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清廷反應 (:明天正月十五,提前祝各位朋友元宵快樂。另外明天要出門過元宵節的緣故,明天的更新,純潔狼爭取!)
荊州大戰的一波三折,真是把咱們可憐的康麻子那更加可憐的小心肝折磨得實在夠戧,剛開始時圖海和察尼的敗軍逃入荊州,吳軍不給他們半點喘息之機,夏國相部與吳國貴部又聯手進犯荊州。消息傳到京城,康麻子大罵吳軍狗膽包天吳三桂老賊無恥卑劣之余,還一度對荊州戰局陷入絕望,認為已經失去水師主力的清軍已經很難守住荊州孤城,荊州淪陷,將成定局。
不要說軍事草包康麻子了,就連自命為諸葛再世張良重生的周昌周培公,也認為荊州敗局已經注定,已經沒有任何機會挽回——因為周培公從戰略角度分析,發現荊州對吳軍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不拔掉這顆釘子,四川吳軍與湖廣吳軍就不能連成一線,好不容易突破長江防線的吳軍主力也無法放心抽身北伐或者向其他方向擴大戰果,吳三桂老賊不管是付出多少代價,都一定會傾盡全力以最短時間拿下荊州,不會留給螨清朝廷半點僥幸機會。
而從戰術角度分析,荊州戰場的情況對清軍來說更是不妙,首先是長江天險已經被吳軍突破,包括清軍長江水師楊捷都被迫率領殘兵敗將逃往了九江鄱陽湖,荊州周邊已經只剩下一支兵寡船少的徐治都水師,清軍在荊州戰場上的最大倚仗長江天險已經無法阻攔吳軍鐵騎。其次是駐扎荊州的清軍喇布、尚善部戰斗力都不算太強,圖海和察尼帶進荊州的敗兵又是被吳軍殺怕了的驚弓之鳥,周邊的清軍也力量不足,無法向荊州提供有力支援,同時清軍的其他主力軍隊又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窮途末路的荊州清軍在吳軍主力的強攻下,能否撐過十天恐怕都是一個大問題。
戰事的初期發展似乎印證了康麻子和周培公的預料,尤其是襄陽總兵楊進泰的臨陣倒戈,更是給了康麻子和周培公致命一擊,讓他們對荊州戰役徹底陷入了絕望。可就是這時候,幾乎被螨清朝廷遺忘了的彝陵總兵徐治都卻跳了出來,和他的漢奸老婆聯手,在水面上重創了吳軍水師與松滋吳軍,替康麻子取得了清軍自與吳軍開戰以來的最大勝利!
收到這消息,康麻子狂喜過望的下旨將徐治都連升四級加封左都督之余,難免又對荊州戰場生出了一點幻想——荊州清軍能不能象鄰近的襄陽在歷史上那樣,象被包衣們肆意侮辱丑化的呂文德兄弟一樣,替螨清朝廷長期牽制住吳軍主力?康麻子也不要喇布和尚善這幫人象呂文德兄弟一樣,以孤城之力頂住來自半個地球的狂攻六年之久,只要荊州清軍能頂住吳軍主力一年、甚至只要能頂住吳軍主力半年時間,焦頭爛額的螨清朝廷就能贏得轉機啊!
希望似乎并不渺茫,接下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康麻子又意外并驚喜的接連接到了幾到來自荊州的報捷文書,這些年來在吳軍面前屢戰屢敗的喇布、尚善和圖海等人憑借荊州堅城,還有憑借徐治都來自水面上的有力支持配合,竟然在荊州城下連敗吳軍,水陸聯手殺敵近萬,甚至還打得松滋吳軍根本不敢過江。與此同時,幾乎已經注定不可能及時抵達戰場的準達援軍也終于抵達荊門,反過來包圍叛賊楊進泰與吳軍劉之復部,不僅一舉扭轉了荊州戰場上的雙方力量對比,甚至還出現了殲滅荊州吳軍的曙光。
這么好的機會自然不可能溜走,周培公驚呼天佑大清之余,趕緊向康麻子建議繼續向荊州增派援軍,力爭把荊州的局部戰役打成大型會戰,逼迫吳軍從東西兩線抽調軍隊增援荊州,如此一來,吳軍即便取得荊州會戰的最終勝利,也會失去寶貴的全面反攻時間,螨清朝廷即便荊州會戰最終失敗,也能贏得寶貴的戰略調整時間,除荊州外各地危機全部化解。而康麻子也沒有辜負好基友的期望,不僅立即決定從陜甘戰場繼續抽調軍隊南下荊州戰場增援,還決定讓草原上的包衣軍緊急回師,會同友軍南下荊州增援。
康麻子指的友軍自然是草原上的各個部落的私兵,為了平定布爾尼之亂,康麻子下旨諸部出兵,結果一下子就湊到了上萬軍隊,幫助包衣軍秒殺布爾尼立下大功,這會北線危機化解,南線危機爆發,康麻子自然少不得再打草原基友的主意。而康麻子最終也沒有失望,一道出兵勤王的圣旨頒布后,諸王一口氣向康麻子進貢了超過兩萬的軍隊——還全是自帶干糧的大清版五毛,武器、盔甲和戰馬都自行攜帶,不用康麻子操心勞神為他們解決,加上已經經過戰場考驗的三萬包衣軍,一直在為兵力捉襟見肘的康麻子竟然一下子有了超過五萬的預備隊,可以隨意投放到任何戰場。
緊張而又激動的等待中,到了大清康麻子十二年的臘月二十一這天,張家口傳來急報,康麻子的舅舅佟國綱與費揚古率領包衣軍會同友軍,已經越過張家口進入宣府境內,請求康麻子指示這支大軍的下一步動向。收到消息,康麻子大喜過望,趕緊在南書房召集一干心腹與好基友周培公,準備安排周培公捧旨急赴張家口,協助佟國綱等人取陸路直赴湖廣荊州戰場增援,逼迫吳老漢奸從東西兩線抽調兵力投入荊州戰場,緩解各地危機。
在向周培公頒布了旨意后,康麻子又拉著周培公的手千交代萬囑咐,要求周培公一定要輔佐好佟國綱,在務必牽制住吳軍主力的前提下盡量保住軍隊,盡量多殺傷膽敢背信棄義公然打出反清復明旗號的吳逆反賊,為螨清朝廷的全面反撲爭取時間和奠定基礎。末了,康麻子又拍著胸口向周培公保證,只要周培公等人能守住荊州到彝陵一線半年時間,自己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再給荊州戰場派去十萬援軍。
受寵若驚的千恩萬謝之余,周培公也向康麻子叮囑道:“主子,吳三桂老賊奸詐多謀,其部屬中也不乏類似于盧一峰之流的奸惡之徒,若是聞知我大清五萬大軍南下荊州,吳賊十有會生出調虎離山毒心,或是向東佯攻江南,或是向西北佯攻陜甘,借以迷惑主子,誘使主子將我軍投入其他戰場。奴才斗膽,想請主子記住一點,只要荊州還在我軍之手,吳狗就絕不敢將重兵投入其他戰場!萬望主子切記,不要中了吳賊詭計。”
“這個朕當然理會得。”康麻子一揮手,洋洋得意的說道:“朕對軍事也十分精通,知道只要荊州還在朕之掌握,四川與湖廣的吳狗就無法打通水路聯系,吳狗唯一的產糧重地偏沅一日不得安寧,吳三桂老賊也一日不敢分兵!”
末了,康麻子又大言不慚的提醒道:“倒是你們,到了荊州之后,一定要小心吳狗的詭計,吳狗久攻荊州不下,必然會生出歹意,或是詐退,或是詐敗,誘使你們離城決戰,千萬小心,不要讓吳狗得逞。”
“主子教誨,奴才銘記在心,時刻不敢稍有忘懷。”周培公趕緊跪下磕頭,滿臉受誨良多的感激表情。
“周侍郎,不要怪本官多嘴。”小心眼的索額圖顯然還在記仇,故意提醒道:“你們的軍隊南下的時候,能不能稍微嚴格一下軍紀,不要走到那里就搶到那里?中原不比口外,口外地廣人稀,百姓還有一個可以逃的地方,中原可不行。”
周培公表情開始尷尬了,康麻子的麻臉也有些掛不住了,惡狠狠瞪一眼把索額圖瞪得腦袋一縮后,又勉強打哈哈道:“周愛卿,索中堂的話雖然不中聽,但也不失為老成謀國之言,你的軍紀,是應該嚴格一下了。現在吳三桂老賊已經公然打出了大逆不道的反清復明旗號,與朕爭取民心,你可不要在外面毀壞朕的名聲噢。”
“不搶百姓的,那我們吃什么喝什么?”周培公心中冷哼,嘴上則恭敬答道:“奴才謹記主子教誨,這一次南下荊州平叛,奴才一定勸說佟公爺約束軍紀,嚴禁士卒劫掠。”
“這就好,這就好。”康麻子很是滿意的點頭——好象就已經看到鐵樹開花公雞下蛋一般的欣慰,又問道:“周愛卿,那你什么時候動身趕赴張家口?”
“軍情似火,奴才打算立即就…。”周培公答道。
“噔噔噔噔噔。”突如其來的緊張腳步聲打斷了周培公的話,緊接著,一個小太監跪在南書房門口,磕頭說道:“啟稟主子,兵部漢尚書王煦與侍郎黃錫兗聯名求見,說是有十萬火急的塘報呈奏。”
“不見!”想起上次在慶功宴上樂極生悲的舊事,心情正好的康麻子就冒出一股無名火,喝道:“告訴他們,把塘報遞進養心殿,別打擾朕的心情,朕晚上再去看。”
“扎。”那小太監磕頭答應,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王大人和黃大人他們好象很急,黃大人下轎后連鞋子都跑掉了。”
“主子,搞不好出大事了。”明珠是兵部螨尚書,對軍情比較敏感,也是小心翼翼建議道:“奴才認為,最好還是傳見一下,或者讓他們把塘報直接遞進來吧。”
“那就讓他們把折子遞進來吧。”康麻子長嘆一聲,悶悶不樂的嘀咕道:“朕就知道,有個混帳就是喜歡讓朕好看,喜歡讓朕先驚喜后 失望,先高興后傷心——混蛋東西!”
小太監飛奔而去,周培公也知道定有大事發生,所以也不再急著提出辭行,只是留在南書房中耐心等待。片刻后,之前那個小太監又飛奔進了南書房門口跪下,將一道貼有羽毛代表十萬火急的軍情塘報雙手舉過頭頂,康麻子的貼身太監張萬強趕緊上去接過,轉呈到康麻子面前,康麻子本想伸手去接,轉念一想又往明珠、索額圖等人一指,喝道:“拿給他們看,好消息就象朕稟奏,壞消息就別說話了。”
張萬強小聲答應,趕緊把塘報遞到索額圖手里,索額圖趕緊打開細看,明珠也湊了上來同看,但是只看得一眼,索額圖和明珠的臉色就一起都白了,也不敢吭聲了。康麻子察言觀色,嘆了口氣說道:“朕就知道,唉,算了,什么事一會再說,周愛卿,你是打算現在就啟程去張家口吧?張萬強,拿酒來,朕親自給周愛卿餞行。”
“扎。”張萬強小心答應,正要轉身時,索額圖卻哭喪著臉說道:“主子,奴才看你就不用為周侍郎餞行了,周侍郎已經不用去荊州了。”
“怎么?”康麻子和周培公都是一楞,然后周培公首先醒悟過來,慘白著臉顫抖問道:“索中堂,明中堂,難道說,荊州已經…?”
索額圖和明珠一起沉默,半晌才默默點頭。而康麻子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大吼道:“怎么可能?荊州之前一直在打勝仗,怎么可能失守?喇布、尚善、圖海、察尼和準達這些狗奴才是干什么吃的?”
“吳三桂老賊聽取了盧一峰狗賊的建議,準備炸荊州西面的萬人堤,水淹荊州城。”索額圖哭喪著臉答道:“喇王爺他們被逼無奈,只得棄城突圍。”
“吳三桂!老賊——!”康麻子不知第幾次掀翻偽龍案,更不知第幾次歇斯底里的罵出同樣的句子,“盧一峰,狗賊————!”
“索中堂,那喇中堂他們現在突圍到那里了?”周培公緊張問道:“如果他們是突圍到了彝陵,也許還有轉機!”
索額圖又沉默了,康麻子則大吼道:“沒聽到嗎?回答!”
“喇中堂他們是向彝陵突圍。”索額圖顫抖著答道:“但是他們在路上遭到吳狗埋伏,六萬大軍…,全軍…覆沒。察尼貝勒在陣上被吳狗斬首,圖海跳進長江逃命,死活不知,準達被吳狗生擒活捉,喇王爺和尚貝勒換上了士兵衣服,乘著夜色逃命,僥幸逃過了吳狗的追殺…。這道塘報,還是喇王爺他們逃到了荊門州的遠安縣境內,遇到我大清陜甘援軍獲救后,用八百里加急送來的。”
康麻子和周培公一起感覺天旋地轉,一對好基友差點一同暈死,明珠卻嘴皮微動,顫抖著補充道:“還有,吳狗又在臘月初九這天攻破了彝陵,徹底打通了與四川吳狗的水路聯絡,徐治都全家,被吳狗在城樓上活剝了皮…。”
康麻子無力的坐回偽龍椅上,周培公直接癱跪在了地上,明珠、索額圖、張英和高士奇等人也是跟著跪下,南書房中鴉雀無聲,安靜得連康麻子喉嚨里的濃痰涌動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這也讓周培公暗暗禱告,“主子,你可千萬再被痰堵住喉嚨了啊——你的口臭,實在太嚴重了。”
許久后,康麻子才勉強撐著偽龍椅扶手站了起來,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沙啞著嗓子艱難說道:“好啊,吳狗終于還是打通了和四川的聯絡了,好,接下來,吳狗也該北伐了吧?沒關系,來吧,正好朕這里有五萬精兵可用,朕要親自率領這五萬大軍御駕親征,去和吳狗決一死戰!”
“主子,你就別禍害我們大清了好不好?就你那點軍事才能,不要說吳三桂老賊了,盧一峰狗賊都能擺平你。”周培公心中嘀咕,嘴上則恭敬說道:“主子,奴才認為,主子現在就提御駕親征,為時尚早。”
“放屁!”康麻子總算是逮了一個發泄的對象,大吼道:“吳三桂老賊就要殺到京城腳下了,你還說為時尚早?!”
“主子請息怒,請聽奴才細細道來。”周培公不慌不忙的說道:“吳三桂老賊不比李闖張獻忠之流,顧頭不顧尾直如蝗蟲過境,打到那里算那里,而是效仿歷代蠻子開國君主的吞并天下之策,廣積糧緩稱王,先剪除敵人羽翼,然后再圖首腦。不然的話,吳三桂老賊早在突破長江之后便已全力北伐,然而吳三桂老賊卻坐視中原空虛的北伐良機稍縱即逝,選擇了攻打荊州,這足以證明吳三桂老賊顧及后方家小,不敢輕率冒進,準備穩扎穩打,逐步殲滅我大清各地主力,最后再圖謀直搗京城,一舉奠定基業。”
“所以,奴才認為,吳三桂老賊接下來定然不會輕率北伐,而是會選擇陜甘或者江南做為進攻重點,殲滅我大清在陜甘和江南的最后主力,然后再圖謀進取中原!”
以傾國之兵都打不贏幾百哥薩克和一個葛爾丹的康麻子軍事才能確實平庸,被周培公這么一忽悠,康麻子難免又有些將信將疑,盤算片刻后,康麻子又問道:“那以你之見,吳三桂老賊下一步會選擇那里為進攻重點?”
“從吳三桂老賊的兵力部署來看,吳三桂老賊下一步會四面出擊的可能最大。”周培公沉聲答道:“如果奴才所料不差,吳三桂老賊下一步很可能會這樣選擇,派遣一軍攻打勛陽,一軍攻漢中,令我大清陜甘主力首尾難顧。除此之外,吳三桂老賊還會同時派出多路偏師,向著廣東、江西北部、南部與河南同時發動進攻,既起到呼應耿精忠與鄭經二賊的作用,又可以擾亂我大清防御的效果,使主子…。”
“等等。”康麻子打斷道:“你剛剛才說了吳狗會選擇陜甘和江南的其中之一作為進攻重點,這會怎么又說吳狗會同時多路出擊,同時侵犯朕的江西南北部、廣東和河南?”
“吳狗同時進攻多地,目的是為了使主子調兵遣將間更加捉襟見肘,更加左支右絀,應接不暇!”周培公恭敬解釋道:“吳狗兵精而少,若是多路防御而一路主攻,我大清可以憑借雄厚人力物力逐步消耗他的主力精銳,等他一路一路的打下來,那點主力精銳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惟有多路出擊,一路主攻,才可令我大清應接不暇,不知何處才是防范重點,偏師只要有一路得手,也可牽制我大清十倍兵力,減輕他主力戰場壓力,使其可以從容殲滅我大清兩大主力之一,徹底奠定天下勝勢!”
康麻子三角眼亂轉,仔細盤算其中可能,許久后,康麻子忽然又問道:“那你認為,吳狗主力的進攻重點將是那里?陜甘?還是江南?”
“陜甘!”周培公斬釘截鐵答道:“奴才揣測,吳三桂老賊下一步,必然是親征陜甘,殲滅我大清的陜甘主力!”
“為什么不是江南?”康麻子疑惑問道:“江南是財稅第一重地,兵力不如陜甘,還有耿精忠和鄭經二賊呼應,吳三桂老賊為什么不選擇主力進攻江南?”
“奴才剛才已經說過了,吳三桂老賊兵精而少。”周培公沉聲答道:“江南兵弱,陜甘兵強,吳狗強攻陜甘得手,可以獲得陜甘雄兵與遠勝云貴四川的產馬良地,迅速壯大總體實力。而吳狗如果主力進攻江南,不僅難以補充合格兵員,還得在極不適應的多湖多河江南水鄉苦戰,即便取勝,也耗時良久,很難速勝,但陜甘一帶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吳三桂老賊有速勝的把握與希望。”
滔滔不絕的說到這里,周培公又抬起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吳狗主力進攻陜甘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更進一步確保他的后方安全,我大清軍隊的陜甘主力一旦被他殲滅,他就是徹底的后顧無憂了。但他主力進攻江南則不同,四川與勛陽的兩路偏師只要有一路失利,四川失利則云貴危,勛陽失利則湖廣與偏沅一起告急。而我大清的江南軍隊正被耿精忠和鄭經二賊牽制甚緊,自保或許有余進取遠遠不足,他主力攻打陜甘,后顧可以無憂。”
“這么說來,朕應該把最后這五萬精兵,立即向陜甘方向投放了?”康麻子終于得出一個正確結論。
“主子!萬萬不可!”索額圖跳了出來,緊張說道:“江南是我大清第一重地,只能繼續加強防御,萬不可放松警惕!萬一周培公判斷有誤,吳三桂老賊選擇江南為主力進攻方向,則我大清危矣!”
康麻子震了一震,麻臉上開始露出擔憂神色——螨清朝廷現在的情況,真的是容不得江南有半點閃失了。而明珠跪了出來,磕頭說道:“主子,奴才認為這事不難解決,主子可命佟國綱的五萬大軍即刻南下大名府或東昌府一帶侯命,便可確保萬無一失。若吳狗主力攻江南,大軍可以沿運河南下增援江南,若吳狗攻陜甘,大軍可西進直抵陜甘增援,若吳狗主力直接北上河南,大軍頃刻之間便可抵達戰場阻擊。”
“妙。”康麻子眼睛一亮,道:“這倒是一個萬全之策。”
“主子,不可啊。”周培公大吃一驚,忙勸道:“吳狗最求急戰,進兵必然十分神速,若是等到探明吳狗主力動向再做反應,只怕已經晚了。依奴才之見,佟國綱將軍的這五萬大軍應該立即西進,穿過山西直抵 陜甘,盡快趕赴戰場,這樣才能讓吳狗的速戰毒計無法得逞啊!”
“那如果吳狗主力進攻江南怎么辦?”索額圖惡狠狠問道。
“回索中堂,奴才剛才已經分析過了,吳狗不會選擇江南做為主力進攻方向。”周培公不卑不亢的問道:“要是索中堂沒有聽明白,奴才可以再仔細的重復一遍。”
“不要說了。”康麻子開口,揮斷索額圖和周培公的爭論,陰陰說道:“江南財稅重地,容不得有半點閃失!就按明珠的法子辦,讓佟國綱的五萬大軍南下大名府侯命。”
“主子…。”周培公還有點不死心。
“閉嘴,朕已經說過了,江南不容有半點閃失!”康麻子忽然提高聲音,嚇得周培公一縮腦袋,康麻子忽然卻又放緩聲音,“周愛卿,你也不必焦急,朕會賜給佟國綱臨機專斷之權,你們在大名府一旦確認了吳狗主力的進攻方向,可以不必請旨,立即出兵。”
“扎,奴才遵旨。”周培公無可奈何的答應,心里則嘀咕道:“這樣做的話,最多也只能節約六七天時間——這六七天時間,可千萬別要了我們陜甘主力的命啊。”
“就這么辦吧,張英,你速速擬旨,朕親自用印。”康麻子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讓張英擬旨,又眺望門外雪花飄揚的天空,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盧胖子那張足以讓人嘔吐的丑陋面孔,心中恨恨說道:“盧一峰,狗賊!又是你,又是你!禍害!你真是我大清第一禍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