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偷窺
有了新手鐵鋤的妙用，上面那女子果然止住了去勢，攀爬中的方杰抬眼看了看，發現已經可以看到對方隨風舞動的裙角，心中不由得暗道好險，要是再晚一步，估計對方就要放棄了。
半分鐘后，方杰的一只手臂終于搭在了平臺邊緣上，正要爬上去，卻忽然聽到平臺上方響起了腳步聲，接著便聽到一個男子的調侃聲：“哈，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古墓派十大高手之一的白凝小師妹…咦？看你的樣子似乎很辛苦，需要哥哥們幫忙嗎？”
聽這聲音，方杰覺得甚是熟悉，就是一時半會沒想起來，正準備爬上去的他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心想若是這么上去了，估計下場還是一個死字，倒不如躲在這下面等待機會再上去。
“哼，誰是你們的小師妹！”白凝冷哼了一聲，道：“識相的就快滾，憑你們幾個還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只聽那人大笑了幾聲，說道：“怎么不是了？你我兩派的師祖，本就是一家人，咱們自然是師兄妹的關系了。當然，你若是有心繼承兩派的優良傳統，愿意和在下做一對情侶，在下定當奉陪！”
“哈哈哈…”其他幾人也跟著淫笑了起來。
背對著平臺外圍的白凝正要說話，卻覺得手上銀索的拉扯力道松了許多，暗道莫不是那小子爬上來了，心下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白凝自然是擔心方杰會在后面偷襲自己，可如果現在回頭的話，她又怕眼前這幾人借機偷襲，如今前有虎后有狼，即便是白凝對自己的武功十分有信心，也不敢隨意亂動，心念急閃之后，她決定賭一把，賭方杰看在自己救他上來的份上，不會在后面偷襲自己。
其實，白凝之所以會有這種賭徒似的想法，是因為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而這個幻想，絕對不是賭方杰不會殺她，而是賭方杰自己掉下去了。
因為她目前所站立的位置已經是平臺最邊緣了，身后根本不可能站著人，既然方杰沒上來，那只有掉下去了，否則銀索怎么可能松開呢？
“難道那小子搭在下面看戲？”白凝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并且也很快得到了證實。
就在那人說話的同時，下面的方杰聽出味兒來了，不由得暗自揣測道：“兩派師祖？本就是一家人？一對情侶？難道說的是古墓派林朝英和全真教王重陽？那這些人應該就是全真教的弟子了…不會是那個全真五子吧？”
想到這里，好奇心驅使下，方杰單手抽出一柄鋤頭，一頭掛在平臺邊緣，另一只手抓住銀索，雙手同時用力，伸出了半個腦袋想看看平臺上說話那幾人到底是誰，也正是因為這樣，原本雙手抓住銀索的力道松了一半，才會讓白凝覺察出異樣。
可惜的是，方杰伸出腦袋后，什么都沒看到，因為身穿一身白色長裙的白凝就站在他腦袋前面，白色長裙的裙擺雖然不寬，但也正好擋住了方杰的視線。
雖然看不到，但方杰并不打算放棄，因為他的性格本來就是如此，從來就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于是，方杰只好空出抓住銀索的右手，伸到白凝的腳下，然后抓住擋住視線的裙擺，慢慢往上掀開…
盡管，方杰可以發誓，他目前的想法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單純，但某人可不這樣想，察覺到腳下的異樣后，白凝心知那小子果然沒死，而且還掛在下面偷窺，至于偷窺什么，白凝不敢往下看，畢竟現在面前還有幾個人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于是，不敢有所動作的白凝只好又羞又怒地罵道：“流氓！”
聽到這兩個字后，下面的方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似乎讓人誤會了，右手不由得一頓，趕緊老老實實地放下了裙擺。
而對面那人開始還覺得奇怪，怎么白凝半天不搭話，聽到“流氓”那兩個字后，又觀察了白凝那羞怒的表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白凝是羞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于是臉色一版，道：“我們兄弟五人乃是正派人士，豈會干那種齷齪的勾當，師妹你若是看不上在下，也沒有必要辱罵在下吧？既然這樣，那你可別怪咱們以多欺少了！”
“兄弟五人？”聽了這話，下面的方杰更加好奇了，心里更癢了，總想證實一下對方到底是不是全真五子，猶豫了半秒后，心下一橫，再次探出了右手，將裙擺掀了起來。
“無賴！”白凝剛剛放寬心，卻沒想到方杰又開始掀她的裙子，憤憤地罵了一句，然后狠狠地一跺腳，將方杰的那只爪子甩開后，又將其踩在地上死勁地擰了又擰，然后飛身朝那五名全真教弟子殺了過去。
白凝的這個跺腳動作在全真教弟子眼里，十分正常，畢竟施展輕功之前，腳下總是要借點力的，“無賴”兩個字，也更是罵得其所，畢竟以多欺少，確實很無賴。
可方杰知道，“無賴”是在罵他，而且盡管有琥珀神環在手，手指不會受傷，但那幾擰下去，還是疼得他齜牙咧嘴，倒抽了一口涼氣。
再看場中，那個名叫白凝的女子已經和幾名全真道士戰在了一起，方杰飛快地伸著脖子掃了一眼，心中一驚，趕緊又沒入了平臺之下，暗道那幾人果然是全真五子。
不過，方杰心中又有些疑惑，為什么全真五子一開始沒有殺了他，而是主動跟他約定什么井水不犯河水，而如今這五人不僅活到了現在，而且明知道那個白凝是古墓派十大高手之一還敢應戰，前后實在太矛盾了。
疑惑間，方杰又忍不住伸出半個腦袋觀察了一下打斗的情況，發現號稱古墓十大高手之一的白凝居然處于下風，而那全真五子雖然武功底子薄了點，但所站的方位似乎處于某種陣法之中，將對手給壓制住了。
方杰心中又是一驚，連忙再次沒入了平臺之下，暗想難不成這五人學了天罡北斗陣？可天罡北斗陣法不是要七個人發動的么？是了，盡管少了兩人，但光是五個人的天罡北斗陣，目前也足以對付一般的高手了。
再仔細一想，方杰大致猜到了全真五子為什么一開始沒有對付他。
一方面，當時比賽剛剛開始，周圍到處都是虎視眈眈的團隊，全真五子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擺開陣法，就算擺開了，恐怕也很容易遭到其他團隊的圍攻，而且方杰所處的位置正好在頂角，陣法展開后，很難說會不會不小心沖過頭掉下去。
另一方面，全真五子確實還想賺點潛能，也確實不太清楚方杰的底細，所以謹慎起見，并沒有對方杰動手。
除了方杰所猜到的這兩點外，還有一條更重要的原因：全真教的武功講究清靜無為、以柔克剛，全真五子對付菜鳥，自然一擁而上沒什么好商量的，但對付高手，只會擺開陣勢，后發制人，而方杰恰恰沒有主動攻擊他們，其實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倒是巴不得方杰直接沖上來偷襲，如果那樣的話，方杰必死無疑。
其實這一點剛才就可以看出來，雖然白凝只一個人，但全真五子還是跟對方廢話了半天，就是不主動出擊，明顯是想激將白凝主動殺過去，然后擺開陣法圍死對方。
想清楚這其中的關節后，方杰又伸著脖子上去看了看，發現白凝已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在那里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銀索金鈴，招架著對方的攻勢，而全真五子一臉的輕松，明顯還有所保留。
方杰又將其他地方掃視了一遍，發現整個平臺上只剩下不到五百人，而且形成了一小堆一小堆的局部戰團，看到這里，方杰不由得眉頭一皺，心知耽誤了這么久，目前已經沒什么油水可撈了。
方杰再次將目光移到眼前這幾個正在打斗的人身上，先觀察了一下白凝，見其招架得越來越驚險，而且那么好的輕功居然無法擺脫全真五子的陣法，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又觀察了一下全真五子，發現那五人神色已經完全放松，擺出了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讓人看了恨不得想揍他們一頓。
看到這里，本想放棄比賽的方杰心中忽然有了一股沖動，當即從平臺下面跳了上來，揮舞著鋤頭朝其中一名全真弟子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