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被識破了 “二王子,你緊張什么?”
岳樂的聲音冰冷如刀,就好象把耿聚忠胸膛腦袋破開,直入骨髓一般,又忽然開口,用陰冷刺骨的聲音突然問道:“快四月了,廣東的天氣還很冷嗎?二王子你怎么抖成這樣?”
“我…,我沒抖啊?”耿聚忠顯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趕緊站直身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神色之中,還是流露出了那么一點緊張與慌張——這也不真能怪耿聚忠,畢竟搞這類的事是要看天分的,不是人人都是盧胖子那樣的變態。
這么一來,不要說冷靜睿智的岳樂了,就是已經有些接近老糊涂的尚老漢奸也看出有些不對了,趕緊大喝道:“大膽耿聚忠小兒,你鼓動老夫偷襲梧州,到底是何居心?快快如實招來,如若不然,老夫立即下令,馬上把你押赴刑場問斬!”
“伯父,冤枉啊!”耿聚忠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哭喪著臉大喊起來,“小侄真的沒什么居心啊,小侄只是想立功贖罪,戴罪立功,所以才勸說伯父你偷襲梧州啊!伯父如果不相信小侄,小侄不帶路就是了,犯不著這樣嚇小侄啊。”
“你沒什么居心?那你剛才抖什么?”尚老漢奸厲聲喝問道。
“我真…。”耿聚忠還想辯解,但轉念一想索性實話實說,哭喪著臉答道:“伯父,就算小侄真的在發抖,小侄也是在害怕啊,請伯父想想,小侄剛剛反正歸來,就勸你偷襲梧州還表示愿意帶路,到時候詐開城門,小侄能不怕伯父你們不相信嗎?小侄能不怕你們誤會小侄在搞什么陰謀詭計嗎?萬一你們真的誤會了小侄,小侄可是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了啊。”
“這倒是大實話。”岳樂微微點頭,又問道:“二王子,既然如此,那本王問你,你建議我們出兵偷襲梧州,到時候有多少把握一定能打開城門?”
“十成把握的話,那誰也不敢說。”耿聚忠戰戰兢兢的說道:“但五六成把握還是有的,不過梧州城里真的只有三、四千吳狗兵,伯父和安王爺只要兵力和糧草足夠,即便打不開城門,強攻梧州得手的把握也非常大。”
岳樂和尚老漢奸一起皺起了眉頭,其實他們也早就知道自己們強攻梧州得手的把握很大,但問題是現在螨清朝廷和吳軍已經簽定了停戰和約,正面強攻一旦不能生擒到盧胖子或者把這個大清第一禍害斬于馬下,那么由此造成的所有后果,可就要自己們獨力承擔了,康麻子那里也不會放過自己們了。所以盤算了許久后,岳樂只得搖頭說道:“二王子,既然你沒有十足把握,那么偷襲梧州的事,就只能算了。”
“安王爺,罪臣已經說過了,偷襲不成可以強攻啊。”耿聚忠鼓動道:“盧一峰狗賊這次沒從武昌帶嫡系軍隊來,剛到梧州不要說如臂使指的指揮軍隊了,光是擺平人事就夠他忙活十天半個月的,梧州城又是降兵居多,戰斗力和士氣都不高。罪臣可以擔保,只要伯父和安王爺親自領兵出征,拿下梧州城易如反掌!”
“吃下去當然容易,拉不出來就麻煩了!”岳樂冷哼,忽然又心中一凜,暗道:“不對,這小子為什么要拼命鼓動我們的強攻梧州?他有什么目的?是想誘使我們主動開戰,背上重新挑起戰火的罪名?還是想把我們的主力誘到廣西?等等…,不對!”
盤算到這里,岳樂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也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難道說,盧一峰狗賊是吳三桂老賊特意布置到廣西來的誘餌,利用平南王對盧一峰狗賊的恨意,利用我們大清朝廷對盧一峰狗賊新式火器的垂涎,引誘我們主動進攻廣西?如果我們中計,那么吳三桂老賊不僅可以占據道義上風,尚可喜那個忤逆兒子尚之信不也就有機可乘了?”
“伯父,安王爺,你們不肯主動進攻梧州,是不是因為平南王府內部有問題?”果不其然,一計不成之后,耿聚忠果然又試探著問道:“伯父,小侄在梧州城中聽說,伯父你這次重返廣州,和平南王府的世子爺,好象有一些沖突。”
“你問這個干什么?”尚老漢奸警惕的問道。
“小侄當然是想立功贖罪啊。”耿聚忠老實回答,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伯父,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小侄倒有一個法子,可以幫助伯父解決這個問題。”
“你有什么法子,說來聽聽。”岳樂坐直身體,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安王爺,伯父,小侄斗膽。”耿聚忠壓低聲音,很是鄭重的說道:“其實小侄早就知道了,尚之信世子爺想要架空伯父,獨掌廣東,伯父你也一直想廢掉世子爺,只是伯父北狩期間,世子爺已經基本控制了廣東軍隊和平南王府,現在伯父雖然有安王爺和廣州旗營撐腰,但是實力還是不足以震懾世子爺的黨羽,小侄有個建議,只要伯父依計而行,就一定能一舉剪除世子爺的大小黨羽,收回世子爺手中的兵權。”
尚老漢奸拉長了老臉,他雖然現在早就恨不得把親生兒子千刀萬剮了,但這種父子鬩墻的丑事,尚老漢奸還是不肯讓外人攙和的。倒是岳樂對此非常感興趣,追問道:“二王子有什么妙計,請細細道來。”
“借兵!”耿聚忠語出驚人,見尚老漢奸臉色不善,耿聚忠又趕緊補充道:“當然了,不是想吳狗借兵,是向靖南王府借兵。小侄是靖南王府出身,可以替伯父到福州走上一遭,請兄長靖南王出兵一萬南下,借口增強廣東兵力抵御吳狗,直接來到廣州城下。到時候伯父和安王爺你們,還有世子爺,肯定是要到城外迎接的,到時候家兄忽然發難,將世子爺當場生擒,伯父你再登高一呼,率兵與家兄軍隊聯手,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世子爺的黨羽剿殺得干干凈凈了。”
“你有把握說服你的兄長這么做?”岳樂滿臉驚喜的問道。
“有十成把握。”耿聚忠一拍胸口,又補充道:“當然了,事成之后,伯父恐怕也得出一點血,答謝一下家兄。”
“哈哈哈哈哈哈…!”岳樂仰天大笑起來,耿聚忠跟著傻笑,但就在這時候,岳樂忽然收住笑容,一揮手喝道:“來人,給本王把耿聚忠拿下,推出王府問斬!”
“扎!”旁邊的衛士整齊答應,一轟而上把耿聚忠按在地上。耿聚忠則嚇得魂飛魄散,殺豬一樣的大叫起來,“王爺,罪臣做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殺我?”
“為什么要殺你?”岳樂獰笑,吼道:“大膽耿聚忠小兒,竟敢前來詐降,意圖幫助吳狗吞并平南王府,你可知罪?”
“我…,我沒有啊。”耿聚忠慘叫起來,“罪臣真的是來反正歸降啊,沒有詐降,沒有詐降啊!”
“沒有詐降?”岳樂冷笑問道:“你先是想要替吳狗施展調虎離山之計,把我們誘出廣州,見事不成,就又打算替吳狗引狼入室,讓耿精忠的奇兵入境,把我們平南王府一網打盡,是與不是?”
“沒…沒啊。”耿聚忠臉色蒼白的狡辯,“安王爺,你誤會了,罪臣真沒有那個意思!罪臣真沒有那種大逆不道的打算啊。”
“再敢狡辯,小心人頭落地!”岳樂聲色具厲的喝道:“再不如實交代,本王取你首級,乃是代天行事!”
“沒…,沒…。”耿聚忠心里天人交戰,猶豫吞吐。
“推出去,砍了!”岳樂一揮手。
“我招!我招!”耿聚忠徹底崩潰了,大哭大喊的交代道:“王爺,伯父,罪臣該死,罪臣真的是來詐降的,真的是替吳狗來詐降的啊!”
“哼,還想騙我?”岳樂得意冷哼一聲,揮揮手示意衛士放開耿聚忠,又大喝道:“說,是誰派你來詐降的,是不是盧一峰狗賊?”
“不…,不是他。”耿聚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是吳三桂老賊,他親自派罪臣來詐降的。他還對末將承諾,事成之后,他就向朝廷為我請封王爵,另外再賜我紋銀萬兩,良田三千畝,官封常德將軍。”
“吳三桂,狗賊!”尚老漢奸終于忍無可忍的跳了起來,沖到耿聚忠面前拳打腳踢,耿聚忠不敢躲閃更不敢反抗,只是硬挨著拼命磕頭,痛哭流涕的哀求,“伯父饒命,小侄該死,小侄罪該萬死!只請伯父看在上輩人的交情份上,饒了小侄一條狗命吧。”
“老王爺,請冷靜。”岳樂上來拉住尚老漢奸,又指著耿聚忠喝道:“耿聚忠,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給本王如實招來,吳三桂老賊派你前來詐降,到底是有什么陰謀詭計,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再有半點假話,本王現在就親手砍了你!”
“罪臣不敢說假話,罪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耿聚忠拼命磕頭,捂著流血的鼻子哭訴道:“吳三桂老賊布置的是一個連環計,一共有三個后著。他第一步是把盧一峰狗賊派到梧州來當誘餌,因為他知道,尚伯父你恨這個不孝女婿入骨,知道他到梧州就肯定會生出攻打梧州的念頭,只要伯父你親自提兵北上,廣州就空虛了,盧一峰狗賊放棄梧州誘伯父你深入廣西,和尚伯父你已經翻了臉的世子乘機 起兵,先斷伯父你的后路,吳世綜狗賊乘機和世子爺前后夾攻,將伯父你殺害。”
“平南王世子已經和吳狗聯手了?”岳樂厲聲問道。
“這個罪臣不太清楚。”耿聚忠哭哭啼啼的答道:“總之吳三桂老賊好象很有信心一樣,另外他還準備了三個后著,都是預備著在伯父你不中計的情況下,用其他手段吞并廣東的毒計,一招比一招陰險,一招比一招歹毒。”
“那三個后著?”岳樂追問。
“第一個就是讓罪臣詐降,主動勸說伯父和王爺你們偷襲梧州。”耿聚忠老實答道:“如果伯父和王爺你們害怕承擔挑起戰火致使和約破裂的后果,不敢承擔,就讓罪臣用第二招,也就是勸說伯父你向我兄長耿精忠借兵。吳三桂老賊還說,只要伯父你中計,把靖南王府的軍隊請到廣州,那么一切都不要我管了,只要我保住性命,就可以回去享受榮華富貴和金銀美女了。”
“果然是引狼入室之計。”岳樂冷哼,又喝問道:“那第三個后著呢?”
“第三個后著要過幾天才發動。”耿聚忠哭喪著臉答道:“吳三桂老賊向罪臣吩咐,如果前兩手伯父和王爺你們都沒有中計,那罪將就不能再獻計了,免得引起你們懷疑,要先低聲下氣取得你們信任。然后過一段時間,我的兄長耿精忠就會派使者來和伯父你們聯系,找借口請伯父你們到廣東潮州府和福建彰州府接壤的分水關會面,到時候我就乘機用聯手收拾世子爺或者對付吳狗的借口,鼓動伯父和王爺你們答應。只要伯父和王爺你們中計,那么廣東就再也威脅不到吳狗的東路了!”
“吳三桂狗賊,果然陰毒!”岳樂冷哼,“一計不成還有二計,二計不成還有三計,環環相扣,還選擇在潮州分水關這樣的交界地帶見面,讓我們掉以輕心。如果換了別人,非得中了他的詭計不可!”
“耿精忠小兒,你果然還是投靠吳狗了啊!”尚可喜一腳把耿聚忠踢了一個四腳朝天,咆哮道:“多虧老子們回廣東的時候沒走福建,不然的話,這個狗賊肯定已經把老子們的人頭送給吳三桂老賊了!”
“安王爺,不能猶豫了!”尚老漢奸轉向岳樂吼道:“耿精忠狗賊已經暗中投靠吳狗的事,我們得馬上稟報皇上,請主子先下手為強,剪除這個狗賊!”
“我們有證據嗎?”岳樂有些遲疑。
“這個小雜種難道不是人證?”尚老漢奸又是一腳踢在耿聚忠身上,吼道:“吳三桂老賊派他來詐降,就是想讓他把我們騙了主動送上門去,方便耿精忠那個狗雜種動手!人證如山,他耿精忠如何狡辯?”
“可是…。”岳樂還是有些猶豫,遲疑道:“可是現在,皇上還敢從其他地方抽調兵力來平定耿精忠嗎?吳三桂老賊目前正在武昌一帶對長江北岸虎視耽耽,我們大清的精銳主力也主要集中在那一帶,如果再對耿精忠動手,光是這兵力調動問題,就讓萬歲為難啊。”
“我們可以出兵啊!”尚老漢奸話剛出口就馬上后悔,現在廣東清軍內部有尚之信的隱憂,外部有吳軍和臺灣鄭經的直接威脅,自保都還嫌不足,那來的力量對福建開戰?所以尚老漢奸只得改口道:“可我們也不能置之不理啊,耿精忠小兒已經和老夫那個不孝逆子勾搭上了,準備把廣東獻給吳狗,我們不盡早杜絕這個隱患,以后后患無窮啊。”
岳樂陰沉著臉不說話,許久后,岳樂忽然心中一動,又一把揪起正跪在地上飲泣的耿聚忠,厲聲喝道:“剛才你說的吳狗第三個后著,再說一遍,越詳細越好!”
“回王爺,吳三桂老賊告訴罪臣。”生死關頭,耿聚忠也不敢再耍花招了,老實答道:“他說王爺你們如果不中計,不肯攻打梧州和借我兄長耿精忠的兵平定廣東之亂,就先設法取得你們信任,過段時間,我的兄長會派使者來和你們聯絡,找借口請你們到福建和廣東接壤的分水關會面,到時候我就算完成他交代的差使了。”
“你有沒有耍花招?”岳樂不放心的質問道:“本王告訴你,這可是你最后的機會了,如果你再敢撒謊欺瞞本王,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王爺,罪臣可以對天發誓。”耿聚忠哀號道:“罪臣如果再說半句假話,愿意被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岳樂仔細觀察耿聚忠神色,發現耿聚忠眼神之中,除了恐懼、哀求與無奈之后,已經再無半點心虛,這才將耿聚忠推給衛士,喝道:“把他嘴堵上,押下去好生看管,切記,萬不可讓他與外人接觸,更不可走漏有關今天的事一字半句!”
尚老漢奸的衛士答應,依令而行,拖著嘴巴被堵痛哭流涕的耿聚忠先下去了。岳樂則轉向尚老漢奸,咬牙說道:“老王爺,既然耿精忠狗賊打算把我們誘到分水關動手,那我們索性來一個將計就計,替朝廷和替我們一舉蕩除這個隱患!”
“怎么將計就計?”尚老漢奸驚喜問道。
“當然是擒賊先擒王。”岳樂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只要我們假裝中計前往分水關和耿精忠狗賊會面,又提前在分水關布下埋伏,將耿精忠狗賊生擒活捉或者當場斬殺,那么福建的耿精忠賊軍,也就不足為患了!”
“妙計!”尚老漢奸蹦了起來,大吼道:“現在我們手里捏著耿聚忠這個人證,完全可以把耿精忠狗賊先斬后奏!殺了他,福建亂賊群龍無首,就算會出亂子,規模也絕對不大了!”
差不多同一時間的梧州城中,盡管天色已晚,但盧胖子還是在梧州南面水門城樓之上盤桓,背著手看著水門下的珠江江面發呆。親兵隊長肖二郎捧來一件外套,親手給盧胖子披上,又勸道:“少爺,不要擔心了,擔心也沒用,天色不早了,夜里江面上風又這么大,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怎么能不擔心呢?”盧胖子嘆了口氣,“我對廣東的實際情況掌握有限,只是憑著分析和猜測布置的連環計,稍微出一點點差錯,后果馬上就不堪設想,對手還是岳樂那樣的狠角色,簡直就是往老虎嘴里拔牙啊。唉,還有王少伯那邊,如果出了差錯,他第一個跑不掉啊。”
“他媽的,還有耿精忠我也得為他擔心——那個墻頭草如果真被尚可喜和岳樂擒賊先擒王了,那我可就是真正的弄巧成拙了。”
“少爺,不用擔心了。”肖二郎安慰道:“現在人都已經全部派出去了,再后悔也來不及了。不過我相信,以少爺的聰明才智,這次的妙計一定還能成功。”
“希望如此吧。”盧胖子苦笑,又無奈的說道:“打我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弄這樣的險計,即便是巴江那次,也沒有這次危險。如果失敗,我可真沒有臉去見王爺了。”
“一定能成功,一定能成功!”肖二郎打氣道:“現在我們軍隊里都有人說了,少爺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人,你的妙計,一定能讓滿狗和耿精忠都上當,他們都是凡夫俗子,那是少爺你這個神仙轉世的對手!”
“呵,胡說八道。”盧胖子笑笑,又轉向江面,喃喃說道:“算時間,耿聚忠也該見到尚可喜和岳樂了,這兩條老狐貍,能上當嗎?”
“大人,盧大人,武昌急報!”這時候,一名傳令兵忽然急匆匆沖上城樓,將一封貼有羽毛的書信呈到盧胖子面前。
“武昌出什么事了?”盧胖子嚇了一大跳,趕緊接過書信拆開,就著火把微弱的光芒細看,但看完之后,盧胖子卻楞住了,肥臉上還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少爺,出什么事了?”肖二郎驚訝問道:“你怎么這表情?”
“王爺收到京城密報。”盧胖子苦笑說道:“有準確消息,滿狗皇帝密令尚可喜老賊以父親身份出面,借口平南王妃病重,準備誘捕我的老婆你的少夫人,還有我的兒子你的小少爺。因為我們收到消息的時間晚了一些,算時間,尚可喜老賊派去云南的走狗應該已經動手了。”
“什么?滿狗準備誘捕少夫人和小少爺?”肖二郎大吃一驚,趕緊自告奮勇道:“少爺,給我一點人馬,我馬上回云南去保護少夫人和小少爺。”
“你現在去已經來不及了。”盧胖子繼續苦笑,“而且缐虞玄已經自告奮勇,帶著王爺的手令回云南去了,準備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我的老婆和兒子。”
“那就好。”肖二郎松了口氣,但轉念一想后,肖二郎又跳了起來,緊張叫道:“缐三將軍去保護少夫人和小少爺?少爺,缐三將軍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起醋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她去保護少夫人和小少爺,真的沒問題?”
“所以我才這樣啊。”盧胖子徹底的哭笑不得了,“以那只母老虎的脾氣,所謂的自告奮勇,肯定打的只是把我兒子搶回來的主意,至于婉欹的死活去向,她肯定管都不管,說不定還巴不得婉欹滾回廣東,好給她騰出位置。”
“少爺,那我還是跑一趟云南吧。”肖二郎趕緊又自告奮勇道:“或者小的去一 趟廉州,滿狗要想劫走少夫人和小少爺,一定會走海路回廣東,小的去請杜將軍他們在海上攔截,一定把少夫人和小少爺救回來了。”
“來不及了。”盧胖子無力的搖頭,又自我安慰的說道:“不過也沒關系,虞兒知道我就那么一個兒子,也知道我如果沒了那個兒子,一定會對她不滿,所以她就是再怎么辛苦,都會想辦法把我的兒子搶回來。”
“那少夫人呢?”肖二郎緊張問道:“少爺你剛才不是說了,缐三將軍肯定巴不得少夫人離開你,肯定不會想辦法截回少夫人啊。”
盧胖子扭頭看了一眼肖二郎,目光中盡是疑惑,低聲問道:“你小子傻了?跟了我這么多年,連我的心思都不明白?婉欹離開了云南,我不是更沒有牽絆了嗎?她被尚可喜老賊接回廣東不是更好,不管是尚可喜老賊還是尚之信,會對她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