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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爭議

第七百零七章  新的一天。

  楊改革不得不早起,準備應付今天的事,原本很清閑的,不過,關外大戰,關內大旱,都不太安穩,楊改革也不敢掉以輕心,每日都早早的起來。

  說是早起,實際,也是七點多才起床,這個時間,實際,天早已大亮,很多人已經做了很多事了。

  “呵…,大伴,今日有什么事啊?”楊改革剛起床,就扯這呵欠,問王承恩這一天的安排。

  “陛下,奴婢有一事,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王承恩想了想,道。

  “何事?大伴只管說。”楊改革道。

  “陛下,如今四方進京的百姓,都要先到正陽門外朝著皇宮磕頭,問他們為何要磕頭,百姓們都說,這是感激陛下的活命之恩,陛下,如今此事在京城,也是沸沸揚揚,議論得很…”王承恩考慮了許久,還是把這個事報告給了皇帝。

  “…陛下,這可絕不是奴婢為了討好陛下才這么說,這是真的,凡四方移民逃難進京的,無不感激陛下的活命之恩,不少都是拖家帶口,扶老攜幼的往內城而來,奈何輕易進不得內城,很多都只能在正陽門外磕頭,有些穿著得體的,倒是能進到內城來,倒是在皇城根腳下叩頭的,陛下,如今萬民都念陛下的好,都說陛下乃圣明天子,活命的菩薩…”王承恩盡量的往那實處說,可越說,越覺得自己這是在吹捧皇帝,在拍皇帝馬屁,越說,越覺得皇帝不相信自己。

  王承恩說完,努力以真誠的目光看著皇帝,希望皇帝相信自己說的是真的。

  楊改革還在半睡半醒之間,猛然聽到王承恩說這個,有些莫名其妙,以為自己在做夢,到皇城根下去磕頭,進京的百姓都磕?楊改革覺得自己聽錯了。沒當回事。

  “大伴啊!還有其他事嗎?”楊改革已經數日沒有出宮了,也沒見到實際的情況,總之是不信的,讓王承恩說另外的事。楊改革一直就是想力挽狂來,救大明于既倒,不讓華夏沉淪,也順便不讓自己的小命丟掉,可從來沒想過要老百姓的這么多的感恩,猛然一聽這事,楊改革很是不信,甚至感覺到了一些羞愧。

  “陛下,這是真的,奴婢沒說謊…,陛下若是不信,可每天派人到正陽門外和皇城根去守著,保準能遇到很多,陛下,奴婢真的沒說假話…”王承恩連忙解釋。王承恩知道皇帝不喜歡說廢話,也不喜歡別人拍他馬屁,也不喜歡別人說假話,見皇帝不信,王承恩立刻保證。

  “…”楊改革憋了一陣,這事如果是真的,那說明老百姓太善良了,一點點的恩惠,就可以換來如此虔誠的感激,楊改革覺得自己受之有愧,想了一陣,笑道:“…若是大伴說徐師傅有這種待遇,朕還信,若是說朕有這待遇,朕不信,朕這個皇帝,當得有多難,大伴還不知道,就別來誑朕了,哈哈哈…”楊改革笑道,即便是真的,楊改革也一時不敢承認,臊得慌。

  “陛下,奴婢說的是真的…”王承恩又連忙真誠的說道。奈何皇帝不信,王承恩也無可奈何,王承恩也只能嘆氣,這事,他思量了幾天了,都沒敢告訴皇帝,就怕皇帝不信,現在說出來,皇帝果然是不信…

  “算了,此事就不說了,說別的吧…”楊改革打斷了,楊改革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這件事即便是真的,楊改革也覺得沒什么成就感,有的就只有心酸,害臊和出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自己能穿越而來,未必就不會忽然消失而去,給了這些老百姓這樣大的希望,又轉眼毀滅他們的希望,世界上可能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事了,楊改革從心底里感到了恐懼。只期盼著時間能越快越好,在自己還能掌控這個帝國的時候讓更多的老百姓走出死亡的深淵。

  “…是,陛下,今日還有的事,就是韓閣老上了修建天津港到通州油渣路的奏本,朝中有不少人反對,此事可能在今日的小朝議上有爭論,陛下…”王承恩提醒道。

  “哦,是嗎?”楊改革喃喃的道,讓韓爌修建天津到通州的油渣路,是自己的授意,早先韓爌就提到過,幾十萬靠漕運吃飯的可能會阻撓此事,運河沿岸,靠著運河吃飯的人也會反對,楊改革也是知道的,所以,也一直沒有提這件事,即便是提,也是讓韓爌打頭陣,沒有自己上陣的意思,想這件事有帝黨的支持,又有韓爌的參與,阻力應該不大,沒想到,實際真正的運作此事的時候,還是有這相當的阻力,此事,居然還會拿到哦小朝議上去討論,足以說明,有相當的阻力了。

  “回陛下,是的,不過,想有陛下的支持,韓閣老應該能做下此事的,陛下倒是不必太過擔心…”王承恩又道。說得也是實話,這個事,雖然阻力不小,可贊成的人也不少,帝黨就不用說,韓爌那一系的人馬,也是支持的,有了這兩股勢力支持,就沒有朝廷做不成的事。

  “嗯,此事朕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楊改革心里已經有數了,這事自己早有安排,倒是不用他出現意外。

  “回稟陛下,若是說還有什么事,那就是各地報上來的災情了,北方諸省,有更多的地方遭災,陛下,今年的旱情,遠超去年…”王承恩也憂慮的道,今年的旱情,來勢洶洶,其兇險程度,甚至超過了崇禎元年,而不是只超過了去年。

  “哦,這個啊!朕知道了…”楊改革道了句。然后自己理理衣裳,看著似乎已經穿戴整齊了,楊改革決定去上班。

  文華殿。

  如今的早朝,也就是大朝會已經成了形式,已經基本上不討論事情了,基本就是走個流程,然后就散會,大家該干什么干什么。重要的事,都是在小朝會上商議的,小事情,內閣,皇帝自己就處理了。

  楊改革到了文華殿,接受了朝臣們的叩拜,這才開始商議事情。

  “諸位卿家,今日有什么事要議嗎?”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臣有本要奏。”立刻就有大臣站出來說話。

  楊改革看了看,不是施鳳來,也不是陳于廷。楊改革暗道,今日這個事還有些蹊蹺了,本該這兩個人開口的,卻一個也沒開口。

  “哦,卿家有什么事啊?”楊改革問道。

  “啟稟陛下,臣要彈劾韓閣老…”這個大臣一出來就是個猛料,楊改革早有王承恩的爆料,說今天要對韓爌發難,沒料到,會直接是彈劾,這個事很兇猛!

  “哦,要彈劾韓閣老?朕覺得韓卿家也沒做錯什么啊!卿家要彈劾韓卿家什么事呢?”楊改革道,不經意間,就表露了自己的意思,然后再讓這個大臣發表意見,這就是向大臣們表露自己的意思,自己不想韓爌下臺,你們有事沒事不要搞事。

  果然,皇帝的話一出口,不少大臣私底下就開始搖頭轉目起來。

  “回稟陛下,臣以為,韓閣老提出的以工代賑是好的,可要修建天津港到通州的油渣路,這卻是在勞民傷財,陛下,應該制止此事…”那個大臣義憤填膺的說道。

  楊改革看了看。早就知道會有人出來阻攔此事,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既然此事已經到了這個程度,那就一并解決了,此時正是徹底解決這個事的時機。

  “諸位卿家也都說一說吧…”楊改革道。開始讓大臣們討論。

  “陛下,臣以為,此事不妥,天津到通州,有小三百里,如此之漫長的路,全部用油渣鋪設,其費用必定是成百上千萬,陛下,如今,外有東虜未平,內有天災延綿,百姓正在嗷嗷待哺,還如此奢侈,這簡直就是無恥…”立刻有大臣接腔道。

  楊改革暗笑一聲,這不是自己的說辭么?怎么被你拐去了?

  “啟稟陛下,臣也以為不妥,臣以為,以工代賑可以,但絕不可耗費如此銀錢來修建如此一條奢華的路,陛下,此路實在太過奢華了,會遭天譴的啊!”這個大臣詛咒道,按照修通州那條油渣路的造價來算天津到通州的,確實相當離譜,沒有個千吧萬,是修不了這條路的。

  “陛下,臣以為,既然要以工代賑,陛下何不疏通大運河呢?”有的人開始暴露自己了,將事扯到漕運上去了。

  楊改革聽了一氣,已經知道,這是依靠漕運吃飯的那幫子家伙在反彈了。楊改革細看了一下,也覺得蹊蹺,今日出來反對的,不是自己帝黨一派的人馬,也不是往日里叫得最兇的陳于廷那幫人,今日叫得比較兇的,倒是韓爌那系里的人外加幾個往常打醬油的。也就是說,今日這個事,實際還是韓爌的內戰。

  楊改革如今已經對朝堂很是熟悉了,可以說了若指掌,只看了一會,就看出門道了,似笑非笑的看著韓爌,覺得有意思,看來,要吃肉,先學會挨打,確實是沒說錯。

  韓爌則低著頭不作聲。

  “嗯,說得不錯,那位卿家還有不同的看法?”楊改革見大臣們討論了一陣,都是說韓爌不對的,該輪到為韓爌辯護的了,又說道。

  果然,楊改革這么一說,為韓爌辯護的,立刻上場。

  “啟稟陛下,臣有不同的看法…”楊改革話剛落音,就有一人站出來大聲說道。

  楊改革定睛一看,卻是陳于廷。楊改革覺得今日這個事有點意思,陳于廷此時才跳出來說話,莫非今日他還要替韓爌辯護不成?要是那樣,今日可就稀奇了。

  “卿家身為大明總憲,有什么看法只管說。”楊改革以看好戲的神情鼓勵道。

  “啟稟陛下,臣支持韓閣老,以工代賑,應該立刻啟動…”陳于廷申請憤怒的大聲說道。

  “哦,卿家可詳說一下為什么嗎?”楊改革問道,今日就稀奇了,這陳于廷倒是挺韓爌了,這往日不是死對頭嗎?楊改革也不得不再問一聲。

  “陛下,問臣不如去問正陽門外那些往大內磕頭的百姓,不如問那些在皇城根下磕頭的百姓,為了那些百姓,還不立刻啟動以工代賑,更待何時?”陳于廷紅著眼,大聲吼道,看情形,頗有“風度”。

  楊改革很意外,沒料到,陳于廷會是這個說辭,這確實出乎楊改革的預料,楊改革的心沉了下來了。

  不僅是楊改革的心沉下來,在場的大臣,很多人也沉了下來,陳于廷這么一說,讓原本很多站在運河派一邊的大臣改變了主意,往常都把為民請愿掛在嘴邊,如今萬民進京給皇帝磕頭,這情形,以前也就是聽說,如今親眼所見,難免觸動心中的某些神經。朝堂之上,頓時靜了不少。

  楊改革對于老百姓,只有說不出的內疚,只有數不盡的慚愧,對于老百姓的感恩,楊改革更加的害怕,害怕自己再次傷害他們,害怕自己掌握不了明朝的命運,將他們再次送入地獄。

  想到這里,楊改革狠狠心,決定還是把陳于廷的這個說辭揭過去。

  “…還有那位卿家要說嗎?”楊改革道。

  朝堂上,小小的沉悶之后,又開始議論起來。

  “啟稟陛下,臣以為,如今天災蔓延數省,北方一片哀嚎,如不啟動大規模的以工代賑,如何安置災民?該當即可啟動大規模的以工代賑,而筑路,無疑是最快最有效的安置方式…”立刻有人出來力挺韓爌。

  韓爌自己倒是沒作聲,似乎在避嫌。

  “啟稟陛下,臣以為此話差矣,我朝如今不是有徐閣老在南方移民么?其效果相當之不錯,已經緩解了西北干旱,為何還有一味的耗費巨資來修一條路呢?如有這么多銀錢,何不給徐閣老,徐閣老有這么多銀錢,可徹底的再移民數十萬,豈不比供養災民一年半載的強?”立刻有人反駁。

  “啟稟陛下,臣以為此話差矣,雖然往琉球移民確實不錯,可往琉球移民也是有個限度的,不可能無限制的往此地移民,去年加今年,徐閣老往那邊的移民,只怕都在百萬之上,這個數字還在增加,陛下,那琉球只不過是一大島,遲早會擠滿,臣以為,還是不該把抗災的希望寄托在大琉球之上,該想起他辦法賑災,而以工代賑,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如今已經是四月下旬,其旱情來勢洶洶,那里還有時日給朝廷從容準備?臣以為,該當立刻啟動大規模以工代賑,以容納災民,而筑路,無疑是最快,最適合的辦法…”這個人也為韓爌說話,理由也是很強的,很有說服力。

  “嗯,說得不錯…”楊改革也如此說道,作為一個皇帝,自然是要站在中間當仲裁者,而不是親自下場,不然,這個皇帝就當得不合格,如今這個態勢,楊改革覺得很正常,很好。

  “啟稟陛下,臣不是不贊成以工代賑,只是認為,修筑天津到通州的道路,實在太浪費,根本沒必要,若是花少量錢去做其他以工代賑則更好…”剛開始那個站出來要彈劾韓爌的大臣依舊是打頭陣,繼續爭辯道。

  “…是啊!陛下,修路這個以工代賑太耗費銀錢了,陛下,不如改作其他的工程,即可以工代賑,容納災民做工,也可以減少花費,豈不是一舉多得…”立刻有人跟進。

  “…這京城里連外城的溝都翻過了,京城那里還有什么大的以工代賑要做?莫非,還把那些剛翻出來的溝埋了再挖不成?”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陛下,臣以為,如今天下大旱,百姓遭災,則剛好可以借機大修運河,徹底的將運河疏通,如此,既可以少花錢做以工代賑,安置災民,也可以疏通運河,保證京城的糧食供給,此更是一舉三得啊!陛下…”最開始那個人彈劾韓爌的人立刻借著這句話說道。

  果然是“運河派”,終于是露出狐貍尾巴了,楊改革暗地里笑了笑。修運河,若是修運河能收過路費,自己倒是不介意修運河,可運河能收到錢嗎?顯然收不到,如今運河被“運河派”把持著,要收到過路費,顯然是白操心。既然收不到錢,楊改革也沒那個心思摻乎,更不可能往哪里投大錢,要知道,如今修路的原材料,那個油渣,可是自己壟斷著的,自己要多少錢一車油渣就要多少錢一車,想怎么調節就怎么調節,豈是這個運河可以比的。

  這個運河,實際說起來,也是耗費了國家的財力物力人力修建的,可朝廷實際也就是每年運運糧食,更多的時候,是“運河派”們把持著撈錢的工具,實際,運糧食是可以不走運河的,可以走海運。實際,更多的說起來,還是運河派把持著運河,借著運河占國家的便宜。按照楊改革那二十一世紀的思維,就該誰修路誰獲益;誰獲益誰修路的原則來辦,沒有自己修路,別人收過路費的道理。

  所以,楊改革天然的就和那些運河派尿不到一個壺里。天然就會鄙視那些人。更何況現在楊改革一門心思的搞海運,搞海上擴張,更是要扶植海運派,打壓運河派。

  “韓卿家,這件事,那自己怎么說?”楊改革笑道,現在正方兩方都說過了,該這個正主說了。

  “回稟陛下,臣以為,如今運河尚且能用,沒有大修的必要,以修運河來做以工代賑,純粹就是浪費銀錢而已,而修建到天津的道路,卻是有必要的,如今遼東即將被我朝收復,光收復遼東是不夠的,還得經營遼東,否則,遼東必定會再養出一個東虜來,所以,開發經營遼東,已經成了定局,而以遼東之肥沃,加之抗旱廣收作物的推廣,遼東必定成為北方的糧倉,而遼東到京城,則必定走海運,海運則必定走天津,故此,臣以為,修建天津到京城的道路,實則是利大于弊的…”韓爌也不含糊,立刻將皇帝和他說的話原路送回來。說完,還看了看皇帝。

  楊改革又暗笑,這可有點意思。這韓爌把事情又扯到自己頭上來了。自己不幫他出頭都不行了。

  “這話確實不錯,光是收復遼東是不行,還得經營開發那里,不然,必定會重新養出一個東虜來,那我朝可就虧大了,…若是遼東開發經營之后,成了我朝北方的糧倉,而遼東到京城,又必定走海運,修建天津到京城的道路,朕看有必要…”楊改革表明了態度,支持韓爌。

  韓爌的說辭一出來,不少大臣就意外了,還有這個說辭?經營遼東?北方的糧倉?難道說,皇帝有意減少對南方的依靠?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啊!對日后的發展,可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啊!不少人紛紛議論起來。

  待皇帝肯定了韓爌的說法,大臣們更是驚訝,這遼東賣地,雖然也紅紅火火,可卻沒有人將他提到如此的高度,今日皇帝這么一說,可見皇帝對遼東這塊地非常的看重,萬一這遼東真的成了大明朝的另外一個糧倉,那這大明朝的重心,可就在此北移了,南方的重要性,可就大大降低了,南方重要性的降低,附帶的就是這朝堂之上的力量分布,也必將隨之降低。這可真的是一件影響深遠的事。

  “陛下,修建到天津的道路,耗資實在太巨,陛下,這是浪費,這是侈靡…”剛開始彈劾韓爌的那個大臣也不含糊,依舊站出來大聲說道。相當的痛心疾首。

  “嗯,朕知道,卿家說得也有道理,這樣吧,這修路的事,就以三百萬銀子為限,不可超過三百萬兩,多了也確實是糜費,這銀子,朕出了,如今天下大旱,必須立刻啟動大規模的以工代賑,一般的工程可容納不下數十萬百姓做工,絕不可讓百姓流離失所,必須讓老百姓有事做…”楊改革立刻決斷道。

  “可,陛下…”那個人還想說什么。

  “朕也明白卿家的意思,運河也確實該修了,這樣吧,今年也撥十萬兩銀子,用來疏浚運河…”楊改革給了個安慰獎,意思一下。

  那個出來彈劾韓爌的人一臉的豬肝色,三百萬和十萬兩,這數字也相差太大了,皇帝的心,也太偏了。這個人還想再說,卻被一旁的人拉了拉衣袖,不讓他再出來說話,這個人正準備和皇帝據理力爭,卻看見扯自己衣袖的人不停的使眼色,見那人眼色使得真誠,心中疑惑,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事讓自己的這個同僚如此使眼色,疑惑的停下來,不再出來爭了。

  主力停火了,這爭端也就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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