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人影,約莫一米七高,臉色慘白,嘴角還流淌著一縷鮮血,穿一件土黃色短袖襯衣,下身穿條黑色短褲,在它的腰部,有一個長長的豁口,鮮血不住的往外流瀉著!它的身體表面,散發著碧綠色的光暈,猶如墳場的磷火!
鄒富貴!
正是高漸飛剛才搜索拼湊完整的那只鬼魂!
“我真的死得好慘…”那鄒富貴腳下一飄,直接飄到左醫生,少婦護士,以及中年麻醉師身旁,“你們為什么要這樣?你們到底是怎么做的手術?我真的好痛,不信,你摸摸我的傷口?”
鄒富貴側臉看了左醫生一眼,伸出幾寸長的舌頭!
“啊!”那少婦護士驚叫一聲,一張抹了腮紅的臉,在一瞬間,就完全變成蒼白色!她眼睛鼓凸而出,猶如兩個雞蛋!
而左醫生的情況,并不比少婦護士好!猛然,他雙腿之間直接標出一股黃色渾濁的液體,一股臊臭蔓延在手術室里。
“你的刀,割得我好痛啊!”鄒富貴那長舌,猶如雨刮器一般,在左醫生臉上來回掃動起來。
“呃…”左醫生身體一僵,然后抽動了幾下,直接仰面倒地!
那少婦護士,昏倒的時間,和左醫生如出一轍!
這對男女,倒在地上,身體本能的抽搐著,痙攣著,眼睛鼓得大大的,渙散的目光中充斥著巨大的恐懼。
最后還剩下一個,中年麻醉師。
他也完全的傻了,雙腳打著擺子,但是卻絲毫不能移動半寸,猶如木樁子似的,被釘死在原地!
鄒富貴側臉看了麻醉師一眼。舌尖一挑,在麻醉師臉上輕輕舔了一下,沒說話。
麻醉師將右手放進嘴里,死死的咬住。
“喀…喀…”
輕微的骨骼碎裂聲傳出,麻醉師的嘴角,也流出絲絲血液。
“對了,你那天到底有沒有給我用麻醉藥?”鄒富貴嘆息了一聲。
“啊!”麻醉師身體一僵,“嘭!”的一聲,直接仰面倒地!
高漸飛一下子從手術臺上跳了下來,“三個,都搞定了!這就叫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高漸飛知道,超級搜鬼儀的顯形能夠,能夠使鬼窩里的鬼魂離開空間,而能夠看見鬼魂的人,除了高漸飛自己之外,還有鬼魂生前的仇人,以及至親好友。
鄒富貴是被這三個醫務人員聯手弄死的,自然而然,他們便是鄒富貴的仇人,他們當然能夠看到鄒富貴鬼魂的樣子。
高漸飛賭的就是,在關鍵時候,搜索拼湊前幾天死于非命的鄒富貴鬼魂,然后讓它顯形,嚇唬左醫生他們!
很明顯,高漸飛賭對了!
此刻,三個醫務人員都暈厥在地,身體一抽一抽的,就好像被剝了皮的青蛙一般。
高漸飛走了過去,蹲下身子,一探三個醫務人員的鼻息。三個人都沒死,不過,恐怕等他們醒過來,神經會出現一些不正常的狀況。
高漸飛想了一想,伸手在他們三人衣物口袋里摸了起來。
兩分鐘后,高漸飛摸到了3個錢包,打開錢包,將里面的鈔票摸了出來,然后將錢包重新塞回他們的衣兜。
然后,高漸飛又借著鄒富貴身體表面散發的綠色光芒,在這手術室里找了一圈,在一個寫字臺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個鼓鼓的信封,打開一看,是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票。
“哼!你們做了那么多虧心事,這些錢,就當是彌補一下你們犯下的過錯吧!當然了,這只能彌補百萬分之一!”現在高漸飛是窮瘋的人,豈不趁機斂財?反正這些畜生的錢,就是黑心錢,昧良心錢,不拿白不拿!
高漸飛又找了個彩色編織袋,把剛才搜刮的所有錢,都扔進口袋里,單手一提,直接打開手術室的門,朝外面走去。鄒富貴的鬼魂,形影不離的跟在高漸飛身旁。
“邱淵,宏哥,飛機哥,想必,鄒富貴仇恨你們的程度,并不低于那幾個醫務人員吧?草,你們等著,馬上給你們驚喜!”高漸飛目光一瞟,發現2樓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房間里,滲出微弱的橘黃色光亮,里面傳來隱隱約約的猜拳喝酒聲。
高漸飛一揮手,帶著鄒富貴的鬼魂,直接朝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行去。
走廊上亮著幾盞瓦數不高的燈泡,散發著黃蒙蒙的光,但是這對鄒富貴的鬼魂,并不產生影響。
高漸飛和鄒富貴鬼魂,來到那個房間門口。
房門虛掩,里面傳來邱淵,宏哥,飛機哥劃拳的聲音…
“哥倆好啊,好就好啊…五魁首!”
“七仙女啊!”
“喝!哈哈,小邱,你劃拳的技術,很差勁啊!”
“媽的,我不服,繼續,我們繼續來!”
高漸飛側頭朝鄒富貴的鬼魂打了個眼色,而后一腳將門踹開!
鄒富貴的鬼魂,像一陣風似的飄了進去!
“媽的,誰!”里面喝酒的三人,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
赫然之間,他們的聲音,就好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剪刀給剪斷!
鄒富貴的鬼魂,那蒼白的臉,嘴角那絲血跡,腰部的傷口,耷拉而出的舌頭,完完全全,毫無保留的暴露在邱淵,宏哥,飛機哥視線里!
寂靜。
剛才喧嘩嘈雜無比的房間里,瞬間就變得一片死寂!
邱淵,宏哥,飛機哥,他們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砰!”邱淵手里握著的酒杯,猛然滑落,摔在地上粉碎。
“砰!”“砰!”
宏哥和飛機哥手里的酒杯,也隨之落地,壽終正寢。
然后,他們本來被酒氣熏得發紅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染白。
“邱淵,你為什么騙我來做手術?你給我保證過,手術沒有問題的!但是你們把我害死了!我死了!我死的好慘!”猛然,鄒富貴的鬼魂指著邱淵的鼻子痛罵起來。
“咯。”邱淵的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他沒吭聲,他感覺自己的聲帶就好像被一把鐵鉗給死死夾住,吐不出半個字!
鄒富貴的鬼魂又對宏哥和飛機哥凄慘一笑,“你們打我做什么?做手術的前一天,我要給我媽打個電話,你們就打我!把我的鼻血都打出來了!你們好狠!你們不就是想要我的腎么?我給你們!”
說話間,鄒富貴直接伸手往自己腰間傷口處一掏,竟然掏出一個鮮血淋漓的,活生生的器官!
“你們不就是要這個東西么?給你!給你!都給你們!”鄒富貴轟的一下,把手里帶血的器官猛然砸了出去,正好砸在邱淵的臉上!
“啊!”邱淵無比驚恐的尖叫了一聲,隨后,他的眼珠子一窒,身體不受控制的搖擺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鄒富貴又活生生撕開自己另外一邊的腰部,將另一個腎也掏了出來,“給你!我全部給你們!”
轟的一下,這個腎脫手而出,又砸在宏哥臉上。接著,鄒富貴把自己整個肚腹都剖開!
心臟,肝臟,腸子,一股腦兒的砸向邱淵他們三人!
“全部都給你們!拿去!拿去!統統拿去!”
終于…
“啊!世界毀滅了!我看見奧特曼了!”
“不!不是奧特曼,是春哥!霸氣訣啊,春哥的霸氣訣好厲害啊!原地滿狀態復活啊!”
“媽媽,媽媽,今天天氣不錯,挺風和日麗的,我背著您給我縫的新書包,歡天喜地的去上學了!”
“小花,你越來越憔悴了!”
邱淵,宏哥,飛機哥三人,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他們的雙目中,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理智的焦距,異常散亂,他們在房間里手牽著手,挑起了兒時的舞蹈。
“小螺號,滴答答吹!”邱淵帶頭唱了起來。
高漸飛從屋外踏步進來,搖了搖頭,“你們瘋了也好,這個世界總算是少了幾個賺黑心錢的魔鬼。”
高漸飛也不去搭理快快樂樂做游戲,唱歌跳舞的邱淵等人。他開始在這個房間里仔仔細細的找了起來。
屋子正中,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涼菜和啤酒,桌腳旁邊,有一個編織袋,高漸飛走過去打開一看,里面有5疊嶄新的百元大鈔。
“草,邱淵,你小子的心還真狠,這些錢,就是給我準備的現金吧?5萬塊?”高漸飛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后將這5疊鈔票,放進自己手里的那個彩色編織帶里。
又在房間里找了一圈,并沒有再找到現金,于是,高漸飛單手提著那個裝了好幾萬塊錢的塑編袋,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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