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辛苦,三個月的堅持,三個月的忐忑,在等來加人的團聚時,一切都變得值得。我忍不住潸然淚下,在雪銘的 懷中輕輕啜泣。
“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你和孩子,是我不好…我不好…”他一遍又一遍地自責,輕撫我的長發,“對了,寒煙。”他擦了擦眼角的淚,他總是會想到寒煙,無論任何時候。
我擦擦眼淚,看看周圍,并沒看到寒煙,而是雪銘確實走到一直靜立在旁的觴塵面前。
他看著觴塵,復雜地看著他,定是羽熙已經告訴了他一切,告訴他當他們都不在我身邊時,陪伴我,鼓勵我,保護我前 進的,是觴塵。觴塵的身份在菊府,再也不是我一個人的秘密。
靜靜的風從他們之間撫過,觴塵的神情也變得復雜,還多了一分尷尬。就如我的前夫,與我現在的丈夫見面。觴塵他先 揚起了手,有些尷尬地拍了拍雪銘的手臂:“回來就好。”
雪銘落眸靜思片刻,似是整理在看到觴塵時,變得復雜的心情。他長長的,微微有些凌亂的卷發,在風中輕輕飄揚。
然后,他伸手給 了殤塵一個擁抱:“謝謝你。”
殤塵一時尷尬,沒有說話。
雪銘放開他,申請已有些好轉:“請你帶秋苒先回她自己的營帳,寒煙他們都在那里。無雙也已經去了。我…想跟肖 靜談談,這是…我欠她的…”
我微微一怔,他跟肖靜談什么?不過聽到大家都回來了,心里還是非常高興。
殤塵點點頭,扶我回去。我不走,不放心雪銘和肖靜單獨相處。雪銘知道我不走的原因,對我點頭微笑。
“走吧。”殤塵輕語。我不情愿地轉身離去。走了沒幾步,轉頭,雪銘已經進入肖靜的營帳之中。
“想去偷聽嗎?”殤塵似是有意問我。
當然想。可是,我不可以。
這是對雪銘的不尊重。
殤塵笑笑,抬手招了招、立刻,一直負責監視鳳目關動靜的小白出現了、肖靜絕對想不到,我們是讓小白監視鳳目關 動靜,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救兵來到,才會有時間讓蒲玉去埋伏布局。
小白停落殤塵的肩膀,不怎么開心地盯著我。它不想幫我,這煙的出來。可是殤塵想幫我。所以它只有勉為其難地來幫“去看著雪銘、還有以防肖靜對雪銘不利。”殤塵淡淡吩咐。雪銘說無雙去和大家團聚了,如果肖靜想跑,只有雪銘恩 呢個治她了。
小白一聲不響地飛走,落在了肖靜的帳篷上。
殤塵對我微笑:“好了,如果到時你想知道雪銘恩哼肖靜說了什么,問小白吧。”
這又是一個誘人的誘惑。我到時該問嗎?
得知大家都在我營帳等我,我心潮澎湃、腳步也因急于與大家團聚,而加快。殤塵有些緊張地扶著我胳膊“慢點,都等 了三個月了,也不急于一時。”
“呵呵,”我笑笑,還是走得很快。、
就在這時,我們撞上了的寒玨和蒲玉、腳步一頓,他們也朝我們而來,蒲玉滿臉喜悅。他是在為我一家團聚而高興…
而寒玨呢…他也在微笑,他今日終于露出了由心的微笑…
“恭喜啊。”蒲玉高興地說,“終于團聚了。以前只是聽說你的夫郎都是人間少有,我還不信,現在看到了,真是讓我都有點想做女人了。哈哈哈。”他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偷眼去看寒玨。
寒玨面帶微笑,對我頷首道喜:“恭喜。”說罷,他微笑著提醒蒲玉:“蒲玉,我們還有要事,走吧。”
“呃…是。”
在寒玨從我們身邊而過時,蒲玉理科緊緊跟上。他是否也察覺出寒恢復了記憶?才會有那偷偷一窺?
凝望寒玨的背影,寒玨,我知道,你已經恢復記憶了。是嗎?我們彼此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
今日的天氣說不出的晴朗,晴空萬里,不見浮云。當站在自己營帳前時,我忽然頓住了腳步,無法繼續前進。撫上了心口,他們,我當家人此時就在里面,為何我卻覺得像是在做夢,竟有些懷疑眼前的現實。
時不時的,從里面傳來說笑聲,那些熟悉的聲音,曾經在我的菊府后院時時聽見的聲音,當時只覺得他們吵鬧,此刻,
聽在二中卻分外親切,讓我又要落淚。
“小煙你不是說閉關繡國慶祭品嗎?這幾件明明是孕婦所穿的衣裙你打算國慶時掛上祭臺?”是羽熙,羽熙就是喜 歡調戲寒煙。
寒煙此刻定會給羽熙一張冷臉、因為里面出現了片刻的寂靜。
“別別別,我要我要、”再次傳來羽熙的聲音,他要什么?
“寒煙主子,別給冉侍郎,一定是他慫恿夫人娶那個劉瀾風的!”這是清清的、
“清,莫要胡說!”是楚楚,楚楚也來了?難道他在半路上與羽熙他們匯合?
“二爹爹,瀾瀾不錯啊,他年輕,可以給菊娘送終的。”滿臉黑線,無雙太過超脫,他的的話常人聽在耳里一定無法接 “呃…我…能不能說兩句…”是小瀾風。
“楚,你什么意思,你這是在幫著外人嗎?”這是清清。
“我只是叫你莫要亂說、”是楚楚。
“小煙給我吧”是羽熙。
“瀾瀾,別理他們,我跟你好、”是無雙。
好吧,又開始混亂了,,每次都是這樣,到最后會鬧成一團,分不清誰說誰的、不過,這才是菊府的人,這才像菊府 的人。
“進去吧。”殤塵為我掀開了帳簾,立時,里面的喧鬧聲。瞬間靜了下來,我抬眸看去,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朝我看 來。他們,還保持著前面那一刻的姿態、如同時間的齒輪在我進入時,停止了轉動。
入眼先是看見寒煙,他手里正拿著一件艷麗的華袍。羽熙在他身后,似是要去拿寒煙手中的華袍、而在他們的右邊,正 是剛才在爭執的清清楚楚兄弟。清清楚楚身旁,是縮在角落的劉瀾風,和贊成他入菊府的無雙。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身上匯聚,然后時間在他們身上,再次緩緩流動。他們的身體都朝向我而站,,在那一張張風塵仆仆 的臉上,看到了他們眸底的喜悅,和一種親人團聚才會有的激動。
寒煙扭緊了手中的華袍張開了嘴,卻無法呼喚我的名字。他想叫我,我知道他想叫我的名字,大聲喊出夫人,可是不行。他無聲地再次閉上雙唇,三個月的擔憂和憂急,在這一刻化作了他眸內的淚光。一抹自責和自卑劃過他激動的神情,他垂下流動臉龐。
“夫人。”清清楚楚齊聲喚出。我看向他們。清清臉上帶著自豪:“夫人,我們把人救回來了!”他重重強調,除了自豪,還有一絲和無雙一樣,像小孩邀功的感覺。
“夫人,楚楚來晚了。”楚楚正經地說,臉上帶著抱歉。
“不晚不晚。”清清立時替他解釋。“夫人,我哥正好在我們去的時候遇到,加入我們營救的隊伍,和我們一起就救出兩位主子…”
當他說道這里時,我的眼淚無法忍住,掉落下來。菊府的人永遠都是一條心。
“夫人!”清清驚呼。
“清清!你說什么了,把我菊娘惹哭了!”無雙一下子跳上來,把正向我偷偷挪動的劉瀾風擠開。劉瀾風再次縮在在一旁。
“我,我沒說什么啊。”清清發急。楚楚冷目看他:“就是惹哭。”
“楚楚,你怎么也冤枉我?我沒有.”
“你有、”
“就是你,閃開閃開,離我菊娘遠點。”
他們越是吵,我的眼淚越是止不住。淚眼朦朧地看向寒煙和羽熙,寒煙關切地朝我望來,羽熙溫柔而笑、他與雪銘一樣,略帶灰土的臉上是一抹取笑、他知道我為什么而哭,他在取笑我。
他似是想起什么推推寒煙,寒煙微怔,神情再次有些自卑地垂臉,攥緊了手中的華麗袍,那應該是給羽熙做的。大朵大朵艷麗的芙蓉花,鋪在金紅的面料上,富貴而艷麗,菊府里,只有羽熙可以穿如此嚴厲的華麗衫。
羽熙搖搖頭,大喊一聲:“都別吵了寶寶可都聽得見。”
大家一怔,止住了爭吵。
羽熙白了所有人一眼:“都快要做叔叔哥哥了,你們在寶寶面前吵,也不怕丟人。,”
大家立時閉嘴,不再說話。
我擦了擦眼淚,高興地看著他們:“我沒事,只是看到大家安冉無恙的回來,我們再次團聚,所以心里激動。
聽到此,大家也都放心而笑。
久久縮在一旁的劉瀾風慢慢挪了出來:“那…夫人你能不能告訴他們…我也是菊府的人啊…”
我看著他,心里五味交雜。他顯得很委屈,也很可憐,就像被人遺棄的流浪狗。
“不然…他們不讓我說話…說我沒資格…”他眨眨眼,擠出兩滴眼淚。真是讓人不答應也不行啊。
于是,我點點頭。
“嘿嘿。”劉瀾風開心地笑笑,忽然對扶著我的無雙使了個眼色,立時,二人迅速地,悄然地離去。我有些吃驚,他們居然已經如此要好?果然還是同齡人的原因?緊接著,楚楚也拉走了清清。帳內終于變得寬敞,恢復了以往的安靜。羽熙再次推寒煙,寒煙低著頭,像犯了什么錯誤。羽熙有些無奈,嘆氣:“哎…夫人,小煙在自責自己拖累了大家,我看,也只有你能勸他了”原來寒煙的自責來于此…