個真亦假地法子,在里面夾雜無數故弄玄虛的惡心手段。全無自己最愛的種馬后宮黃色笑話的地盤,不由好生煩惱。
加上一直被菩薩囚著,又不知寫完選故事之后,會不會和射陽山人一樣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可憐場地,它心頭不禁對觀音菩薩起了無數恨意。
此時見得菩薩去人間玩耍,自己得了自由,銀鼠自然開心不巳,在鍵盤上一通亂敲,在那朱雀記文中不知添了多少生澀笑話,更隱隱有些暗諷佛門之話。
末了,它小眼睛骨碌碌一轉,想到了椿事情,咬牙而舞,借陵光神君之口,暗罵了無數聲人妖。然后又將文中觀音菩薩與易天行對話時的“他”字,統統改作了“她”宇,雖然銀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為什么一定要讓觀音菩薩在易天行面前做些媚態,刻意為雌,但總覺得無比舒爽。
如欺一來,這鼠心曠神怡,才真正將打字之事,做了自家的買賣。
某年夏時,朱崔記舍丈終,鼠以爪理須,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全文終三宇,不免生出幾分得意采。
得意之余,一想自己在故事中毀僧謗佛,如今冥間又開,自己死后只怕會墮入拔舌地獄,永世沉淪,不免有些害怕,故而取了個假名,放在那故事的開頭——它暗自慶幸,披十貓馬甲,斷不會有人想到寫書地卻是個老鼠才是。
所有事罷,開始上傳,不科真遭數位佛學大德在書評區留言痛斥,更有人咒其應下拔舌地襖,老鼠后怕之余,復喜自己果有先見之明。
南無彌勒。
二月中,銀鼠化為流光,來到省城歸元寺外,只見一片哀戚,方知某位大德赴西天去也,禮數一番。掏幾滴淚,便收拾精神,往小書店去也。
須知它寫選故事久矣,卻不知擄過自己地易天行如今過著怎群地生話,不免有些好奇。
來到墨水潮畔,竄入小書店中。在大堆盜版書籍上溜過,趴在后院那棵時常受水火之災的大樹根下,開始偷聽。
只聽屋內有一男一女正在夜話,情話綿綿,此處不便詳述,只聞其中有句什么冰火九重天。讓老鼠大威不解。
不幾時。屋內一應安靜,一年青男子面色不豫行出屋來,手中抱著一堆被子。
老鼠大感,下意識說道:“易彌勒,你也會被趕下床?”
易天行坐在它的身邊,撓頭道:“一時沒控制住,把被子燒了。”
老鼠見他親切,職業習慣發作,吱吱笑著問道:“何時回須彌?”
“被人管著。回不去了。”易天行點了根煙。望著星空,悠悠道:“有了老婆,才發現家庭生話是很夏雜地。”
老鼠煙癮發作,饞眼喚道:“大人。噴我兩口,噴我兩口。”
易天行見它說的賤,哈哈一笑,拔了兩口濃煙往它小腦袋上噴去。
老鼠嗅煙入體,十分愜意:“真是舒擔,鬼吹燈這書盡瞎掰,就這事兒寫的挺真。”
易天行笑了笑,說道:“你來看我做甚?”
“來看看大人成佛之后,生話如何。”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易天行播頭晃腦,面有自矜之色,忽然聽著里屋里鄒蕾蕾咳了一聲,面色頓變,“我走了。”
入屋之前,易天行忽然回身皺眉道:“當佛真地沒什么意思,你比較幸福,記住了,繼續做你yy寫手這個很有前途的工作吧。”
老鼠差點兒掉了下去。
易天行忽然又說了句話,眼神里寒意大作,那股威勢差點兒沒把老鼠壓成肉餅:“只是不準去晉江寫我與葉相的故事!”
老鼠顫栗領命。
“若寫葉相與勢至的故事如何?”它望著天上那輪明月,想到月光六動,又想到易朱的初戀,心頭十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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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笑話說完了,正經說幾句吧。
朱雀記寫完了,雖然自己知道這不算太了不起的事情,我也不以為燒雞有多么好,但在發vip章節那一瞬,確實有點兒悵然若失地感覺,然后又有了一絲成就感,比竟是自己一個字兒一個字兒整出來地,一年多之后,總算是結束了。
寫剄凍柿子那處,這小說里第三次把自己感動了一下。第一次感動是易天行與猴子一起吃火鍋看春晚過年;第二次感動是教師節那天說人間如果真有陳拘拘,也祝他節日快樂,當時隨口加了一句,不知咋的,還覺得蠻感動,自己真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中年猥瑣男人啊。
寫這故事,自己有感覺的地方比較多,散亂的感覺,這里就不夏述了,有幾個場景自己很喜歡,紅屁股下開白蓮,鋁飯金里裝肥紅鳥,蕾蕾媽,小易朱回家,普賢菩薩那處兒引的魯迅的墓碣丈。
自己看這故事的時候,覺得前面有些散,主要是一二三卷和后面的脈絡感,尤其是第二卷地時候,這有客觀原因,比如出版社垮臺什么。也有主觀原因,以前說過,立意不正,所以前面沒有太用力。
但不用力也有不用力地好處,至少看起來輕松些。
后來三月間突然進了Vip,這個是事先沒有想剄的,所以有些惶恐,因為訂閱收現錢與出實體的感覺不一樣,實體就像是做了些貨,讓代理商去賣,而Vip就像是自己在街上開店,客人對貨物的反應能很清楚,很快提地反應出來,這種感覺逼著自己認真了許多,自我認為從三卷后水準上態度上要強上許多,但不見得討喜,不見得好。
燒雞給我最大的收獲就是稍微明白了一點,好與好看之間地關系。
說回這故事本身。這故事的結局一共設計了三個,有的朋度在很久以前就猜到了一個,就是那句九五年的時候易天行洗尿片——這個結局是準備六道輪回開了之后,安排如來同志繼續出生,連具體的場景都想好了。
在高陽縣醫院的產床上,剛生下來地乳娃佛租。玩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而易與蕾蕾張大了嘴,老猴拉著金棍守在產房外面,時刻難備打仗,易朱端一碗滾湯的米湯去欺負弟弟。
天上,音音與阿彌陀佛正保持著陰謀家的笑容。
這個結局是想強調沒有人能夠擺脫某些自己以為可以擺脫的事情。就像如來同志。想死,最后卻硬是死不成,欲哭無淚,比較有荒謬感。
之所以放棄這個結局,是覺得對如來同志這群的大牛人來說,這個結尾太過殘忍了。
而且有位書友說過,何必非要繼續搞出這么個人哩?也對,我不喜歡他。
還有個結局比較殘酷些,陰冷些。但我是好人嘛。所以堅決地棄而不甩。
現在的結局我很滿意,希望大家也滿意。
網絡Vip連載地過程,就是寫手與眾多讀者兄弟姐妹們打仗地過程,大家猜。俺就偏不要你猜到。
很多寫手都會這樣,俺也不例外,但我也不想刻意地改變原有的想法。就像書里面如來自殺,這是很早以前就確定了的事情,不會改。老猴那句什么上三天,當時也就是那么設計來玩的。
還有鄒蕾蕾,大家都說她應該發威了——我絕對不是因為喊著要蕾蕾媽發威的人多了,才偏不讓她發威,而是自己的認識當中,既然她屬于一種安寧的純凈的性質,有些暗合清靜無為之意,那何必讓她再威呢?有很多事情看白了之后,才發觀什么都不做就行了,所以蕾蕾在最后只是睡了一覺。
除了有生皆苦這四個字以外,引出這故事最后結尾的還有八個宇,一動一靜謂之如來,這是很久以前我看佛經地時候看到地一句話,但讓自己很憤怒的是,后來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了,不知道是自己記錯了,還是給自己的強制記憶,但總之既然典無出處,我也就無法就這八字發揮,只好忍痛咽了回去。
還有一個反應很強烈的問題,就是贊佛抑道,崇洋媚外,這個我就只好嘆息,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贊了佛。
首先我是個沒宗教信仰地人,雖然沒有入黨,但是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和荊教主蘑菇教主是不一樣的。再說到愛好,其實我對道家的東西例熟悉一些,七八年前也裝模作樣地試著翻過道德經給自己看。而佛經我接觸的相當少,除了胡適的一本集子之外,其余的只是很隨便地翻過些。以前寫的免責聲明,不是作態,直到今天,也必須承認,在宗教方面,我很廢柴。
這只是一本打架溫情故事。
為什么選擇佛教為主要背景的題材,主要基于三點考慮,而且選擇的時候,根本沒花時間:一來是道教的體系太雜亂,而且過于世俗化。雖然佛教的體系也很龐雜,但是做起簡化工作時,比較筒單。…加上個人看法里,總覺得菩薩打架比較有酷感。
二來我認為,道教如果按道家的路子走,走到最后最高,也就是個清靜無為的境界。這是我所以為的道家最牛人的模樣。道家看似有情卻無情,佛家看似有情卻多欲。道家自個兒玩就足夠了,大乘佛教卻總想著普度眾生。如果我寫個故事,里面最牛逼的幾個大境界,都是清靜的,無為的,像老君和蕾蕾那模樣,娘咧,誰還來打架?誰還來耍陰謀?俺的生話費誰給?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當時寫的時候,手邊擺的恰好不是道德徑,而是胡適那本書和地藏王菩薩本愿功德經,我是個懶人,自然也就從手邊的東西敷衍開來,大家恕罪。
不過后來想了想,如果能把故事里提到的佛經典故之類,用注釋什么的列出來,可能會好些,或者說借書中人的言話解釋一下,也許會顯得更流暢一些,這樣字數也多些,灌的水也多些,錢也多些…呵呵呵呵。
本來預計中應該有京城事情和臺北的事情,但后來都沒怎么寫了,現在看起來是對的,因為這故事已經因為羅嗦的我,拉得太長了。
有些前面的人物后面沒出場,是在入舍那章左右定的路子,這和生活差不多,有些人只是你曾經相遇,但注定分開的人,書中給出過一個借口,此處不詳提。最后曾經說過的所謂一個伏筆,其實在前面的銀鼠后記里面已經說到一點,是觀音菩薩的事兒,沒寫,不遺憾,我喜歡菩薩光明一些。
自然,這故事有很多敗病,聳肩,可惜我是一個很無恥的人,不喜歡聽批評與自我批評的大俗人,所以不提。
總之寫完了,這個事實讓我很歡喜。一路寫來,倒不是很累,只是這個工作有些容易膩,幸虧有金錢的刺激與書評的刺激。
所以很感謝一直訂閱這本書的朋度,真心十分感謝,除了感謝大家的鈔票之外,還感謝大家很少催我更新。
也感謝發書評的朋友,因為有些朋友想的東西,比我想的更妙,甚至故事里也有些地方用的是朋友們的意思。
還要感謝各處論壇上的那些朋轟,當初只是披了馬甲在LK里叫喚,卻被大家楸了出來,給了許多好評,許多,有些汗顏,有些慚愧。這里就不點名了,免得搞的太刻意,以后若有機會,當面致謝。
自然,我不會感謝那些口吐臟話罵娘的人,說臟話是要不得的。魯迅說自己一個都不原諒,俺沒他老人家那氣勢,但也是個小肚雞腸的家伙,也不會虛偽地謝過,只好說聲,一個我都不謝。
最后謝謝編輯。不存在拍馬屁的問題,而是那時出版社倒閉兼惡意欠錢之后,燒雞直接面對的可能,就是變成蕭山紅毛大閹雞,雖然據說閹雞可以壯陽,但太監怎么壯也壯不起來的。
所以站方來電話之后,俺想都沒想,就進了Vip,要知道那時候俺QQ上的簽名可是“把根留住”啊…
筒子們,中國人民已經站起來了,我可以退出坑黨三四五六乃至七代目的候選隊伍了,我可以不再擔心被老婆娘家人拖入東廠咔嚓了。
新書將來如果出籠,一定在這里通知大家,應該不會太遙遠。
春天來了,貓兒叫了。
這真是一個幸福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