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不清楚陳玉婷所指得是哪一點,他一臉茫然,不解問道:“我真不記得我今天上午干什么了。”
陳玉婷冷哼道:“葉經理,你真不記得你上午干了什么事情嗎,好吧,那我提醒你。你上午打了生產部的部長朱俊,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打了朱俊,但你卻和朱俊說了一些你不應該說的話。”
葉凌飛這才想起自己貌似和朱俊提過陳玉婷,他終于明白陳玉婷為什么要問自己。葉凌飛呵呵笑道:“陳副總,你是不是聽到有關我和朱俊提起你的事情。你可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這小子說話太難聽,我忍不住想氣他幾句,如果真因為我說的那些話讓你不爽的話,那我只能說抱歉了。”
陳玉婷是從她的助理陸雪華那邊聽到有關上午發生在集團的事情,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葉凌飛在市場部和生產部打了孫恒遠和朱俊的消息那像長了翅膀一般,飛遍了整個新亞集團總部。尤其是葉凌飛對朱俊說的那番話,更是被某些人添油加醋,描述成葉凌飛和陳玉婷暗地里真有一腿。
陸雪華也是聽說的,她聽說葉凌飛自己承認和陳玉婷有關系,于是就迫不及待地通知陳玉婷。陳玉婷一聽就火了人,自從她丈夫死后,獨自帶著一個兒子生活,就忌諱別人說她和誰有緋聞。陳玉婷是那種很要強的女人,她不想被別人說成自己用身體做交換,賺取地位;更不允許別人說她和誰有一腿,這明顯是造謠。
本想立刻就當面質問葉凌飛,但她仔細一想,葉凌飛沒緣故的打了孫恒遠和朱俊,很有可能是為自己出頭。內心里對葉凌飛還懷著一份感激。即使她再堅強,畢竟她是一個女人。在遇到像現在這般困境時,她也希望有男人幫她出頭。
但陳玉婷表面上還要表現出她女強人的姿態,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她內心的脆弱。因此,陳玉婷才沒有立刻趕到公司來質問葉凌飛。這也是趕巧,就在她準備開會時。遇到了葉凌飛。
葉凌飛這一說,陳玉婷那一直壓著地怒火也壓不住了,她心道:“葉凌飛,你哪里有這樣說話,不過想氣朱俊,那你和必要牽扯上我,我這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
陳玉婷氣惱道:“葉凌飛。你以后不要和我扯上關系。”
“陳副總何必這樣生氣。不就開個玩笑嗎,值得這樣嗎?”葉凌飛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再說了,我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年頭看樣子不能當好人,當好人真是自討苦吃,咳,算了,就當我沒說話。”葉凌飛故意在陳玉婷面前嘆了口氣。邁步走向會議大廳。
陳玉婷拿葉凌飛真沒辦法,像葉凌飛這般吊兒郎當的下屬,陳玉婷還真不清楚如何處理。哪有下屬看見陳玉婷發火不噤若寒蟬,偏偏葉凌飛這家伙像沒事人一樣,不僅沒理會陳玉婷。還說出一番讓陳玉婷感到有些難堪地話來。她微微搖了搖頭。也邁步走向大廳。
新亞集團的高層都出席這次會議,其中董事會地人也出現不少。新亞集團是一家股份公司。其中張嘯天占有公司的40股份,錢常南手中也有大約10的股份。陳玉婷是被提拔起來的公司高層,并沒有持公司股份,像她身居副總卻沒有股份的人在新亞集團只有她一個人,因此,這次陳玉婷涉嫌公司資金挪用地事情份外引起董事會成員的關注。
葉凌飛打從走進會議室時,就坐在陳玉婷旁邊,沒有半點回避。在面對新亞集團高層,他也沒有半點膽怯。后背依靠在椅子上,兩手握在一起,竟然閉目養神。
張嘯天看在眼里,心道:“葉凌飛到底什么身份,老首長對他似乎另眼相看,我真搞不懂老首長到底和葉凌飛什么關系。咳,希望這小子不要給我惹出什么事情來,以免我收不了場。”
“我們開始吧。”錢常南看人到齊了,提醒張嘯天道:“總裁,朱俊今天被人打傷,可能參加不了這個會議。關于在新亞集團總部發生斗毆事件,我們需要在會議后好好研究下,這種事情要是被媒體知道了,可對我們新亞集團有很大影響。”錢常南這矛頭直指葉凌飛,他的眼睛望向葉凌飛,是誰都知道他所指的人是葉凌飛。葉凌飛哪里理錢常南,連眼睛都沒睜開,還是保持原來樣子。
錢常南繼續說道:“我看這件事情我們要嚴肅處理,但今天我們先把有關陳副總的事情處理完。”
錢常南的話得到了不少的股東贊同,張嘯天也點了下頭道:“這是有關我們公司地大事,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但是,我需要說明一下,從我個人觀點來看,陳副總不會干出這種事情來,我想這其中一定另有內幕。陳副總,你可以詳細解釋一下。”
陳玉婷翻開面前擺放著地資料,翻到她需要的那頁資料,先長長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各位同事,各位董事,對于我負責的TH發動機改造項目的資金問題,我沒有要講得,因為所有的廠家資料都擺在你們面前。對,我承認我在合同上簽字,但是我是在看到那家數控切割機制造廠商黎明自動化公司提供的設備合格證明,而且也是在第二工廠驗收后才簽的字。無論從采購以及最后的驗收,我都沒插手過,為什么有人會污蔑我貪污?”
錢常南冷哼道:“陳副總這可是你一面之辭,你說你不知道此事,但是TH發動機改造項目是你負責得,就是說所有需要用到的設備你都了如指掌。按照你得辦事風格,你應該親力親為,但是,你卻在安裝以及調試設備時不在場,最后在合同時,又糊里糊涂地簽字。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那是因為我的兒子突然生病住院,我才臨時請假。”陳玉婷解釋道。
“那好。我們不談這點。既然你說你不了解黎明自動化公司,但我通過關系查到黎明自動化公司曾經給你戶頭打過二十萬現金,這又作何解釋,該不會告訴人家公司很有錢,想給你錢花吧。”錢常南那是咄咄逼人。緊咬不放,恨不得一口咬死陳玉婷。他把面前的那份資料狠狠摔在桌面上,怒喝道:“陳副總,你不要在徒勞解釋下去。你所說的設備合格證明那根本就是偽造得,而黎明自動化公司也不是一家實體公司,根本就沒有生產設備的能力。它通過從別得廠家購買設備,賺取大額地利潤。現在出事了。黎明自動化公司早就人去樓空。至于你說得第二工廠地驗收證明。那完全就是你自己信口雌黃。第二工廠地張廠長就在這里,讓張廠長親自來說明這件事情。”
在場地人都把目光挪向第二工廠的張廠長,在眾目睽睽之下,張廠長緩緩說道:“我們沒有提供任何驗收證明,這臺設備在驗收過程中,根本就不合格,我們曾經和陳副總反映過此事,但陳副總示意我們可以用下去,不會出任何問題。”
“你說謊。”陳玉婷被氣壞了。她滿臉都是憤怒的神色,氣呼呼說道:“張廠長,你當初告訴我那臺設備沒有任何問題。”
“陳副總,我想你記錯了吧,我根本就沒說過這樣的話。”張廠長不承認道。“作為第二工廠地廠長。我怎么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我絕對不會允許不合格設備投入生產得。”
“你…你…。”陳玉婷被氣得臉色漲紅。嘴唇直哆嗦,說不出一個字來。
錢常南暗笑,心道:“你和我逗,你還嫩得多呢。”
就在錢常南準備看見陳玉婷出丑時,猛然聽到葉凌飛咳嗽一聲,緊跟著就聽到葉凌飛打了一個哈欠,懶散著睜開眼睛,懶洋洋說道:“這都是哪條狗再叫,吵得我連覺都睡不好。”
葉凌飛這一句話把參加會議的所有人都鎮住了,就連張嘯天也用不敢相信眼神望向葉凌飛。他心道:“葉凌飛,你該不會準備在這里發飆吧,這里可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葉凌飛睜開眼睛,看見在場的人都把目光望向他的身上,他竟然不好意思得說道:“噢,對不起,我剛才睡著了,大家別見怪啊,我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葉凌飛說完,拿起面前資料,隨意翻看,說道:“我這手里也有關于TH發動機改造項目的資料,我想各位手上想必都有了,我也沒必要把我這份給你們。”
“葉經理,你不要把這里當成胡鬧地地方,我希望你要注意你說話地場合。”錢常南冷冷說道。
“錢副總,你放心,我這個人說話很注意場合,絕對不會亂說你去嫖娼的事情,其實這有什么得,大家都是男人。再說了,那名不過十四歲的小丫頭長得確實不錯,如果不是被錢副總搶先一步的話,說不定那個小女孩啊就是我得了。不過,咱們什么關系,那叫鐵哥們,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天下最鐵的就是當過兵、下過鄉、嫖過娼,我們一起嫖娼那種關系還用說。”
“你胡說。”錢常南被葉凌飛這番話氣得臉色醬紫,嘴唇也哆嗦起來。這明明沒有的事,卻被葉凌飛說得跟真得。但一看參加會議的人,都看著自己,錢常南心中這個氣啊,但此刻縱有千張嘴,也解釋不清了。葉凌飛才不管別人怎么看,他繼續說道:“唉呦,咱們錢副總生氣了,既然生氣了,那我就不說了。”說著,他把面前的資料抓在手里,向會議桌子中央一扔,那些資料零散無序得散落在桌面上。
“要我說這些東西都是垃圾,沒有半點用處。你們都是新亞集團高層,這點東西還用我說嗎,你們問問你們自己,哪個人沒簽過字,難道簽過字就代表你們一清二楚。這是狗屁,如果有人想故意陷害你們的話,我敢保證,你們都會死得很慘。”葉凌飛坐在椅子上,翹著腿,冷笑道:“坦白說,我不喜歡陳副總這個人,做事太認真。這個年頭,一旦做事認真就會得罪很多人。就這個項目我從頭到尾看過,在設備采購方面沒有任何問題,相信凡是懂點技術地人都明白,陳副總所提得采購設備清單都是必須得。”
張嘯天點了點頭,代表認同葉凌飛的話。原本有幾位董事會成員對于葉凌飛開始的態度極其不滿,但隨著葉凌飛說到重點,這些人也由不滿轉為聆聽,當聽到葉凌飛這句話時,他們也不約而同點了下頭。
葉凌飛繼續說道:“所以說,我們應該把問題歸結到這些設備上,按照剛才錢副總所說得,就是一臺數控設備出了問題,那簡單的很,從頭到尾把這臺設備的詢價一直到交款查個清楚。不要管那家廠商給了陳副總多少錢,你們管這個有屁用,如果我用那家廠商地名義給咱們地總裁打上二十萬塊錢,你們是不是也要懷疑是咱們的總裁也貪污呢?”
張嘯天本來對于葉凌飛話十分認同,這正聽得仔細呢,忽然聽到葉凌飛竟然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他心里這個郁悶道:“葉凌飛,說話不是這樣說得,什么叫我貪污,這公司可是我得。”
不管張嘯天怎么郁悶,但葉凌飛這句話卻博得在坐得大部分人認可,這些人一琢磨也是這個理。這戶頭是可以用假名以打錢進去得,如果真有人誣陷陳玉婷地話,偽造黎明自動化公司的名義打進去二三十萬,那實在太輕松了。
陳玉婷聽完葉凌飛的話,如夢方醒,心道:“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層呢。”雖然她對葉凌飛能幫自己說話心存感激,但還是對于葉凌飛去嫖娼打心眼里鄙視。
“好了,既然大家都認同我這句話,那下面我就給大家出示另外一個證據。”葉凌飛說到這里,右手伸進腰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拔出了一把造型特異的匕首,那就是傳說中的飲血匕首剃刀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