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停戰談判 大清康麻子十一年九月二十九,正午午時,武昌西南五里外的白沙洲上,一頂臨時搭建的行軍帳篷之中,一張普普通通的硬木方桌之旁,萬眾注目的吳軍與清軍停戰談判,正式第一次展開。與會人員如下:吳方首席談判代表為平西王府中書參知政事兼金吾左將軍胡國柱,左右副手分別為中書承制盧一峰與中書給事方學詩;清軍首席談判代表為四大輔政大臣的最后一人——康麻子朝最后一個太師遏必隆,兩個副手則為禮部侍郎折爾肯與翰林院掌院學士傅達禮。
這是注定就充滿敵意、爭執、討價還價與火藥味的談判,甚至在談判還沒有正式開始時,吳軍代表就與螨清代表展開了心理上的較量,老謀深算的遏必隆借口自軍位置居北,自己又是全權代表螨清皇帝參與談判,所以要求自己的座位坐北面南,取南面稱尊之意,更讓吳軍代表落入北面稱臣的心理下風。
很可惜的是,遏必隆的對手之中,最為難纏也最為狡詐并且最擅長心理戰術的盧一峰盧胖子雖然不懂古代風水,但也聽說過歷史上板門店談判時志愿軍代表與美軍代表為了誰坐北方誰面向南方爭得不可開交,所以盧胖子馬上指出清軍連戰連敗,連續敗北,理應坐南向北處于下風,戰場勝績的吳軍代表才有資格坐代表勝利者的正北方向。
面對盧胖子的質疑,遏必隆又馬上狡辯說吳軍打敗的只是鰲拜,并沒有打敗螨清朝廷,而且吳軍這次是以臣子身份與康麻子這個螨清皇帝談判,應該坐在南側!盧胖子則立即反駁,稱這一次談判是公平公正的停戰談判,而非平西王府入朝進貢,無需計較君臣之禮,同時鰲拜直至陣亡之前,仍然是小麻子親自任命的征南主帥,官職爵位也沒有遭到剝奪,所以吳軍擊敗鰲拜,等于就是擊敗螨清朝廷!再所以,吳軍代表有資格又必須坐北向南取勝位!
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唇槍舌劍近一個時辰,吵得臉紅脖子粗都沒有任何一方愿意做出原則性讓步,最后遏必隆也動了怒氣,要求即刻結束談判,直到雙方互派代表議定座位方向再重開談判!盧胖子則毫不示弱,馬上答應遏必隆的暫停談判要求,并且威脅道:“遏中堂,暫停談判當然可以,這也是你的自由!不過在此期間,貴軍被俘之王公貝勒飲食起居所需費用,以及看守他們的云貴將士軍餉伙食開銷,必須都由貴軍負責!從今天開始計算,每天紋銀五千兩,談判達成之后,貴軍必須補償我軍這筆費用開銷,否則的話,我軍有權拒絕釋放這批俘虜!”
“每天五千兩銀子?你去搶好了!”遏必隆暴跳如雷道:“我們被俘的王公貝勒才有多少?一天才吃你們多少糧食?五千兩銀子買的糧食,都可以把他們的牢房埋了吧?”
“遏中堂好象忘了,托你們經濟的福,我們云貴境內的糧價飛漲。”盧胖子冷冷答道:“貴軍的高級俘虜又每天有魚有肉,云貴百姓連糧食都吃不起,還得供養這么多王爺貝勒和兩萬多旗人老爺,各種開銷計算下來,每天五千兩銀子的價格,卑職們都已經給遏中堂打了八折了。”
“當然了,如果遏中堂覺得每天五千兩銀子的價格太貴,想要降低一點,當然也可以。”盧胖子冷笑補充道:“遏中堂請開一個價,那怕一天只付一兩銀子都行,我們會用這一兩銀子支付百姓運費,廚子工錢,然后再購買柴米油鹽醬醋茶,請康王、順王爺、四十六個貝勒貝子和兩百多位佐領以上的貴軍將領,還有請被俘的兩萬多旗人將士享用,并且會如實告訴他們,不是我們克扣他們飲食衣服,而是遏中堂你老人家,只給他們兩萬多人一天一兩銀子的伙食補助。”
“你連旗兵俘虜的開銷都要算錢?”遏必隆的老鼠尾巴氣得差點豎起來。
“遏中堂如果希望旗兵俘虜與綠營兵俘虜同樣待遇的話,我們當然也可以不算銀子。”盧胖子微笑答道:“卑職等可以立即稟報王爺,請王爺將旗人俘虜與漢人俘虜一樣對待,都送到礦山里去做苦工,每天給一頓豬食,每人每天開采不出五百斤礦石,連一頓豬食都沒有!屆時,我們還會上報大清朝廷,說明不是我們要這么做,而是遏中堂你要求我們這么做的。”
“無賴!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無賴!”遏必隆忍無可忍的咆哮起來,大吼道:“盧一峰小賊,別以為你現在狐假虎威就威風了?等到我們大清朝廷和吳三桂老賊達成談判,小心你死無葬身之地!”
“遏必隆老賊,你剛才叫我岳父什么?”一直笑吟吟看著盧胖子折騰遏必隆的胡國柱忽然臉上變色,站起身來鐵青著臉喝道:“遏必隆老賊,你有種再污辱我岳父一句!”后面的吳軍隨從也是一起臉上變色,紛紛拔刀,嚇得遏必隆等人背后的清軍隨從也是紛紛拔刀,軍帳中嗆啷嗆啷一片,本就緊張的氣氛頓時更加劍拔弩張起來。
“諸位大人,諸位大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脾氣較好的傅達禮趕緊出來打圓場,攔住眾人沖胡國柱說道:“金吾將軍,實在抱歉,遏中堂他是無心之失,氣惱之中無意間說了一句對平西王爺不敬的話,還望你大量,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還有遏中堂你,我們是奉旨來和平西王爺談判停戰的,不是來激化矛盾的,下官斗膽,請你向金吾將軍道一個歉,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金吾將軍,老夫是無心失言,絕對不是故意侮辱平西王爺,萬望金吾將軍見諒。”遏必隆也知道自己理虧,無奈下也只好老實道歉。
“哼!無心之失?怕是你們在背后,都是這么辱罵我們王爺吧?”胡國柱冷哼,又鐵青著臉警告道:“還有一點,我們有言在先,既然我等已經下定決心跟隨王爺起兵清君側,誅殺奸臣鰲拜,也都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遏中堂如果執意再用什么秋后算帳、事后清算之類的話語威脅我等,我們也不介意再清一次君側,誅殺另一批朝中奸黨!屆時,后果全由遏中堂你一人負責!”
遏必隆更不敢說話了,如果吳老漢奸借口他故意破壞停戰談判再打出一次清君側的旗號,鰲拜的下場和鰲拜全家的下場,搞不好就是他的下場和他全家的下場了。那邊傅達禮則趕緊又打圓場,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說道:“金吾將軍誤會了,遏中堂并沒有那個意思,遏中堂只是希望盧大人慎重言行,不要動動就拿我們八旗俘虜做俘虜要挾,擔心那些俘虜釋放回去之后,對盧大人的仕途不利,是一片好心,絕對沒有威脅之意。”
末了,傅達禮又提議道:“金吾將軍,盧大人,方大人,既然我們雙方都要坐北面勝位,又誰都有理由有資格坐,那我們干脆各退一步,都不坐南北方向,改坐東西方向。平西王爺的爵號里帶一個西字,就請金吾將軍們坐西面,我們坐東面,如何?”
傅達禮的提議雖然看似各退一步,不過座位方向是清軍談判代表先提出來的,現在被迫改變之前提議,等于已經是在向吳軍妥協,氣勢上已經弱了一截,胡國柱和盧胖子等人當然沒有異議,全都坐到了方桌西面,偷雞不著蝕把米的遏必隆無可奈何,也只好坐到東面,與吳軍代表展開正式談判。但也沒過多長時間,鑒于吳軍與清軍之間的談和條件相差巨大,談判雙方的矛盾自然而然的再一次激化起來。
沒辦法,雙方開出的停戰條款相差實在太過巨大了,吳軍這邊要求螨清朝廷補償軍費紋銀三千萬兩,糧草三百萬石,螨清朝廷只給五十萬兩,糧草十萬石;吳軍要求將四川、偏沅、湖廣和廣西四個省份劃歸平西王府直轄,大小文武官員任命由平西王府決定,螨清朝廷卻要求吳軍退出云南和貴州之外的所有占領省份,云貴兩省的地方管理權也只給吳老漢奸四品以下的地方官員任命權,四品以上官員任命,必須報經螨清朝廷批準。
除此之外,俘虜問題的開價更是懸殊巨大,吳軍要求螨清朝廷用五百萬兩紋銀贖回所有滿人俘虜,并且要求螨清朝廷無條件送還吳老漢奸次孫吳世霖和兒媳建寧公主,螨清朝廷卻一文銅錢都不想給,要求吳軍無條件釋放所有漢滿俘虜,并且要求吳老漢奸把長孫吳世藩重新送回京城擔當人質,然后才能送還吳老漢奸次孫與兒媳。而雙方唯一沒有爭議的條款,也就是交出殺害吳應熊的兇手鰲拜全家了。
很明顯,螨清朝廷這邊打的是漫天要價、著地還錢的主意,打算與吳軍一點一點的討價還價,借此拖延時間,利用螨清朝廷戰爭機器逐漸全面開動的有利形勢,逼迫吳軍做出巨大讓步,以最小的代價換取備戰時間——甚至一點代價不花,只要時間拖延到一定程度,螨清朝廷也就可以不用和吳軍談判了。而盧胖子一眼看穿遏必隆等人的邪惡意圖之后,馬上對胡國柱和方學詩使了一個眼色,把兩人叫到帳篷一角。
“姑父,學詩先生,滿狗是在拖延時間。”盧胖子壓低聲音說道:“他們故意把價碼壓得這么低,是打算等其他省份的援軍調到湖廣,先穩住陣腳再和我們真正談判,乘機猛殺價格,減少損失。”
“沒錯,我也這么認為。”胡國柱輕輕點頭,又壓低聲音問道:“有沒有辦法破解?”
“對他們施加壓力。”盧胖子在胡國柱耳邊低聲說道:“這么威脅他們…。”
很快的,胡國柱又重返談判桌前,也不坐下,直接就這么說道:“遏中堂,鑒于我們雙方在軍餉糧草補償數目和贖回俘虜價格方面懸殊巨大,所以我們平西王府決定即刻結束今日談判,并且要求你們重新考慮賠償數目,拿出一個能夠表示誠意的談判數目來。談判具體重開時間,你們可以在考慮成熟之后遣使商議。”
“好說。”遏必隆巴不得胡國柱拖延時間,馬上站起身來,微笑說道:“金吾將軍,希望你們也能重新考慮一下錢糧補償問題和俘虜交換問題,我們大清朝廷不希望戰亂重開,生靈涂炭,還是很有談判誠意的。”
“遏中堂放心,下官一定會如實向王爺稟報此事。”胡國柱大力點頭,忽然又補充一句道:“對了,遏中堂,關于貴軍八旗俘虜的傷病問題,我們在這里要提前說明一下。”
“金吾將軍請說,老夫洗耳恭聽。”遏必隆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這樣的。”胡國柱微笑說道:“貴軍的將士們被我們云貴軍隊俘虜時,絕大部分的將士都是身上帶傷,而且傷勢還非常之重,可我們云南和貴州是全天下出了名的窮地方,缺醫少藥,對于貴軍俘虜的傷勢病情也是有心無力,所以貴軍俘虜經常有病重不治、傷重而死者,所以我們希望遏中堂能夠盡管結束談判,早些把這些俘虜接回北方醫治——不然的話,時間拖得久了,遏中堂就算和我們達成了談判,恐怕也接不走多少俘虜回去與家人團聚了。”
遏必隆的老臉開始蒼白了,折爾肯和傅達禮也是臉色鐵青,都已是聽懂了胡國柱的弦外之音。那邊盧胖子則湊了上來,微笑說道:“不過遏中堂也請放心,據下官的師爺神醫朱方旦估計,貴軍俘虜的傷勢雖然很重,但是死亡率也不是很高——平均每十天大概只病死一千人左右,兩萬多名八旗俘虜,大概可以撐兩百多天,所以遏中堂也千萬不用過于焦急,要是急出了什么病來,我們可就愧疚難當了。”
“無恥!”遏必隆忍無可忍的罵道。
“你們就很有恥嗎?”盧胖子馬上反駁,冷笑說道:“遏中堂,鰲拜的殺手殺害我們平西王府世子之前,鰲拜奸黨已經是樹倒猢猻散,幾個殺手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戒備森嚴的天牢之中動手,遏中堂身在京城之中,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耳聞?你們做得了初一,我們就不能做十五?”
遏必隆又啞口無言了——遏必隆雖然性格軟弱,從頭到尾都是被鰲拜和小麻子輪流騎在頭上作威作福,但遏必隆并不笨,吳應熊之死的真相,遏必隆其實早就有所懷疑,只是事不關己,不敢公開表示置疑而已。小麻子殺吳應熊斷吳老漢奸的根在先,現在吳軍殺滿人俘虜威逼螨清朝廷盡快達成談判,遏必隆自然沒臉強行指責吳軍不仁了。
“遏中堂,還有一件事你也請放心。”方光琛的長子方學詩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湊上來微笑說道:“下官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遏中堂你好象是鑲黃旗人吧?看在遏中堂你的面子上,我們會盡全力搶救鑲黃旗的將士,有限的一點藥物也會優先用在鑲黃旗將士身上,寧可讓其他七旗的大清將士傷重先死,也不會讓鑲黃旗將士先發生意外——怎么樣?遏中堂,我們平西王府很講義氣吧?”
“另外。”胡國柱陰陰的補充道:“關于這件事,我們王爺也會用六百里加急明發奏報朝廷,向皇上和八旗諸王說明情況,告訴皇上和八旗諸王知道——絕對不是我們平西王府故意讓俘虜病死,而是談判的時間過長,這才導致了眾多八旗將士不幸身亡。”
遇上胡國柱、盧胖子和方學詩這么三個流氓無賴,遏必隆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無奈之下,遏必隆只得咬咬牙齒,答道:“多謝三位大人好意關懷,遏必隆代鑲黃旗全體將士家眷先行謝過,另外也請三位大人對被俘的八旗將士一視同仁,千萬不要讓他們遭受不測——這樣吧,老夫回去商量一下,明天正午午時,我們還是在這里再次談判如何?”
“好說,全聽遏中堂吩咐。”胡國柱微笑拱手,彬彬有禮的答應。那邊遏必隆三人也不說話,只一拱手便一起出帳,急匆匆返回武昌城重新商議起了。而盧胖子也不猶豫,馬上一拉胡國柱和方學詩的手,飛快說道:“姑父,學詩先生,快走,回咱們大營去。”
“急什么?”胡國柱微笑答道:“咱們還是先商量一下,整理出一個大概內容來,然后再去向岳父他們稟報吧。”
“姑父,遏必隆他們給我們送了一份大禮,你還沒有看出來?”盧胖子急切問道:“姑父,學詩先生,你們注意到沒有?遏必隆他們的談判條約上,是不是少了什么東西?”
“少了什么東西?”胡國柱和方學詩都是一楞,然后猛然醒悟過來,異口同聲叫道:“少了綠營兵俘虜!”
“沒錯!”盧胖子一拍桌子,獰笑說道:“滿狗皇帝只舍得花銀子贖回滿狗俘虜,卻不理會那些不肯屈服我們、被發往礦山做苦工的綠營兵漢人俘虜,我們如果把這事散布出去,武昌城里守城的漢人綠營兵,會怎么想?”
當天傍晚,乘著天上無風,軍中稀硫酸儲備已經只夠飛艇三次起降之用的吳軍飛艇隊再次出動,飛臨武昌城上空,象天女散花一樣,將一張張一沓沓墨汁未干的傳單灑入武昌城中。傳單上是一副圖畫,畫著一個穿著綠營兵服裝的漢人奴隸背著沉重礦石,四肢著地的在地上爬行,另外配有一段文字——漢人綠營兵們,你們的主子打算用銀子贖回旗人士兵,讓你們不肯投降的同伴給我們開山背礦,你們還想賣命嗎?
傳單輕飄飄落地,武昌守軍的士氣卻轟然落地,無數綠營士兵開始深思,自己們鐵了心給滿狗賣命,到頭來不小心被吳軍俘虜之后,滿狗卻連銀子都不肯拿出來救自己們回家,只顧著他們的滿狗士兵,自己們還有必要為這樣無情無義的主子賣命嗎?
“盧一峰狗賊!又是這個狗賊!又來這一套了!”雖然吳軍傳單之上并沒有印著盧胖子的半個名字,可是剛看到這張傳單,已經在盧胖子這招之下吃過大虧的圖海和岳樂等人還是立即斷定——這鐵定又是盧胖子的手筆!
“我們大清是倒了什么霉了?”痛恨之下,岳樂操起腰刀亂砍傳單,一邊砍一邊吼,“怎么就攤上了盧一峰這么一個強盜無賴?這么不要臉的招數都琢磨得出來,這擺明了是在離間我們滿漢關系,動搖我們軍心么!”
“大帥,我們發現了一種新的吳狗傳單!”這時,一個傳令兵沖了進來,將一張新傳單雙手捧到了圖海面前,圖海接過仔細一看,頓時臉色一變,趕緊招呼道:“安王爺,你快看這張新傳單!”
“不看!”岳樂怒吼道:“盧一峰那個狗賊印的什么傳單,我都懶得看!”
“安王爺,你最好還是看看,這張傳單,和你有關。”圖海苦笑著說道。
“和我有關?”岳樂大驚失色,趕緊搶過那張新傳單,卻見傳單之上印著一個身穿龍袍的成年男子,另配兩行字,一行字為:帝出安王府,京畿做戰場!另一行字則為:親王岳樂,天命所歸,改元雍正,天下共仰!
“盧一峰!狗賊!無恥狗賊!老子和你拼了!十八代祖宗,你這是往死里坑我啊——!竟然連帝號,你都給我捏造出來了————!”
撞邪一樣倒霉的安王爺正在武昌城頭上怒吼咆哮的同時,天色漸黑,吳軍的填河隊伍和掩護隊伍也開始集結侯命,也是到了這時候,盧胖子匆匆趕到中軍帥帳之中,向正在那里發布命令的吳三桂老賊建議道:“祖父,依孫婿之見,我們不能只填武昌東門這一段護城河,應該請將士們多辛苦一些,把南門的護城河也給填了。”
“用得著嗎?”吳老漢奸反問道:“我們已經確認了武昌東門為主戰場,又確認了武昌南門那邊地下水豐富,很難挖掘地道直達城下,何必空費兵力?”
“祖父,孫婿也是為了謹慎著想。”盧胖子堅持道:“孫婿認為,只填武昌東門護城河,不僅不利于我們攻城之時兵力展開,還很可能被滿狗發現我們的地道攻城戰術,不如東門和南門的護城河一起填塞,不僅在攻城之時可以同時向武昌東門和西門發動進攻,還可以起到轉移滿狗視線,掩護我軍地道戰術的作用。另外填平這兩段護城河后,地道滲漏問題也可以得到極大改善。即便礦工勘探有誤,在地底挖錯方向,不小心挖到了南面,也不會出現河水灌入地道的危險。”
“那就連南面的護城河也一起填吧。”本著自己不用親自去挖地道的道理,又見盧胖子說得還算有點道理,吳老漢奸索性便一口答應了盧胖子的強烈要求,命令道:“讓楊奉先的步兵隊伍也出動,和于化龍的隊伍一起,同時填塞武昌南東兩門的護城河道。”
在場的吳軍眾將答應,吳老漢奸正想多和盧胖子說幾句話時,盧胖子卻一拱手,急匆匆說道:“祖父,孫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