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十二章 豬頭

  出了陸乘風的辦公室,許朝陽拍著胸膛松了一口氣,埋怨說:“小洋,叔的心臟都快要被你嚇壞了,你怎么這么不知天高在厚,萬一惹惱了陸隊,我怎么向你老爸交代?我可是拍著胸膛跟你爸保證過的。”

  張建洋說道:“許叔,陸隊也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小洋,這不同。”許朝陽苦口婆心地說道:“陸隊可是二星星戰士,而我們是什么,只是最下層的普通人,而且上等居民的身份…”

  換了以前,張建洋絕對會滿臉的不耐煩,可是五年的幻境,學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他認真耐心地聽著,不時還點著頭,認同許朝陽的觀點。內心里,張建洋有些為許朝陽感到悲哀,以前在張建洋眼里熱血放蕩不羈的許朝陽,如今在歲月中,在家庭壓力下,早就學會了忍受。其實不僅僅是許朝陽一個人,也是整個社會的悲哀。

  張建洋并不會看不起許朝陽,因為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一個生活在最低層的普通人,他無力反抗。

  五輛重卡組成的車隊,出現在倉庫大門前。

  一直守候在大門里的臨時工們,像聞到了腥味的鯊魚,不要命地圍了上來,擠滿了整個大門口。

  保安室里的兩名保安早就空前見慣,各自提著一根警棍沖出來,對著鬧著最兇的幾個,蓋頭蓋臉就砸下去,邊怒喊著:“擠什么擠,全給老子排除,誰要擠,取消他的資格。”幾個倒霉的,被砸中腦袋,幾乎要痛暈過去,但還是忍著,默默地退開。

  數十人的隊伍,很快就排列整齊,眼巴巴地盯著這五輛重卡。

  直到保安將這里的人壓住,重卡上的領隊只是對這兩名保安點了點頭,在大門打開后,五輛重卡長驅直入,消失在高大的圍墻里。

  對這兩名保安的無視,這兩人非但沒有憤怒,反而是媚笑著直到重卡車隊消失。

  “看什么看,現在過來登記領牌,規矩你們都懂的,要是誰玩什么花樣,小心你們的狗腿。”重卡車隊消失后又變得氣焰囂張的保安大聲喝叫著,不時還罵咧咧幾句,拿出水筆,一個個登記起來。

  只要登記上的人,松了一口氣,領了牌子,向著倉庫內容里面走。

  五輛重卡在其中一個大倉庫門前停下,司機們早就全體呆在樹蔭底下,抽著煙,不時發出一些笑聲,看得出來,這是一趟讓人滿意的運輸任務,至少沒有受到變異獸們的襲擊,也沒有出現劫匪之類的。

  當司機,其實就是掉腦袋的工作,外面的世界,充滿了無數強大無比的變異怪獸,還有各類兇殘不要命的強人們。無論是那一樣,只要碰上,一但護衛力量不足以低抗,十之八九要完了。

  臨時的搬運工們,在指揮下,開始搬運著這車上的一袋袋大米。

  沙城自產的糧食,連城市的三分之一也養不活,大多是依靠著外供。糧食的經營,在沙城是最火爆和賺錢的行業之一,它的消耗量,足夠一個個米商們賺到喜笑顏開。當然,最賺大頭的,恐怕還是一個個商會,在這個核戰后的世界里,商會就代表著運輸,代表著流通,城市里的糧食,絕大部分是他們提供的。

  倉管員的工作,很簡單,值個班,到你巡邏倉庫區的時候,去巡邏一圈。

  尤其是白天,不可能出現小偷盜賊之類的現象,只有晚上才略微需要提高一些警惕。

  張建洋不做則已,一做則是要做好,這也是他的原則。

  在老王哪兒領了三套倉管員的制服,將兩套扔到皮卡后座上,換上其中一套,頓時張建洋整個人都變了,一股軍人特有的氣質,那筆直的腰板,臉上嚴肅與認真,讓人完全相信,張建洋絕對是退役的軍人,軍人的氣質,可不是想裝就能夠裝出來的。

  “小洋,不賴啊,這五年你當兵去了?”許朝陽也是嘖嘖稱奇,這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張建洋嗎?

  張建洋的經歷,當然不可能說,只是這個兵字,還是勾起了他記憶。

  盡管張建洋沒有說,可是他回憶時的深沉,讓許朝陽知道,他應該沒有猜錯,興許是這小子不愿意說出來。

  六十畝地的倉庫區域,不算大,可是要走上一圈,也要上二十分鐘。

  拉上許朝陽,張建洋啟動了皮卡,就這么沿著圍墻開,他不時會觀察一下地勢,以他的眼光,這里的防衛水平,根本就是千瘡百孔,張建洋至少有數十種方式進來,并且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倉庫區里少數的攝像頭,在張建洋眼中,如同虛設。

  張建洋用的眼光,是他經歷過五年最兇險下的眼光,算起來,對于一個中型商會的說,沒有必要花費巨資建立完美的監控體系。

  走路需要二十來分鐘,可是開著皮卡,不過是幾分鐘,就逛完一圈。

  許朝陽都有結擔心,要是讓陸隊知道他巡邏是坐著車去的,會不會開除掉他們?

  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五輛重卡卸貨。

  數十個臨時搬運工,正在將一袋袋的大米入倉,邊上是監工,正在記錄著每個搬運工搬運的數量,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都會發放一枚小圓牌,到時候憑著小圓牌的數量來領取搬運的工薪。這種方法,讓張建洋想起了舊時代的上海,碼頭上的搬運模式,和這個如出一澈。

  張建洋看到有幾個人頭上,滲著血絲,還一樣在賣力地搬著,連滲到臉上也沒有空去擦一下。

  忽然,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腳下一抖,失去了重心,連人帶米摔了下去。

  米袋正好磕在倉庫前的階梯上,將米袋給磕破,潔白的大米頓時撒了一地,和地面上的泥沙混在一起。

  “老家伙,這下你死定了。”剛剛黑著臉的監工,叫罵著,他第一念頭不是想著將老人扶起來,而是將好不容易坐起來的老大爺又是推倒,狠狠地吐著口水:“你知道同在的大米有多貴嗎,這可是上等的香米,你就是搬十次貨,也賠不起一袋。”

  老大爺惶恐著,嘴巴挪動著,卻不知道說些什么,他絲毫沒有理會嗑破的手掌,只是呆呆地盯著地上撒了一地的米。

  監工正想揚起巴掌給老大爺一巴掌的時候,耳際上傳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一輛皮卡剎車停下來,從司機的位置上走下來一個穿著倉管員制服的男人。

  見到汽車,監工還有些害怕,可是見到出來的只是穿著普通倉管員的人,他就沒有理由怕了,論起地位,他比倉管員還要高上兩級,論起身份,身為中等居民的他,更不是來人下等居民能比的。所以,監工只是斜了一眼張建洋,手沒有停下,就是掄下去。

  張建洋竄出幾步,一把捉住對方的腕,眉頭皺起來:“**的沒有老小,你打老人,還算是人嗎?”

  監工大怒,什么時候他輪到小小的一個倉管員來教訓了,只是被對方捉住的手,像是被鐵夾給鎖住,無論怎么出力,卻是絲毫動彈不得。因為出力,漲紅著整張臉,配上他的豬頭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可惜的是,誰也不敢笑,這豬頭監工有些背景。

  張建洋直接給了對方一巴掌,打得他葷七素八,“能啊,還想還手。”

  后面跟出來的許朝陽見到張建洋直接就動手,嚇了一大跳,他可知道這個豬頭一樣的監工的身份,他的叔叔可是寧氏商會的一個中層管事,現在豬頭被打了,對方又怎么會善罷甘休?他想不到張建洋這么沖動,這下刻他叫苦不迭了。

  豬頭愣住了,連旁邊抽煙的司機們也愣住了,他們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倉管員,怎么敢打了監工。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豬頭像是失心一樣。

  張建洋又是一巴掌過去,說道:“閉嘴,說一句打你一次。”

  豬頭頓時傻眼,眼睛里憤著怒火,卻死死的咬著嘴巴,天知道這天殺的會不會真的再來幾巴掌。豬頭只能是自我催眠,暫時的忍讓,是為了在日后更好地讓對方欲仙欲死,后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放開對方的手腕,張建洋扶起老大爺,輕聲說道:“大爺,你沒事吧!”

  老大爺六十多歲,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顯得干瘦。他兩只眼睛盯著地上白花花的香米,像是打破了花瓶的孩子,處于惶恐不安的狀態里,嘴巴里喃喃地念著:“怎么辦,怎么辦,我老漢賠不起啊,賠不起。”

  被張建洋扶起來,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轉頭望著張建洋,歉意說道:“謝謝你年輕人,我老漢連累你了。”

  張建洋橫了一眼豬頭,眼露兇光,頓時讓豬頭的小心肝又是抖動了一下,機靈的他,連忙擺手說道:“秦老爹,剛剛是我不對,這米…”

  “行了,少廢話了,這米多少錢,我幫老大爺賠了。”張建洋從自己的錢包里抽出五張百元大鈔,扔到豬頭的懷里,淡聲說道:“別為難這位老大爺,這么老了出來當搬運工,如果不是無奈,誰不想在家享受兒孫之福?你聽到了沒有?”

  豬頭當然不敢造次,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

  秦老漢急了,說道:“年輕人,我老漢擔不起啊。”

  張建洋笑了笑了,擺擺手離開。

  見到張建洋一離開,豬頭又神氣起來,將錢放到口袋里,喊道:“看什么看,還不快搬?”這賠的錢,豬頭已經想好了,這搬運誰沒有個意外,到時候這袋米報個意外,這五百塊,不就落到自己的口袋里了嗎,而且這袋高擋香米…豬頭越想越美,忍不住哼出一首不知名的歌曲來。

  誰知道睜開眼睛,又將張建洋走回來,頓時嚇得豬頭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臉。

  “差點忘記了,這米既然賠了錢,就屬于我的了,大爺,等會卸完貨,將這米帶回去。”

  這一瞬間,豬頭對張建洋的恨,上升到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票呢,收藏呢,全給我上啊!)

無線電子書    星戰士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