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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決議突圍

第二百六十一章決議突圍  “吳三桂老賊!你這個老不要臉的老東西!老不死的老狐貍!十八代祖宗的十八代祖宗——!”

  看完清軍戰俘帶進荊州城來的吳軍書信,咱們的和碩簡純親王喇布喇王爺差點癱在地上,一邊三下兩下把吳老漢奸的書信撕得粉碎,一邊捶胸頓足的破口大罵,“老不死的老東西!不要臉的老滑頭!罪該萬死的叛賊!狗賊!總有那么一天,本王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千刀萬剮——!”

  “王爺息怒,簡王爺,請先息怒。”圖海和尚善一起拉住簡王爺,緊張問道:“王爺,吳狗在書信上,到底都說了什么?”

  “你們自己不會看?”簡王爺暴跳如雷的將手中書信一遞,然后才發現書信早被自己在震怒之中撕成碎片,無奈下只得介紹道:“吳狗在信上知會我軍,說是萬人堤被徐治都損毀嚴重,他們無力搶修,預計大堤將在臘月初八這天崩潰垮壩,他們出于悲天憫人之心知會我軍,讓我們做好準備,自謀出路。”

  “萬人堤被徐治都損毀嚴重?吳狗無力搶修?預計將在臘月初八這天崩垮?”在場的圖海、察尼、尚善和準達等螨清將領個個目瞪口呆,說什么也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無恥的掘堤借口,明明是吳軍打算掘堤淹城,竟然還把責任全部推到清軍頭上,一口咬定是清軍造成的結果?緊接著,圖海和察尼等人自然也少不得破口大罵起來,直把吳老漢奸罵得是狗血淋頭,體無完膚。

  再怎么罵也沒用了,吳老漢奸既聽不到,更不可能把吳老漢奸罵掉一根毫毛,所以把嗓子罵干了后,喇布和圖海等清軍主帥很快又開始大眼瞪小眼了,腦海里也只剩下一個念頭——卑劣無恥又喪心病狂的吳老漢奸,到底會不會真的掘開萬人堤,水淹荊州清軍和荊州全城的漢人百姓?如果吳老漢奸真的掘堤,我們該怎么辦?

  “叔父,我們還是快突圍吧。”膽子最小的尚善最先崩潰,首先提議道:“乘著還有點時間,我們趕快突圍,不然的話,我們可就想跑都沒地方跑了。”

  “不能突圍!”圖海再次反對,“吳狗派俘虜送信進城,擺明了是想逼我們突圍,他們就可以乘機在野戰中把我們殺光殺絕了。”

  “那我們留在荊州城里等死嗎?”早就看圖海不順眼的尚善終于忍無可忍的大吼起來,紅著眼睛咆哮道:“吳狗已經直接說明白要掘堤了,你還不讓突圍,你想害死荊州城里的六萬大軍?!”

  “尚兄,請冷靜。”與圖海交情極其不錯的察尼拉住尚善,幫腔道:“小弟認為圖中堂言之有理,吳狗如果真打算掘堤,直接掘了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舉?故意報信給我們,讓我們有機會突圍逃命?所以小弟認為,吳狗掘堤一事,還有可疑之處。”

  “喇王爺,你看情況會不會是這樣?”在場爵位最低的貝子準達開口,很有見解的說道:“會不會是吳三桂老賊既不想隨意掘堤,又不想在攻堅戰中付出重大損失,所以才故意揚言掘堤?如果我軍因為害怕洪水被迫突圍,放棄荊州,那么吳三桂老賊既可以得到荊州,又可以乘機在野戰中重創我軍。如果我軍不肯突圍,那么臘月初八這天,吳狗就真的掘開大堤,讓荊州城里的蠻子百姓和我們同歸于盡。”

  “準貝子說得對,這個可能最大。”喇布飛快點頭,認可道:“吳三桂老賊既想殲滅我軍,又怕背上毀堤害民的惡名,所以就故意放出風聲恐嚇我軍,我軍如果放棄荊州突圍,自然遂他所愿。我軍如果不突圍,那么吳三桂老賊就可以說自己是仁至義盡,掘堤淹城殲滅我軍,然后又嫁禍到徐治都頭上,一口咬定是徐治都炸塌的大堤。”

  “沒錯,準貝子說得對,吳狗肯定是這個打算。”察尼也點頭贊同這個觀點。

  “我也贊同這個看法。”尚善大力點頭,又催促道:“喇王爺,快拿主意吧,什么時候突圍?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不一定!”圖海再次否決,斬釘截鐵說道:“依我之見,臘月初八這天,吳狗未必就真敢掘堤,荊州還有堅守的價值!”

  “那你自己守,我們突圍!”尚善又大吼起來,“你帶你的本部人馬守荊州,我們自己突圍,看誰全軍覆沒,誰為大清保留住元氣!”

  圖海不敢吭聲,一是尚善的爵位與血統是他無法招惹的,二是他手里只有不到一萬的湖廣敗兵,獨力堅守荊州,基本上也就是等著如狼似虎的吳軍把自己全軍殺光殺絕了。還好,在場爵位和官職都最高的簡純親王喇布還算冷靜,及時勸道:“尚貝勒,有話好說,千萬不要為了一時之氣,誤了我軍大計。”

  “叔父,不是小侄要和他斗氣,小侄也是為了大清的江山著想啊!”尚善憤怒的叫嚷道:“現在湖廣就只有我們這最后一支軍隊了,如果這六萬大軍再在荊州丟了,整個湖廣就全完了!湖廣再完了,吳狗乘機北上,我們的陜甘主力就要被吳狗兩面包夾了!還有河南、山西和安徽,也到處暴露在吳狗的鐵蹄之下了!”

  喇布閉口不語,緊張盤算許久后,喇布咬牙說道:“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著想,我們得做好兩手準備。尚貝勒、察貝勒和準貝子,你們三位從現在開始,著手布置突圍準備,軍隊準備好十天的干糧,糧倉武庫堆上柴火,備好火油。等本王命令一下,全軍立即突圍,把糧倉和武庫都燒了,不留一點糧草輜重給吳狗!”

  “扎。”尚善、察尼和準達三人一起打千答應,圖海則驚叫道:“王爺,不能啊,吳狗不一定敢挖堤啊!荊州還有…。”

  “圖中堂,你聽本王把話說完。”喇布打斷圖海的驚呼,沉聲說道:“本王還有第二是準備,現在是臘月初五的午時,本王給你兩天時間,臘月初七的午時之前,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都得給本王確認吳狗是否真的打算掘堤!如果你能證明吳狗確實不敢挖堤,本王自然不會隨意放棄荊州,但你如果無法證明,那么本王為了六萬大軍的將士性命著想,也只能下令突圍了。”

  “讓我證明吳狗是否真的打算掘堤?”圖海有些傻眼,心說我總不能親自去問吳三桂老賊,問他到底掘不掘堤吧?但喇布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一步,圖海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那奴才盡力而為,但奴才覺得,吳狗掘堤淹城的可能實在很小。”

  “我不要你的認為,我只要你的證據!”喇布冷冷答道:“如果本王聽信了你的認為,結果你的認為又錯了,那本王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主子砍了。”

  “扎。”圖海無可奈何的答應。緊張盤算片刻后,圖海建議道:“喇王爺,那么奴才建議,我軍應該多派斥候出城,不惜代價探察荊州周邊的各種情況。另外再派出一支精兵,到萬人堤去探察現場情況。”

  “可以。”喇布點頭,吩咐道:“斥候本王馬上派,去萬人堤探察現場情況的精兵,從你的湖廣軍隊中抽調,你親自安排吧。”

  “扎。”圖海無奈,只得再次答應,讓副手察尼到湖廣軍隊挑選兩千精銳騎兵,由自己從安順戰場上救回來的猛將穆占率領,到萬人堤上去武力偵察現場情況。同時為了謹慎起見,圖海決定自己也親自去一趟萬人堤探察,但圖海已經斷了一條大腿,所以清軍騎兵也只能交給穆占指揮作戰。

  準備完畢后,午時將過時,緊閉了許久的荊州西門終于打開,圖海與穆占同時率領著兩千精銳騎兵出城,乘著吳軍無暇反應的機會,全力沖向萬人堤武力偵察,同時喇布親自安排的斥候隊伍也乘機出城,以十人為一隊快速散開,趕往荊江周邊的鄉村城鎮偵察情況。

  因為吳軍大營已經搬遷到了距離荊州城較遠的堆金臺,城外僅保留有少量軍隊監視城中情況,所以圖海和穆占的騎兵沒花多少力氣就沖破了吳軍的阻擊,風馳電逝一般的殺到了八里外的萬人堤大壩下。然而讓圖海和穆占氣結的是,吳軍之前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會有清軍隊伍襲擊萬人堤,早已在萬人堤的堤壩上部署了兩支精銳騎兵,清軍騎兵才剛剛靠近萬人堤,堤壩半腰上的吳軍騎兵高得捷部和陶繼智部共計六千騎兵立即出動,居高臨下殺向清軍騎兵,全力阻擊清軍騎兵上堤。

  這是一場最為正宗的騎兵戰,清軍的將領穆占與吳軍的將領高得捷、陶繼智都是當世一流的騎兵戰好手,在地勢開闊的萬人堤下迎面相撞,自然就爆發出了一場驚天動地的騎兵大戰。擅長沖鋒的高得捷讓本部組成錐形陣勢直接沖鋒,紅著眼睛直插清軍騎兵隊伍正面中部,意圖將清軍隊伍直接切為兩截。陶繼智則極其狡猾的指揮著本隊圍著清軍繞起了圈子,不斷以弓箭火槍射殺清軍隊伍的外圍騎兵,誘使清軍分兵。然而穆占卻深知自軍兵少,一旦分兵迎擊等于是自尋死路,所以嚴格勒令清軍騎兵不得散開,集成一團一邊以弓箭火槍還擊吳軍陶繼指部,一邊以馬刀密陣阻攔高得捷的沖鋒勢頭,戰場上雪塵蔽天,馬蹄聲、喊殺聲、箭鏃破空聲與火槍聲交相輝映,震耳欲聾。

從古至今,由南向北進攻的各支軍隊中,大概也只有吳老漢奸的云貴軍隊騎兵  最多最精了,這其中有兩個重要原因,一是吳軍之前本來就有螨清朝廷的戰馬供應,云貴和四川都產戰馬,同時吳老漢奸與五世和諧喇嘛的關系極好,可以通過貿易手段從五世和諧喇嘛手中源源不絕的獲得藏馬,再加上控制陜甘產馬區的王輔臣的暗中供應,所以吳軍主力在戰馬裝備方面竟然還頗為充裕。

  二是控制戰馬的士兵方面,吳老漢奸本人就是前明軍隊中排得上號的一流騎兵名將,從遼東帶來的部屬中騎兵良將更是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手把手訓練出來的騎兵自然差不多到那里,最后再加上吳軍年年征伐水西拿奢香的后代練兵,作戰經驗甚至還在現在的清軍八旗騎兵之上,所以到了騎兵戰場上,吳軍騎兵面對清軍騎兵不僅不吃半點虧,甚至可以說是還能占到一點優勢。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堤下戰場上刀光劍影,弓矢槍彈來往如蝗,喊殺聲與馬蹄聲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顫動,但是被親兵簇擁在清軍隊伍最中間的圖海卻根本無暇顧及戰場情況,一雙鷹隼一般的銳利小眼透過西洋進貢的上等千里鏡,只是飛快而又仔細的掃視著萬人堤上的各種情況,耐心尋找各種各樣的蛛絲馬跡,借以判斷吳軍是否真的打算掘堤。

  很快的,圖海的心臟就提到了嗓子眼了,吳軍準備炸堤淹城的跡象太明顯了,萬人堤的中上部到處是新挖出來的新鮮泥土,又到處是挖堤掘壩的鋤頭工具,還有被吳軍步兵嚴密保護著的堆積成山的火藥木桶,另外甚至還有二十幾口大號水缸,圖海是聰明人,自然馬上明白這些水缸的用途——把炸藥裝入缸中,埋進堤壩中引爆!

  “不用怕,吳狗肯定不敢炸堤,肯定不敢。”暗暗安慰著自己,圖海放下千里鏡,揉揉已經有些發花的眼睛,又給自己打了打氣,這才又舉起千里鏡觀察堤上情景。很快的,堤上吳軍步兵統帥的旗幟就又落入了圖海眼中,無意中瞟了一眼旗上大字時,圖海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臟又一下子落下了,但不是落回肚子里,而是落入了無底深淵,因為那面大旗上——是一個‘盧’字!

  “盧一峰?!”圖海還帶著疤痕的臉都白了,本已痊愈的斷腿也開始了隱隱發疼,心里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吳狗肯定是要炸堤了!這個不要臉的盧胖子,心腸可是比吳三桂老賊還要狠毒百倍!以他的歹毒無恥性格,絕不會錯過把我們大清軍隊全部殲滅的機會!”

  “圖中堂,吳狗大營那邊來援軍了!”親兵瘋狂的慘叫聲把圖海從失魂落魄中拉了回來,圖海放下千里鏡往北面一看,見吳軍大營那邊果然殺來一支黑壓壓的軍隊,而堤下戰場上,穆占的騎兵雖然還支撐得住,但白雪皚皚的土地上也是橫尸以百計,傷亡不小。圖海當機立斷,馬上喝道:“去給穆占傳令,不往堤上沖了,全軍回城,不要給吳狗把我們包圍的機會!”

  命令傳達,死活沖不上大堤的清軍騎兵飛快掉頭,簇擁著圖海全力撤退回城,高得捷和陶繼智兩支騎兵則緊追不舍,拼命砍殺射殺落單的清軍騎兵,北面趕來的吳軍隊伍則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南下來阻擊清軍騎兵歸路,一路則轉向正東,到清軍騎兵回城的必經道路上列陣阻擊。穆占率領的清軍騎兵無心應戰,只是仗著馬快拼命撤退,與北來的那支吳軍步兵比賽速度。

  戰馬的四條腿始終還是比人的兩條腿跑得快,吳軍步兵的兩支攔截隊伍都只是襲擊到清軍騎兵的側翼,沒能及時趕到正面阻攔住清軍騎兵的回城道路,穆占和圖海的騎兵終于還是趕在了吳軍合圍之前撤回了荊州城守軍的火炮掩護范圍之內,迫使未做充足準備的吳軍停止追擊。饒是如此,圖海和穆占帶出荊州城池的兩千騎兵,還是只有不到三分之二的士兵逃回了荊州城里,余者全部被殺,即便跪地投降也被吳軍亂刀砍死,沒留一個俘虜。

  連滾帶爬的逃回荊州城中,剛被親兵攙扶下馬,還沒等氣喘吁吁的圖海緩過這口氣,喇布、察尼和準達三人就迎了上來,一起迫不及待的問道:“萬人堤上的情況怎么樣?吳狗到底有沒有毀堤打算?”

  圖海沉默,只是不斷喘息,直到喇布再三追問,圖海才沙啞著嗓子說道:“吳狗至少有八成可能炸堤了。”

  “為什么?”喇布不死心的追問道:“圖中堂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把握?”

  “因為萬人堤上,指揮炸堤的那個吳狗將領,就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那個盧一峰盧胖子。”圖海聲音無比苦澀的說道:“這條吳狗的心腸之歹毒,遠勝吳三桂老賊百倍,做起事來只求目的,從來不擇手段——奴才甚至敢拿腦袋打賭,第一個向吳三桂老賊提出炸堤淹城的吳狗,絕對就是這個心如蛇蝎豺狼的盧一峰!”

  這次終于輪到喇布和察尼不說話了,倒是沒吃過虧上過當的準達萬分驚奇,忍不住問道:“圖中堂,喇王爺,察貝勒,你們怎么都這么害怕這個盧一峰蠻子?我在京城的時候,不是聽說他有個外號叫盧三好嗎?什么說好話做好事存好心,怎么你們還這么形容他?”

  “盧三好?呸!狗屁!”喇布、察尼和圖海三人不約而同的吐了一口唾沫,圖海指著自己的斷腿,紅著眼睛說道:“準貝子你看,奴才這條斷腿,就是被那個盧一峰給害斷的!奴才在那之前根本沒招過他惹過他啊,他竟然就捏造偽證,硬生生害得奴才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我們的武昌城,漢陽城,都是被那條吳狗給吳三桂老賊出餿主意拿下的!”察尼也怒吼道:“那個不要臉的狗蠻子,竟然讓吳狗精銳假扮成我們的戰俘偷襲漢陽城,這么不要臉的招數他都琢磨得出來,你還說他是盧三好?!”

  “我們大清精銳損失最大的一仗,是貴州的巴江大戰。”喇布恨恨說道:“那一次,就是這個心狠手辣的盧一峰狗蠻子假扮成我軍敗兵,偷襲巴江城得手,切斷了我們大清主力的道路,直接死在他手里和間接死在他手里的八旗健兒,數以萬計!康親王、順郡王、安親王和平南王,就沒有一個不恨他入骨!”

  準達目瞪口呆,半晌才說道:“這么說來,吳三桂老賊派他去萬人堤,是鐵了心要炸堤淹城了?”

  圖海、喇布和察尼三人都不說話,半晌后才一了點頭,表示贊同這個觀點。

  雖然包括盧胖子自己都沒有料到因為自己出現在萬人堤上,會讓清軍的統帥們一致認定吳軍十有會炸堤淹城,但最終讓清軍決策層下定決心放棄荊州的,還是清軍派到周邊去偵察情況的斥候回報——清軍斥候在吳軍全力截殺下付出慘重代價后發現,吳軍已經派出了大量騎兵四散到荊州城周邊的沙市、角店、郝穴口和龍灣一帶,命令當地的百姓向高地轉移,躲避即將到來的滔天洪水。而事情到了這一步,即便是最奸詐也最狡猾的圖海都已經不再堅持繼續堅守荊州,改為支持尋機突圍,為清軍主力保留元氣。

  沒有了圖海的反對,棄城突圍的議案終于在清軍決策層中一致通過,然而在選擇突圍時間時,圖海卻又與眾人的意見出現了相左,喇布和尚善等人都傾向于在臘月初七這天晚上突圍,理由是吳軍即將炸堤,肯定會把所有軍隊轉移往高地,這時候突圍最大限度避免吳軍阻擊,最大限度減少軍隊損失。然而圖海卻相反,傾向于在臘月初六晚上連夜突圍。

  “喇王爺,請你們細想一下。”為了說服喇布,圖海耐心分析道:“如果你們是吳三桂老賊,你們認為我們最有可能突圍的時間是什么時候?肯定是臘月初七夜間!因為吳狗是事先聲明了要在臘月初八這天炸堤,照常理推斷,我們會在最后一夜突圍的可能最大,所以臘月初七晚上,吳狗那邊必然是嚴加防備,嚴陣以待,一旦發現我軍突圍就必然立即出兵阻擊,惟有臘月初六這個晚上,因為時間還有一天一夜,吳狗料定我軍必然還要做垂死掙扎,即便有所準備也不會十分充分,所以臘月初六晚上突圍,對我軍來說最為有利。”

  圖海的分析極有道理,包括與圖海不和的尚善都沒有表示反對,喇布也很快點頭,道:“那就明天晚上、臘月初六的晚上突圍,但我們往那個方向突圍呢?正北面的荊門已經被楊進泰狗賊獻給吳狗了,又有虎牙關天險阻攔,絕不能去,我們是往正西面的彝陵城突圍?還是往東北面的安陸府突圍?”

  “正西面的彝陵!”圖海第一個答道。

  “東北面的安陸!”察尼、尚善和準達三人異口同聲答道。

  “怎么又有分歧了?”喇布拉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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