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所看到的那道白色身影,與忘情的身材氣質極為相似,否則的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讓他臨時改變計劃。
但話又說回來,他也不敢肯定剛才看到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忘情,畢竟隔得太遠,相貌看的不太真切,只覺得氣質有七八分像,也是一身白色長裙打扮,更讓他覺得疑惑的是,忘情一直都是朝廷通緝要犯,就算五年下來忘情沒有再殺一人,那也頂多從無期判為有期徒刑,不可能這么大搖大擺地在城里走動。
反正不管是因為疑惑也好,還是心中的那股悸動也好,方杰當即往南大街方向追了過去,可等他快要追到麗春院門前的時候,忽見那道身影從人群中往左邊一拐,與麗春院門口的兩名NPC護衛打了一聲招呼后,居然徑直從側門走進了去!
“不可能…肯定不是她!”方杰當即就傻眼了,但很快又清醒了過來,他現在敢肯定那名女子絕對不是忘情,雖說那女子氣質打扮上與忘情極為相似,可這一路跟蹤下來,發現其腳下步伐虛浮,明顯不懂武功,而剛才對方側臉與護衛打招呼的時候,方杰也看得真真切切,相貌確實與忘情神似,但氣質上總感覺有點不對頭,很難說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一時間,方杰呆立在了當場,猶豫著是否進去看個究竟,他心知對方不是忘情,可看到一個與忘情極為神似的女子居然進入那種場所,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失落,更是覺得心中那個完美的形象突然間被打破了,這對他來說,這簡直是一種褻瀆!
想到這里,方杰心中一沉,忍不住往麗春院方向走了兩步,頓了頓之后。又邁出了三步,最后腳下終于連貫了起來,直奔麗春院大門。
此時麗春院門前雖談不上人山人海,但也已經是人頭攢動,門前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T型臺一直延伸至南大街,T型臺周圍足足有數百人圍觀。各個翹首以盼,似乎在等待什么,看這些人的打扮,大多數都是江湖上各個門派的玩家,雖說男玩家居多,但女玩家也不少,讓方杰不由得納悶不已…難道現在的女人也這么變態么?
“這位爺,您猴急個什么,時裝發布秀還沒開始呢!”
方杰正要從悶頭鉆進麗春院側門的時候。門口的兩名NPC護衛笑嘻嘻地攔在了他的身前,方杰愣了愣,記得上次進麗春院做任務地時候。根本沒有任何人攔著,而且只在門口站了不到兩秒,里面的老鴇便把他拉進去了,今天倒是奇了,居然開門不做生意。
見方杰一副愣頭青的樣子,兩名護衛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笑道:“原來是個雛兒啊,那就難怪了,嘿嘿嘿…今天您算是趕巧了。這麗春院每月初一要舉辦一次花會,午時之前院外賞花,午時后進院點花,晚上嘛…當然就是入房探花了!您既然來了,那就順眼瞧瞧唄,若是相中了某位姑娘,下午再進院點花也不遲啊…”
若說武學或是練級。方杰一向都是極為自信。但這方面。悶騷地方杰確實跟剛入道地小學生沒什么區別。什么經驗都沒有。聽對方這么一介紹。這才搞清楚了其中地規矩。紅著臉抱了抱拳謝過之后。趕緊轉身離去。
沒走兩步。忽聽身側不遠處地T型臺上奏起了一曲不知名地古樂。方杰不禁回頭聞聲一瞧。當即石化在了當場。只見那T型臺上。款款走出一名身著七彩霞云衣地女子。雖然衣著變了。但方杰還是一眼便認出對方正是他先前跟蹤至此地女子。
這一次。方杰才真正地看清了對方地全貌。此女當真是絕代佳人。不論身材、氣質。還是相貌打扮。竟然真地與忘情有七八分相似。若不是忘情只穿白色長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若是兩相比較起來。兩者地氣質都是那種不帶雜質地圣潔。但問題就出在。忘情一向都有點神經質地純潔。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是什么都在逃避。給人以一種不正常地單純。而眼前這位。太正常了。正常得讓方杰覺得不正常。
試想。純粹而不帶雜質地氣質若是出現在一貫獨來獨往。冷冷淡淡地忘情身上。那就是正常地。可以用與世無爭來形容。但同樣地氣質出現在這種場合。這種地方。這種煙花楊柳之地地青樓。一方面是讓人覺得不可褻瀆地圣潔。另一方面又是讓人容易產生遐想地奢靡環境。完全不同地巨大反差之下。只要是個正常地男人都忍不住熱血膨脹。心懷幻想。
就在方杰石化之際。那女子已然走到T型臺中央。同樣是一副冷冷清清。或者說是一種不知為何物地表情。環顧了臺下一圈。直接無視那些色狼們饑渴地眼神。直到臺下鴉雀無聲之后。才輕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隨著清麗悅耳地輕吟聲漸漸落下,如同清泉般的古樂聲隨之響起,麗春院內的款款走出一道道身著各式華麗古代晚裝的靚麗身影,不用猜,這些女子便是這次探花活動的正主了,先前被臺上那名女子吸引過去的色狼們頓時轉移了視線,歡呼了一陣后,紛紛伸著腦袋,搜尋著自己的獵物,看到中意的,還時不時吹幾聲花俏的口哨。
而臺下地女玩家們,也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面,不過,這些女玩家的注意力,主要是放在了那些漂亮的服飾上面,純粹是用一種欣賞的眼光左右環視,有些女玩家看到了自己心儀的服飾,甚至忍不住鼓了掌,顯然。這場秀已經不單單只是為色狼們準備的了,方杰先前倒是誤會了這些女玩家。
“太像了…”
老半天,方杰才恢復神智,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句后,再抬眼一掃,最先出場的那名女子早已不見人影。顯然是趁著剛才眾人被轉移視線之際悄悄退到了后臺,看到這里,方杰再又瞟了一眼臺上的那些美女,有些索然無味地搖了搖頭后,將目光轉移到了臺下地那些玩家。
此時,只就這么一會兒,南大街已經是人滿為患,特別是離麗春院最近地南門,成堆地玩家傳送到南門集市后朝這邊涌來。方杰所在的方位,本來離T型臺還有十幾米距離,可以如今掃了一圈之后。他發現自己居然還算是最靠前地,看來我要退出游戲還真沒說錯,這場面的確是火爆了一點。
不過,這些后來地玩家們,大部分都只是為了一飽眼福,湊個熱鬧,有的人看兩眼便走了,畢竟這種行當,特別是這種活動。窮人是玩不起的,真正有興趣參與探花的有錢人,基本上都站在內圈,個別大款甚至在麗春院里租了桌椅,買了茶點,身邊一幫小弟護衛,圍坐在T型臺周圍,津津有味地品賞著。
“有人的地方,便會有階級的存在…”方杰暗自搖了搖頭。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身邊的兩名玩家身上。
左邊的一位,也是一名大理段氏弟子,長得頗有些帥氣,棱角分明,有點狂放不羈的感覺,與戴了一張小白臉人皮面具地方杰相比,多了一絲英氣和書卷氣,但又少了一份沉穩,而且此人此時是滿臉的陰郁之色。對身邊的人和事毫不關心。只是目光緊縮著T型臺上地一名女子,似乎心有不甘。
而右邊那位。就非常特別了,居然是一名身著白布黑邊袈裟的少林弟子,這人倒也了得,色迷迷的眼神從未離開過T型臺,嘴里還能跟身邊的人胡侃吹牛,看樣子似乎不止一次來這里了。
通過此人和其他人的談話,方杰還了解到,此人的名字很搞怪,當初這人的游戲名叫做沾花惹草,但因為好色破戒,雖然武功一直在進步,達到了出寺的條件,但輩分卻怎么也提不上去,只升到了道字輩,再配合單名一個“草”,法號便成了“道草”,實在搞笑得很。
“哎,你們還別笑,道草道草,道旁的小草,正好配上路邊地野花,絕配!知道我法號誰給取的嗎?達摩祖師!知道這代表了什么嗎?代表了佛緣!唉,你們不懂,佛家的道理是很深奧的,當初達摩他老人家給我取這個法號,那就是早就料到貧僧有此一劫!劫數啊,不是我好色,這是沒辦法的事,我便是佛,佛便是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我勸你們趕緊回頭是岸,這里不是你們來的地方,你看到那個MM沒有?我覺得她就是我的地獄,我今晚一定要下去,要進到第十八層地獄,你們誰都別攔著我…”
“哼!”就在道草唧唧歪歪口沫橫飛之際,方杰左邊那名大理段氏弟子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冷然道:“找死!”
(讀者:風火天涯,客串:道草;讀者:軒逸風,客串:段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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