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為了大清 (:說明一下,純潔狼從大年初一開始就一直在病中,帶病堅持了幾天,感冒卻越來越嚴重,低燒燒得嘴唇盡是硬痂,腦袋昏昏沉沉,今天本來都想請假,雖然又強撐了半天但實在撐不住了,所以少一些,請朋友們多多體諒。)
“報——!滿狗水師第三次掉頭襲擊虎渡口,我軍運兵船隊距離北岸還有近一里路程!”
“報————!滿狗水師向我軍運兵船隊發動進攻,但我軍水師至今沒有出兵攔截,似有可能怯陣逃跑!”
—!我軍運兵船隊剛靠上岸,滿狗水師便已沖入我軍船隊之中,已經和我軍江岸守軍開戰,戰事激烈,我軍士兵落水者眾多!然而不知為何,我軍水師仍未出現在戰場上!”
一道比一道緊急的流星快報送進長江北岸的吳軍大營中,直接送進吳老漢奸休息下榻的寢帳里,聞訊趕來寢帳中等候命令的吳軍眾將大都急成了熱鍋上螞蟻,全都焦急看向吳老漢奸,等候吳老漢奸的出兵接應命令,然而披衣起身聽取探報的吳老漢奸卻大大打了一個呵欠,揮手說道:“好了,不必再報了,各位將軍,也都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沒你們的事了。”
“沒我們的事了?”夏國相目瞪口呆,趕緊上前抱拳驚叫道:“岳父,怎么能說沒有我們的事了?現在滿狗水師正在襲擊我們的運兵船隊,我們的水師又不知所蹤,情況如此危急,怎么能說沒有我們的事?”
“情況危急不假,但危急不是我們,是滿狗。”吳老漢奸笑笑,隨口說道:“如果老夫沒有料錯的話,這會滿狗水師也該發現情況不對了。放心,一峰的能耐本王了解,這場水戰,我們贏定了。”
“王爺,不能這么樂觀吧?”汪士榮也站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之前我們水師的林興珠部和滿狗水師的徐治都部交手三次,全部鎩羽而歸,這會我們的水師究竟在干什么,王爺你都還不知道,怎么能如此樂觀的認定我軍必勝?”
“你們不懂江河水戰啊。”吳老漢奸笑得更是開心,得意道:“老夫雖然也不是十分精通水戰,但老夫也知道江河水戰之中,最為講究的就是風向與水流,之前我們水師三戰三敗,全是敗在了風向與水流不利的原因了。現在一峰用運兵船當誘餌吸引滿狗水師,我們的水師卻不知所蹤,干什么去了?除了去搶上風順流的有利位置之外,還能去干什么?”
“況且,一峰還給我們制造了一個先機。”吳老漢奸更是得意的補充道:“一天之內,他已經把滿狗水師來回折騰了三次,滿狗水師的士兵現在還能有多少體力?我們以逸待勞又搶占了有利地形,這場仗再打不贏,那老夫看林興珠也別當水師的副總兵了,可以直接進大牢里蹲著去了。”
吳老漢奸對盧胖子如此信任,吳軍眾將難免都是將信將疑,然而吳老漢奸也不給眾將繼續追問的機會,只是揮手說道:“好了,都下去吧,值夜的要加強巡視,其他的都好好休息,等一峰拔掉外圍這顆小釘子,就該你們出手拔荊州這顆大釘子了。”
說罷,吳老漢奸直接讓衛士將眾將趕出寢帳,倒頭繼續大睡,吳軍眾將雖不完全放心,但看到吳老漢奸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了,也都不再堅持,都按命令各自回營休息不提。同時整個下半夜,渡口戰場果然是喊殺聲炮聲爆炸聲不斷,交戰萬分激烈。
到了第二天清晨,捷報果然傳來,吳軍渡江船隊在損失了三四百名士兵后,迂回搶占了上游與上風的吳軍掉頭殺回,借著順風順水殺入清軍船隊之中。筋疲力盡的清軍水師根本難以形成有效抵抗,被立誓復仇的吳軍水師殺得大敗,二十二條戰船被吳軍一口氣擊沉十二條,繳獲四條,擊斃與俘虜清軍士兵超過兩千,徐治都的漢奸老婆許氏也在近舷戰中被吳軍士兵亂槍捅死,生生扎成蜂窩。徐治都率敗軍逃回彝陵,再也不敢出港騷擾,荊州附近的江面也終于被吳軍水師徹底控制。
終于報了三戰三敗的血仇,揚眉吐氣的吳軍水師一致請戰,要求乘勝追擊到彝陵城,攻破城池將狗漢奸徐治都全家千刀萬剮,凌遲處死。盧胖子卻一口拒絕,“不行,得給荊州滿狗留一個念想,留一條退路,不然的話,荊州滿狗就真的死戰不出了。反正滿狗水師已經沒辦法威脅到我們的運兵船隊安全了,就讓他們再活兩天,等打下了荊州再收拾他們不遲。”
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功勞盧胖子卻不許去拿,吳軍眾將當然不服,好幾個吳軍將領都把狀告到了吳老漢奸面前,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吳老漢奸不僅沒有對盧胖子有半點不滿,反而拈須微笑道:“還真看不出來,這個小胖子竟然還有這樣的耐性和這樣的長遠目光,不錯,看來老夫是該考慮多給他一些獨當一面的機會了。”
吳軍終于干掉了癩皮狗一樣糾纏不清的漢奸徐治都船隊,長江南北兩岸的吳軍將士都喜笑顏開了,然而荊州城里的清軍卻慌了手腳了,雖然吳軍主力至今沒有發動攻城,松滋吳軍也才剛剛開始全線渡江,但荊州清軍上上下下都已經有一種末日臨近的感覺。棄守荊州退往彝陵的計劃,也一度提上了清軍決策層的議程——至于原因嘛,當然是清軍也很清楚荊州城西面那道要命的萬人提,一旦被吳軍掘開,那荊州城里的清軍將領士兵可就一個都別想跑了。
還好,荊州清軍決策中還有一個頭腦十分冷靜的圖海,及時制止了喇布、尚善、察尼與準達等人的愚蠢討論,并且指出原因道:“荊州城絕不能放棄,原因有兩個,一是我軍野戰不如吳狗,棄守荊州撤往彝陵兩百多里陸路,已經足夠吳狗把我們殺光殺絕了。二是糧草,荊州城里的糧草足夠我們六萬大軍和全城百姓支用一年以上,但彝陵城里糧草即便不算百姓,也不夠我們用一個月!所以撤往彝陵,只會是死路一條。”
“那吳狗如果掘開萬人提怎么辦?”尚善憂心忡忡的問道。
“這也是我堅持要把周邊百姓全部收攏入城的原因了。”圖海臉色凝重的答道:“因為只有讓蠻子百姓入城,讓他們無處可逃,吳狗那邊才會投鼠忌器,不敢隨便掘開萬人堤,不然的話,只怕吳狗早就動手掘堤了。”
“吳狗會理會百姓的死活?為了十幾萬蠻子百姓就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喇布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吳三桂老賊已經公然打出反清復明的大逆不道旗號,證明他已經是下定決心要和我們的主子爭天下了。”圖海耐心解釋道:“在這種情況下,吳三桂老賊不會不顧慮到他的名聲與民望,毀堤淹城這樣的手段太過惡劣,吳三桂老賊為了民心,不到最后關頭應該絕不會用。另外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吳狗的大營也是駐扎在背靠太白湖的低洼地帶,這足以證明吳三桂老賊并沒有掘堤打算,不然的話,萬人堤一旦被掘,他們首先就跑不掉。”
聽圖海這么一解釋,喇布、尚善和準達等人這才想起,吳軍大營確實也是駐扎在了低洼地帶,萬人堤一旦被掘,首先跑不掉的就是吳軍自己,也這才都放下心來。然而咱們的大清簡親王喇布放心之下,忽然又靈機一動,低聲說道:“圖中堂,尚貝勒,察貝勒,準貝子,既然吳狗屯兵低處不肯掘堤,那我們自己挖開萬人堤如何?我們有城池保護,即便洪水滔天也可以抵擋一時,但是露天扎營的吳狗大軍,可就一個都別想跑掉了!”
“妙啊!”尚善牙一拍大腿,喜道:“拼著淹死一些蠻子百姓,只要能淹死城外的吳狗,付出多大的犧牲也值得了!”
“如果能把吳三桂老賊淹死,那我們就立下蓋世奇功了!”準達也是激動得全身顫抖,握著拳頭說道:“現在吳三桂老賊已經親臨荊州城下,我們用洪水沖毀他的大軍,即便不能馬上淹死他,也可以乘勝追擊,將他生擒活捉或者陣前斬首也有很大希望!如果得手,我們可就是大清朝廷的頭號功臣了!”
“那我們怎么挖?”圖海一瓢冷水潑了出來,冷笑道:“我們那一支軍隊敢出城去挖萬人堤?誰又有把握在吳狗的狂攻下堅持到友軍挖開萬人堤?”
喇布、尚善、察尼和準達全都不說話了,現在荊州城里的清軍由三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圖海和察尼從螺山帶來的軍隊,全是在野戰中已經被吳軍打破了膽的敗兵;一部分是喇布和尚善原有的荊州守軍,也是三年前被吳軍王屏藩部攆出重慶的那支軍隊,同樣是被吳軍打怕了的敗兵;另外還有準達帶來的三萬新建軍隊,讓這些基本上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出城去和豺狼餓虎一般的吳軍一線精銳野戰,那不是讓他們送死是什么?——甚至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如果沒有城墻保護,吳軍只需要派出三千猓猓兵,就足以把這三萬清軍新兵送回老家!
“咦?”潑了同伴冷水后,圖海又猛然想起一事,忙問道:“等等,諸位,不知道我有沒有記錯,好象上次徐治都夫妻向我們報捷的時候,提到過這么一件事,他們繳獲了幾條吳狗的自殺船?船上的吳狗新式火藥也被他們夫妻繳獲了?”
“圖中堂,你沒有記錯。”一直沒說話的察尼站了起來,“我記得很清楚,徐治都夫妻繳獲了八船的吳狗新式火藥,就是不知道現在他們用了沒有。”
“簡王爺,徐治都歸你統屬,請你馬上派人和他聯系!”圖海當機立斷,馬上起身說道:“告訴他,如果那八船吳狗新式火藥還沒有使用的話,那就千萬別亂用!讓他想辦法,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用這八船新式火藥把萬人堤給我們炸了!”
“圖中堂,徐治都有這個把握嗎?”喇布驚喜問道。
“成不成都得賭上一把了。”圖海咬牙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松滋的吳狗全部渡過長江后,吳狗主力就要向我們荊州城發起強攻了,吳狗攻城喜歡夜戰,利用夜色減少我們的弓箭火槍威脅,我們堅守城池吸引吳狗注意,徐治都乘機動手,應該有幾成的得手把握!”
“那好吧。”喇布也站了起來,咬牙說道:“為了大清,本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本王馬上派騎兵出城,殺出重圍去給徐治都送信,讓他不惜一切代價炸掉萬人堤,水淹吳狗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