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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子,有沒有清倌?傅爺我準備上賭場,
“還有魏爺我也要一個,轉轉運氣!”
半路殺出兩個程咬金,咱們的張大少爺為了驅邪避晦,兩個破鑼一般難聽的聲音就從蘇淮院的大門外傳來進來。這兩個聲音難聽就不用說了,還帶著無盡的囂張,無比的跋扈,隔著二三十里地就能聞到那股子相同的味道——換句話說,那語氣和腔調,簡直和咱們張大少爺一模一樣,也和張大少爺在臨清城里那幫子狐朋狗友的語氣腔調一模一樣,讓咱們的張大少爺倍感親切,差點就想脫口大罵,“一群賊廝鳥,現在才來?
“哎喲,二位爺,你們怎么…又來了?”和張大少爺的倍感親切截然相反,聽到那兩個聲音后,剛才還是笑容滿面的老鴇子一下子變了臉色,有些發青又有些發白,膽戰心驚的回過頭,強笑道:“魏爺,傅爺,你們又來小院玩了?”張大少爺也回過頭去,卻見蘇淮院門外已經沖進來了一大群男子,為首兩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歪戴帽、披散發、擦脂抹粉、油頭粉面是又滿臉淫邪——那二到極點的氣質,簡直就象是和咱們張大少爺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老鴇子,傅爺的話聽到沒有?你這里今天有沒有漂亮的清倌?”兩個紈绔公子中年紀比較小的那個首先沖到老鴇子面前,啪的一聲,無比風騷的甩開扇子搖晃著問道。
“哎喲,好朋友來了。”張大少爺眼毒,一眼便認出那畫扇乃是與唐伯虎一起畫畫出名的仇英仇十州所作——換句話說,也是一面畫扇。而兩個紈绔公子中的另一個則年齡較大,少說也有三十五六歲,但打扮之風騷卻絲毫不在咱們二十一歲的張大少爺之下,手里也提溜著一把祝枝山的畫扇,操著一口濃重的直隸口音,故作風雅的說道:“老鴇子,魏爺我這段時間一直沒空來你這里,你有沒有想魏爺我啊?”
“兩個含鳥猢猻!老娘是盼望你們來——不過你們得付錢啊!”老鴇子心中叫苦亂罵,臉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只能是強裝出一副笑顏嬌嗔道:“哎喲,傅爺,魏爺,看你們這話說的,你們這么久沒來,不光是媽媽想死你們了,院子里的姑娘誰不是想你們想得都瘦了?”
“想我們想瘦了?是嗎?那傅爺我得好好檢查檢查?”:好象沒瘦啊?
“哈哈哈哈哈…,傅爺說得真是太好了,太妙了。”可就在這時候,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忽然朗聲說道:“這位傅公子,你如果要把院子里的姑娘叫到房間里檢查肥瘦,一定得點上八八六十四根大紅蠟燭,再在墻壁四周支上四四一十六面西洋進貢來的琉璃鏡子(玻璃鏡)!——否則的話,這么晚的天怕是看不清楚。”——不用說,敢在光天化日和眾目睽睽之下臉改色心不跳說出這些話的,自然就是咱們的張好古張大少爺了。
“對!好主意啊!”那傅公子眼睛一亮,鼓掌大聲叫好,很是欣賞這個點子。不過也是直到此刻,那傅公子和魏公子才發現咱們張大少爺的存在,仔細打量咱們張大少爺一番后,傅魏兩個紈绔公子雖然不是很爽咱們張大少爺那張小白臉,卻對咱們張大少爺身上那股子輕浮油滑的氣質十分欣賞,所以那傅公子很難得的向張大少爺行了一個吊兒郎當的禮,笑著問道:“這位公子,看來咱們是同道中人,敢問尊姓大名?那里人氏?”
“不敢當,小生張好古,山東臨清人。”張大少爺還了一個更加吊兒郎當的禮節,笑道:“小生不才,生平最喜歡結交風月英雄,剛才看到二位公子與諸位姑娘說風弄月,就知道二位公子與在下興趣相投,所以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在下剛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如蒙二位兄臺不棄,咱們交個朋友如何?以后在這風月場中,也好互相有個照應不是?”
要換成在臨清城里,咱們張大少爺如果對那個富戶士紳家的公子說這樣的話,那不管是誰都不敢說一個‘不’字——那怕他是縣太爺家的衙內!可京城里就不同了,咱們一身土包子氣質的張大少爺向那兩個紈绔公子提出交朋友,魏傅兩個紈绔公子不僅沒有半點欣喜若狂的表情,反而一起皺了皺眉頭,似乎很是看不起咱們張大少爺的身份。而魏傅兩個紈绔公子帶來的大幫隨從更是哇哇怪叫,指責咱們張大少爺的不知天高地厚,其中一個長得非常猥瑣的隨從更是指著張大少爺的鼻子破口大罵,“放屁!你丫的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我們魏爺、傅爺交朋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么樣?”
“任三,閉嘴。”那傅公子喝了一句,又轉向張大少爺說道:“張公子,我們只是準備上賭場,才來這里找個清倌攢點運氣,平時是很少來的。如果以后有機會在其他地方遇到,咱們再交朋友不遲。”
“好狂,看來來頭不小。”張大少爺碰了一鼻子灰卻不生氣,只是對這兩個紈绔公子的來歷產生了一些興趣。這時候,那個比較木訥的魏公子已經急不可耐的向老鴇子追問道:“老鴇子,你這里今天到底有沒有清倌?越漂亮越好,魏爺我有的是錢!”
“賊殺才,你們有錢也不給!”老鴇子心中亂罵,嘴上苦笑答道:“魏爺,真不巧,這幾天客人多,今兒個院子里就只有一個清倌了,還已經被這位張公子給訂了。”說著,老鴇子往那俏臉已經紅到脖子根的清倌少女一指,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和張大少爺一樣,那少女羞答答的模樣和中等偏上的姿色飛快打動了魏傅兩個公子哥,傅公子搶先笑道:“好,就是她,傅爺我要了!”魏公子嘴比較笨,急得大叫道:“表弟,你太不象話了,這個小妞是我先看上的,應該是我的!再說我是你表哥,你應該讓給我!”
叫嚷著,魏傅兩人一起去拉那名少女,那少女被兩人的急色丑態嚇得又羞又怕,下意識的往旁邊長得比較順眼的張大少爺身后躲。張大少爺則也來了一點火氣,將唐伯虎的chun宮畫扇瀟灑甩開,攔在魏傅面前笑道:“二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了,這位姑娘是在下先訂下的,實在不好割愛。”
張大少爺的這句話惹了大禍,沒等魏傅二人發話,他們帶來的二三十隨從已經一涌而上,挽袖子捏拳頭,摩拳擦掌的亂罵亂嚷,“那來的腌臜廝鳥,敢和我們魏爺、傅爺搶姑娘?老子揍死你!”“小雜種,聰明的話就快給老子滾,否則叫你吃官司!”那邊張大少爺的忠仆張石頭見勢不妙,趕緊也是張手攔到張大少爺面前,大吼大叫道:“干什么?干什么?你們想對我家少爺干什么?”
還好,張大少爺開始給魏傅兩人留下的印象還算不錯,交換了一個眼色后,那傅公子喝住眾隨從,大模大樣的向張大少爺說道:“張公子,你是外地人不知者無罪,還有咱們說話還算投機,看在這兩條的份上,今天我們表兄弟倆可以不追究這件事。那個小妞讓給我們,這事就算完了,否則的話,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擔待。”
“這位公子,這兩個公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還是算了吧。”老鴇子也好心好意的在張大少爺耳邊奉勸,同時老鴇子也不想給魏傅兩個瘟神發飆的借口——蘇淮院的靠山雖說還算強硬,可是和這兩個瘟神背后的靠山比起來,那可就是和豆腐差不多了。
“果然不出所料,這兩個家伙的來頭肯定不小。”張大少爺何等精明,立時就猜出魏傅二人身份不俗,是絕對不能隨便招惹的人物——也就是說,張大少爺現在已經只剩下兩條路可走,要么拿雞蛋去碰石頭和魏傅二人死抗到底,要么就是主動退讓,丟掉面子保全性命。不過張大少爺就是張大少爺,眼珠子才那么轉了一轉,第三條光明大道就琢磨了出來。
“二位兄臺,切莫動怒,先聽小生一言。”張大少爺把身后那名少女拉了出來,用扇子指著她微笑道:“有句古話說得好,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了可再換,手足斷了如何續?區區一個清倌人,二位兄臺如果喜歡,小生讓給你們就是了。”
“算你聰明,你可以走了。”魏公子大模大樣的冷哼。傅公子也點了點頭,笑道:“張公子果然識時務,這事就這么定了。”
“二位兄臺莫急,先請聽小生把話說完。”張大少爺嘻嘻一笑,合上唐伯虎的畫扇,用扇柄指著那少女笑道:“二位兄臺請看,這位姑娘不僅正當妙齡,生得如花似玉,還身材婀娜,苗條動人,算得上一名傾城傾國的尤物,不知二位兄臺可也是如此認為?”
魏傅二人又仔細看了看那少女,發現張大少爺對她的評價雖然有些夸張,但也不算太過,便一起點頭道:“不錯,這個小妞的容貌身材都還算過得去。”
“很好。”張大少爺心中暗喜,將畫扇風騷一甩,搖晃著大模大樣的說出一句讓在場眾人目瞪口呆的話,“這樣的,交給二位不諳風情的兄臺梳弄調教,豈不是太暴斂天物和太浪費了?所以小生認為,這個小妞還是交給小生我,
“放屁!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讓魏爺傅爺撿你的破鞋穿?”張大少爺這段話算是徹底點燃了火yao桶,魏傅二人帶來的幾十個隨從暴跳如雷的破口大罵自不用說,就連蘇淮院眾女都是大嘩鄙夷,那蘇淮院的老鴇更是在心中冷哼,“黃口小兒,老娘名震花街的時候,你丫的還沒生出來!”
“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魏傅二人哈哈大笑,對張大少爺的狂妄之語是既對胃口也大為不屑。年紀比較大的魏公子笑道:“小子,你別吹,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回去你家練習去吧。”
“魏兄,你可聽說過一句話——自古英雄出少年?”
“真的?傅爺我不信!”傅公子也來了興趣,搖晃著仇十州的畫扇笑道:“張公子,竟然你如此有信心,那你可敢和我們表兄弟賭上一賭?”
“怎么賭?”
“還有。”魏公子殺氣騰騰的補充道:“如果你輸了,我們還會把你暴打一頓,扒光衣服扔到外面胡同里喂狗!”
魏傅二人的條件如此苛刻,咱們的張大少爺雖然胸有成竹,也不禁楞了一楞,盤算是否接下這個賭約。旁邊張石頭卻叫嚷起來,“不公平!我們少爺教的手段,你們就算沒見過,你們如果耍賴說見過或者耍賴說不滿意,我們少爺還不是得輸?”
“滾一邊去。”傅公子一腳把張石頭踢開,冷笑道:“傅爺我是什么人?什么時候耍過賴?”旁邊的魏公子則在心中替表弟補充,“你小子是沒耍過賴,只是賭輸了錢從來不付帳。”
“怎么樣?剛才口氣那么大,現在還敢不敢賭?”傅公子追問,他帶來的三十幾個隨從也是大聲起哄,上躥下跳的或是激將或是辱罵,仿佛群魔亂舞。而咱們的張大少爺怒氣勃發,一咬牙吼道:“好,少爺我賭就賭!”
“很好。”傅公子先是將扇子往手心一拍,又和表哥魏公子得意的交換一個眼色,這才喝道:“老鴇子,準備房間,再挑幾個漂亮的姑娘侯著。”老鴇子知道這兩個瘟神不好惹,無奈下只得點頭答應,趕緊吩咐龜奴下去安排。那邊張石頭則急得直跳腳,不斷叫道:“少爺,這太不公平了,你怎么答應這么不公平的打賭?”
“怕什么?”張大少爺瞪了張石頭一眼,哼道:“虧你還跟著少爺逛那么多次院子,難道沒見識過少爺我的手段?少爺我把沾、守…。”
”沒等張大少爺吹噓完,魏公子忽然打斷張大少爺的話,奸笑道:“這十字心訣雖然號稱是牛鼻子的不傳之秘,但魏爺我十年前就玩得滾瓜爛熟了,你如果拿這十字心訣來糊弄傅爺,傅爺可不吃這套。”
“你也知道?”張大少爺嚇了一跳——這房中術十字心訣是前任張大少爺花了大價錢從煉丹士那里買來的,在臨清城里是戰無不勝,只是沒想到這看似粗魯莽撞的魏公子也知道。
“這十字心訣算什么?雕蟲小技!”那傅公子也奸笑起來,“傅爺我們不但知道這十字心訣,就連大內皇宮的不傳之密,我們兄弟倆也是無一不知,無一不曉。怎么樣,知道厲害了不?”
“娘的,遇到高手了!”張大少爺臉色大變,心知這次搞不好就得陰溝里翻船。那邊魏傅二人帶來的三十幾個隨從則紛紛捧腹大笑,“小子,知道厲害了吧?也不打聽打聽我們魏爺的叔父和傅爺的舅父是誰,你那點手段,只要我們魏爺傅爺想學,有的是人送上門來教!”
“少爺,快認輸吧。”張石頭看出不妙,趕緊湊到張大少爺耳邊低聲說道:“現在認輸,最多破點財請他們嫖一夜,否則的話,他們如果真的向你動手,小的可打不過這么多人。”張大少爺低頭不語,緊張盤算對策,那邊傅公子也笑道:“小子,怎么樣?現在想認輸的話,傅爺我還可以手下留情,免你一頓毒打。”
“誰說少爺我要認輸了?”張大少爺來了火氣,大聲說道:“看來這次少爺我不出壓箱底的絕招不行了,老鴇子,叫人給少爺我準備三盆熱水、三盆冰水和三盞蜂蜜!”
“三盆熱水?三盆冰水和三盞蜂蜜?干什么?”魏傅二人和蘇淮院的幾十個妓女老鴇都是面面相窺,這些人或是身經百戰經久耐磨,或是房中術學貫古今連皇宮大內的不傳之密都了然于胸,卻還沒有聽說過嫖妓時要用到冷熱水和蜂蜜的。
“干什么?當然是傳授你們一項絕技了!”咱們的張大少爺把扇子風騷的一甩,露齒笑道:“老鴇子,算你運氣,你的姑娘要是學會了少爺我獨創的絕技,保管你從今往后客似云來,財源廣進!”
“張公子,那你的絕技可有名稱?”老鴇將信將疑的問道。咱們張大少爺清清嗓子,得意笑道:“當然有名稱——冰火九重天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