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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四兩撥千斤

第一百六十六章四兩撥千斤  寬廣高聳的鑲金牛皮大帳中鴉雀無聲,上百名螨清大小將領與王公貝勒挺胸肅立,一道道目光,全都指向大帳正中平放的二十余具螨清士兵尸體,還有背手站在這些尸體面前的螨清第一勇將、第一巴圖魯、當朝首輔兼太師鰲拜。上到貴為親王的岳樂、杰書,下到普通副將、參將,都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驚攪或打擾了這個權傾天下又功勛過人的全軍統帥。

  鰲拜之所以這么專心致志,其原因當然是這些螨清士兵都是死于吳軍的神秘武器,前一天夜里,螨清軍隊圍殲吳軍高得捷部的計劃功敗垂成,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高得捷軍使出了這種神秘火器,殺了趙良棟軍一個措手不及,暈頭轉向,否則的話,趙良棟軍只要利用地利拖住高得捷軍兩個時辰,螨清賴塔騎兵便能趕到戰場增援,就算是達不到殲滅高得捷軍的既定戰術目的,也可以退而求其次重創高得捷軍,一雪前恥,同時鼓舞士氣,穩定軍心。

  然而,螨清軍隊的主要目的與次要目的都沒有達成,造成這一結果的恰好又是鰲拜最為重視的吳三桂軍神秘火器,經驗豐富的沙場老將鰲拜,還能不親自檢查這些死在神秘火器之下的士兵尸體,還能不仔細探究戰斗經過?

  從當時的情況和陣亡士兵的尸體傷口判斷,這些螨清士兵很明顯是死于火藥爆炸,同時從尸體傷口中挖出來的鐵片鐵角判斷,吳軍的武器很可能是把火藥裝進薄鐵筒中,用火點燃扔出,火藥在筒中爆炸,鐵皮筒破碎四下飛射,殺死殺傷附近敵人。螨清軍隊的子母炮開花炮彈也是這個類型,原理鰲拜當然懂,惟獨讓鰲拜不懂的,也就是吳軍火藥武器的爆炸威力問題了。

  從趙良棟等人的報告來看,吳軍這種神秘火器個頭并不大,大概也就是酒壺那么大小,重量也絕對重不到那里,一個普通士兵都可以把這種武器輕松扔出二、三十步遠。按常理來說,這樣的武器可以填塞的火藥肯定不多,可是爆炸起來的威力,卻幾乎能夠趕上螨清軍隊使用的,裝藥兩斤以上的紅夷大炮開花炮彈,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以至于好幾具尸體,干脆就是被炸成肢體分離,胸腹洞開,連內臟都流了出來,這是一兩斤火藥爆炸所能產生的威力嗎?

  “啟稟太師,工匠趕做出你要的東西了。”中軍護領哈達哈的聲音打破了大帳中的沉默,單膝跪在鰲拜面前后,哈達哈將兩個大小不一的鐵筒捧過頭頂,郎聲說道:“按太師吩咐,這兩個鐵筒,一個裝火藥三斤,一個裝火藥兩斤,帳外也已經支起了草人,隨時可以檢驗爆炸威力。”

  鰲拜不答,僅是先拿起小那個鐵筒,掂了掂重量后,鰲拜很快就皺起眉頭——連藥帶筒太重了,扔出三十步遠,腰粗膀圓的大力士倒是能夠辦到,但普通士兵就很困難了。但鰲拜并不肯死心,又轉向旁邊的趙良棟問道:“擎之,你看看,和你前天晚上見過的吳軍火器比起來如何?”

  “回太師,吳狗的火器沒這么大。”趙良棟戰戰兢兢的答道:“當時天黑看不清楚,但末將還是可以肯定,沒這么大,要小一些,可能只有一半大。”

  “太師,會不會是因為我們的工匠趕制,鐵筒厚了一些,所以才又大又重?”岳樂提出疑問。

  鰲拜又拿起一塊吳軍武器的殘片,對比厚度,發現吳軍武器的殘片確實要薄一些,不由又燃起最后一線希望,吩咐道:“那就炸了試試吧,都出來,到現場去看看情況。”

  螨清眾將一起答應,趕緊簇擁著鰲拜來到大帳右側的實驗場,在立滿草人的空地上點火,先后引爆這兩個裝黑火藥兩斤和裝黑火藥三斤的鐵筒,結果自然是讓鰲拜大失所望,就連裝藥三斤那個鐵筒,都只是把筒壁炸成十幾片,震倒了周圍的幾個草人,遠沒有達到吳軍火器那么一炸有一大片的效果。至于那個裝藥兩斤的鐵筒,干脆就只是把鐵筒炸成了四五片,震倒了周圍的兩個草人而已。

  看到清軍工匠仿造的爆炸筒僅有如此效果,之前還抱有一線希望的岳樂再也說不出話了,干脆閉上嘴一言不發,勒爾錦則搔著光禿禿的后腦勺,疑惑說道:“吳三桂老賊的走狗會使妖法?怎么他們的火器,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蠢貨!”鰲拜冷冷喝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了,還不明白?吳三桂老賊那邊,已經造出比普通火藥威力大的新火藥了!只要很少的一小點新火藥,就能發揮比幾斤普通火藥大得多的威力!吳三桂老賊,前幾年在火器上的重金投入,果然是物超所值啊。這一場大戰,有得大了。”

  說到這,鰲拜又抬頭看天,緩緩說道:“還有盧一峰小子,老夫也真是太過小看你了,真是后悔,當初怎么就沒堅決把你留下啊?如果當時能夠讓你真心歸順老夫,吳三桂老賊也能有今天?”

  “太師,這又關盧一峰狗蠻子什么事了?”勒爾錦不服氣的說道:“聽太師的口氣,就好象那個盧一峰蠻子比誰都重要一樣。”

  “順王爺,你大概有所不知。”岳樂替鰲拜解釋道:“根據太師掌握的情況,吳三桂老賊的各種新式火器,都是盧一峰這個蠻子給他搞出來的,吳三桂老賊的怒勒山火器營,實際上就是盧一峰的杰作。由此可見,這種威力巨大的新式火藥,十有也是盧一峰給吳三桂老賊搞出來的。”

  “還有這事?”勒爾錦大吃一驚,驚訝道:“那個盧一峰蠻子,上次在京城新年大典的時候,本王也見過他,白白胖胖的一個小蠻子,貌不驚人,還有這本事?”

  “還有更驚人的。”岳樂沉聲說道:“太師昨夜審問了幾個思州降軍,根據他們交代,高得捷蠻子的軍隊本來都已經在進城了,可盧一峰那個蠻子不知道從那里看出了破綻,及時阻止高得捷賊軍入城,這才導致了我們的計劃功敗垂成。”

  “又是他?!”勒爾錦和許多清軍將領都是面上變色。岳樂點頭,嚴肅說道:“小王現在也同意太師的判斷了,這個盧一峰蠻子如果不除,必成我大清禍患!”

  “可我大清若得此人,不僅我等多一臂助,吳三桂老賊的實力深顯,新式火器的威力大小,立時可以一目了然。”鰲拜忽然語出驚人。

  “莫非太師有招降盧一峰之意?”岳樂驚訝問道。

  “能招降過來當然過來,可惜希望渺茫。”鰲拜冷冷說道:“老夫當年,可是拿出了兩淮巡鹽道這一天下第一肥缺招攬于他,他都沒有動心,更何況現在皇上已經是必欲將他殺之而后快,還拿什么招攬他?”

  “如果太師有此打算,那小王倒是可以試試。”岳樂自信滿滿的說道:“小王當年與他也有過一面之緣,相處也還算愉快,只要皇上能下一道恩旨赦免于他,賞與他高官厚祿,達官顯職,也不是毫無希望。”

  “那你就去試試吧。”鰲拜順口說道:“告訴他,只要他肯反正歸降,老夫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他之前的所有一切罪過都可以獲得赦免,另外他想要什么,只管開口,老夫盡全力滿足。”

  岳樂恭敬答應,鰲拜又吩咐道:“都散了吧,傳令給圖海,讓他率領主力南下晃州駐扎,前鋒軍改駐思州,嚴密雞鳴關與焦溪關,下一步的計劃,容老夫細細思量之后再做打算。”

  在高得捷軍的主動退卻下,螨清大軍主力終于取得了南征以來的第一個豐碩戰果——收復貴州思州府,奪回了被吳三桂叛軍控制的第一塊土地!而這個戰果,卻偏偏是鰲拜、圖海和岳樂等螨清主力決策層最不想要的戰果!誘使吳軍主力出黔決戰的戰略計劃不僅取得一點進展,相反倒被吳軍牽著鼻子往貴州境內推進了近八十里,更加堅定了吳三桂軍將螨清主力誘入貴州腹地決戰的決心。

  還好,戰線只推進了區區八十里,對于鰲拜的戰略計劃來說影響還算不大,還有挽回余地,不過全殲高得捷軍的計劃失敗,對螨清軍隊的軍心士氣打擊卻不可謂不重,許多螨清將領當面不敢說,背底里卻已經在悄悄嘀咕,“鰲太師怎么這么的膽小如鼠?既然吳三桂老賊想在貴州腹地決戰,我們掌握有優勢兵力,直接進去和他決戰不就是了?干嘛還要在這里磨蹭,被天下人恥笑?”

  再嘀咕也沒用,鰲拜在政壇上臉皮不夠厚,心腸也不夠黑,但是在戰場上的意志之堅定,卻又遠遠超過普通將帥,尤其是在發現吳軍新式火器威力之巨大遠在自己之上后,鰲拜更是堅定了將吳三桂逼出貴州的戰略決心——在地勢開闊的湖廣邊境決戰,不僅可以拉長吳三桂的糧道和補給道,限制吳三桂軍的消耗性火器供應速度,將來就算打輸了也有地方可以跑可以撤退,在到處都是群山環抱的貴州腹地決戰,輸了還怎么跑?等著被吳三桂軍殺得干干凈凈倒是真的。

堅定了這個決心之后,鰲拜索性又回到了晃州大營,安排和布置全面云南貴州的各種方略,除了要求小麻子頒布先入昆明者封王的旨意引耿聚忠和尚之孝兩個二五仔上鉤之外,鰲拜又要求小麻子和班布爾善出面,派遣使者向緬甸和安南  施加壓力,要求他們堅決履行之前對小麻子和鰲拜做出的承諾——也就是斷絕與吳三桂軍的經濟往來,切斷與云貴兩省的糧食貿易,不然的話,鰲拜一旦發現他們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等收拾了吳三桂,順帶著可就要收拾他們了。

  鰲拜忙碌的時候,小麻子的親堂叔岳樂也沒有閑著,除了上表向小麻子說明招降盧胖子的好處之外,又派出可靠細作,化裝成普通百姓潛入高得捷軍目前駐扎的鎮遠府城,設法與盧胖子取得聯系,向盧胖子遞交自己的親筆書信,然后耐心等待回音。

  輔助鰲拜和圖海布置清軍大營遷移的工作,足足折騰了五六天,好不容易稍微安頓下來時,螨清康麻子十一年四月十三這一天下午,新一期的邸報經過岳州、長沙等地的轉遞印刷,送遞晃州大營,并且分頭送發到了各個螨清重要將領的面前,做為小麻子的親堂叔兼定遠平寇大將軍,岳樂自然也領到了一份。見軍中無事,岳樂接到邸報很快就翻看閱讀起來。

  這一期邸報的篇幅和前幾期差不多,都是十五頁四千余字,內容也還算豐富,除了今年各省按例更換學政的上諭和新任命學政的姓名之外,還有小麻子誕下皇長子禔的消息,另外還有一些各地馬屁精臭罵吳三桂的奏折節抄和內務府奉旨捉拿在逃庫丁的新聞,而看到第十三頁時,一個消息卻讓岳樂口中茶水一口噴出,人也跳了起來,驚叫道:“怎么可能?皇上怎么能這么做?!”

  正當岳樂驚疑不定的時候,門外親兵忽然飛報,說是撫遠將軍圖海圖大學士求見,岳樂忙下令接見,又親自迎出門去,想到院外迎接,不曾才剛走到門前,圖海卻扶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沖進了房中,手里也拿有一份剛剛送到的邸報。剛一見面,圖海馬上打出手勢暗示,岳樂會意,趕緊把親兵全部趕出房間,并且親自關上了房門,與圖海單獨密談。

  “安王爺,邸報你也看到了吧?”圖海滿臉緊張的問道。見岳樂點頭,圖海又壓低聲音問道:“皇上這是打算干什么?怎么把吳應熊給放了,還賜還少傅兼太子太傅官職?這還不算,怎么還把這個消息用邸報明發天下?皇上到底是在想什么?”

  “我也奇怪這事。”岳樂低聲答道:“這擺明了是在向吳三桂示好啊?難道說,皇上已經打算和吳三桂言和了?”

  “如果皇上打算和吳三桂言和,那么太師就危險了。”圖海緊張說道:“吳三桂老賊打出的旗號是清君側,誅殺鰲太師,矛頭是指向鰲太師,皇上在這個要命時刻釋放吳應熊,并且讓他官復原職,擺明是想借吳三桂的手除掉鰲拜啊。如果皇上真這么想,那我們身為鰲拜部屬,又該采取什么立場?”

  岳樂無言可對,小麻子如果決定和吳三桂聯手對付鰲拜,那么自己們和鰲拜走得越近,將來的下場可就越慘了。圖海緊張凝視岳樂表情,忽然又壓低聲音說道:“安親王,你我素無過節,今天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圖海也可以對天明誓,決不向外泄露一句話,一個字!”

  “圖中堂請問。”岳樂低聲答道。

  “安王爺,你是皇上的親堂叔,又是定遠平寇大將軍,手握兵權,皇上如果有密旨,很可能是頒布給你。”圖海一字一句說道:“下官跪求安王爺明示,皇上究竟有沒有向王爺頒布密旨,讓王爺尋機除掉鰲拜,接管兵權,然后與吳三桂談判言和?”

  “沒有。”岳樂果斷搖頭,低聲答道:“圖中堂多疑了,皇上怎么可能下這樣的密旨給我?”

  “安王爺,這可悠關卑職性命,請你大發慈悲,千萬不要對卑職隱瞞啊。”圖海差點沒哭出來,哀求道:“安王爺你也知道,卑職是被鰲拜從天牢里救出來的,身上早就打有鰲太師的烙印了,太師如果出事,卑職就說什么也跑不掉了,只求安王爺看在卑職盡心服侍的份上,救奴才一命吧。”

  “圖中堂,你誤會了,皇上真沒有給我這樣的密旨。”岳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低聲說道:“如果圖中堂不信,小王也可以對天明誓,倘若對圖中堂有半點隱瞞,讓小王死于刀箭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說到這,岳樂又壓低了聲音,苦笑說道:“再說了,圖中堂你也知道,我雖然是皇上的親堂叔,可是在朝廷上,我還沒有圖中堂你吃得開——先皇寧可托孤于外人也不用我,皇上還怎么可能給我下這樣的密旨?”

  岳樂說的倒是大實話,他在螨清朝廷之中,確實還沒有失勢前的圖海吃得香,受到的猜忌和排擠比圖海還深,小麻子怎么可能把這么重大機密的事交給他?而圖海考慮到這一點后,又很快疑惑的說道:“既然密旨不在安王爺你這里,那會不會在康親王和順郡王那里?”

  “這我就不知道了。”岳樂一攤手,又安慰道:“圖中堂,你也別想太多了,皇上釋放吳應熊和讓他官復原職,或許是因為吳應熊一直對我們大清朝廷忠心耿耿的緣故。圖中堂你也知道,當初吳三桂老賊派人進京去接吳應熊,吳應熊可也沒有背叛大清朝廷的,皇上或許就是看在這一點的份上,才放了吳應熊又賞還他官職的吧。”

  “安王爺,如果真有這么簡單就好了。”圖海苦笑道:“鰲太師和皇上的關系究竟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還有圖海不敢欺瞞王爺的是,皇上其實已經把一個內線安插到了鰲太師的身邊,就是在防著鰲太師啊。君臣猜忌至此,還能有什么事不可能發生?”

  岳樂沉默,很快就明白了圖海忽然拜訪自己的真正用意,同時心里對圖海也生出一種鄙夷之感——不管怎么說,圖海都是被鰲拜從天牢里救出來的,幫助圖海擺脫了天天飽受酷刑折磨的牢獄之災,就算不報答就算了,現在小麻子剛流露出一點針對鰲拜的意圖,圖海馬上就想向帝黨靠攏,說不定還想把恩人賣了,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這樣的人品,實在是崇高得有點過份。

  “不行,我得去見見康親王。”圖海一咬牙,低聲問道:“安王爺,你去不去?他也是你的堂侄,好說話一些。”

  “我就不去了。”岳樂搖頭,答道:“不管杰書手里有沒有這樣的密詔,我都沒有興趣,我現在只想趕快剿滅吳三桂這個逆賊,為皇上除去這個真正的心腹大患。”

  “安王爺,吳三桂老賊是皇上真正的心腹大患不假。”圖海絲毫沒有察覺岳樂流露出來的鄙夷之意,竟然還勸道:“但是如果皇上現在還不想收拾吳三桂,而是想清除另一個心腹大患,那王爺你如果站錯了隊,可就什么機會都沒有了。”

  “滾!你馬上給我滾!”岳樂火冒三丈,手指房門咆哮道:“現在就給我滾,你喜歡站隊自己站去,我岳樂沒那個興趣!滾!”

  圖海臉色一白,終于明白自己的無恥之舉是已經徹底激怒了人品還算正直的岳樂,想要解釋時,卻被岳樂眼睛一瞪,嚇得不敢開口,只得架著拐杖訕訕離去,岳樂則沖著他的背影重重吐一口唾沫,罵道:“無恥!”

  怒氣沖沖的背著手在房間里轉了許久的圈子,正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向小麻子上一道奏折,要求小麻子將吳應熊重新收監或者直接斬首時,親兵忽然又從門外進來,說是鰲拜傳召,岳樂不敢怠慢,趕緊換衣出城,一路直接來到位于城外的鰲拜中軍大帳前。再進到大帳時,卻見鰲拜孤獨一人坐在帥椅之上,岳樂慌忙上前行禮,“小王岳樂,奉命拜見太師。”

  往常不是很注重禮節的鰲拜這次一反常態,就好象沒有聽到岳樂的聲音一樣,許久都沒有開口讓岳樂起身。岳樂心中好奇,悄悄抬起頭來,仔細一看鰲拜臉上表情時,卻見鰲拜手里同樣拿著那份邸報,長滿粗硬胡子的臉頰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掛上了兩滴渾濁老淚……

  “太師…。”岳樂鼻子一酸,哽咽著重復道:“小王岳樂,奉命拜見…大清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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