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唐生和羅薔薔一趕回了家,自然是在唐瑾家混飯吃了,李桂珍已經把飯做好了,從車上拿下的兩份報紙,唐生在飯前就閱讀了,交代給王靜的兩個任務,她都完成了。
一篇是陳瓊的專訪,刊載的標題極其醒目:在領導的親切關懷下,三年不孕的懷胎了。
就在這個上午,江陵的官場震動了,同日,劉副市長的雙規也被正式公諸于世。
唐瑾揪著唐生到一邊,“妁姐讓我問你,李副主任今天沒去上班,你知道怎么回事?”
“這個、我真不知道。”唐生會承認才怪呢,干笑道:“昨天咱們一直在一起的。”
要說演戲,唐生那表演天賦是與生俱來的強悍,表情逼真,你想不信他都難。
“扔沙發上了?不錯了吧?你還指望把你扔床上去啊?”唐瑾沒好氣的拿眼剜著他。
“瑾瑾,你是不是吃醋了啊?不過她們倆沒對我做什么的,人這么小,人家瞅上不。”
唐瑾聽他說的可憐,抿嘴一笑,俏臉微微紅了,壓低聲道:“你的很小嗎?厚臉皮。”
羅薔薔走了過來,“噯噯噯…吃飯了,我說你們倆,卿卿我我的也不怕李姨瞅見?”
唐瑾伸手要捶羅薔薔,給她先行握住了,“薔薔姐,誰和他卿卿我我了?別瞎說…”其實唐瑾知道老媽對自己和唐生的接觸在心里默認了,根本就是視而不見,所以即便在家里,自己和唐生坐一起說些什么老媽也不會過問,至于老爸就更不管了,弟弟就不用說了。
唐老頭兒和唐奶奶一天都不出他們那屋,經常的坐在陽臺上曬眼窩,更不管家里的事。
回過頭,又盯著唐生問了一句,“唐生,我總覺得是你搞了李副主任?你不承認嗎?”
唐生翻著白眼,望望她,又瞅瞅羅薔薔,“我、我嚴正申明,我真的不搞男人的!”
“你這壞蛋,討揍是不?薔薔姐,一起揍他啊…”唐瑾臉蛋發燙了,和羅薔薔兩個人摁著唐生就捶,三個人笑成了一堆,直到餐廳那邊傳來李桂珍喊吃飯的聲音才收的場。
唐瑾先進衛生間去洗手,哪知李桂珍在屁股后面跟了進來,還把門關的嚴嚴的。
“瑾兒,你小舅天天來磨我,你說他吧是有點小肚雞腸,可他必竟是你小舅是不是?這次老唐巷拆遷的工程聽說近日就動了,江煜地產要重新審招工程隊,你和生哥兒說說唄。”
唐瑾就知道老媽要提這個茬兒,但她還忘不了那天在酒店小舅媽那刻毒的詛咒,心里極反感他們兩人,尤其這二人的脾性,你指望他們改掉那是不可能的,“媽,我說管用嗎?”
“怎么不管用啊?生哥兒說話,唐煜肯定聽的,你和生哥兒說說,肯定行的啊!”
“媽,你那個弟弟是什么德性你心里有數,你那弟媳詛我當三陪小姐啊,我懶得理她!”
“什么什么?”李桂珍臉上變了顏色,她倒是清楚弟媳王麗是什么水平,“不至于吧?”
“媽,她幾乎是當著我的面說的,別的我可以不計較,這一句,我記她一輩子!小舅他有本事自己去使好了,讓我和唐生說話算什么?我和唐生只是同學關系,估計幫不了他。”
唐瑾拒絕的很干脆麻利,李桂珍還想說點什么,也說不出口了,王麗那張破嘴啊,唉!
才拿起筷子要吃飯的唐生,卻在這時接到了寧欣打來的電話,說是寧大區長要請他。
唐生就起身下樓了,在小區門口,王靜的寶馬靜靜臥在那里,顯然是在等他,快步上了車,王大記者就啟動車子上路,“噴…翻天屢地了,你給的那個標題很歹毒的。”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欣姐呢?”唐生心里念著寧欣,經過昨夜,和寧欣如漆似膠了。
“她給你欺負慘了吧?怎么好意思見人?今兒是我陪你去赴寧區長的宴。”
呃,唐生苦笑了一下,是這樣嗎?他掏出手機拔寧欣的號,嘟嘟嘟的響了幾聲沒人接。
就在唐生要掛斷時,那邊才接起來,“…唐生,我、我今天中午有事,不過去了…”
“真的有事啊?靜姐說你是給我欺負的羞于見人了,我關心關心欣姐你行不?”
“討厭,別搭理那個家伙,中午和我局領導一起吃飯,商量一些事,劉副市長的案子要深入調查,警方要介入更深,對各種可疑的跡象進行深度挖掘,目前的情況基本是這樣。”
寧欣現在和唐生親的好似一個人,有什么話都對他說,更不會將他當成小屁孩兒看待。
“嗯,好…欣姐,你爸找我什么事?你知不知道?”唐生隱約猜到了一些什么,劉副市長的雙規,和他情婦陳瓊的徹底曝光,把陳瓊姐姐陳秀,和陳秀情夫趙書記也連累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我爸可沒和我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會談男婚女嫁的事。”
“我倒是希望談談呢,你爸要是肯把你嫁給我,我一定娶你回家。唐生不似開玩笑。
寧欣那邊沉默了半晌,她才幽幽道:“唐生,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注定要躲幕后。”
“欣姐,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真的愛你,喜歡你,一天見不到你,我就空落落的…”
開車的王靜那個郁悶啊,我難道是一縷空氣嗎?這對J夫y婦太歹毒了啊。
“唐生,我也愛你,這輩子就愛你一個男人,寧欣是你的,現在是,以后是,永遠是!”
收了線的唐生心里流動著一股大溫馨,欣姐,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叫你給我生孩子的。
王靜拍拍方向盤,沒好氣的抱怨,“我現在才發現,你和寧欣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賤人。”
“你也沒高明到哪去,你只是一對賤人的朋友,噯,昨天你躲在那里偷看,難受吧?”
王靜臉紅了,嘴上不以為然的道:“我只是在觀看賤人咬尾,技巧很差勁的,呸呸呸!”
“呃…我沒覺得欣姐很差,事實上我爽透了好不好?”唐生故意氣她,眼神很挑釁。
“真的,寧欣技巧很差,都是偷我的藝。”王靜腦海中掠過了昨夜黑暗客廳里沙發上的那一幕,赤果果的少年仰在那里壓抑而又低沉的喘息著,月光下,能清晰的看到那肥白的鳥在寧欣櫻口中出進,在那種極度糜腐的接觸中,嘴和鳥的磨擦發出怪異無比的那種聲音。
“好了,靜姐,此時此刻不宜談論這個話題,我對你那個條件倒是有一點期待。”
“嗯,小帥哥,我相信你是一言九鼎的小男人,不過,我還要觀察你一段時間。”
“隨你吧,對了,那篇李副主任的稿子發出之后,今兒上午沒人找你的麻煩吧?”
“沒有吧好象,那種小角色,誰愛搭理他?欲海橫流,他不過一粟而已,你說是不?”
某酒店中的雅間里,寧天佑已經在坐,晚報的兩篇文章很犀利啊,轉載頭一天晨報上那一篇還倒好些,關健是后一篇‘領導關懷下懷孕,那個太歹毒了,陳瓊的曝光,把陳秀嚇退了,也就是把區委趙書記給嚇退了,就在今天上午,趙書記明確表態支持軸承廠的破產案。
唐生和王靜進來時,寧天佑正負手立在窗口,看見他們時就露出了笑容,“王靜,生哥兒,你們來了,坐吧。”寒暄著三個人入了座,告訴服務員開始上菜,寧區長早就點好了。
席間王靜不怎么說話,更多是的觀察唐生,而唐生和寧天佑聊的很投契,令她很驚訝。
“…軸承廠的事,我責成政府辦組建了破產清算小組,羅薔薔的公司可以介入…”
私下里寧天佑知道羅薔薔只是代唐煜的江煜集團辦這個事,安置軸承廠職工等等,全是要讓江煜集團來出錢的,而且這事一搭成,羅薔薔的公司就完成了這次交易,功成身退。
“嗯,寧伯伯,只要軸承廠的事一解決,老唐巷的拆遷次日就能啟動,早準備好了。”
寧天佑寬慰的點了點頭,“生哥兒啊,唐煜這個人還是太精了,半點虧不肯吃啊。”
“寧伯伯,也不能怪他,商人嘛,唯利是圖,江校街的規劃一但展開,他會陷進來的。”
“哈哈呃…我現在呀,有點佩服你當初的構想了,這個坑兒很深啊,但對江陵的經濟建設是起到很大促進作用的,不管唐煜這個人以前如何,就憑這一點,我也要改變之前對他怕態度了,此一時、彼一時,求大同而存小異嘛,為城市利益計,為市民利益計,值了!”
他們的談話真的很吸引王靜,這一刻,她有一種錯覺,唐生這個小屁孩兒,并不小啊。
“對了,寧伯伯,您在市里的人脈應該是很廣闊的,江齒集團,你有比較熟的人嗎?”
“江齒?”寧天佑微微一楞,“有是有,不過怎么說呢,江齒是大型企業,咱們市里面基本管不到人家的,零零年服份制轉軌之后,江齒差點又紅起來,可是最終因為內部管理機制存在的問題,和外銷產品的質量太次而一敗涂地,現在這個企業問題更大了,你…”
“寧伯伯,把您認識的這個人介紹給羅薔薔,她對江齒比較感興趣,想插一手的。”
“哦…”寧天佑恍然大悟,濃眉又蹙,“不過,江齒是個龐然大物啊,考慮清楚了?”
“嗯,江齒是大,是有深厚的基礎,一些問題解決好,江齒會重現輝煌的,我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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