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雨水停留在縣城,舒瑤躲在屋里睡覺,zhēn同書軒一起去巡視堤壩。整日忙到很晚才回來,一般情況下舒瑤都已經睡著了,zhēn洗漱干凈后,áng榻搽著舒瑤,每每此時zhen才會感覺安心,將外面對河堤的憂慮拋開,zhēn從不會去想舒瑤多做什么,zhēn大男子注意傾向很重,需要的不過是有個讓他放心的人。
zhen起早貪玩的視察河堤,舒瑤看得出他越發凝重的臉色,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完全沒停下的趨勢,沒有衛星云圖,舒瑤也判斷不出到雨水到底會下多久,然河堤舒瑤卻知道絕對支撐不了雨停時。
zhēn同書軒一起,舒瑤會擔心他們,將異能中親人危險感應調到最大,心中不安越來越重,是危險的前兆。一旦決口,整個縣城被洪水沖毀。再難來臨時,她完全可以躲到空間里,無憂無慮的待上幾個月都沒事,然zhēn和書軒怎么辦?
舒瑤的空間同外面的壓力重力,氣壓等等都不一樣,除了主人之外,別人不一定能承受,一旦zhēn和書軒被氣壓的不同絞碎了,舒瑤哭都沒地方哭去。
就算是他們也能適應空間,將他們帶進去,舒瑤該怎么同他們解釋?就算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都不見得明白空間的原理,舒瑤算是高科技人才,她照樣弄不明白空間存在的根據,更別提書軒zhēn了,他們會不會拿她當成妖怪,或者神仙?哪個結果舒瑤都不想。
空間用不上,舒瑤便瞞著zhen開始悄悄的準備起逃難的用品,正當舒瑤命人準備時,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福晉,福晉,四爺受傷了。”
舒瑤打開房門,見到zhēn被書軒背回來“傷哪了?”
“腿,四爺被石頭絆倒了,磕傷了膝蓋。”
書軒將zhēn放在椅子上,zhen手蓋住雙眼,舒瑤先看了一眼傷口,因外面下著大雨,傷口落了雨水,會不會感染?舒瑤親自動手給旗處理傷口,趁人不注意將從系統敲詐來的外傷藥給zhēn用上,她可不想有個瘸腿的丈夫。
“您也是,走道不看路,摔倒了吧。”
“小妹。”
“書軒,閉嘴。”
zhēn拿掉了手,警告的瞥了一眼書軒,垂頭看著正給他包扎傷口的舒瑤“爺沒事。”
舒瑤懶得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傷口處理好了,不留下隱患就行,至于zhen怎么受傷的,還是不問的好,舒瑤問道:“怎么是你把四爺背回來?隨行的縣官呢?”
“他們還在河堤上…”
“河堤上?”
舒瑤突然聲音拔高了幾分,書軒點頭道:“按你原先交給我的算法,河堤支撐不了多久,他們說于河堤共存亡…”
“我的傻哥哥,他們說了你就信?他們早跑了,扔下咱們跑了。”
zhen面色陰沉“不會,他們不敢。”
“不敢?”舒瑤冷哼一聲“您是不是最近在查修河堤的賬本?”
zhen神色微怔,嘴唇抿成一道線,舒瑤接著說:“皇上有多少位皇子?您不是最尊貴的太子,也不是最長的,不過,爺,您可安心,他們會給您說些好話,誓于百姓共存亡,一旦出了意外皇上會厚葬您”
“閉嘴。”
zhen眸色陰郁,舒瑤一下子竄到書軒身后,抬手照著他后脖頸就是一下,舒瑤扶住了被敲暈過去的書軒,吩咐道:“你們扶著四爺,咱們出城。”
“舒穆祿舒瑤。”zhen憤怒,舒瑤聲音抬得更高:“你現在聽我的,性命要緊,走。”
“城中百姓…”
“四爺,我顧不上。”
zhen被高福駕著,一行人冒雨上了河堤,zhēn看見遠去的船只,推掉了高福撐著的雨傘,大雨落在zhēn的臉上,他仰天大笑“好好,不是最尊貴的,不是皇阿瑪長子,允允”
高福不敢勸,為難的看想舒瑤,動動嘴唇:“福晉。
舒瑤將書軒扶上早就準備好的船只,沒看發狂的zhēn,官員敢扔下四阿哥膽子有點大,對他來說受了點刺激,發泄一下就好了詢問起船夫:“我定下的不是這只,這艘船太小了。”
“這還是小人好不容易弄來的,大船,好船都被富戶官府的人征收走了,夫人,您用不用?”
船夫提起這事也是一肚子苦水,船艙里傳來嬰孩的哭聲”“您給了定錢,小人不能言而無信,船艙里有小人的妻兒,還能裝上了兩個人。”
舒瑤扶著書軒上了船,zhēn闔眼,臉上分不出是淚水還是雨水,他又是被放棄的一個?如舒瑤所言。他會死的很“壯烈…康熙皇帝許是會追封他為郡王,舒瑤會郡王福晉她愿意懶散度日,也沒人打擾她她有那么多嫁妝,吃喝不愁她…,
“四爺,上來。”
zhen聽見舒瑤的喊聲睜開眼“舒瑤?”“說你呢,上來。”
zhen上了船,船夫剛想說話,舒瑤輕盈的躍上了堤壩,輕松的招手道:“四爺,照顧好我哥。”舒瑤轉身就走,眼淚順著眼角滾落,決口后,她再難見到阿瑪額娘了,再難見到哥哥,不是陰陽相隔,而是四福晉得“死,獨身哪怕在逃難時,誰有能證明舒瑤的清白?她可以進空間,但出來時怎么說?
誰又會相信一個獨自逃難的女人?額娘說過,名節名節兩個字逼死多少的好女人?
zhen有個許失貞的兒媳fù,哪怕舒瑤將生的機會給了zhēn,預期回去讓阿瑪額娘為難舒瑤覺得還是死遁吧,洪水后在江南找個清幽的田園照樣能度日“額娘,阿瑪,再見了,二哥,我還沒看你娶媳fù呢”胳膊后面的人拽住,舒瑤跌入了熟悉的懷抱“瑤兒,瑤兒。”“你怎么下船了?”
“爺是男人,豈能扔下福晉?你會見到書逸娶媳fù。”
舒瑤的顧慮,zhēn比她想的多,想得全面,舒瑤獨自一人離開,哪怕失蹤一個時辰都說不清楚,zhen可相信舒瑤,但外面的人呢?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方才zhēn站在船頭,眼看著舒瑤孤寂的離開,他同樣不愿意死,然zhēn行動比念頭更快,他直接躍上了河堤,將書軒托付給高福,追上了舒瑤,她肯把生的機會讓給他,zhēn同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舒瑤走上思路絕境。
zhēn不是沒想過將船艙里的船夫妻兒扔下去,但船夫重信用,他本應該可以自己走掉,卻還是來接他們,對這樣的人zhēn下不了手,還有關鍵一點,如果將妻兒扔下去,船夫暗中使壞怎么辦?他們都不會劃…
船的。唯有他同舒瑤在一起,如果能活下去,會證明舒瑤的清白,如果死了…,那就死了吧。
舒瑤闔眼,嘴角翹起:“現在怎么辦?等死嗎?”“”zhen嘴唇抿得更緊,舒瑤怎么沒一點感動的意思?雖然zhen做了也不求舒瑤感動,但舒瑤總得表示一下吧。舒瑤攙扶住有腿傷的zhēn,在飄潑大雨中兩人艱難的前行,身上穿的衣服早就濕透了,舒瑤頭上的釵環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既然他沒有自己先走,舒瑤又不能將他帶去空間,只能另想辦法了,記得驛站后有個水缸,也許能救他們兩個的性命。
舒瑤身高一直還那樣,每年能長個兩厘米都能讓舒瑤樂上半年,同zhēn的身高體重的差距,舒瑤攙扶zhēn格外的費盡,再加上有逃難的人流阻擋,兩人行進的仿佛蝸牛。
在大雨中傳來逃難的人哭喊聲,爹啊,娘啊的都可以聽見,舒瑤努力的睜著眼睛“如果眾志成城的話,河堤不一定保不住,按水流數據測算,能多tǐng了十日,誰知道十日還會不會下雨?能守住總有希望,但縣官跑了,誰收河堤?”
感覺一半身子是涼的,一半是熱的,原本腿上就有傷口,最近幾日他又總是冒雨出門,舒瑤找到大水缸,扶zhēn進去時,感覺到他瑟瑟發抖,舒瑤輕嘆:“你身體太弱了。”zhen腦子暈沉沉的“舒瑤。
“我在。”
舒瑤同樣鉆進水缸中,擋住了蓋子,好在她多了個心眼,將蓋子弄了通氣口,并且將水缸藏來,要不然不知道會被哪個人得去,舒瑤呼了兩口熱氣,濕透的衣服枯在身上很不舒服,記得空間里也有東西手被zhen握住,舒瑤嘆了口氣,她想過的是悠閑日子,怎么惹上了這么個倒霉蛋?
聽見外面隱約傳來的哭喊聲“潰堤了,潰堤了。”
舒瑤抱住了zhen,兩人縮成一團,舒瑤在異能版塊里猛點洪福齊天的選項,將所有點數洗白全家在這項上,祈禱被洪水沖起來的水缸不會撞上石頭什么的,舒瑤會游泳,但拖著生病的zhēn,在兇猛的洪水里游泳,她可沒那分本事,老天爺,我再也不抱怨你了,讓水缸平平安安的吧。
水缸現在對舒瑤同zhēn來說就是諾亞方舟,舒瑤抱緊了zhen,闔眼道:“不死,不死,咱們都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