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永久互不侵犯和約 歷史上三藩之亂中的鄂札、圖海和周培公,率領三萬家奴、三千京畿精銳外加科爾沁、翁牛特、敖漢、巴林、土默特、扎魯特和喀喇沁等蒙奸部落鐵騎,用了一個多月時間,雖然這其中固然有布爾尼和他的弟弟羅布藏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緣故,但螨清軍隊及螨清包衣的驍勇善戰,還有螨清八旗的獸性尚存,確實也占到了很大因素。當然了,還有蒙奸軍隊的有眼無珠和吃里爬外——歷史上的布爾尼和羅布藏兄弟,就是被蒙奸科爾沁部臺吉沙津詐入大營射死的。
而且在歷史上,兩個來月的平叛時間其實絕大部分都是浪費在行軍方面,真正激戰只有兩天時間,達祿之戰,在布爾尼兄弟搶先占據有利地形的情況下,螨清第一屠夫多鐸之孫鄂札親率一隊,率領圖海、洪世祿和吳丹率領其余三隊,向布爾尼兄弟的軍陣正面接連發起輪流沖擊,結果只用了三波沖鋒,就徹底擊潰了布爾尼兄弟的亂軍,迫使布爾尼兄弟僅率三十余騎逃亡,最終慘死在布爾尼之弟羅布藏的大舅子沙津手中。
歷史歸歷史,這年頭歸這年頭,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包括盧胖子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年代千里之外的達祿之戰中——赫赫然又出現了盧胖子的鬼魅魔影。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和歷史上一樣,為了鼓舞士氣和昂揚斗志,出征路上,佟國綱和周培公等清軍將領默許甚至暗中慫恿,縱容包衣軍將領士兵盡情洗劫沿途村莊的漢人百姓,燒殺搶劫,擄掠,無惡無作,又放出謠言,說是察哈爾數百年基業,囤積金銀珠寶不可勝數,僅庫存黃金就超過一千萬兩,如果能拿下察哈爾,這些黃金珠寶一半歸包衣軍士卒所有!弄得包衣軍上上下下都是雙眼直放綠光,興奮得嗷傲直叫,士氣斗志一起高漲。
還是和歷史上一樣,螨清的精銳斥候也搶先發現了布爾尼兄弟在山谷中的埋伏,給鬼子立碑那位帥哥的祖宗佟國綱也在周培公的建議下,決定利用布爾尼兄弟兵力單薄的弱點,置兩翼埋伏于不顧,采取正面突破的戰術,正面擊破布爾尼兄弟脆弱得可笑的中軍旗陣,從而一舉擊潰布爾尼兄弟的脆弱心理。
然而在行動開始之后,佟國綱和周培公才措手不及的發現,他們賴以為主心骨的螨清駐熱河精銳騎兵,竟然遲遲沒有依令出動,原因無他,長途跋涉辛苦了許久的八旗老爺們在抽大煙!——因為出擊時間正巧趕上這些八旗老爺們集體過癮的時間,所以命令執行的時間就不可避免的被耽擱了。
氣得吐血的佟國綱、費揚古和周培公好不容易把這幫八旗老爺請上戰場時,稍縱即逝的戰機已經錯過了,因為清軍長時間在埋伏圈門口停住腳步集結調整,布爾尼兄弟再蠢也明白清軍已經識破自己兄弟的埋伏了,為了防止清軍將計就計,匆忙將兩翼伏兵收攏。待到清軍再發動沖鋒時,布爾尼兄弟雖然還不是對手,但也不象歷史上那樣毫不抵抗之力,接連擋住清軍兩次沖鋒后,布爾尼兄弟果斷放棄不利于騎兵流竄作戰的山谷地形,改為向草原地方流竄。
布爾尼兄弟倒是僥幸跑了,佟國綱和周培公卻吐了血了,匆忙催動大軍追擊時,草原茫茫,又何時是個頭?可是抓不到殺不了布爾尼兄弟,這場叛亂自然也就無法平定,也只能在布爾尼兄弟的牽引下,向著無邊無際的草原深處追擊,再追擊……
消息傳到京城,康麻子自然也吐了血——康麻子可太是想趕快鏟除布爾尼兄弟這個背后隱患了,也太想趕快騰出預備軍隊,去收拾耿精忠或者抵御吳老漢奸了,可是被螨清朝廷上上下下寄以厚望的包衣軍竟然錯過了最佳的一戰而定戰機,現在布爾尼兄弟跑了不可能不管,這場仗到底還要打多少時間,康麻子真是說什么也沒底了。
禍兮福所倚,正當康麻子焦躁萬分坐臥不安的時候,九月二十這天,一個意外的好消息傳到京城——耿精忠逼迫被囚的福建總督范承謨上書,勸說康麻子對耿精忠采取招撫政策。同時送來的,還有耿精忠的親筆奏疏,疏中不僅對自己的起兵謀反行為進行了無恥辯解——主要也就是嫁禍到岳樂和尚老漢奸頭上,一口咬定是岳樂和尚老漢奸將自己逼反——不過說句良心話,事實也大半如此。
除此之外,耿精忠還開出了停戰稱臣條件,仿吳三桂例,耿精忠再度剃發結辮,奉康麻子為帝,但康麻子必須支付給耿精忠一千萬兩紋銀的軍餉和三百萬石糧草,至于土地方面,咱們的靖南王爺就遠沒有咱們的平西王爺貪心了——只要再兼管浙江一個省!
暴跳如雷的把耿精忠的奏折撕得粉碎后,同一天下午,噶布喇和吳老漢奸的奏折一同送到京城,噶布喇的奏折奏稱,他與吳老漢奸的談判已然結束,自己在談判桌上獲得巨大勝利,除了答應不反對吳三桂稱帝和兩國永久互不侵犯之外,螨清朝廷每年只需要支付給吳軍一百二十萬兩紋銀的軍餉,另外吳軍放棄對江西的領土要求,改為要求螨清朝廷同意吳老漢奸兼管廣東廉州和高州兩府——因為這兩個廣東州府早就實際處于吳軍控制之中,吳老漢奸要求兼管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和爭些面子,所以噶布喇一口答應了下來。
除此之外,在最為關鍵的駐軍問題上,吳軍無條件同意一比三的駐軍比例,同時為了表示和談誠意,自和約簽署之日,吳軍就已經在噶布喇的親自監督下開始撤軍行動,超過兩萬吳軍向長沙撤退,使得湖廣戰場上的吳軍降為五萬人,與清軍維持一比三駐軍比例。另外,噶布喇還附上了自己與胡國柱聯名簽署的永久停戰和約原文,請康麻子用印批準。
而在吳老漢奸的奏章上,那就是滿紙奉承諂媚了,吳老漢奸不僅在語氣中流露出了許多對螨清全國之力的畏懼,還主動表示,自己稱帝之后,愿意與螨清結為兄弟之國,并且不顧自己年長康麻子四十余歲,厚顏無恥的表示愿意奉康麻子為兄,讓子侄奉康麻子為叔,給足了康麻子面子,也給足了康麻子臺階。
至此,盧胖子所期望的逼迫康麻子抉擇賭博的局面已經形成,康麻子要么就是選擇答應耿精忠的無恥要求,換取東南停戰,騰出力量全力對付吳老漢奸;要么就是選擇相信吳老漢奸,答應吳老漢奸寬松得多的條件,暫時穩住叛軍中實力最強的吳老漢奸,集中力量干掉耿精忠,先剪除吳老漢奸的羽翼,然后再等待時機成熟,將吳老漢奸一舉殲滅!
決定死生榮辱的關鍵時刻,往日里天天為了主和主戰吵得不可開交的螨清朝廷兩派全都閉上了嘴巴,不敢說一句話發表自己的意見,全都是跪在地上額頭貼地,提心吊膽的等待康麻子拿定主意——這個時候不要說說錯一句話了,隨便說錯一個字,將來的黑鍋小鞋可就無窮無盡了!而康麻子也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一個字,只是無力的靠著在偽龍椅上,仰望著養心殿梁上的浮藻,一動不動,仿佛老僧入定。
從下午一直到天色全黑,兩三個時辰時間里,養心殿里始終都是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不管是康麻子,還是康麻子的親信心腹和螨清朝廷文武重臣,都是或坐或跪紋絲不動,連呼吸都沒有大聲。也就是在這時候,孝莊老妖婆當年曾經對康麻子說過的一句話,再度浮上康麻子心頭……
“孫兒,你比鰲拜年輕,也比吳三桂年輕,這就是你最大的勝算,只要有時間,不管他們有多強大,你都能戰勝他們。只要有時間,最后的勝利,永遠都屬于你。”
“祖母說得對,朕比吳三桂老賊年輕,吳三桂老賊后繼無人,只要朕能多爭取一些時間,勝利就永遠屬于朕。”喃喃著輕輕念出這句自言自語,康麻子掙扎著坐直身體,提起御筆,在永久停戰和約上簽下自己名字,又親自蓋上玉璽,最后將和約往養心殿正中一扔,嘶啞著嗓子吩咐道:“八百里快馬,用最快速度送往武昌,讓噶布喇與吳三桂老賊協商撤軍時間。告訴噶布喇,其他細節可以慢慢談,越快讓吳三桂老賊從武昌撤軍越好。”
“主子,那我們在漢陽一線和南昌九江一線保持多少兵力呢?”索額圖戰戰兢兢的問道。
“漢陽在武昌一線,保持三萬駐軍。”康麻子顫抖著吩咐道:“余下六萬軍隊,全部交給杰書統率,南下福建平叛。南昌軍隊,也只保持三萬,余下撤往建昌和九江。要求噶布喇務必親自監督,讓吳三桂老賊與朕同時撤軍。”
“扎…。”索額圖顫抖著答應,又試探著問道:“主子,那么之前承諾給吳三桂老賊的軍餉糧草,是否如期在十月初四支付?”
“這個不急。”康麻子搖頭,“讓噶布喇告訴吳三桂老賊,去年余下的三成軍餉糧草,要等到新和約執行之日支付,反正朕身為天子,也不可能賴他的帳,叫他放心好了。”
大清康麻子十二年九月二十夜,螨清朝廷最高酋長康熙終于在與平西王府的永久停戰和約上簽字,承諾不反對老漢奸吳三桂割據西南自立為帝,每年支付給吳老漢奸一百二十萬兩紋銀的歲幣,并割讓廣東高州、廉州二府,換 取吳老漢奸從長江沿線撤軍,將兵力削減為螨清駐軍的三分之一。具體細節,由螨清一等承恩公、全權欽差大臣噶布喇與吳軍協商完善。
在緊鑼密鼓準備執行和約的同時,五天后,康麻子的旨意被螨清驛站用這個時代最快的八百里送遞漢陽。聞知康麻子僅打算在武昌與黃州一線的正面保持三萬駐軍,圖海難免大驚失色,連聲叫苦,但又不敢私自截下這道旨意,只得一邊派心腹送圣旨過江,與噶布喇一起協商駐軍細節;一邊上書京城,請求康麻子調整駐軍,少從最重要的正面戰場抽調一些兵力,多從次要的江西戰場抽調一些軍隊。
康麻子是否采納圖海的建議,我們姑且不去說他,單說圖海將圣旨轉遞過江后,噶布喇立即要求展開細節談判,而這一次,早就迫不及待的吳老漢奸終于親自出面,親自與噶布喇展開細節談判,同時在談判桌上,吳老漢奸又極其難得的拿出了許多君子風度,在細節問題上一讓再讓,做出了許多對螨清朝廷極其有利的重大讓步,僅用了一夜時間便達成談判,也讓噶布喇心中冷笑——這個老東西,真是想當皇帝想瘋了。
吳老漢奸親自與噶布喇達成的和約各項細節中,最重要的有如下四條,一:去年臨時和約中螨清朝廷承諾的軍餉糧草,余下的一千零五十萬兩紋銀和一百五十萬石糧草,支付日期更改為康麻子十二年十月十八,吳老漢奸歸還余下一萬六千余螨清戰俘時間也改為十月十八,交換地點仍為武昌城。但前提為在此之前,吳軍必須完成約定的撤軍行動,并斷絕對耿精忠和鄭經的火器支持。
二:鑒于長江戰場的地理道路復雜,吳軍將駐扎在武昌府的軍隊削減為一萬人,但不得駐扎水師,駐扎岳州的吳軍同樣削減為一萬三千人,其中必須包括吳軍洞庭湖水師的軍隊在內,同時吳軍松滋軍隊必須全部撤回澧州,僅在松滋與兩地保留千人規模的軍隊以做監視。而清軍的荊州軍隊不做調整,漢陽至黃州一線駐軍削減為三萬人,以示公平。
三:吳老漢奸稱帝之后,螨清朝廷必須派人祝賀,吳老漢奸奉康麻子為兄,自稱為弟,但吳老漢奸是否剪辮蓄發,螨清朝廷無權干涉,另約定屆時將互派子孫做為質子,永不互犯。
四:除準許吳老漢奸稱帝一事和割地這樣的丟臉事外,其余條約全部公諸天下,請全天下生靈百姓共證,若有違約食言者,天棄之,地棄之!
在細節化的和約上簽字后,吳老漢奸也是親自用印簽字,吹干墨跡交給噶布喇后,吳老漢奸笑道:“噶大人請放心,老夫為家國天下和黎民蒼生計,是太想早些執行這份和約了。這樣吧,明天老夫就下旨撤軍,證明老夫的和談誠意。”
“多謝王爺大度。”噶布喇拱手道謝,又說道:“卑職也請王爺放心,卑職連夜就派人將這份和約細節送往京城,相信十天之后,王爺就能收到佳音。更請王爺放心的是,在此期間,我們大清軍隊也絕不會南下一步。”
“你們南下我也不怕啊。”吳老漢奸大笑起來,毫不客氣的大笑說道:“老夫是沒有多少戰船,是過不了江,但是要到了陸地上么,嘿嘿,武昌城里就算只有一萬軍隊,也足以擋住你們的十萬二十萬大軍了!”
噶布喇陪著干笑,心里則大罵吳老漢奸囂張狂妄,不就是仗著火器犀利么,居然就狂妄到了這個地步。同時噶布喇也暗暗松了口氣,吳老漢奸主動搶先撤軍,表示執行和約誠意,看來這個老東西確實是不打算玩什么花樣了。
勝利完成任務的噶布喇倒是松氣了,可是和約的細節連夜送過長江后,直接負責長江戰場的圖海卻提心吊膽了——從細節化約定的駐軍數目來看,清軍倒是占了很大便宜,對吳軍形成了絕對性的兵力優勢,可是吳軍那邊的戰斗力優勢和火器優勢放在那里,事實上也沒有占到多少便宜。
更要命的是,清軍主力順江而下容易,逆江而上返回湖廣戰場困難,如果等到清軍主力南下后陷入閩浙戰場,吳軍主力又忽然北上,強行攻打長江防線,那圖海這點軍隊究竟能不能擋住吳軍的全力攻打,支持到清軍主力抽身回援,那可就是誰也說不準的事了。
提心吊膽歸提心吊膽,皇帝已經在和約上簽字用璽,和約的細節也已經被皇帝的老丈人與敵人約定,圖海再想反對也是說什么也來不及和沒膽子了。無奈之下,圖海也只好做好兩手準備,一是再次上書康麻子,向康麻子陳述吳軍的野戰陸戰之強悍,請求康麻子調整兵力抽調問題,也就是懇求康麻子少從最要命的漢陽—黃州一線抽調兵力,給漢陽背后的德安保持一支預備隊。
圖海做出的第二手準備則是兵力布防問題,圖海揣測估計,吳老漢奸如果不想耍花招,那么武昌吳軍自然不足為懼;吳老漢奸如果想耍花招,那么吳軍主力大量調動無論如何不可能瞞過自己的斥候和細作眼睛,從長沙到武昌八百多里路走下來,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反應調整時間,所以吳軍再想以武昌戰場為突破口,已經十分之不現實,唯一可能被選擇為吳軍突破口的,也就只剩下緊鄰洞庭湖口的螺山渡口了。
鑒于這些情況,圖海很快做出大膽決定,如果康麻子執意從湖廣戰場抽調走六萬軍隊,那么自己就把余下三萬軍隊中的兩萬部署到螺山去,再請喇布分兵數千調往沔陽駐扎,做為預備隊隨時聽用。至于漢陽和黃州兩地,則只部署一萬軍隊防御,反正和約約定吳軍不得在武昌駐扎水師,即便臨時征調民船渡江也沒有多少戰斗力,而且螺山駐軍位居上游,發現情況不對,也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回援武昌,照樣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可以說是武昌到京城沿途驛站最勞累的幾天時間,吳軍各部履約調整的各種情況,都被噶布喇一日三報,每次都用平時從不輕易動用的八百里加急,日夜不斷源源不絕的送往京城——這可最耗戰馬的傳遞方法,通常一道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都得累死兩三匹戰馬,接連不斷的八百里傳遞,馬匹幾乎都沒有休息時間,那可就是更要命的消耗速度了。
戰馬的犧牲還是值得的,五天多后,和約細節與圖海的奏疏同時送遞京城,康麻子看完之后并不言語,只是耐心等候余下消息,而接連幾天時間都收到吳軍履約撤軍的消息后,到了康麻子十二年十月初六這天,康麻子終于下定決心,下旨道:“第一道旨意,八百里加急給駐扎九江的漕運船隊,讓他們立即將軍餉錢糧運往武昌,船隊留武昌聽用。”
“第二道旨意,也用八百里加急給杰書,令他率湖廣駐軍六萬,乘漕運船隊及長江水師戰船南下,急赴浙江救援金華、寧波,務必殲滅耿精忠北上賊軍!”
“第三道旨意,用八百里加急給噶布喇,讓他繼續監視吳賊軍隊動靜,另傳令江西駐軍,履行和約駐防調整。”
“扎。”索額圖答應,又試探著問道:“主子,圖海再三要求給湖廣留下預備隊的事…。”
“膽小如鼠!”窩火了許久的康麻子總算是逮到了發泄的由頭,拍著偽龍案咆哮道:“吳三桂老賊都已經先行從長江沿岸撤軍了,他還有什么怕的?他手握優勢水師,又有長江天險,還有喇布和尚善的軍隊支援,如果還守不住長江,那他可以去死了!吳三桂老賊的軍隊野戰陸戰那么厲害,江西那邊的軍隊,朕敢抽調么?要是讓吳三桂老賊乘機拿下江西,打通了和耿精忠狗賊的聯系,那朕的江南就完了!”
“扎,扎。”索額圖汗出如漿,趕緊連連磕頭。
康麻子好不容易按住火氣,又吩咐道:“順便在旨意上告訴圖海,叫他不用害怕,一個月之內,河南、直隸和山西等地新征的八萬軍隊就能裝備完善,南下湖廣的德安、安陸和荊門一帶,在那里一邊訓練,一邊給他當預備隊。”
索額圖趕緊磕頭答應,又率領南書房眾臣飛快擬旨。數日后,三道旨意分別送到九江和漢陽,九江那邊倒是馬上依旨西進,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千零五十萬兩紋銀和一百五十萬石糧食送往漢陽了。而圖海跪讀完了康麻子的旨意后,卻提心吊膽上了——雖然康麻子在旨意上說得很清楚,一個月內就能有新軍抵達漢陽以北的增援,但是在這一個月內,清軍長江防線將處于一個非常脆弱的危險狀態,吳老漢奸如果耍詐毀約,即便是正面強攻,也有相當不小的得手把握。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長嘆一聲后,圖海無可奈何的轉向副手蔡毓榮問道:“武昌南面,最近幾天可有異常?”
“回大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蔡毓榮恭敬答道:“吳三桂老賊除了派遣一千多軍隊押解我們的戰俘隊伍從岳州官道北上外,并沒有任何軍隊調動,我們的細作和斥候也差不多把武昌南面的通山、崇陽和興國一帶翻遍了,并沒有發現半個吳狗伏兵。看來,吳三桂老賊為了當皇帝,是打算老實履和約了。”
“希望如此吧。”圖海又是一聲長嘆,又強打起精神,嚴肅說道:“蔡部堂,按照預定計劃,康王爺率軍南下后,我就和察貝勒移師螺山,漢陽城和漢口可就要 拜托你了。雖然吳三桂老賊如果耍詐,撕毀和約忽然強攻長江防線,不可能逃過我們螺山駐軍的眼睛,但為了預防萬一,你在漢陽還是得給我慎之又慎,千萬小心,那怕是睡著了,你也得給我睜開一只眼睛!”
“請大帥放心,如果漢陽有失,不消大帥動手,下官自提人頭向大帥請罪!”蔡毓榮自信滿滿的答道。
“如果漢陽有失,你一顆人頭絕對不夠!還有你的滿門九族,一個都跑不掉!”圖海厲聲提醒,又叮囑道:“對了,還有到了交換俘虜的時候,我們的戰船千萬不能過江,要防著吳狗乘機搶船渡江!你和吳狗留守武昌的吳應麒聯系一下,隨便找一個借口,那怕給他一點好處,也要他征調民船運載戰俘過江,返程運輸糧草和軍餉過江!但是在他的民船過江時,也要水師在江面上嚴密監視,碼頭上更得布置重兵防范!”
“大帥請放心,包在卑職身上。”蔡毓榮微笑答道:“吳應麒那個草包是出了名的貪財好酒,隨便給他一點好處,保管他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