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大開發的事,讓楊改革頗費精力,大體上是布置完成了,但,無數的細節還有待自己敲定,楊改革也算是每天“起早貪黑”的做事,辛苦得很。
楊改革伸伸懶腰,遼東大開發所涉及的事實在是太多太龐雜,這個事,又是開頭建立規則的事,又不要都要別人代勞,楊改革為了做到心中有數,少不得要親歷親為,累是肯定少不了的。
“大伴,下午還有事么?”楊改革扯了個呵欠,一個上午就埋在這一堆紙里面,楊改革累得不行了,下午楊改革準備休息一下,去釣魚或者去吹風,準備放松放松自己的神經。
“回陛下,禮部尚書求見,說是有要事。”王承恩回答道。
“禮部尚書?”楊改革問道,對于自己的禮部尚書,楊改革是沒那么太在意的,對于禮部尚書的求見,楊改革還得考慮考慮到底見不見。
“回稟陛下,是的。”王承恩肯定道。
“有什么事嗎?”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據說,有烏斯藏僧來朝!”王承恩說道。
“烏斯藏僧?”楊改革有些詫異,這個時候西藏那邊還會有和尚過來?楊改革想了想,又覺得正常了,如今自己把黃臺吉收拾了,也準備收拾林丹汗,大概這些和尚們也聞到味道了,提前來自己這里探路了吧,楊改革想來想,覺得自己沒想錯。
“回稟陛下,是的。”王承恩肯定道。
“可知道他們來做什么嗎?”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據說是來我朝請求封號的,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怕是還有其他的事。”王承恩回答道。
“封號?現在就來求封號了?”楊改革問道,關于西藏的事,楊改革聽了孫承宗的告誡,沒必要太理烏斯藏那邊的動靜,只要兵鋒一到,那邊的人自然會過來求封號,求內附的,根本沒必要再尋個什么活佛或者菩薩。楊改革是非常相信孫承宗的話,準備批發菩薩和佛,而不是自己去求個佛當。
“…陛下,怕不止是封號,看樣子,好似還有別的是。”王承恩又補充了一句,提醒皇帝,禮部尚書還有要事稟報。
“哦,那就見吧…”楊改革說道,不管怎么說,楊改革還無法拒絕一個尚書的求見。
不多時,禮部尚書就到了。
“臣參見陛下!”禮部尚書何如寵恭謹的行禮。
“免禮,不知卿家有何事?”楊改革簡單的說道,頭昏腦脹了一個上午了,楊改革現在,還得打起精神來接見禮部尚書,心里有些不爽。“回稟陛下,確有要事,近日有烏斯藏僧來朝…”禮部尚書何如寵道。
“這個,似乎不用太理會,那些人,誰的拳頭大聽誰的,如今我大明的拳頭最大,他們自然要乖乖的靠上來,卿家對那些烏斯藏僧人,倒是不用給太好的臉色,對了,他們是黃教派來的人,還是紅教派來的人?”楊改革打斷了何如寵的話。
何如寵噎著了,瞪了瞪皇帝,才接著道:“陛下,臣知曉了,可,這次來的僧人不是黃教的,也不是紅教的,臣剛開始也以為那些人不過是來求封號,求賞賜,要求朝貢,貿易的,可那個領頭的僧人,卻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臣以為此事重大,不敢獨斷,特來稟報陛下…”看皇帝的意思,對這烏斯藏的僧人十分的不友好,也沒啥好感,何如寵連忙把要事說出來。…,
“哦,不是黃教的,也不是紅教的?那是誰派來的?重要的事?什么事?”楊改革問道,楊改革如今正在和黃臺吉,林丹汗打仗,黃臺吉支持黃教,林丹汗支持紅教,楊改革下意識的就覺得,該是這兩個教派的人見事情不妙,來抱自己的大腿了。“回稟陛下,那烏斯藏的僧人,乃是烏斯藏的藏巴汗派來的,是噶瑪噶舉派僧人…,據那個…”何如寵回答道。
“等等,藏巴汗?噶瑪噶舉派的僧人?這不是白教的么?”楊改革問道,先前因為要經營西藏,所以,楊改革也沒少讓人收集西藏的動態,倒是知道一些關于西藏的事,但這些事,也僅僅知道一些而已,對于實際動態,則模糊得很,路途實在太遙遠,消息實在是太閉塞。
楊改革雖然對那邊的哦動態很閉塞,可聽到是藏巴汗派的人,就知道,只怕真的有事了,這個藏巴汗,一直以來,也還算和明朝是相安無事,說起來,還有共同的目標,他黃教,和黃教的人打得厲害,楊改革的敵人也是支持黃教的,說起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回稟陛下,是的,那個僧人帶來的消息說,他們大汗遇到了天大的麻煩,想請求我朝出兵幫忙,共同對付黃教…,黃教搬動了顧實汗,正在密謀攻打烏斯藏…”何如寵說道。
“顧實汗?”楊改革納悶的問道,這個汗,那個汗,倒是把楊改革搞糊涂了。
“回稟陛下,是顧實汗,此乃和碩特部首領,手下人口頗眾,據說占據著烏斯藏以西的廣袤地區…”禮部尚書何如寵說道。“顧實汗?”楊改革納悶的問道,這個汗,那個汗,倒是把楊改革搞糊涂了。
“回稟陛下,是顧實汗,此乃和碩特部首領,手下人口頗眾,據說占據著烏斯藏以西的廣袤地區…”禮部尚書何如寵說道。
“等等,烏斯藏以西?”楊改革郁悶了,如今的烏斯藏所指的地區,可比日后的西藏大些,烏斯藏地區以西,那不就是新疆么?楊改革回過神來了,何如寵說了半天,說的是新疆那邊的人打過來了,現在夾在明朝和新疆中間的的烏斯藏地區那個什么汗抗不住,向自己求援了。
楊改革的地理還是學得不錯的,到了明朝,又是天天看地圖,雖然沒搞清這個顧實汗有什么歷史,可也大致的清楚了這家伙所代表的勢力,明白了他要干什么。
楊改革尋思起來,這事可有意思了,自己還在和林丹汗,黃臺吉在遼東,在邊墻之外的草原上角力,黃教,紅教還夾雜在其中和自己混戰,那邊的那個什么白教的藏巴汗又要和尊崇黃教的什么顧實汗打起來,還是從新疆那邊打過來的,這可有點意思了。楊改革尋思了一陣,又感慨起來,這古代的交通,實在不咋樣,那叫一個閉塞,即便是自己如今下大力氣收集情報,可新疆那邊的消息,仍舊是難以穿透重山的阻隔,楊改革生出了不小的挫敗感,這皇帝也不是萬能的啊!面對這遙遠的距離,也沒轍。
自己這邊的大戰還沒結束,貌似后面又來了一個顧實汗,更是涉及到了新疆地區,楊改革覺得更有意思了,看來,這場大戰,還真的沒完,還真的就是一場真正的萬里大戰。
“…朕明白了,…嗯,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得到了最新消息的楊改革,不斷的重新組合自己的策略。…,
何如寵見皇帝陷入了沉思,也就沒說話了,等待著皇帝醒來。
半響,楊改革從沉思中醒來了。
“大伴,立刻去取地圖來,要烏斯藏地區以西的地圖,另外,把袁崇煥召來…”楊改革說道,楊改革在腦海里不斷重組各種策略,重組了一陣,覺得有些吃力,沒有地圖,還吃不準具體的細節,楊改革準備上地圖。這個事,還和軍事有關,還得再叫上袁崇煥。
“奴婢遵旨!”王承恩聽了之后就立刻答應,然后派人去傳旨。何如寵見皇帝又是取地圖,又是叫袁崇煥的,知道自己上報的這件事,確實是大事,何如寵覺得蠻高興的,他雖然是禮部尚書,可說實話,他這權利,也不咋樣,皇帝似乎根本就不怎么待見他,也不給他分個什么大任務,有事要不找他,他這禮部,似乎被皇帝忘記了,遠不能和兵部比,更不能和戶部比,和這兩個部比起來,何如寵覺得自己就是在做冷板凳,就是看戲的。如今好不容易攤上這么一件大事了,何如寵希望自己能得皇帝高看一眼,不然,就這么把冷板凳坐穿,實在是丟人。人家戶部,兵部如今干得紅紅火火的,他那禮部,卻如同不存在一般,實在是受不了旁人的冷眼。
很快,袁崇煥就到了。
“臣參見陛下!”袁崇煥到了暖閣,立刻行禮問候,平臺到乾清宮,相當的近。
“免禮!”楊改革簡單的說了句。
地圖早已取來了,擺在了案幾上,地圖上的明朝控制區域,城池,邊墻都畫得很清楚,到了蒙古,烏斯藏地區,則就模糊了,就有幾個簡單的線條。而烏斯藏地區以西,則更加的簡單,這和楊改革在二十一世紀看到的地圖完全不一樣。這還是有《坤輿萬國全圖》作為底子畫出來的地圖,若是沒這圖,楊改革看到的地圖還要簡陋,如今好歹把幾個重要的地方給標了出來。
“…最近烏斯藏那邊過來僧人了,說是烏斯藏地區以西一個什么顧實汗要攻打烏斯藏的藏巴汗,藏巴汗來我朝求援,…藏巴汗是信奉噶瑪噶舉派的,也就是白教,而那個烏斯藏地區以西的那個什么顧實汗,則是信奉黃教的,黃教如今也算是和我朝為敵的…”楊改革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
袁崇煥聽得那個暈,如今他也是一門心思撲在了遼東戰場上,撲在了關外蒙古上,如今忽然就冒出來個什么顧實汗,還是烏斯藏以西的,袁崇煥努力的把心平靜下來,這牽扯實在是有點大了。
“…情況就是這么一個情況,袁卿家怎么看?”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此事僅憑一個僧人,難以辨別真偽,臣以為,應該立刻督促錦衣衛核實此消息…”袁崇煥倒是持一個謹慎態度。
楊改革一聽袁崇煥是這個說辭,想了想,說道:“…等等…”楊改革說完,就在地圖上用筆墨手工繪制起來。憑借著后世的記憶,楊改革在這地圖上,大致的標注出了西藏地區,也就是如今的烏斯藏地區,然后又標注出烏斯藏以西,也就是新疆的方位,還順帶標出了日后蒙古,內蒙古的大致方位。
“朕根據平日里的了解,大致的畫出了那個什么顧實汗的方位,差不多就是這個位置了,…漢唐的時候,中原的王朝都經營過那里,如今,我朝居然對此地如此之陌生,唉…”楊改革說完,還順便感嘆了一句。…,
袁崇煥汗顏,皇帝果然是有著遠邁漢唐的愿望的,這不,拿著漢唐的事和如今的明朝比了。
“陛下,若真的有此事,則非同小可,則這次九邊萬里之戰,恐怕就不止萬里了,我朝大軍,說不準還要追逐到先前漢唐經營過的西域去…”袁崇煥本想好好的思考一下再跟皇帝說這事,可皇帝親自畫地圖,他也不好推脫,只能照實了說。
“是啊!此事確實非同小可,若是那個什么固始汗真的要東進青海、烏斯藏,則必定要和我朝接觸的,一旦和此人接觸,一旦開戰,就必定要打個水落石出,我朝是有很大可能要追入西域的。”楊改革頗為興奮的說道。到了現在,說實話,楊改革并不懼怕什么敵人,如今自己槍桿子已硬,并且有著大批的皇協軍,邊軍輔助作戰,其實力量已經相當強悍,和這個什么固始汗打仗,根本用不著如同對付東虜那般頭疼,那個什么固始汗,遠在邊墻之外的西域,根本無法入關,根本無法撼動自己本分,根本不可能像東虜會入關那樣對自己造不成什么不利的影響,自己只要不斷的驅使皇協軍西進,這固始汗就必定被自己折磨死。楊改革如今正愁皇協軍沒事干,現在出來一個固始汗正好丟給皇協軍去啃。
“陛下說得有理,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可靠,此消息還是驗證了再說,不可親信一個僧人的…,陛下,畢竟勞動大軍,所費頗糜…”袁崇煥道。
“嗯,驗證的事,自然不用說,不過,卻也要做好準備,做好預案,此事,朕寧可信其有,絕不信其無,那西域,漢唐之時就有經營,不過是我朝放棄之后斷了音訊,那里可絕不是什么荒蕪之地…”楊改革倒是堅信要打仗。
“陛下言之有理。”袁崇煥不得不恭維道,暗地里也覺得頭疼,看來,他又有得忙了,如今不光是要管遼東,大漠的事,還得把烏斯藏,青海,烏斯藏以西的地方全部都考慮進去,這是沒錯,本該就如此,可烏斯藏本就閉塞,消息不暢,還得越過烏斯藏,到更加以西的地方打探消息,袁崇煥只覺得自己腦袋很大,他從來沒覺得,打個仗,還得關注這么遠地方的的事,一個遼東的事,牽扯實在是太大了。
“此事,還要告知孫師傅,讓他做好準備…”楊改革想了想。
“臣明白…”袁崇煥回答道。
“啟稟陛下,敢問,那那個僧人該如何處置?又該如何回復那個藏巴汗?”禮部尚書何如寵聽著皇帝和兵部尚書袁崇煥談論事情,忍不住問道。
“那個烏斯藏僧,還是好生招待,盡量的從他嘴里套出更多的消息來,最好讓他把烏斯藏和西域的各種來龍去脈說清楚,以增詳我朝的情報…,另外,大伴,傳旨曹化淳,讓軍情局立刻加強西域情報的監控,立刻派人到西域去摸清情況…”楊改革吩咐道。
“臣遵旨!”何如寵答應道。
“奴婢遵旨!”后面這個是王承恩的話,軍情局倒是批得錦衣衛的皮,也只有皇帝能能調得動。
“至于那個藏巴汗,這個…”楊改革思索起來,說實話,整個明末里,這個什么藏巴汗都和明朝關系還算和睦,楊改革對他也沒太大的意見,具體是要支援那個什么藏巴汗還是其他的,楊改革一時也拿不準。“…啟稟陛下,臣以為,此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時就回復那個藏巴汗,據臣所知,烏斯藏那個地方,土地貧瘠,氣候惡劣,交通更是不便,即便是那個什么固始汗真的要領大軍打過來,只怕也要經過經年的密謀和安排,絕不可能匆匆忙忙就打過來,臣以為,烏斯藏的藏巴汗短期內還是有應對能力的…”袁崇煥見皇帝很猶豫,立刻出來給皇帝支招。…,
“嗯,說得也有道理…”楊改革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那地方交通不便,即便是現在真的打起來了,自己也不可能拋下遼東和大漠的事不管而去管他的事,自己還得按部就班的收拾了黃臺吉和林丹汗再說,烏斯藏那地方真打起來了更好,即便是把那個什么藏巴汗滅了更好,想那個固始汗剛剛占領的新地盤,內部必定不穩,自己再去征討,似乎更加的方便,想通了的楊改革已經有了主意,確實該加強戒備,提前準備方案和應對的辦法,但,更應該看戲,站在國家的利益角度上,自己還得等,還得閑解決了自己的事再說,至于別人的死活,關自己什么事?等你們打生打死,自己再去收拾殘局。“…也就這么辦吧,何卿家,那個僧人,依舊由你禮部招待,派人帶他到各處游覽一番,好好的欣賞一下我大明的風光,見識一下我大明的富足,至于那個什么求援的事,能拖就拖,實在搪塞不了,就說我朝要調查情況,收集情報…”楊改革說道。這個什么藏巴汗和那個神固始汗的事,遠在大明控制之外,如今明朝退守嘉峪關,嘉峪關之外的事,楊改革沒那么多的心思去管了。
“回稟陛下,臣明白,…臣還有一事要請示陛下,陛下,那個封號的事?”何如寵又問道,心里頗為不爽,他禮部的事,實際還是兵部給定下的,自己在這件事上,是上報者,而兵部,則是參與者,甚至是半個決策者,這就是差別,同樣都是尚書,這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何如寵覺得自己可真的不受皇帝待見,這得想個法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封號的事?不管他,一切暫緩…”楊改革沒有想就回答道。
確實有烏斯藏僧來明朝的事,差不多就是書中的這個時候。至于來的是那方面的人,宅男也只能蒙一個了,蒙對了算運氣,沒蒙對大家見諒,全當這是寫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