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小凡和蘇天奇的小院,那是猴飛狗叫,田靈兒過來后,對著兩人的小窩一頓整頓,最后不得不苦笑著看著蘇天奇的全部身家:兩套大竹峰標準的青云服飾,2個三尺多長大概有3個竹節的竹棍,一個一人多高的竹棍,一把自制的木劍,幾本大竹峰藏書閣的書,還有一本手札,寫的密密麻麻全是蘇天奇自己對一些瑣事和看過的書的記錄和注解,這也是蘇天奇前世的習慣。
“你們就這點東西?”田靈兒第一次十分上心的對蘇天奇的物件整頓就發現了這個事實。
“誰說的,我還有個床,吶,桌子,椅子,門口還有顆小松樹呢。”蘇天奇懶洋洋的半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道。
田靈兒無語的翻著蘇天奇寫的手札:
上山第天,我被師姐這個小惡魔吊在樹上,等我嗜睡好了,我一定…
上山第1天,我醒來發現睡在自己的床底下,萬惡的田小妞,你等著…
田靈兒開始沒怎么在意,越看臉色越難看,蘇天奇瞇著眼一看田靈兒手上拿的手札,心中一涼,這哪里是什么讀書注解,分明是自己某天無聊到數腳趾頭的時候弄的記仇的報仇冊嘛,我不是放在房梁上了嘛,她怎么找到的?突然看到猴子小灰一臉得意的瞅著自己,激動地抓耳撓腮,蘇天奇一激靈,我日,這死猴子陰我,蘇天奇望著田靈兒的臉色越變越差,立即決定要出去避避風頭,踮著腳慢慢朝門外走去,剛到門口,就聽田靈兒一聲怒喝:“天奇,你給我站住!”
鬼才站住呢,天奇撒丫子就跑,一邊跑一邊還喊:“救命呀,殺人了,小凡快來救我,不然你英俊瀟灑的小師弟就見不到了…”
田靈兒一聽,又好笑又好氣,直接御著自己的法寶追了上去。
遠處的一個角落里,張小凡正在神秘兮兮的和杜必書委婉的透出蘇天奇和田靈兒的關系,杜必書立馬支起耳朵,張小凡一番訴說后,杜必書又是把這幾天田靈兒和蘇天奇的表現異常立馬仔細分析了一下,果斷的得出了結論:“我打賭,一會天奇肯定和小師妹有說有笑的從小院里出來,說不準還拉著手呢。”
張小凡當然是舉手同意,并且和杜必書為了驗證這句話,無聊透頂的蹲在角落里等著二人的出現,不知道蘇天奇知道這兩個修道人士那么有狗仔隊的潛力,又作何感想。
可是,當蘇天奇喊著救命從小院里跑出去的時候,張小凡瞬間把給六師兄起名字的師娘蘇茹崇拜的無可附加、五體投地,果然是“賭必輸”,人如其名吶。
杜必書也一臉郁悶,心中都有想改名的沖動。不過,這個念頭在心頭一閃而逝,轉頭又對小凡道:“你猜天奇因為什么惹了你靈兒師姐,恩…我打賭…”
“師兄,不必賭了,你看。”說罷,小凡從跑到身邊的猴子小灰手中拿起那本蘇天奇所謂的“報仇冊”。
杜必書接過一看,不禁笑道:“哈哈,這下不知道天奇還能活著回來不。”一邊笑一邊翻著。
畢竟張小凡和蘇天奇住的久了,感情深厚,本想拉著杜必書去幫蘇天奇解圍,卻遭到了杜必書的“嚴重拒絕”,張小凡不明所以,當看到那個報仇冊上寫的:日,被六師兄一掃把砸在我英俊的臉上,有機會還他兩掃把時,只得心中替蘇天奇默哀了。
大竹峰后山,蘇天奇和田靈兒一逃一追,蘇天奇氣喘吁吁的對著上空的田靈兒道:“我的好師姐,那只是我寫著玩的,我哪敢對你老人家起一點報復之心呀,你就饒了我吧。”
“鬼才信你,你有本事就別跑。”田靈兒對這個擅長插科打揮的小師弟說的話都免疫了。
蘇天奇一口氣從居舍跑到后山的竹林里,雖說是修道之人,但是也有些氣喘,對著田靈兒擺擺手,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做了下來。
田靈兒御空而下,跑上去一把扭住蘇天奇的袖子,道:“怎么不跑了,還跑呀,哼哼,不知道背地里說過我多少壞話呢。”
蘇天奇卻出奇正經下來,再無一絲玩笑的心態,輕聲話道:“靈兒,坐下吧,我此去下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呢,讓我好好看看你。”說罷,指著自己身邊的空地,向田靈兒伸出了手。
田靈兒臉色一紅,放開天奇的袖子,把自己那蔥玉般得小手放在蘇天奇伸出的手里,慢慢的靠著蘇天奇坐了下來,靜靜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兩人的關系雖然昨夜已經挑明一次,但是兩人畢竟年少,尤其是田靈兒不過一16歲的年華少女,蘇天奇拉她個手已經是極限了,像昨日的爆發性的擁抱,那純屬感情沖動,古人畢竟不同于現代人。
竹林密密麻麻的鋪著厚厚的竹葉,坐上去軟軟的,兩人背靠著幾根縱橫的黑節竹,嗅著這充滿竹香的空氣,時光仿佛就定格在這個午后。
“師姐。”
“嗯。”
“聽說山下有很多集市,你想要什么和我說,我給你帶回來。”
“我也不知道想要什么,你,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歡的。”
“真的?”
一陣輕聲細語后,兩人又陷入了安靜,只是慢慢的田靈兒靠向蘇天奇,蘇天奇的手慢慢的環住了田靈兒的腰,田靈兒身體一顫,隨后徹底靠在蘇天奇的肩膀上。蘇天奇嗅著田靈兒的秀發,感受著這一刻的溫存和觸動,低下頭呆呆的看著依靠著自己的這個美麗女子,田靈兒偶然的抬頭,二人目光相接,放佛心靈瞬間相通。
兩日后,大竹峰人員齊聚在守靜堂外的空地上為杜必書和蘇天奇送行,田不易和蘇茹臉色如常,但是眼神中透露的關懷目光根本沒有瞞過蘇天奇的眼睛,蘇天奇心中一陣感激,有此師父和師娘,何其幸哉!
蘇天奇和杜必書從大家關切的言語和目光中靜下心來,一起朝著師父師娘一拜,然后對著眾位師兄弟拱了拱手,一起道:“師父師娘,各位師兄,我們下山去了,請勿要為我們擔心。”
杜必書又加了一句:“師父師娘放心,我一定我照顧好小師弟的。”
這時吳大義喊了一嗓子:“老六,我們的小師弟回來要是餓瘦了,我們可要找你算賬的哦。”大家聞此一起笑了起來,沖淡了些許離別的傷感。
“你們兩個下山吧,大家都散了吧,過些日子又不是見不著。”田不易淡淡的一揮手。
“必書,天奇就拜托給你照顧了,他年紀還小。”蘇茹終歸是沒忍住,臨行又對杜必書又囑咐了一遍。
杜必書點頭稱是,便頭也不回帶著蘇天奇朝著山下走去,逐漸消失在大竹峰眾人的視線中。
行了大約在也看不見大竹峰眾人的時候,杜必書和蘇天奇才放慢了速度,杜必書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什么似地,對著天奇道:“對了,天奇,今天送行的人小凡和小師妹好像沒出現吧。”
蘇天奇早知道此事,本以為送行最應該出現的人就應該是這兩人的,但是卻一個沒有出現,心中也有幾分疙瘩,幾分惆悵的滋味,便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望向后山,那個有著美好回憶的地方。
“吱吱”,幾聲熟悉的猴子叫聲傳來,蘇天奇和杜必書一激靈,異口同聲道:“小凡?”
天空中紅影一閃,小凡抱著猴子小灰和田靈兒御空而下,蘇天奇驚喜道:“你們怎么來了?”
“呵呵,我能不來嘛,要不然我還怎么當你兄弟,再說,我就是不來也會被師姐拉來的。”張小凡才說完,腦袋上就挨了田靈兒一敲,委屈的揉著腦袋看著蘇天奇。
“活該,嘿嘿,給我送行都來這么遲,靈兒打的好。”蘇天奇幸災樂禍道,蘇天奇和田靈兒的關系,整個大竹峰也只有張小凡和杜必書知道,所以在兩人面前蘇天奇這聲“靈兒”叫的還是很順當的。
小凡白了天奇一眼,就拉著杜必書聊天去了。
“路上小心,六師兄要是欺負你回來跟我說,我幫你…”
田靈兒話沒說完,杜必書插嘴道:“誰欺負誰還不知道呢,小師妹就這么偏心,哎,虧我還是看著你長大的。”
蘇天奇“嘿嘿”一笑小聲道:“六師兄還不一定打的過我呢,放心放心,嘿嘿。”
下山路上,小凡和杜必書兩人在前,蘇天奇和田靈兒在后,就這樣4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走著,眼看下山的路都快行至一半了,二人都沒有回山的意思,蘇天奇只得阻止了兩人的繼續相送。
蘇天奇熊抱了一下張小凡后,厚著臉皮抱了一下田靈兒,惹得田靈兒嗔怒,當著人的面田靈兒一個女孩可拉不下臉面,張小凡和杜必書眼看田靈兒紅著臉望過來,一個突然對猴子小灰的“發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左摸右看;一個干咳一聲,在地上找起了小花小草。蘇天奇聳了聳肩,一臉得意,顯然對這兩個兄弟的表現很是滿意。
吹了聲口哨,蘇天奇拽起在地上找小花小草的杜必書就朝山下走去,直到兩人得身影再也看不到,張小凡和田靈兒才啟程回大竹峰。
兩人都是少年心性,山居寂寞,二人剛從離別的情緒中剛脫離出來,就迫不及待的想沖下山去見識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