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因為巷口的仗義出手,唐生贏得了唐瑾的一點好感。
那天唐瑾連個謝謝也沒說就跑回了家去,但之后再遇見唐生,不再用美眸剜他了,唐生心里知道自已的懲惡形象已經駐進了她的心田,即便是以暴易暴,但也是為了給她解圍。
那晚上唐生就給唐煜打了電話,他知道那個大蝦米在老唐巷混也得看唐煜的臉色,這種社會渣子要報復你,你防不住他,最好的辦法是一勞永逸的讓他知道你是他惹不起的角色。
果然,沒兩天,那個大蝦米和他兩個小弟就蹲在巷口等唐生,并且低聲下氣的說了一通好話,保證以后不再撩逗唐瑾了,也不敢在老唐巷出現了,希望唐生高抬貴手云云…
唐生只告訴他們一句,‘離的唐瑾越遠越好,不然就送個輪椅陪你度過下半生’。
大蝦米深知江陵唐煜的厲害,唐煜身家億萬貫,街上的小混混他會放在眼里?叫你生就生,讓你死就死,這個替唐瑾出頭的小子能請出唐煜威嚇自已,可見是個不得了人物啊。
距離九月份開學越來越近了,這些天唐生每天厚碰上臉皮去唐大爺家問有關拆遷的事,盡量不去和唐瑾接訕,因為有了之前他替唐瑾出手的那一出戲,唐老頭都不好思轟他走。
說到老唐巷的拆遷,唐瑾家人也管不住自已的嘴,就向這個愛多操心的毛頭小子唐生吐了苦水,城區政府拆遷招標之后,唐煜的‘江煜地產’中標了,旗下的‘江煜建筑’公司就負責老唐巷的拆遷安置,但是安置辦出臺的安置案太苛刻,給的那點錢根本叫人接受不了。
為此,唐煜也跑了好多趟來老唐巷了,召集唐家中有威望的老頭子們在他老子的小四合院想說服大家,但一次次失敗,后來他都不想來了,近期策劃著要強拆,卻有風聲傳到了市委,唐書記秘書一個電話打到唐煜手機上,明確告訴他,強拆的話,出了事你負全部責任。
唐煜一聽唐書記的口氣不對,又暫時放棄了強拆,進退維谷時,唐生來了讓他看到了另一個希望,拉這小子下水給自已做擋箭牌,到時候就是唐書記有什么不滿,也不好說話了。
江陵高中,就是在全市來說也是數一數二的高中,今天正式開始接收報道學生了。
在人山人海的學生堆中,唐生很有‘自我良好’的感覺,身體發育的比較成熟一些,在這撮十六七歲的少年人中間,他比大部分人的個頭要高出一些,鶴立雞群好象就是這種感覺。
記憶中在江陵高中也有幾個女性令自已有較深印象,當然,唐瑾就不用說了。
比如班主任梅妁,班長寧萌她們,因為都是出色的女性,肯定會引人注目。
報名大廳里鬧哄哄的,這屆新生好象也有幾百人之多,不過不關唐生的事,他是轉學來上高二的,站在鬧哄哄的樓門大廳,唐生很快在一堆學生中看見記憶中‘認識’的寧萌。
三四個唾沫星子亂噴的男生正圍著這位絕美少女在吹牛,一個個把他們自已吹的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唐生現在看到他們這種無知到可笑的表現,感覺胃里一陣陣的翻騰。
隔著明亮的大玻璃,唐生看寧萌的時候,她也似生出了感應般,轉過頭就望了他一眼。
雖然并不認識他,但不能否認,他站在那里,的確予人十分扎眼的感覺。
隨后寧萌就飛快的扭開了目光,唐生也只是微微笑了下。
不過現在的唐生認識人家,可寧萌不認識他,這是寧萌第一次見到唐生。
那一世唐生和寧萌也有過交集,但是更多時候在‘對立’,這個小女人很傲氣的。
看到她,就不由想起了她的姐姐寧欣,上一世沒少吃那個女人苦頭,寧欣是特警支隊的副政委,是個極有性格和正義感的女性,又有著一付悲天憫人的心懷,自已這個二世祖在扯蛋親戚的助力下,與這位女警花的交集是N次的多,但回回給她收拾到,想想都要苦笑。
嗯,這一世看我的,寧欣,你等著,唐少爺來找你‘報仇’了,嘿…
唐生在寧萌扭開目光后,才瞅了四個圍著她的男生一眼,他們都在自已的記憶有不同的戲份和表演,尤其那個叫汪兆軍的家伙,在此后二十幾年中,他一直都是自已的對手。
說來也巧,寄讀在江陵的不僅是唐生一個,那個汪兆軍也是一個,無獨有偶啊。
不過汪兆軍是從初中就開始在江陵寄讀了,他也是省城南豐的人,而且有深厚的家勢背景。在江陵,這小子也是玩裝B那一套,不知是他隱藏的極深還是現在還沒搞懂真正裝B境界,總之是相當的低調,表面上是另三個人中的史義國現在是老大,汪兆軍只算小弟。
實際上汪兆軍在江陵的親戚是他姑姑,雖然也是市里的官員,但并不是很強勢,另外他必竟在姑姑家,不可能象在自已家那樣當少爺,真惹了禍什么的,他也不好向姑姑交代。
另兩個家伙一個叫臥旦騰,一個叫常愛全,在江陵也算是小公子一級的人物,他們的父親不是政府的官員就是商界的巨紳,有了錢就難免會有點勢,這就是他們具備的優越性。
江陵高中的新教學大樓共六層,是2002年新落成的,高二年紀的十多個班都在二層。
唐生拿著轉學證明,去政教處報的道,然后被告之先去高二1班,因為高二年級文理要分班,幾天后的內測考試后會重新分班,唐生知道,分班之后,自已才和唐瑾在一個班的。
唐生進班的時候,班里已經坐滿有五六十個人了,嗡嗡的話語聲充斥在耳輪中,沒分班之前,大家還是高一時狀況,就唐生是個轉來的新學生,所有的1班學生對他很陌生。
嘈雜的沒營養的交流和眼前這個沸騰的場面,讓唐生真實的感覺到自已是回到了2004年的高中時代,所有學生的衣物和印象中這學校的陳舊,都給了他心靈更深的震撼。
這一刻,唐生涌起了一股難以壓抑的激動,那個逝去多年的花季年代又回來了。
一如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唐生的目光望著班里的一切,在腦海中回味自已曾經在這個班里留下的點點滴滴,后黑板上的學習畫報是用各色粉筆精心設計出來的,中間版塊赫然是‘學生須知’,轉過頭,唐生就上了講臺,伸手摸了摸黑黝黝的長方形黑板,真的太親切了。
“噯…那孩子,你是哪個村兒來的?沒見過這么好的黑板吧?”
一個很挑釁的聲音揚的很高,吸引了在座多數學生們的注意,他是存心在鄙夷唐生。
其實他是嫉妒了,因為從唐生一進來,好多交流中的女生就被他獨特的氣質和驚人的海拔吸引了,其實唐生也不并高,只比大多數人高點,但是在十七歲的時候這個高度很可觀了。
包括寧萌在內,看到唐生進來時也朝他望了一眼,而且怔神達三秒鐘左右才移開的目光。也是因為她的‘怔’和她流露出的一些異樣表情,就為唐生惹來了幾個牲口的嫉妒。
他們就是在樓門廳圍著寧萌的那四個人,這幾個家伙眼下全在高二1班。
這時候開口鄙視唐生的這個家伙,就是史義國。
唐生知道史義國的老子是個處級干部,他囂張也有他一定的資本。
隨著史義國的說話一出口,一堆學生們就笑了,尤其是和他坐在一起另三個人家伙。知道他們四個人底子的其它學生都為唐生憂心了,在江陵高中他們也算有點身勢的小公子了。
背地里人家稱他們為‘2班四賤客’;
唐生好整以暇的緩緩轉過頭望了史義國一眼,那眼神很悠容、很輕柔,臉上還掛著笑,他伸手在講桌上的粉筆盒里拿出一支黃色粉筆,用低沉的聲音道:“這位同學你叫什么?”
“我?史義國,怎么了?”
史義國見唐生給自已鄙視了還笑臉相陪,就更不把他放眼了,報出名時他臉上傲色更濃了,還得意的瞅了一眼那邊的寧萌,和寧萌一起坐著的幾個女生都為唐生的表現感覺悲哀。
那么高的個子,那么寬厚的胸膛,原來中看不中用啊?一大堆女生都‘痛心疾首’了。
唐生撇了下嘴,轉過身抬起手,把粉筆摁在黑板上,然后龍飛鳳舞的寫出了三個字。
‘屎一鍋’;觸目驚心的三個字。
絕對是大家筆法,徘徊俯仰、容與風流、剛則鐵畫、媚若銀鉤;
“是這么寫的吧?嗯…這個名、不錯!”
唐生再轉回了身,輕彈手中的粉筆,它凌空劃起一道優美的弧線,無比準確的落進了講桌上的那個粉笑盒中,同時說出的這句話,雖是輕輕淡淡的,卻引發了一場驚天的暴笑。
噗噗噗噗噗!
噴了,無數人都噴了,連史義國身邊的三個同伴都噴了。
好多女生掩著嘴,捂著肚,流著淚,笑的那就一個‘痛苦’啊。
只有史義國的臉色變成了豬肝兒色,一雙眼眸暴突,剛牙猛挫,他突然就站了起來。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班門處出現了一位修長高頎的二十三四歲左右的美女,端秀之姿,無與倫比,披散的大波浪秀發更增她女性的嬌柔與嫵媚,嚴肅的俏面上卻罩著一層寒霜。
她就是高二1班的班主任梅妁,即便大家對梅老師很熟悉了,這刻仍發出壓抑的驚嘆。
在唐生腦海中梅妁的美是無與倫比的,她的那種空靈氣質似是與生俱來的一般,真不知糟塌了多少的天地靈氣和日月精華,自已印象里,好象就羅薔薔和寧欣能與她媲美。
‘那一世’很無恥的給這位梅老師寫過情書,結果給她煽了倆耳刮,后來強行調戲她N回,利用各種手段把她逼出了學校,差一點就把她那個…但關鍵時刻給寧欣救了她…
今天剛來報道,就直接撞她手里了,這么凄慘?不會是報應吧?
黑板上那三個字怎么辦?想處理也遲了。唐生正糾結著,梅妁的目光就轉到了他身上。
“嘿…老師好,我、我只是路過講臺…”
梅妁正望著他,對他流露出的笑臉也不予回應,但心里對這個個子很高的帥學生也有一絲驚訝,的確,見過不少學生的自已,好象沒碰上過一個比眼前這位更‘骨骼清奇’的。
“字寫的不錯…”梅妁的目光掠過黑板上的三個字之后,看著唐生正在搓手指上的黃粉筆灰,不用問了,這三個很有氣勢的字是出于他的手筆了,屎一鍋?寫這三個字什么意思?
所有的同學們都憋住了笑,講臺上大帥哥轉來的頭一天就進了老師的‘眼’,真可憐啊。
唐生劍眉微蹙,在下面學生們那里掃了一眼,尷尬的對老師道:“這個是、隨便寫的。”
“你是轉校生唐生吧?在黑板上寫了這么三個字,我很奇怪是什么意思,解釋一下?”
梅妁的聲調很平緩,卻不庸置疑,目光銳利的象要剌透唐生的心臟一樣。
“我是唐生…這個、就不解釋了吧?大家都等著老師你講話,我就不耽誤時間了…”
“…同學們想不想聽這位同學給解釋一下這三個字的含義?來,大家鼓掌。”
梅妁帶頭拍起了手,在她的帶動下掌聲響了起來,只是她望向唐生的目光更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