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云城,凌家。
凌璈知道自己妻子的傷勢并無惡化之后,也是從大長老的隱居之所出來,但其臉上卻是沒有哪怕是一絲的喜色,雙眉微蹙,似乎在擔憂著什么一般。
一路沉默,直至回到自己所居的庭院,凌璈一眼便看到了一個家族中的護衛此時正端正著身體,站立在自己所居庭院之外,雙眉一挑,連兩步上前,“怎么樣?少爺可有消息?”
“家主!”
這凌家護衛先是一行禮,隨后才慢慢回話,“據摩云城中認識少爺的一些百姓說,昨天一大早,卻是看到少爺帶著他的那只寵物小狗匆匆出城去了!”
“什么?!”
聞言,凌璈臉色瞬間大變,隨后雙眉也是完全糾纏在了一起,似是碰到了什么大難題一般。
“我說前些天,衍兒知道他母親的事情之后,怎地那般鎮定…他對他母親的感情,即便比起我來,也是絲毫不低!也是當時我擔心則亂,之后見他鎮定,還以為是他長大成熟的原因,現在看來,他卻是在給我打掩護!”
這時候,凌璈也是完全知道了前些日子,凌青衍在家的時候,足不出戶,表現得極為鎮定的目的是什么。
確實,凌青衍回到家,知道其母的情況之后,凌璈便特意吩咐了幾個家族中的護衛時刻注意著凌青衍的動靜,一有不對,馬上向其稟報!可隨著五、六天過去,凌青衍卻是絲毫沒有現出異樣,如此凌璈也是漸漸地放松了警惕!
卻是未曾想,到了今天,竟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出城去了!
至于自己兒子為何出城,凌璈自也是心中有數,他的兒子他也了解,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會先與其訴說,這不辭而別,肯定卻是要去做一些特別的事情。
而眼下的情況,綜合自己妻子身負重傷,乃至那親生女兒被擄,自己的兒子單槍匹馬出城所為何事,也是顯而易見。
“不行!”
凌璈一揮手,待得令那家族護衛退下之后,身形也是一動,重新向著剛才來的方向走去。
再次來到凌家大長老的隱居之處,這次凌璈由于心中焦急,卻也是再沒有規矩地進門,遠遠地,聲音便悠悠地傳了過去,“大長老,凌璈有事求見!”
“咯吱——”
院門直接被打開,而凌家大長老的身形卻也是現于門口,看著眼前緊張無比的家主,凌家大長老眉頭也是微皺,這家主,平時他可是極為滿意的,即便是這次其妻受到如此創傷,其也是依舊以家族安危為首要大事。
他如今,怎地如此莽撞?
眼見大長老眉頭皺起,凌璈如何不知道大長老如今想的是什么,不過他也是沒有多少時間多作解釋,聲音中滿是急促,“大長老,衍兒他,如今卻是出城去了!我懷疑…我懷疑他是去那溫家所在的流云城了!”
“什么?!”
原本還很是鎮定的凌家大長老,在聽到凌璈的這話后,臉色也是一變,隨后滿臉怪責,“這小青衍,如何這般唐突!”
同時,這凌家大長老也是不再管凌璈,左手間長袖一揮,身形陡然一動,周身深藍色光芒保障開來,就這般向著外面掠了出去,幾個起落間,已經消失了蹤跡,聲音卻是遙遙傳來,“小青衍的事情,自有我操心,你便好好待在凌家便是!”
“大長——”
眼見自己家中的大長老在聽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這般作為后,凌璈一時間也是懵了,隨后看著大長老一閃而逝的身影,聲音卻也是戛然而止。
半天,凌璈才漸漸回過身來,苦笑一聲,“或許,換作是我,大長老理都不會理!”
雖然心底有一絲苦澀,但凌璈瞬間心底深處卻是涌現出一股自豪感,“即便十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亦是沒讓大長老輕動眉頭…如今,能夠讓大長老如此擔憂、色變的,可是我凌璈的親生兒子!”
不同于凌璈心中的自得,那凌家大長老如今,身形閃動間,卻是已經從最近的地方,出了凌家庭院的所在。
“這次,只能讓那老家伙幫忙了!”
“希望他能看到小青衍與其同為天劍宗弟子的份上,出手一次了!”
凌家大長老自語間,身形也是再度加速,在摩云城中的連綿建筑之上不斷跳動著,目標更是直指那摩云城外,顯然其這是要去尋求外援。
而且,聽其自語,他要去找的那人,竟然和凌青衍一般,同為天劍宗弟子。
能在溫家這等中等家族前,讓凌家大長老想起,乃至凌家大長老有把握那人能夠幫其為凌青衍解圍,那人在天劍宗的地位顯然也是不低,而且一身修為,恐怕也是登峰造極!
溫家,議事廳中。
震驚于這家主心腹的言語,議事廳中端坐著的溫家眾長老,依舊處在無比地心悸之中。
溫家的太上長老,可是他們的長輩,甚至于他們中的有些人,與那太上長老,足足隔了三輩有余!太上長老的強大,他們中大部分人雖然從未見過,但也是耳熏目染,知道他們溫家的這太上長老,乃是一紫級武者層次的人物。
什么事情,竟然要讓家主去請出身為紫級武者的太上長老?
要知道,紫級武者,或許在那些頂尖家族中不在少數,但在像他們溫家這樣的中等家族來說,卻無異于國寶般的存在,紫級武者,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他們溫家屹立在流云城兩百年余年不倒的根本!
如今,這鮮少在人前現身的太上長老,家主這次竟然親自去請?
一時間,夾雜著種種疑惑,議事廳中的諸人,目光也是完全匯聚在了那溫家家主的心腹身上,目光中,隱隱夾雜著一股威脅與其它意味的東西。
那溫家家主的心腹,被這眾多火辣的眼神注視,此時也是難以吃得消。同行,在那左側座位上坐在最上面的老者,這時也是開口淡然道:“說吧,這次家族中遇到了什么事情?”
這時候,這溫家家主的心腹也是再不敢打什么啞謎,連一一向在場的諸位溫家長老訴說著。
溫易的事情,乃至溫天河如今已經被罷免了天劍宗戒律長老的席位,溫家的一把好手“溫忝”,竟也是身死那凌姓小子之手…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聽得這溫家的眾位長老眉頭時而皺起,但無一不是夾雜著一股不信之意。
“你說那凌姓的小子,如今不過十八歲,但卻是一個藍級武者?乃至是一個藍級巔峰武者?”
“那凌姓小子,如今再溫家后院之中?”
溫家這眾長老們,疑問的言語間都是充滿了不信之意,而同時,那右側尾座,先前說過話的那虬髯大漢,身體卻是陡然站起,隨后人影一動,藍色的光芒暴漲而起,整個人瞬間奪門而出。
“我溫應倒是不信了,我苦研數十年武學,還比不上一個十八歲的黃口小兒!”
嗖!嗖!嗖!
這虬髯大漢“溫應”掠出議事廳大門后,這里面的十五位長老,卻也是再也坐不住,紛紛身形一動,奪門而出,目標直指那溫家的后院所在。
顯然,這次他們也是認為那家主溫畢凡小題大作了,不過一十八歲少年,竟然要讓太上長老出手?
而且,他們也是不信,真有人能在十八歲的弱冠之齡,達到藍級武者層次?
看著不斷在自己眼前晃動而出的,或深藍,或藍色的道道身影,那溫家家主的心腹一時間也是懵了,他萬萬沒想到,這些溫家的長老,性子卻是如此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