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我是劍俠sodu,,返回首頁 她們說我是劍俠sodu
第一卷東海卷第三十七章當年俠義 眾人紛紛抬頭,看到這兩道劍光在空中彼此糾纏,難分難解。
二香五英又驚又喜,周圍的燕家子弟目瞪口呆,摸不著頭腦。
燕地機道:“原來他是故意示弱,卻有奇招在如此強勢的劍氣對拼中脫身,反襲紫瓊身后。”
燕天杰道:“不過紫瓊卻也看穿他的意圖,早有防備,不然的話,現在已經輸了。”
燕天豪皺眉:“你們有沒看清這少年剛才是如何做的?”
燕天杰苦笑,燕地機搖頭。
燕玄機卻淡淡地道:“陰陽錯位,乾坤倒轉…別人沒看清也就是了,大哥怎可能沒看清?”
燕天豪喃喃道:“我看清了,我只是沒想到真有人能夠做到…這少年到底是從哪來的?他的劍法,倒有些像顏家的紫歌劍術,卻又有些不同。”
說話間,兩道劍光又不知對沖了多少下,金色劍光勢盛,黑色劍光靈活。
燕玄機道:“單論劍氣,這少年遠不及紫瓊。”
燕天豪道:“紫瓊從小學劍,又有天生的慧根在那里,自然不是別人輕易比得了的,但這少年勝在機靈,不但奇招不斷,且別出心裁,又似是經過大風大浪,適才以硬碰硬的蠻撞其實是裝出來的,內心卻是比誰都要謹慎,若非如此,他早已敗了。”
又是一次雙劍相交,炸出萬千星點。
燕天豪擲出一劍,劍光劃破虛空,硬生生將兩人分了開來。
兩人落了下來,彼此互瞪。
燕天豪干咳一聲,道:“試劍而已,無需再打下去。”
燕紫瓊哼了一聲,看著唐小峰:“再打下去,你一定會輸。”
唐小峰點頭:“嗯,我一定會輸。”
燕紫瓊收劍笑道:“你承認就好。”
唐小峰道:“因為不是拼出生死。”
燕紫瓊又開始瞪他:“生死相拼又會如何?”
唐小峰道:“我活著,你死掉。”
燕紫瓊將他瞪了一會,卻不生氣,掠上前去,看著他:“你現在幾歲?”
唐小峰報了上去。
燕紫瓊道:“小我一歲多。”
唐小峰道:“那又如何?”
燕紫瓊拍著他的肩:“唉…不知死活的小屁孩。”
唐小峰翻著白眼…
與燕紫瓊的這一仗讓唐小峰意識到,燕家確實不愧是神州大陸赫赫有名的劍俠世家,燕紫瓊也真不愧是碧桃花仙子轉世。
燕天豪與燕紫瓊向他問明來意,他將路上撿到傳書飛劍的事說了出來,天機五劍對望一眼,與燕紫瓊一起,將他與七女帶入內府。
在這里,唐小峰見到了燕家家主燕義。
燕義一臉虬髯,看上去極是豪邁,讓人想著似這般粗獷的漢子,難怪會有一個像燕紫瓊這般大大方方的女兒。
燕義看著唐小峰,朗聲道:“不知小兄弟所說的書信何在?”
唐小峰取出信,在他面前晃了一晃,讓他看清信上字符,卻又很快就收了起來。燕義錯愕地道:“小兄弟既是為送信而來,為何卻又不愿交出?”
唐小峰道:“我有一個條件。”
燕天豪等人對望一眼,燕義卻道:“你說。”
唐小峰道:“我想知道信上內容。”
燕義道:“這個…”
唐小峰笑道:“我要不把這信送來,你們也看不到它,這樣算來,你們其實也不虧。”
燕義沉吟片晌,道:“我可否問問,小兄弟為何對信上內容如此感興趣。”
唐小峰道:“實不相瞞,在下本是嶺南人士,數個月前,五嶺中的騎田嶺山崩地裂,我正好在那附近,懷疑有個人人都帶著面具的神秘組織與此有關。有人截下傳書飛劍,信卻落在我的書中,當時便有人前來搶奪,而這些人跟我在騎田嶺遇到的那伙帶著同樣面具,我與這些人結了仇,卻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來自何處,有何目的,我希望這封信能夠給我答案。”
燕義臉色微變:“帶面具的人?”
看來他知道那些人是誰!唐小峰想。
燕義盯著他,道:“我雖不知信上內容,但前段時間,我燕家受朝廷之邀,確實有派人前往太湖查探山川崩裂之由,你說的那些戴面具的人,我多少也知道他們…但我又怎知你不是那些人派來試探我燕家的細作?也許你并非撿到此信,而是此信原本就是你劫下?”
唐小峰開始對他生出好感…這漢子果然是人如其貌,有懷疑便直接說出,不肯拐彎抹角。
唐小峰略一沉思,終于下定決心,掃視了燕紫瓊、二香五英、四劍一眼,這才看向燕家家主,道:“我可以證明我不是細作,但卻只能說與前輩一人。”
燕義疑惑地看著他,揮一揮手,讓燕紫瓊和四劍退下,燕紫瓊退出前好奇地看了唐小峰一眼,心想這小子到底有何秘密?
唐小峰看向身后七女:“你們也退下吧。”
七女緩身退出,殿內很快就只剩下燕義和唐小峰二人。
唐小峰這才看著燕義,道:“在證明我不是細作之前,我想先向前輩打聽一個人。”
燕義道:“你說。”
唐小峰道:“就在此山的另一邊,似乎還有一個宋家村?”
燕義道:“那又如何?”
唐小峰道:“不知宋家村里是否有一少年,叫作宋素?又不知那位宋素,前輩是否認識?”
燕義臉色一變,目光驀地寒了下來,冷冷地看著他,道:“似乎認識,那又如何?”
唐小峰微微一笑,道:“我再說一事,十幾年前,武后謀權篡位,太宗第九子、忠勇王李貞繼徐敬業之后起義反武,慘遭武后滅門。忠勇王府滅門時,有一劍客姓喬名琴,仗著一口飛劍硬闖忠勇王府,救出一男一女兩個嬰兒,他將那男嬰送往河東,交給另外一名劍客,那劍客將那男嬰安置在宋家村,不知那位劍客,前輩是否認識?”
燕義死死地看著他,腰間飛劍鏘響連連:“看你歲數,忠勇王府滅門之際,你應該還未出生,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唐小峰輕嘆一聲,道:“九王爺被人救出兩個后人,一個送往河東,另一個,前輩可知道她是送往何處?”
燕義沉默一陣,忽道:“你適才說,你是嶺南人士?”
唐小峰道:“正是。”
燕義道:“你姓唐?”
唐小峰道:“沒錯。”
燕義盯著他的臉:“嶺南有位唐敖唐探花,跟你是什么關系?”
唐小峰拜道:“正是家父。”
燕義忽地一聲冷笑,劍光暴散,直奪唐小峰咽喉。
唐小峰卻是不動,直至劍尖緊壓著他的喉結,點出一滴血珠,他看著燕義,依舊是面無表情。燕義森然道:“你雖然裝得很像,可惜卻有一個極大的破綻。”
唐小峰被那強大得有若泰山壓來的劍氣緊緊制住,聲音干啞:“什么破綻。”
燕義又是一聲冷笑:“就算你是唐探花之子,卻又是如何知道‘宋素’這個名字?當日喬琴帶著兩個孩子來到河東,正如你所說,他將男孩留了下來。但那時,這兩個嬰兒都還沒有名字,宋素這個名字,是在喬琴走后我親自替他取的,喬琴根本不知…”
唐小峰失笑道:“前輩何必試我?”
劍尖依舊壓著他的咽喉,他一動,皮膚又破了些。
燕義將飛劍緩緩退了一寸,冷然道:“為何是試你?”
唐小峰道:“當日與喬琴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妻子喬夫人,是喬夫人說,為防武后追殺,這兩個孩子已是不能再姓李,連名字也要重新起過,既然如此,他兄妹二人日后如何相認?倒不如先將他們的名字取好,等他們長大后再告訴他們,以期日后有兄妹重逢的一天,前輩與喬先生雖是劍俠,卻都是粗人,起不來名字,于是便請喬夫人拿主意,于是,喬夫人便將那男孩取作宋素,將那女嬰取作良箴,不知前輩,在下說得對與不對?”
燕義見他連如此細節都一清二楚,劍雖未退,臉色卻緩和許多,道:“這是喬夫人告訴你的?”
唐小峰道:“這是我未婚妻子告訴我的,她的名字便叫良箴。”
燕義嘆道:“如此說來,他夫婦二人確實是將那個女嬰送到了貴府?當時喬琴已受重傷,我本是擔心他會死在路上。”
唐小峰苦笑道:“喬先生還未進入嶺南便已死去,他夫人帶著良箴到了循州,然而當時,家父正因與徐敬業徐伯伯、駱賓王駱叔叔結拜之事被武后調查,喬夫人不敢將良箴送到我家,便在我家后山悄悄蓋了座尼庵,削發為尼,改名末空,直至三年前我與良箴在山中偶然相遇,良箴才住進我家。”
其實,宋良箴只知道河東有一名劍客帶走了她的哥哥,末空尼卻沒有將那個劍客的名字說出來。然而唐小峰只要知道這些細節,再與《鏡花緣》一一對應,自然能夠猜得出來。
宋素是被帶到宋家村。
宋家村的附近便是燕家村。
接應喬琴的劍客,自然十有是河東燕家的人。
再加上書里面宋素被官兵抓住時,燕紫瓊曾奉父命去救宋素,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結識了同樣被宋良箴請去救人的顏紫綃。
燕義若不是接應喬琴的那名劍客,又為何要讓他的女兒去救宋素?
況且燕家暗地里一直都在支持反周復唐的大計,在書里面,燕義甚至讓他的一子一女加入到徐承志的義軍,結果卻是燕勇與燕紫瓊全都死在戰場上,燕義會冒著被朝廷剿殺的危險暗助李貞后人,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燕義再無疑問,緩緩收劍。
唐小峰取出信,遞了上去,道:“前輩莫要怪我不肯直接將信交出,實在是那些戴面具之人的來歷對我來說太過重要,他們不但與各處山川的崩塌有關,還曾劫我表姐,又追殺過我,而我卻對他們一無所知,不弄清他們的來頭,我實在是安不下心來。”
燕義本是豪爽之人,既已確信這少年是唐敖之子,也就不再顧忌,接過信來,朗聲笑道:“是我太過小心,莫怪莫怪,我與令尊雖不相識,對他卻是神交已久,你也莫再喚我前輩,喚我一聲大叔便是。”
唐小峰也知道他的老爹在這些一心復唐的義士心中,頗有聲望。
在《鏡花緣》里,他老爹出了一趟海,徐承志、徐麗蓉、駱紅蕖、薛蘅香、魏紫櫻等忠義之后一聞他名,便紛紛拜倒。
在嶺南,那什么武老大、“劍劈乾坤”、“震岳戟”等人手持盜來的朝廷印信,讓官府幫他們找“唐小峰”,印巧文與蘇亞蘭卻悄悄告訴她們父親,唐小峰乃是“唐探花之子”,她們那當官的老爹馬上就替他隱瞞,硬說循州沒有一個叫唐小峰的。
十幾年前,喬琴從忠勇王府救出兩個嬰兒,一個送到河東,一個卻是要托付給他的老爹,而在那之前,喬琴其實從未見過唐敖。
不是誰都有考中探花的本事,正如不是誰都有資格在年輕時,跟身為開國名將之后的徐敬業、身為江東第一才子的駱賓王結為異姓兄弟。
唐小峰小時候雖然經常拿眼睛斜他爹,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老爹的才名和人格魅力確實了得,上一世看《鏡花緣》時他就想過,他老爹出一趟海,卻好像走到哪里都有人認識。
燕義接過信來,快速地看了一眼,臉色卻一下子變得震驚與難看。
唐小峰悄悄觀察他的表情,卻沒有說話。
燕義收起信,苦笑道:“賢侄,若沒有你將信送到,我根本無法看到此信,我本該應你所求,將信中內容告訴你才是,然而我現在卻有急事,要離村兩日,你不妨先在這里住下,等我回來,再將你想知道的事告知與你。”
唐小峰見他神情,知道必是信里的內容對他極是重要,讓他不得不放下手中一切先去做某件事情,也就只好先應了下來。
燕義匆匆來到外頭,讓燕天豪替唐小峰與七女安排食宿,又告訴他們自己要過兩三日才能回來,然后便化作劍光,剎那間去得遠了。
燕天豪等人見他去得如此之急,仿佛再遲片刻便會發生什么大事一般,心中疑惑。燕紫瓊更是好奇,瞅了唐小峰一眼:“你跟我爹在里頭說了什么?”
唐小峰苦笑:“聊了些往事,然后就把那封信給他看了。”
燕玄機沉吟道:“那封信,只怕是天隕寫的。”
他所說的“天隕”,乃是天機五劍中唯一不在場的燕天隕,燕天隕本是帶著一些燕家子弟在太湖一帶斬妖除魔,順便調整太湖崩陷的線索,卻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燕紫瓊與四位堂叔計議一番,然而因為不知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么,自然也猜不出她的父親為何如此急匆匆地離去。
當下,燕天豪便按著燕義臨走前的吩咐,讓唐小峰與七女在山城住下…
天色漸黑,唐小峰在燕家安排的客房里住了下來。
林書香服侍他吃完晚飯,又幫他鋪床鋪被。
其實唐小峰畢竟是個穿越者,再加上出生于書香門第,并不是那種非要有人服侍的公子哥兒,偏偏林書香太過溫柔,剛開始,他只是抱著好新鮮的態度被她服侍,現在卻是已經習慣。
他在心里想著,這樣下去,不知道哪天會不會離開這通房大丫鬟他就活不下去?
林書香去吃飯后,唐小峰打開窗戶,看著外頭風景。
這座古香古色的竹編樓閣位于山腰處,坡下有臘梅,山下有古鎮。
遠處山嶺一片白茫,顯然是幾天前的積雪仍然未化。
一輪明月升上夜空,皎潔得很。
唐小峰想,再過幾天,又是一個月圓之夜,也不知道徐麗蓉到時會從哪一處洞天回來?在這個沒有手機和電腦的世界,一旦分開,還真是難以聯系。
身后傳來輕響,他回頭一看,卻是陽墨香捧著臉盆行了進來。
唐小峰最喜歡欺壓這個丫頭,洗了臉后,還要讓她幫他洗腳。他自己坐在床頭,少女悶悶地跪在床邊,徒自生氣,卻是毫無辦法。
唐小峰笑道:“是誰把你氣成這樣?”
陽墨香真想把一盆洗腳水倒他身上…明明就是你。
唐小峰奇怪地問:“書香呢?”林書香知道她妹妹有些小姐脾氣,并不怎么樂意服侍人,這種事一般都是自己做的,偶爾沒空,也會叫蘭英、紅英、秀英三人,瓊英做這種事有些笨手笨腳,玉英則是太過清冷。
當然,事實上唐小峰一般也都是自己來,他畢竟不是什么真正的公子哥兒。只不過陽墨香越是不樂意,他就越要叫她做,這讓他心里很快活…
陽墨香嘀咕道:“她們看梅花去了。”
“梅花么?”唐小峰笑道,“我倒是在坡下看到許多蠟梅,沒看到梅花,蠟梅跟梅花看著相似,其實卻是不一樣的,你們不會是把蠟梅當成梅花了吧?唉,真是沒見識。”
陽墨香氣道:“你才沒見識呢。”
唐小峰道:“要叫主人。”
陽墨香抿著嘴:“主人,你才沒見識呢,臘梅和梅花我們還分不清么?坡下臘梅雖多,但人家從小就只愛梅花,臘梅香味太濃,濃得薰人,遠不乃梅花的暗香清新遠揚,花色更是不及梅花。你說它明明不是梅花,還叫什么臘梅?弄得人人都以為臘梅臘梅,其實就是臘月之梅,分都分不清楚。我就是因為看到臘梅,心中不喜歡,才問燕府的奴仆有沒有梅花,他們說后園里有許多梅花,品字梅、小細梅、江梅、宮粉梅都有,我正準備去看的,卻被姐姐叫來服侍主人。”
難怪她從進門開始就翹嘴巴。
唐小峰心想,臘梅與梅花香味不同,色彩不同,卻都是冬季盛開,乃是文人雅士的最愛,這世上少有喜歡梅花卻不喜歡臘梅的,這丫頭還真是與眾不同。
想到這里,他心里驀地浮出《鏡花緣》里的一句話…壽陽梅碎骨,雕鞍慘抱尸!
在書里,墨香這丫頭,好像就是死在壽陽…
難道她就是梅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