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小家丁?”
玄禪先是一愣,看到方杰擺出的姿勢和手中的鋤頭,再加上方杰說話的語氣和內容,總算是想起來眼前這人到底是誰了,只不過,細細將方杰打量了一遍后,玄禪又有些不太確定,畢竟這人的形象和自己記憶中的形象差別太大了,他實在有點想不通,一個長的沒有油鹽的人怎么多年不見就變成帥哥了?
“我就是方杰。”見對方愣了半天沒說話,方杰只得傳音入密挑明了自己的身份:“我現在是丐幫弟子,用了易容術,不方便顯露本尊…怎么,你不會是不念及故人之情,想把我殺了吧?”
得到方杰的傳音入密后,玄禪這才相信了眼前這人真的就是在第一屆華山論劍個人賽的時候遇到的那位到處渾水摸魚卻又拿對方無可奈何的郭府家丁方杰,雖說這么多年過去了,但玄禪心中時常記起這個十分有趣的人,如今再次相逢,回想起當初的種種,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而且很奇快的是,玄禪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再遇戰友和故人的親切之情,雖說當初兩人的確是并肩戰斗過,可那也都只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考慮,而且玄禪一開始一直想將方杰除之而后快,中間兩人還相互猜忌算計,可這么多年過去了,玄禪心中卻生不出一絲的怨恨或是愧疚,反而覺得方杰比自己的同門師兄弟更加親密,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很奇怪地心理。
“真的是你!”本來一臉嚴肅的玄禪頓時神情一松,接著語氣顯得有些激動地傳音入密道:“我們起碼有9年沒見了吧?哈哈,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放心,咱們倆誰跟誰啊,出賣兄弟的事我可不干!”
說罷,玄禪連忙將手中的鑌鐵禪杖收起,在團隊頻道里解釋了一句,說這人是他故友,大家不要為難方杰云云,然后邁著流星大步,熱情無比地朝方杰迎了上去。
見對方并沒有敵意,方杰微微一笑,也邁開步子走了過去,待到對方即將給自己來個熊抱的時候,連忙惻然地往后一退,趁對方一愣神之際,笑著應道:“是8年零1個月!”糾正了一句后,又繼續道:“這么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都混到玄字輩了,再往上就是渡字輩到頂了吧?看你這樣子,不會是混到少林寺的門派首徒了吧?嘖嘖,咱可比不了!”
“嘿,讓兄弟見笑了!”玄禪嘴上雖說的謙虛,面上的表情卻顯得無比的得意,朗聲笑道:“兄弟我雖然不是門派首徒,但好歹也是少林寺八大院之首,長老院首座,其他達摩院、龍樹院、菩提院、藥王院、戒律院、羅漢院、般若堂都在我長老院之下…”
說到這里。見方杰笑而不語。有些對方杰琢磨不透地玄禪到也不好繼續賣弄下去。裝作十分感興趣地樣子問道:“怎么樣?這么多年不見。兄弟你應該早已經從郭府出來了吧?要我看哪。你也應該不在我之下!記得當年你那要命地鋤頭功夫當真是橫行無忌。天下無敵。連我都不是你地對手啊!”
方杰淡淡地一笑。心知玄禪面上是在抬自己地樁。實則是在打探自己地虛實。想滿足一下他地虛榮心。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身居高位者多少都有點傲氣。方杰自然不會把對方地這種心理當回事。只是笑著應道:“我不行。我拜入了血刀門。后來不小心判了師。所以改拜到丐幫去了。”
聽了這話。玄禪不由得再次仔細打量了方杰一遍。皺了皺眉頭道:“你是丐幫弟子?我怎么查看不出來?…哦!你這易容術…嘖嘖。牛逼啊。至少有級了吧?”
其實方杰地易容術早就練到500級了。不過40C級在玄禪看來。就已經足夠變態了。壓根就沒想過方杰居然已經把易容術練到了滿級。而方杰也懶得拿這種事出來炫耀。只是瞪了玄禪一眼。沒好氣地道:“哎。你能不能小聲一點!你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丐幫弟子啊?我可跟你說清楚。我是來練級地。不是奸細。你再這么瞄著我。我可要跟你翻臉了!”
“啊哈哈…”玄禪一邊摸著光禿禿地腦袋。一邊大笑著道:“好好好。不管你是不是奸細。今天我都不為難你。怎么說咱們也是朋友一場嘛…”
說這話地時候。玄禪自覺自己似乎混地比方杰好。虛榮心滿足之下所以心情大好。根本就懶得在意方杰到底是不是奸細。而且那樣子似乎像是在說。我這么牛逼地人還把你當朋友。夠 子了,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可笑到一半,玄禪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聲頓時戛然而止,臉上地情瞬間凝固,呆了老半天才一臉不置信地結結巴巴問了幾句廢話:“你、你說你的名字叫方杰?你說你曾經拜入了血刀門?你說你現在判師到了丐幫?你你你…難道你就是現在江湖上到處傳揚地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方杰?”
方杰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玄禪為什么突然發神經似地問些廢話,可轉念一想,很快便明白了過來,敢情這玄禪也知道了自己的名號,暗道少林寺現在倒也不是完全消息閉塞,于是好笑地瞟了對方一眼后,搖頭笑道:“我只知道你說地那個人,應該就是我,但我可從來沒聽說被人稱作什么天下第一高手,這頂大帽子我可承受不起。”
“我靠!”得到證實后,玄禪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憤憤地罵了一句后,本來頗為得意的表情漸漸變得復雜起來,最終轉換成了一種巴結的樣子,裝作生氣的樣子道:“原來你就是那個鬧得滿城風雨的方杰!你這人不坦誠,不說實話,故意想看兄弟我笑話是不是!我們絕交!”
話雖這么說著,但玄禪的兩眼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一個勁地往方杰身上瞟,似乎深怕方杰來一句“行,絕交就絕交吧!”,那玩笑開的就得不償失了,不過這點小伎倆在方杰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也不點破對方的那么點小心思,裝作懵懵懂懂的樣子道:“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招你惹你了,你現在混的這么好,我巴結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想著看你的笑話呢?”
一聽這話,玄禪頓時放下了一百二十個心,開心地大笑了兩聲后,拉著方杰就往沒人的地方走,一邊走著,還一邊道:“好,你把我當朋友就行!來來來,咱們這么多年都沒見,先找個沒人的地方敘敘舊再說…”
話到一半,玄禪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回頭瞟了不遠處的忘情一眼,連忙小聲對方杰道:“兄弟,我羨慕啊!不僅武功這么厲害,還泡了這么個大美女,唉,我這出家之人完全沒法跟你比啊!”
說到這里,玄禪面色一肅,不等方杰反應過來,便樂呵呵地跑了回去,然后朝忘情一本正經地抱了抱拳,生怕周圍人聽不到似的高聲對忘情道:“見過嫂子!我跟方兄是多年不見的朋友,想和方兄敘敘舊,剛才多有怠慢和得罪之處,還望嫂子千萬別見怪啊!”
聽到玄禪如此稱呼忘情,方杰不禁老臉一紅,暗道這個玄禪雖然是佛門中人,但臉皮子倒是比城墻還厚,而且也十分懂得做人,正想傳音入密告訴對方自己跟忘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關系之際,卻見忘情十分淑女般地款款行了一禮,淡然笑道:“客氣了。
我也經常聽我家相公提起你呢,他說你是他所有朋友中,最有趣的一個人!你們敘你們的舊吧,我隨便走走看看就行了。”
“嫂子果然是通情達理之人!那在下就先告辭了!”玄禪頓時哈哈一笑,抱了抱拳后,轉身又朝方杰走去,心中也已樂開了花,暗道自己運氣果然不錯,居然交上了這么厲害的朋友,而且從忘情的口中得知,方杰對自己的印象似乎也十分深刻,這就足夠了,有了這個基礎,日后還怕兩人的關系不能更進一步么?
這邊的方杰卻是暗地里翻了個白眼,忘情這話說的是冠冕彈簧,可事實上,忘情恐怕是剛剛才知道玄禪的名字,更別說自己以前經常提起此人,忘情簡單的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便將兩人的朋友關系又增進了一步,這便是做人說話的智慧,讓方杰不得不暗贊忘情的心思果然玲瓏敏捷。
方杰正感嘆間,從身后湊過來的玄禪裝出一副十分熟絡的樣子想拍拍方杰的肩膀,可手剛抬到一半,卻又覺得如今兩人的地位似乎不在一個層面上的,這么做的話會不會引起方杰的反感?念及此處,玄禪只好連忙順勢將手臂向上抬,摸了摸腦袋后,訕笑道:“嫂子人真不錯啊,秀外慧中!”
對方的一系列舉動方杰其實已經察覺到了,暗笑的同時,忽然心念一動,轉移話題道:“我這次來是想刷點門派貢獻,卻沒想到正巧趕上了這件事…我想問一下,你們少林寺不是一直都不怎么在江湖上走動的么?怎么這次也跑出來攪這趟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