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糾結
“別羨慕人家了，人家還羨慕你呢！”胡說似乎看穿了方杰的心思，傳音入密道：“雖說大家都是俗人一個，但還是有聰明人和笨人之分，曲清洋的那點心思，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看得出來，只是人們因為太虛偽，愛面子喜歡聽好話，所以他們這種人才有市場，但大家也都十分清楚，這種人只能相互利用，不能深交。”
方杰搖了搖頭，對這話不敢茍同：“你都說了有市場，存在即是合理，這種人就是比其他人混得好一些，你否認也沒用。在我看來，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愛面子喜歡聽好話還不是虛榮心作怪，他這種人只是自降身價滿足那些人的精神需求來換取自身利益罷了，這也是一種活法，沒什么對與不對，就看每個人怎么選擇罷了。”
“唉，你這人，看問題也太客觀了點吧？”胡說無奈地道：“不錯，你說的那些是因為你看到了本質，但本質與表象之間，有著很大的差距，因為對與錯是相對的，從本質上說，他這種人確實沒什么不對，但表現出來的言行上看，這個層面至少暫時是錯的，是在欺騙那些看不清他真實面目的人。”
方杰好笑地看了胡說一眼，道：“你就放心吧，羨慕歸羨慕，但我卻也不愿學他，因為本人性格如此，改不了的，他在利用我，我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各取所需，這很公平。若是因為看清了他這種人的本質而不屑與其為伍，對他沒好處，對我也沒好處，只要大家利益一致就行了…這也是這種人為什么有市場的原因，因為這種人確實是有些利用價值的。滿足了等價交換的基本條件。”
“哈，那你說我有什么利用價值呢？”胡說對方杰的利用論產生了興趣，不由得調侃了一句。
“你？”方杰瞟了胡說一眼，笑道：“我們這一類人，朋友可能有很多，但思想上是孤獨寂寞的。精神層次方面，你我雖性格不同，但思想較為接近，互相討論一下人性的話題，倒也不怎么寂寞了；物質方面，你我同為門派首徒，都有自己的隊伍，適當地時候，可以取長補短。互利互惠。只是可惜啊…”
“嗯？”聽得連連點頭的胡說不由得一愣，吶道：“什么可惜？”
方杰咧嘴一笑：“只可惜你不是女人，上就沒什么利用價值了…”
“我靠！”被方杰耍了一通的胡說不由得豎起了中指。緊跟著又邪邪地一笑，道：“也不盡然，我可以幫你找些來，雖說是間接的，但卻也是利用價值啊！”
方杰嘿笑了一聲后，面色一板，道：“我不喜歡耍大刀的女人，特別是耍胡家大刀的女人，所以。還是免了吧！”
雖說血刀門和關外胡家都是刀法。所用地主要兵器都是刀。但還是有一些細微地差別。血刀門地血刀。相對而言屬于小巧玲瓏型地彎刀。而胡家所用地是冷月寶刀或闖王寶刀。是專門用來戰場殺敵用地大砍刀。雖霸氣十足卻也顯得有些笨拙。所以江湖上取了個外號。叫作“耍大刀地”。指地就是胡家弟子。而方杰這么說。顯然是故意惡心對方。若說斗嘴。胡說還真地不是方杰地對手。
胡說咬牙切齒了半天。卻也沒辦法發作。只得白了方杰一眼。郁悶地將目光轉移到其他方向。但剛轉了半圈。卻注意到了一個人。當即不由得一愣。接著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回過頭來對方杰嬉皮笑臉地道：“我說方杰啊。你看不上咱胡家地女子。那古墓地怎么樣？比如說…白凝？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介紹？”
“她？”方杰神色一恍。認真思考了半天后。搖了搖頭道：“我不喜歡這種說話刻薄地女人。”
“那你就看錯人啦！”胡說哈哈一笑。朝方杰眨了眨眼睛道：“白凝平常可不是這樣地。游戲三年多了。我就沒見過她對人說話這么刻薄過…”
不等胡說把話說完。方杰冷哼道：“照你這么說。她罵我還是我地榮幸了？”
“誰說不是呢？”胡說也不管方杰地臉色。嬉笑道：“這女人啊。我比你清楚。就是喜歡口是心非。她既然罵你。就證明她注意到了你…哦。對了。有句話叫作打是親罵是愛！你要知道。這么久了。我真地沒看過她對哪個男人給過臉色。她平常根本不理整天繞著她轉地那些人。她要是沒在意你。又怎么會罵你？”
“你這話就搞笑了。”方杰根本不相信白凝會對他有意思，一臉不可理喻地對胡說道：“想引起他人注意的方法有很多，若想出名，要么遺臭萬年，要么流芳百世，而我在她眼里算是遺臭萬年了，她當然會在意我，但她在意的是，什么時候能找到罵我兩句的機會，到你這里卻成了對我有意思，豈不是笑話？”
“哎，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說了。”胡說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雖然嘴上說懶得再理會這事，但還是忍不住又補了一句：“平常看你這人蠻聰明地，能看清本質，怎么遇到這種事就看不明白呢？你想啊，她要是不對你有意思，又怎么會沒事就插句嘴罵罵你？她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啊！”
“免了！”方杰也同樣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那么一個大美女，想不引起注意都難，還需要再引起我的注意么？拜托，你就別想著當大媒人了，反正這次斗嘴你又輸了，回去好好練練吧，哈哈哈…”
“操，沒見過你這么白癡的人！”胡說翻了個白眼，徹底的無語，若是先前只是為了跟方杰斗嘴，那么現在其實還真有這份心思，而方杰完全是將他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無奈之下，胡說只得罵罵咧咧地憤然離開。心中發誓再也不管這個感情白癡了。
“切，你才是白癡！”看著胡說的背影，方杰嗤笑了一聲，根本沒把胡說的這番話聽進去，重整了一下心情后，將靜琳叫到了身邊。
“找我干什么？有事？”靜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沒什么大事。”方杰笑了笑。道：“呆會下到第五層的時候，你帶著你地人傳送回去吧。”
靜琳頓時木若呆雞，好容易反應過來，只聽方杰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峨眉的就這么點人，留下來作用不大…”
“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們嗎？”靜琳一臉寒霜，怒不可恕地瞪著方杰。
“哎，你等我把話說完！”方杰沒想到靜琳反應這么強烈。怔了怔后，才繼續道：“我們是去打BOSS地，先不說等會有可能都要掛回去。潛能減半，就說這一趟下來，潛能刷不了多少，你們與其留下來，倒不如趕緊回去練級。”
聽了這話，靜琳深情一松，知道自己是誤會了方杰，想了想后，沉聲道：“我讓她們走。我自己留下來！”
“你還記著那件事啊，呵呵。”方杰搖頭苦笑了一聲，道：“這趟下來，刷木人，殺BOSS，迎戰銅人，所有的戰術你都親眼看到了…系統把我們的戰斗視頻發布了出去，相信要不了多久，這里就不好混了。我的意思是。趁其他人還在猶豫，還在準備的時候，你趕緊回去組建自己的隊伍過來練級，你不比我，你要爭取奪回峨嵋派門派首徒之位，所以提高練級效率才是你現在應該做地，還要有屬于自己地一套班子…至于下一個副本，只要打通了，我自然會帶上你。”
“你…”靜琳怔怔地看了方杰半天。聲音有些顫抖地道：“謝謝你！”
方杰白了靜琳一眼道：“怎么跟個女人似的…哦。不對，你本來就是女人。不過你這話讓我感到很肉麻啊，回去吧回去吧，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靜琳不由得撲哧一笑，頓時被方杰這話逗樂了，笑了一陣后，深深地看了方杰一眼，這才轉身離去，可靜琳剛走了沒多久，本來氣哼哼離開地胡說又跑了過來，做賊心虛地四下瞟了幾眼后，這才對方杰道：“哎，這不像你的作風啊！”
“什么？”方杰愣了愣，不知道胡說是什么意思。
“我說的是你讓靜琳帶人離開。”胡說面色一肅，沉聲道：“她們峨眉的現在就剩下這么不到三十人，她們是有過付出，但剛才得到的系統獎勵遠比她們所付出的要多，她們應該跟我們一起下去殺BOSS才對，就算死了，那也是應該地。你不是說要一碗水端平么？要公平么？該你的就是你的么？可你現在把壞事攬在自己身上，好事都給了她們，這可是違背你地原則啊！”
方杰不由得一呆，有些不確定地道：“這…一點點小事，沒必要過于計較吧？”
“是小事，但和你原則是相反的！”胡說揪住這一點不放，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方杰皺著眉頭觀察了胡說老半天，忽而一笑，道：“你這人還真是不服輸啊，有機會就跑來跟我理論。”
見自己的心思被方杰看穿了，胡說訕笑了兩聲，但隨即臉色一正：“別想轉移話題，反正你得給我個說法！”
“這…”方杰神色變了數遍，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考慮過，若是堅持“該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原則，還真的不應該這么做，而且他還想到，以前面對唐家姐弟的時候，因同情心還主動放棄了吳天德人皮面具的謎題所帶來地利益，這是與原則相違背的。
見方杰半天所不出個所以然來，胡說得意地一笑，道：“怎么樣？你是想有點人性一點呢，還是想繼續堅持自己的原則呢？”
思考了良久，方杰仍然未找出答案，確切的說，這是一個選擇題，不是沒有答案，而是二者只能選其一，要想絕對的公平，就必須拋開人性一面，沒有同情心，冷血、無情、堅韌，絕不放棄自己應得的利益，哪怕對方再在可憐，也絕不搶奪不應得的利益，哪怕是對方再怎么無恥，可是這一點，他似乎做不到，但同樣，若是拋棄自己一直堅持的原則，他也做不到，這個選擇實在讓人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