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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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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行夜住,舒穆祿一家經過直隸到了京郊小城鎮,再有一多時辰便可到達京城。晌午的日頭格外的炙熱,在南方生活十余年,志遠和瓜爾佳氏不習慣京城干熱,書軒三兄妹從降生就未曾踏足京城,更為不習慣,瓜爾佳氏命令找一處干凈的酒樓停車,稍作修整后再回公爵府。

  一路上舒瑤從瓜爾佳氏口中了解了公爵府的人員構成,上至如今掌權的老太太,下至在各房主子面前有臉面的管事婆子,瓜爾佳氏全都一股腦的將給舒瑤聽,舒瑤對瓜爾佳氏收集情報的能力很佩服,京城和廣東惠州相隔萬里,資訊不暢通,瓜爾佳能做到知己知彼,實屬難得。

  舒瑤下馬車后,靠近京城的小城鎮南來北往的客商云集,這處酒樓裝潢兩層高,裝潢典雅,干凈的門臉前豎起一竿子,上挑‘千里香‘的酒晃,酒樓中間的匾額,為仙客居。

  門口迎客小二打扮的干凈利索,肩上搭著一條白毛巾,待客殷勤,“客觀里面請。””您是打尖?是住店?”

  小二練就了獨特的眼力,舒穆祿一家一看便知是官宦人家,五六輛馬車蓋得嚴嚴實實,隨從下人將近二十余人,舒穆綠志遠雖未穿著官服,一襲丈青色長袍,卻頗具官威,應是外放回京高升的官員,小二越發殷勤,迎上志遠:”您里面請,小得給您在準備雅間?”

  志遠向里走,隨口問道:”千里香是?”

  “是小店的鎮店之寶,掌柜的祖傳陳釀手藝,開酒壇時酒香能傳千里,遂有此得名。”

  墜在其后的舒瑤是不信的,能有一室的酒香就不錯,還千里好大的口氣,就算是前生的茅臺國酒,開壇沒千里飄香,極品的茅臺,舒瑤是品嘗過的,有一陣晚上不和上一小杯茅臺酒,舒瑤睡不安穩,酒量就是那段日子練出來的,號稱千杯不醉,酒中巾幗。

  “各位,行行好,救救我夫人,各位行行好。”

  舒瑤停住,回頭見到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跪在道路中間,衣衫洗滌退了色,卻很干凈,男子肌膚暗黃,看得出是生活窘迫,雖說跪著乞求路人的施舍,卻透著幾許書卷味兒,舒瑤凝眉,感到他內心的絕望,青年是秀才,家道中落,妻兒患病我無錢醫治,青年無法才不顧書生氣節,當街乞求,稍刻功夫,舒瑤將青年的腦子里藏得事摸得清楚。

  失靈時不靈的異能在這人身上是準了,青年有一點點的法子,也不會初此下策,舒瑤捏了捏荷包,她在惠州時懶散不大出門,無閨中密友,和小姐們相交不深,父兄極為疼愛舒瑤,尤其以二哥為甚,舒瑤想要什么同二哥書逸說一聲,隔天書逸會送到舒瑤面前。

  舒瑤花銷不大,月錢全都存下,瓜爾佳氏早就撩開手讓舒瑤自個兒處理月錢銀子,瓜爾佳氏一是為鍛煉舒瑤,二是得給舒瑤找點事兒做,不愿繡花,不愿讀書練字,不愿下棋彈琴,詩詞歌賦舒瑤沒興趣,瓜爾佳氏無法眼看著女兒整日里睡覺,離開惠州時,舒瑤整理私房銀子,換成五十兩一張的銀票,攏共有兩張銀票,除了月錢銀子外,每逢年節生辰,舒瑤也能得點彩頭了銀子。

  “瑤兒,做什么去?”

  “我打算幫幫他。”

  瓜爾佳氏沉吟,舒瑤認真的說:“就沖他為救妻子放下書生的清高,應該幫。”瓜爾佳氏松開女兒,舒瑤輕巧的走到青年跟前,銀票放在他面前,多余的話不用說,退回瓜爾佳氏身旁,挽住手臂,“我餓了。”

  瓜爾佳氏領著舒瑤進酒樓,青年向舒瑤磕頭,“多謝姑娘,我···我為奴報答姑娘。”

  舒瑤腳步未停:“我們府上不缺奴才。”

  酒樓的招牌菜做得很地道,志遠好些年未曾吃過京城菜色,遂用得很暢快,千里香醇釀雖不能飄香千里,卻香醇宜人,志遠打算再買上幾壇回去。

  舒瑤胃口不大,早早的放下筷子,她坐在臨窗的位置,酒樓是小鎮最高的建筑,舒瑤可看小鎮的全貌。

  “老爺,夫人,方才姑娘是舍銀子那位秀才,吵著要見姑娘,怒擦說攆不走他,您看···”

  志遠三指托酒杯,”要見舒瑤?“

  ”說是要為奴報答姑娘的恩情,奴才看是著是重義的。”

  舒瑤厭倦,“早知他這般難纏,我才不會多管閑事。”她最怕麻煩的,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酒樓里清楚始末的人都簪一聲青年重義,小姑娘的善心能換得秀才為仆從,舒瑤不是很高興,“我去看一下。”

  雅間門口放著著屏風,舒瑤站在屏風后,對著那名青年脆生生的道:“你要為奴報恩?”

  青年拱拱手,道:“李正陽受姑娘恩惠,無以為報,愿舍棄功名,為奴十年報答姑娘。“

  “你是李正陽?”

  “是。”

  “是秀才?”

  “十六歲中了秀才,連考兩次不中,累及賢妻愛子受苦,前陣染了風寒,危在旦夕多虧姑娘給了銀票,救得賢妻一命。”

  李正陽說得誠懇,舒瑤估算他十六歲中了秀,連考兩次不曾中舉,他今年二十二歲左右。有妻有子,為一家之主卻如此天真,是讀書讀傻了,舒瑤問:“李秀才,你可知何為奴?”

  “累活臟活都能做,只要姑娘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舒瑤道:“我要你跪下你肯嗎?要你種田耕地你會嗎?要你喂馬養豬你可懂?”

  李正陽面露難色,“我會學。”

  “你呀,我呀的,當奴才仆從第一條都不懂。”舒瑤最是瞧不上為了莫名的義氣就將自己給賣了,“從人牙子手中買一蓄訓練好的奴才不過十兩銀子,還是簽下死契的,我方才給了你五十兩,你什么都不會做,還得找人重新調教于你,不說你能不能上手,其中所耗費的功夫,我為何不直接買個便宜的仆從,偏要用你?”

  李正陽啞口無言,以秀才為奴,主人家不是很有臉面的?怎么在那位小姑娘眼里變了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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