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文氣瘋了。
他的手腳都已經被銀色的細線纏住,他想揮揮手,卻被鋒利的細線給割破了手腕。他口中噴出一團火焰,似乎是想把周圍的牢籠融化,可在熊熊烈焰之中,銀色的籠子卻是怡然不動,“愛迪生,牛頓,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沙狐,沙悟凈,給我殺了他們!”
最強的沙狐,早已經按耐不住,聽到命令便像是豹子一樣地俯下身子,猛地向愛迪生竄了過去,就在他快要來到愛迪生面前的時候,愛迪生鷹爪劈出,撕開了沙狐的胸口,卻只覺得手中是一片細軟的黃沙,肅然一驚中,真正的沙狐已經來到他的背后,雙拳灌耳,打的他七竅都噴出血來。
“教授強,你這學生也真的好強啊!”愛迪生滿臉流血,卻并沒有反擊,他舔著嘴唇上的鮮血說道:“沙狐,你真敢跟我動手?好啊,你可以不把我這個副校長放在眼里,可學生之中,只有你知道校長是誰…想一想校長,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這一切真的都是校長安排的嗎?你敢反抗校長嗎?沙狐,埃爾溫隆美爾大元帥!你敢反抗校長嗎!?”
沙狐的拳頭再次揚了起來,愕然懸在了半空。
“這才乖!”
剩下沙悟凈了,愛迪生同樣是豁出去硬生生地挨了沙悟凈一鏟子,同時他的右手揚了起來,指尖上還有一些微不可見的細線,他五指活動著,細線也動了起來,不遠處的囚籠中的達爾文,他身上的細線也隨之舞動,輕輕地割破了他的皮膚…
“沙和尚,你師父的性命在我手里,你敢亂動一下試試?”愛迪生笑的萬分邪氣。
沙和尚舉著月牙鏟,愣在了那·他的腦子本來就不夠用,這時候突然看到‘師父,就像當年西游時一樣被人關進了籠子,動輒就有性命之憂,腦中更是一片空白了。
愣了一陣·沙和尚直愣愣地大喊道:“大師兄,師父又被妖怪抓走啦!”引得眾人嘩然大笑。
愛迪生搖頭嘆了口氣,“傻子就是傻子…···罷了,怎么說都是自己人,你們不亂動,我也不會為難你們,接下來·一起看一場好戲吧!”
連著十幾拳,劇烈的地震終于演變成了天搖地動一般的大災難,溶洞上空,那宣泄海水的口子已經擴大到數公里了,大量的海水傾瀉而下,亂流拍石,瞬間就讓這溶洞變成了海底世界。
給了達爾文一個怪異地微笑,愛迪生招呼著牛頓一步步地走到了洞口·然后他手一揮,兩人便在一片光幕中消失不見了,“達爾文·我在基地等你!”
嘩啦啦…
大水洶涌灌入,一開始還能聽到水流的聲音,后來溶洞都被海水充斥了,激蕩的水流鉆進了鼻孔,嘴巴,耳朵里面,耳邊只剩下了一陣陣水壓劇烈的‘嗡嗡,做響聲。
沙狐一聲冷叱,揚手一推,兩排沙墻推著海水向兩旁褪去,露出了囚禁達爾文的籠子·他急忙跑了過去,抓住籠子的柵欄狠狠一掰,卻沒有掰動,他又奮力捶打這籠子,想要把它砸開,卻沒想到那細如手術線的銀色·將他的手掌都給割破了開來。
“別慌,水殺不了我!”達爾文瞇著眼睛想了想,然后他認真地說道:“沙狐,給我準備覺醒計劃!”
覺醒?
在這里?
在你還被囚禁,分分鐘都可能被淹死的時候!?
“聽著,我說過了,水火風土,任何一種最基本的天地元素都不可能真的殺了我,別為我擔心,現在更重要的是流沙河!”達爾文死死盯著沙狐,“沙狐,我給你看過第三時間軸崩塌時的錄像,想一想那慘狀,想一想當時三界毀滅之后眾生哀嚎的樣子······這里是第四時間軸,我們不能讓它也變成那個鬼樣子的,聽我的,先拯救流沙河!”
沙狐的眼神有些感動了,其實在他的觀念里,達爾文以前做的那些,摧毀人鬼臺,覺醒失敗者,跟他隆美爾生前所作的很接近!——姑且不論對錯,他們想的都是用血腥的手段來洗刷這個世界,重新打造一個理想中的烏托邦。
所以縱然是隆美爾的記憶覺醒了,沙狐依然尊重達爾文,依然是他的學生!
“我該怎么做?”
“莽一步,叫東條給我們創造一個覺醒的空間······”
在達爾文的指揮下,東條深吸了一口氣,魔鬼魚一樣的扁平身子膨脹成了一個超大的氣球,再一吹,海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氣泡,將幾人都給保護在了里面。
海因里希第二個上來,將一部分巖石融化成了黑色的晶土,然后他抓起一捧,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個五芒星的圖案。
最后,沙狐代替的達爾文站在這五芒星前面,在口袋里取出一個朱紅色的匣子,打開來,里面死一只白色的大象的雕像,只有拳頭大小,顯然就是培根說過的白象精的元魂,西游的第二件法寶了。
“白象精,身高三丈,法相更是頭頂天,腳踩地,西游中最大的妖怪之一······學生們,我動不了了,但你們可以幫我布置覺醒法陣,只要白象精覺醒,就可以用它的身軀來堵住這個缺口!”
達爾文說出了他的計劃,“現在,東條給我們支撐空間,海因里希維持法陣,沙狐,你做主導…培根,你馬上過來,與白象精融合,你見過海因里希和青獅精的融合過程,對你來說,這并不困難······培根?培根!?”
說了幾句話,達爾文突然發現培根不見了!
剎那,達爾文他們幾個人都愣住了!
讓培根和白象精融合,這是早就做好了的計劃,可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最終壓的培根…居然失蹤了!?
暗中,葉歡嘆了口氣。
培根早就說過他要給達爾文一個報復,所以對他的失蹤葉歡并不意外,可是這時間······
老實說,看了這么久·葉歡已經有些同情達爾文了,他以前固然做過許多不好的事情,可現在,他是真正的在拯救流沙河·再為三界黎民考慮,不說他多偉大,只說在這一刻,他真的是一個好!
可就是這樣一個好人,他跟兩個副校長翻臉了,被人囚禁了,絕境中想出最后一個辦法的時候卻被最關鍵的培根背叛了······
“培根!!!!!!!!”
達爾文的雙目幾乎冒出血來,“你立刻給我出現,明白嗎?現在不是你耍聰明的時候,你晚來一分鐘,流沙河就多一百倍的危險!”
“達爾文,你看這個!”居里夫人忽然在一旁的巖石后面,發現一段培根刻上去的字,她苦笑著念了出來“達爾文,你是心理學家,你知道什么叫自我意識······被你覺醒了我培根還是我培根嗎?對不起,我只想做培根,對不起,我再也忍受不了你的覺醒了······對不起…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該死!”
“該死!”
達爾文憤怒地就像是一只看到孩子慘死卻無能為力的雄獅!
“教授,要不然我來!”沙狐舔了舔嘴唇。
“不行!”達爾文立刻拒絕了,“你是我最強的學生,必須在五指山上充當孫悟空的角色,不能在這里浪費的,況且你已經覺醒的太久了,一切都已經定型跟白象精無法匹配的!”
沙狐眉頭一皺,“匹配?教授請說,我們之中有誰可以匹配白象,只要你說出來,他不愿意,我也會讓他愿意!”
達爾文一聲苦笑“···…沒有,沒有人能匹配白象,只有培根…”
說著,他仰起頭,看了一眼那還在不斷擴大的缺口。他的眼神是那樣的不甘心,辛苦了半年多,最后卻是功虧一簣,而且他還是敗在了自己人手下······
葉歡忽然走了出來,他來到達爾文的牢籠外面,笑著示意了一下,“達爾文,你說的匹配,可以給我詳細解釋一下么?”
“你?”達爾文剛才真的沒聽到葉歡的聲音,此時看到他出現了,臉色一變,但他馬上冷哼了聲,“你一直在跟蹤我?剛才你都看到了?”
葉歡笑著點頭,“可以給我解釋一匹配嗎?······為了流沙河!”
達爾文盯著葉歡看了一陣,顯然是不明白葉歡的心思,但他還是說了起來,“這就像是將兩個生命融合為一個生命,一條狗加上一條狗,得出來的也是一條狗,一只貓加上一只老虎,最后創造出來的也只能是一只貓科動物,不可能有本質的變化…想要有本質的變化,就必須取長補短!比如,你要把一只老鷹,和一只老虎融合在一起,那全新的生命,才可以同時擁有老虎的爪牙以及老鷹的翅膀······我這樣說你明白嗎?我說的匹配,就是兩個要融合的生命,一定要有各自的長處,將長處融合在一起,才能誕生一個更強的生命!”
達爾文的科學水平的確比葉歡高的太多,聽起來有些費腦子,但葉歡還是理解了,“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就像我們在白家莊的時候,集合了各種妖怪的特長,才最后鑄造了兩個超強的坐騎?”
“對!”達爾文點頭,“現在我需要的就是這種情況,白象精,是西游中身體力量最強的妖怪之一,而培根,最擅長的是精神力量…一個有超強的身體,一個有出眾的精神力,這樣才算匹配,融合出來的新生命才能超過他們兩個,比他們兩個更強啊!”
葉歡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里也沒人能幫你了,織田,修羅,魯修,他們都不擅長精神力…呃,如果換一種方式呢?”
“另一種方式?”
葉歡指著白象精,“我是說,如果有人能把白象精的元魂給吃了,消化掉,那么他是不是一樣能得到白象精的能力?”
“吃掉?你開什么玩笑,吃掉白象就可以擁有白象精的能力?這就像是你吃飯,吃掉一只鴿子,你就能長出鴿子的翅膀嗎?”達爾文被氣得笑了出來,可是沒過多久,他眼睛一亮,“等一下,理論上,這是不可能的,可是…魯修!”
達爾文激動地大吼,“魯修,你的犧牲法則修煉到第幾重了?”
“我?”魯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吃驚道:“我······其實我的實力很差,在救世派的幾大圣徒中…”
“我不管這些,就告訴我,犧牲法則你掌握熟練了嗎?”
達爾文緊張地追問,沒等魯修回答,他自己就笑了出來,“·…犧牲法則啊,我怎么忘記了,犧牲法則的本質,不就是吸收傷害,同化傷害,然后把傷害奉還回去嗎?…對,魯修挨了一刀,立刻就把刀力轉化為自己的戰斗力,然后還給對方一刀,同樣地,他要是吃了白象,一樣可以把白象轉化為自己的實力啊,親愛的魯修先生,我贊美你!如有三界中有誰能完美融合白象精,那一定就是你了!”
“教授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魯修指了指上空,“你是不是想說,只要我吃了白象精,就可以擁有它的法相變化,然后變成巨人,去堵住那個缺口!?”
“對,你絕對可以做到的!”
說著,達爾文的笑容凝固了,“等等,似乎還有哪里不對···…”
很快,他想明白了,苦笑了起來,“唉,還是不行······你們看白象精的元魂,看起來只有一只拳頭那么大,可實際上,那畢竟是白象精,當年連猴子都打不贏的西游最強妖怪之一,他的元魂里面,蘊含了太多太強的力量,那些力量如果形成實質,恐怕會比昆侖山還要大,會比長江黃河還要波瀾壯闊······這么大的力量,魯修吃不下的······”
達爾文悲涼長嘆,“就算他把犧牲法則修煉成太陽金身,達到太陽神的水平,也吃不下的…”
“呃…”
提到吃,魯修舔了舔嘴唇,然后他怯生生地問道:“達爾文先生,你說一座山,一條河······僅僅是一座山,一條河嗎?”
達爾文氣道:“你還嫌不夠嗎?”
“…···我是說,如果僅僅是一座山,一條河······”魯修摸了下嘴,“我可以試一試!”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