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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第七十四章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議餉之爭,小麻子表面在金錢上并沒有多少損失——在軍餉撥給上輸給吳三桂和耿繼茂的銀子,已經從尚可喜和孔四貞身上找補回來了,還稍有一點盈余。可實際上呢,小麻子卻是輸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找補回來這么一點盈余,甚至可以說是威信大失,顏面全無!

  有朋友肯定要問了,既然小麻子在軍餉撥給沒有吃到大虧,還稍微賺了一點盈余,為什么還是小麻子輸得一塌糊涂呢?這一點得從小麻子在議餉一事上的戰術目的說起了。

  前面說過,小麻子對待三藩的策略是各個擊破,而耿、尚、吳三藩之中,耿繼茂父子要防著臺灣鄭經這支大明最后的軍隊,不能隨便亂動;尚可喜出賣家國同胞賣得連褲衩子都不要,小麻子舍不得動;所以小麻子橫挑豎選,自然而然的也就發現,那個叫吳三桂的壞種,既沒有耿繼茂父子那么重要,也不象尚可喜那么賣國賣得不要臉,大小長短肥矮高瘦恰恰最合適,就他吧!

  當然了,要想拾掇吳三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小麻子的老爸順治和大清第一巴圖魯鰲拜都不敢對吳三桂來硬的,只能一邊采取懷柔手段安撫吳三桂一邊用溫和手段促使吳三桂裁軍,逐步削弱吳三桂的實力。而小麻子登基六年親政之后,雖然迫于各種形勢也不敢對吳三桂直接采用武力,可也加強了削弱吳三桂的力度和動作,先是利用愣頭青王煦彈劾吳三桂軍餉開支浩大這件事在邸報上敲山震虎,迫使吳三桂心虛膽怯之下自請交出云貴兩省政務管理權以作試探,小麻子再乘機就坡下驢真的收回了吳三桂的大權,給了吳三桂重重一記耳光,然后小麻子又下定決心在軍餉開支上再敲吳三桂一悶棍,削減吳三桂的軍餉去發給旗人老爺們當祿米,既變相削弱吳三桂的整體實力,又討好了小麻子賴以為根基的八旗大爺們,一舉兩得。

  小麻子的算盤打得雖好,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也不知道是那里出了問題,小麻子最放心的廣西軍隊首先出了問題,爭著搶著當出頭鳥給吳三桂擋槍眼,然后一輩子和吳三桂不對眼的尚可喜也錯藥了一樣的跳出來,幫著吳三桂向朝廷爭餉,再加上本就和吳三桂暗中結盟的耿繼茂父子,吳三桂一下子就扭轉了局勢,由守勢變成了攻勢,反倒把小麻子逼到了墻角邊上。

  沒辦法,騎虎難下的小麻子只能見招拆招,準備做出適當讓步少砍一些吳三桂的軍餉,既保住自己的面子又不至于真把吳三桂給逼急了,所以在摸清楚吳三桂的軍餉底限大約是在三百五十萬兩左右后,小麻子也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底限,那就是把原定的削餉一百萬兩改為五十萬兩。而在孔四貞和代表尚可喜議餉的尚家兄弟支持下,小麻子這個計劃幾乎就要得逞,可是包括準備見好就收的吳應熊都沒想到的是,顧全大局一直忍氣吞聲支持小麻子的鰲拜忽然又吃錯了藥,竟然臨陣倒戈站在了平西王府這邊。

  鰲少保開了金口,改為支持給吳三桂加餉,那自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絕大部分文武官員一起附和不說,極其關鍵的戶部尚書馬爾賽馬大人還掐算出了一筆連吳應熊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軍餉開支,認為如果不給吳三桂加軍餉,那么勢必天下大亂,云南貴州餓殍遍地土司作亂前明余孽死灰復燃,鰲少保還直接開了金口,認為至少得給吳三桂加到每年三百六十萬兩的軍餉!

  無奈之下,小麻子害怕鰲拜又當眾鬧出沖上龍案搶御筆寫圣旨的好戲——上次殺蘇納海的時候,鰲少保可是這么干過一次的,也只好含著眼淚答應了三百四十萬兩軍餉的條件,不知就里的吳應熊也被鰲拜的忽然倒戈給嚇住了,害怕鰲拜沒安什么好心,趕緊就坡下驢答應了這個軍餉數字,超額四分之三完成老爸交代的任務。和平西王府走得很近的靖南王府跟著占點小光,每年多加十萬兩銀子,算是給耿繼茂父子增加了一點零花錢。

  有人走運就自然有人倒霉,一直和平西王府過不去的定南王府、平南王府就倒了大霉,之前主動提出的裁軍削餉計劃說出了口收不回來,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被小麻子和鰲少保聯手找平衡,尚家兄弟被砍了六十萬兩軍餉,孔四貞的廣西被砍了四十五萬兩,順帶著還要裁軍四千,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也都是自知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不知回去該如何交差。

  一出一進,拋開單獨撥給福建打造戰船的二十萬兩,小麻子在三藩的軍餉開支上,實際上還是每年減少了五十萬兩的,表面看上去絕對不吃虧。可是讓小麻子暴跳如雷的是,打壓削弱吳三桂的計劃徹底泡湯不說,真正被削減軍餉還是最忠心最可靠的走狗尚可喜和孔四貞,撈到好處的卻是最不可靠和實力最強的吳三桂,取短補長犧牲心腹走狗去便宜潛在敵人!

  看到這一點,別人會怎么想?會不會覺得忠心耿耿給小麻子當走狗又吃虧又上當?會不會覺得只有象吳三桂那樣,擁兵自重不聽小麻子的話,這樣才能占盡便宜撈盡好處?開了這個先河,是真正的后患無窮啊!

  更讓小麻子憤怒的還有一點,那就是鰲拜的立場忽然改變,本來看在同坐一條船的份上,與小麻子矛盾日益尖銳的鰲拜,這次還是拋棄前嫌和小麻子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對此小麻子也十分感慨和欣賞,準備著利用這一點緩和一下與鰲拜的矛盾,先安撫住這個老東西再慢慢干掉他。可是小麻子做夢都想不到的是,議餉期間不過是才休息那么一小點時間,鰲拜就象吃錯了藥一樣改變立場,站在了吳三桂那一邊,這么一來,不僅徹底扭轉了稍微對小麻子有利的局勢,更讓小麻子警覺到了自己最害怕的一點——吳三桂和鰲拜聯手,內外勾結,南北呼應,推翻自己的殘暴統治易如反掌!

  “皇上,酉時二刻了,要不要傳膳?”養心殿內,太監總管張萬強湊到敲腳坐在龍椅上的小麻子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你從早上到現在就沒吃一口東西,散朝回來就這么坐著生悶氣,保重龍體要緊啊。要不,奴才叫御膳府給你進點你最喜歡的鴨舌羹或者龍須湯,你隨便吃點?”

  “不吃,不餓。”小麻子悶聲悶氣的哼哼。

  “皇上,你一天沒吃飯,怎么能不餓呢?”張萬強又好心說道。

  “朕說不餓,就是不餓!”小麻子終于發作出來,跳起來抓起龍案上的文房四寶又摔又砸,一邊摔砸一邊紅著眼睛大吼,“朕說不餓就不餓,朕在朝上說話不算數,沒人聽,朕回到了寢宮里,也說話不算話沒人聽么?”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張萬強嚇得是魂飛魄散,趕緊雙膝跪下,連連磕頭。

  “該死!你早就該死了!”小麻子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對象,跳起來對張萬強連打帶踢,紅著眼睛吼道:“你別以為朕真的不知道,昨天在新年大典上,你這個狗奴才是故意提醒朕尚之孝要獻董其昌真跡的,你給朕說,是誰要你這么干的?是不是鰲拜那個混帳老東西?你是不是想幫著他攪亂朕的第一個新年大典,讓朕下不來臺,把臉丟光?!”

  因為掌握情報不足的緣故,心存懷疑的小麻子自然而然的把存心攪亂新年大典的懷疑對象指到了有實際動作的鰲拜頭上。而張萬強魂飛魄散之下,趕緊拼命磕頭答道:“皇上圣明,奴才該死,奴才故意提醒皇上確實是受人指使,不過指使奴才的不是鰲中堂,而是孔四貞孔四格格。”

  “孔四貞?!”小麻子呆了一呆,然后又一把將龍案掀翻,瘋狂咆哮道:“原來孔四貞也和鰲拜勾結上了,朕還有可以相信的人么?還有可以相信的人么?”

  “鰲拜!鰲拜!鰲拜!”小麻子也是個喜歡跳躍性思維的人,忽然又把矛頭指向了罪魁禍首鰲少保,瘋狂踢著出氣筒張萬強狂吼,“朕不殺你,誓不為人!誓不為人!”

  “太皇太后到——!”張萬強的救星終于來到,隨著殿前太監的一聲長喝,小麻子最大的靠山孝莊在蘇麻喇姑與慈寧宮太監總管李引證的攙扶下,不緊不慢的走進了養心殿中。看到孝莊到來,小麻子終于放開張萬強,快步跑到孝莊面前,張口想要說點什么,眼淚卻不爭氣的滾滾而落,只能哽咽叫道:“祖母…”

  “乖孫兒,不要哭。”孝莊慈愛的把小麻子摟到懷中,拍著小麻子的后腦勺,柔聲說道:“乖孫兒,祖母都知道了,你今天吃了大虧。沒關系,我們愛新覺羅家從來不怕吃虧,那里跌倒就那里站起來,把受了的委屈和吃的虧加倍的還給敵人,不要怕,不要緊,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

  “嗯,嗯。”小麻子哽咽著答應,可還是哭個不停——這里不得不可憐康熙一句,他畢竟還是一個剛滿十四歲的半大孩子,雖然天生陰詐歹毒,可心智始終還沒有完全成熟。

  “傻孩子,用不著哭成這樣。”孝莊又安慰道:“不管怎么說,今天的議餉你也沒有輸得太慘,給國庫省下了五十萬兩銀子,也是大功一件了。”

“孫兒…,孫兒就是不想便宜吳三桂那個老東西。”小麻子抹著眼淚,告狀一樣哽咽道:“還有那個鰲拜,本來孫兒已經把吳應熊  逼得無路可退了,吳應熊也準備答應孫兒給他的二百六十萬兩軍餉了,可是鰲拜那個老東西忽然倒向吳三桂那邊,帶著滿朝文武逼朕給吳三桂加餉…祖母,你說,鰲拜這個老東西,會不會已經和吳三桂達成了什么秘密協定了?”

  “坐下來說。”孝莊擺擺手,把小麻子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并肩坐下,又用手帕親自給小麻子擦去眼淚,這才說道:“孫兒,祖母之所以剛才沒有立即過來安慰你,就是聽說了鰲拜忽然倒戈的事,覺得十分奇怪,派人去查了一下情況,這才過來看你。”

  “祖母,那你查到什么沒有?”小麻子知道孝莊手下也有一股情報隊伍,雖然遠不如自己的情報力量龐大,但勝在隱秘,讓人防不勝防。

  “祖母查到,朝會休息的時候,鰲拜與他的兄弟穆里瑪見了一面。”孝莊緩緩說道:“孫兒,你留心到沒有?在朝會休息之前,鰲拜的立場是絕對傾向于你的,給了你極大的支持,可是到了朝會休息之后,鰲拜就完全改變了立場,主動開口為吳三桂求餉——這一切足以證明,鰲拜改變立場的起因,十有八九就是他與穆里瑪的那次見面。”

  “那他們談了什么?”小麻子緊張問道。

  “穆里瑪是從西華門進的宮,也是在那里與鰲拜見的面。”孝莊搖頭說道:“西華門的侍衛是鰲拜的人控制,我的眼線不敢過于靠近,只知道他們在那里說了近一柱香時間的話,具體什么內容沒有聽到。”

  “不知道談話內容,那就沒辦法知道鰲拜為什么倒戈啊。”小麻子大失所望。

  “不要急。”孝莊陰陰的說道:“除此之外,我在宮外還有一個眼線,也送來了一個重要情報。我那個眼線是開茶館的,進宮覲見的官員大都喜歡到那個茶館歇腳聊天,他乘機替我收集到了不少重要情報——也是碰巧,就在今天早上議餉會議開始之后,穆里瑪和一個白白胖胖的年輕人進了他的茶館,要了一個雅間,趕走了兩旁房間的客人,在那個雅間里聊了足有半個時辰!”

  “白白胖胖的年輕人?”小麻子眼睛一亮,忙問道:“祖母,那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查出來沒有?”

  “這個年輕人是第一次到那個茶館,是不是官員不知道。”孝莊不緊不慢的說道:“唯一知道的一點是,這個白胖年輕人是一口地道的云南口音。”

  “云南口音!”小麻子跳了起來,驚叫道:“難道他是吳三桂的使者?通過穆里瑪勸說鰲拜站在他那一邊?”

  “十有八九是這樣,也只有這個解釋。”孝莊點頭。

  “一定得找到這個白胖年輕人!”小麻子大吼起來,“來人,傳旨,宣孔四貞與索額圖火速進宮!”

  “遮。”被小麻子打得鼻青臉腫的張萬強答應,正要連滾帶爬的沖出去傳旨。殿外卻又沖進一個小太監,附到張萬強耳邊嘀咕了幾句,張萬強趕緊又跑回來奏道:“啟稟皇上,索額圖索大人領著云南曲靖知縣盧一峰進宮了,請求皇上接見,說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稟奏給皇上。索額圖大人還特地請求,希望皇上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們進宮的事。”

  “盧一峰!”小麻子和孝莊同時驚叫起來,這才猛的想起——白白胖胖又滿口地道云南口音的年輕人,不是說盧一峰盧三好是誰?

  “快,快宣!”小麻子當機立斷,喝道:“用老辦法,讓他們換上太監的衣服領進來,不許讓旁人知道。”

  看到一線曙光的小麻子頒布這道旨意的時候,和碩額附尚之禮的家中,那也是一片愁云慘霧,尚之孝、尚之禮兩兄弟和孔四貞單獨呆在一個房間里幾個時辰,也破天荒的人人衣衫完整,沒有象往常坦誠以對、深入了解。不光如此,放著孔四貞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坐在旁邊唉聲嘆氣、愁眉苦臉,好色如命的尚之孝和自命風流的尚之禮竟然也都沒有上去安慰安慰她,發揮憐香惜玉的美德,反而哀嘆得比孔四貞都大聲,臉拉得都比孔四貞還長。

  “木已成舟,也沒辦法挽回了,就這么著吧。”過了許久,孔四貞終于開口說道:“反正今年的軍餉數額已經定了,我們再怎么唉聲嘆氣也加不了了,與其在這里發愁,不如趕快想法子考慮回去怎么交代吧。”

  “說得容易。”尚之孝抹抹眼角,略帶哽咽的說道:“四格格你回去只需要向老公交代,你老公又那么怕你,你當然不用擔心了。可我就慘了,我那父王是什么脾氣,你還不知道?我這次回去,大耳摑子是說什么都跑不掉了,手里的那點權力,也肯定要被父王收個精光了。”

  “那能有什么辦法?”孔四貞斜了尚之孝一眼,哼道:“誰叫你想當平南王世子,為了討好皇上,主動聯系圖海要求削餉減餉?”

  “你還有臉來怪我?”尚之孝徹底是要氣瘋了,跳起吼道:“昨天晚上,本來我都已經打算收手了,準備和吳應熊聯手討餉了!你這個臭婊子又跑到這里來,主動脫光衣服鉆進我的被窩,又是含又是舔又是吸,拍著胸口保證說我只要今天大朝上把吳應熊賣了,皇上就虧待不了我!今天大朝上我是把吳應熊給賣了,也得罪死了,可我的軍餉呢?為什么還要砍我六十萬兩?!”

  “那能怪我嗎?”孔四貞有些心虛,趕緊大聲嚷嚷著轉移話題,“誰能想得到鰲中堂會幫吳三桂那個老東西,皇上都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我能有什么辦法?你有本事,現在就去找鰲中堂算帳去,不認識路我給你領!”

  “他娘的,你少往別人身上推!”尚之孝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張牙舞爪的吼道:“老子只問你,你答應過給我的軍餉,那里去了?總不成你陪老子睡一個晚上,就要收六十萬兩銀子過夜吧?你下面是金的還是鑲鉆的?”

  “操你爺爺的!”孔四貞也是氣急敗壞了,索性耍賴道:“你說老娘答應過你,那好,你找出人證物證來,拿出來了,老娘拼著回去挨孫延齡的揍,也拿廣西的六十萬兩軍餉補給你!拿啊,拿啊。”

  “操你奶奶的。”尚之孝差點沒氣瘋過去,過來一把揪住孔四貞的衣領,咆哮道:“昨天你答應老子的時候,就你和老子兩個人在被窩里,你現在又來要老子拿人證物證,老子上那里去找?”

  “那好,你說老娘昨天晚上是和你在被窩里說的。”孔四貞毫不示弱,反過來一把揪住尚之孝的衣領就走,撒潑道:“咱們去順天府去,去刑部去大理寺,如果那些斷案的大人覺得我這個當朝格格會鉆你被窩,那老娘賠你銀子,還給你磕頭!如果他們不承認,老娘將就告你一個誹謗當朝格格,以死明智,請皇上和太皇太后還我一個清白!”

  好漢怕賴漢,孔四貞這么一耍賴,尚之孝還真拿她沒辦法,一是沒有證據,二是他和孔四貞通奸的證據抖出去,孔四貞臉皮厚又有小麻子和孝莊做靠山倒是不在乎,尚之孝自己可就要倒足大霉了——至少,孫延齡得和他拼命!所以尚之孝狂怒之下,也只好抬手去抽孔四貞耳光,孔四貞挨了一耳光,則向母老虎一樣發起狂來,拉著尚之孝又掐又打又咬,和尚之孝當場扭打成一團。那邊尚之禮嘴唇哆嗦,也不敢拉,只是小聲的勸。

  “圖中堂到——!”正當孔四貞和尚之孝扭打得不可開交時,門外忽然傳來尚府仆人的長喝聲,緊接著,房門推開,弘文院大學士兼正黃旗都統圖海背著手從門外進來,“四格格,我猜到你肯定在這里,就直接來這里找你了,果然沒猜錯…咦,四格格,二王子,你們在干什么?”

  “圖中堂,你來得正好啊!”尚之禮就象看到救星一樣,趕緊撲上來行禮說道:“圖中堂,你是武將,快把我二哥和四格格拉開,他們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圖中堂,你來得正好!”尚之孝也吼了起來,一邊按住孔四貞在自己臉上亂抓的爪子,一邊紅著眼睛吼道:“當初你是怎么答應我的?只要我在軍餉上主動讓步,還有和這個臭婊子和解,你就保我做平南王二王子!現在我的軍餉被砍了六十萬,這個臭婊子又賴帳,你怎么向我交代?怎么向我交代?”

  “誰賴帳了?”孔四貞一邊陰險用膝蓋去頂尚之孝下身,一邊用手肘死死挨住尚之孝揍向自己的手臂,披頭散發的撒潑道:“你拿出證據來!拿出證據來!”

  “老子沒你的證據,但老子有圖中堂的證據!”尚之孝大吼,“圖中堂,以前你給我的書信,我都小心保存著的,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大不了咱們同歸于盡!反正我這次回廣東去,也是死定了,拉一個墊背的也好!”

  “夠了!”圖海大吼一聲,聲若洪鐘,一下子就把孔四貞和尚之孝一起震住,“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現在象什么樣子?虧你們還是平南王府的王子和定南王府的格格,簡直和街頭打架的潑皮無賴沒什么兩樣!”

  “圖中堂。”孔四貞眼圈一紅,想要向老情人撒嬌。

  “閉嘴!聽我說完!”圖海又是大喝一聲,“都給我放開,站起來,換好衣服,跟我進宮!”

  “跟你進宮?為什么?”孔四貞和尚之孝都是一楞。

  “當然是揪出真正的奸佞,真正的內奸!”圖海陰陰說道:“你們這兩個蠢貨,被那個叫盧一峰的盧胖子象耍猴一樣耍,末了被他賣了還要幫他數錢,在這里狗咬狗,真是蠢得可以!”

  “盧一峰!”孔四貞和尚之孝都驚叫起來。

  圖海點頭,陰陰說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安插在穆里瑪家里的內線來報——穆里瑪的親兵中透露,今天早上,穆里瑪和盧一峰進了一家茶館,趕走了客人和下人,單獨密談了許久!離開茶館之后,穆里瑪馬上就到了西華門,并且在那里和鰲拜單獨密談了一段時間,緊接著,鰲拜就改變了立場,改為支持吳三桂加餉!這代表著什么,你們難道都不明白?”

  “還有這事!”孔四貞目瞪口呆,半晌才跳起來,手舞足蹈的叫嚷道:“盧胖子,老娘總算是揪到你背叛皇上欺君罔上的真憑實據了!這一次,老娘看你這個死胖子怎么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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